第237章 次元上的差距
“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手，如果能離開這片區域的話最好，離不開那就站在原地待着不要亂動。”
段木的低語聲，傳入檜佐木修兵耳中，讓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記住，哪怕是看到我死在了這裡，你也不要擅自出手，這是命令！”
段木沒有轉頭，但聲音卻清晰無比的傳入身後檜佐木修兵的耳中，這並不是什麼特別難的技巧，只不過是‘天挺空羅’延伸用法罷了。
上次與藍染一戰，讓段木深刻的意識到了一點，那就是……
不要與其他人圍攻藍染！
雖說段木能夠看穿鏡花水月的幻象，但其他人卻不具備這種能力，而且在被鏡花水月控制五感的期間，無論段木怎麼去喊，怎麼去提醒……他們都毫無所覺，例如當初將彼此當做藍染的碎蜂與夜一。
檜佐木修兵如果貿然發起攻擊的話，那他攻擊的人，必然會是自己。
哪怕他對於自己的威脅並不大，但在這種有一瞬間遲疑就會被斬於刀下的戰鬥中，就算他只是對自己造成了一瞬間的干擾，也可能會被藍染抓住時機！
只有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才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鏡花水月的能力。
人數越多，反而越麻煩！
“看來，你是準備拒絕我的邀請了。”
藍染平淡的聲音傳來，雖然聽不到段木傳達給檜佐木修兵的信息內容，但天挺空羅在對指定對象傳達訊息時，對象外的人也能感受到靈壓的震動。
不過，並不難猜。
只見藍染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雖然依舊帶着淺笑，但這淺笑卻是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段木見狀，神經瞬間繃直，破爛衣服下的皮膚能夠清晰看到肌肉在不斷蠕動。
在懺悔宮的那次，他與藍染的交手根本不能被稱之爲戰鬥，而是單方面的碾壓。
上次的交手，自己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爲戰鬥前儲備的經驗值充足，並且藍染對於他自愈能力的極限感到好奇，選擇一點點試探他恢復能力的極限，而不是一上來便進行猛烈進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段木的經驗值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而這次……
段木並不認爲，藍染會再像上次一般留手。
泛着藍芒的雙眸，死死的盯住藍染，段木並沒有輕舉妄動。
雖然如今的藍染尚未完全融合崩玉，但無論是靈壓強度，還是斬拳鬼走等戰鬥技巧，藍染依舊是整個屍魂界……不，應該說屍魂界、現世、虛圈這三界中最爲頂尖的一批人。
“你準備一直站在那裡嗎？”
藍染迎着段木的目光，輕聲道：“如果伱想確實地砍到我的話，就應該靠近我攻擊，而不是站在那裡等待我進行攻擊。”
“戰鬥距離會有意義，僅侷限於跟對手力量相等的情況下，而我和你之間……”
“戰鬥距離不具備任何意義！”
段木瞳孔一縮，因爲那最後的一句話，就宛若是在自己耳邊低語一般。
而視野中藍染的身形則是化作虛影逐漸散去。
不是幻覺，而是單純的速度。
僅僅只在一瞬間，他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側。
不過，藍染來的雖快，段木反應也是不慢，鬼道之刃轉瞬凝聚，大腦還沒有做出反應，身體就已經在本能驅使下揮舞着鬼道之刃，向着身旁藍染斬去。
“哦？”
略顯詫異的聲音傳來。
下一秒，強橫無比的靈壓，從手中鬼道之刃上傳來，段木還未來得及反應，揮出的鬼道之刃便被壓了回來。
轟！
刀刃的碰撞，讓周圍的白石地面瞬間崩塌，無數碎石如同天女散花般飛散而開。
站在段木身後的檜佐木修兵，只感覺一種猶如大海般浩瀚的壓力鋪面而來，整個人竟是如同那些碎石一般，同樣也被掀飛了出去。
毫無反抗之力！
檜佐木修兵臉色有些蒼白，身處半空中的他，看向地面交鋒兩人的目光中，充斥着難以置信。
並沒有直接遭到攻擊，僅僅只是戰鬥的餘波，就已經讓自己連站在原地都無法做到，這兩人到底是強到了什麼地步？
“看來這段時間，你並沒有虛度人生。”
藍染單手持刀，將手中斬魄刀一點點向下壓去。
而段木則是從右手持刀，左手抵住鬼道之刃的背部，可哪怕如此，他雙腳依舊在藍染的壓迫下，一點點沒入到了腳下土壤當中。
“但依舊還是遠遠不夠，你對現在的自己感到滿足嗎？”
藍染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一臉平靜的道：“不滿足，對吧。”
“這種安穩的環境並不適合你，你跟我一樣，都在期望晉升到更高一層的境界，你應該也有過‘這個世界應該有不同的樣貌’這種想法吧？”
“我能夠助你一臂之力。”
“服從我，照辦的話，我就賦予你更強的力量跟嶄新的世界。”
“嘖…那還真是誘人啊。”
段木扯動嘴角，露出一抹不算笑的笑容：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也許可能會很認真的考慮一下。”
“但藍染大人您可能不知道……”
段木深吸一口氣，體內突然傳出猶如鼓聲般的空音，雷霆從其毛孔中鑽出，猶如一條條小蛇般在段木體表遊蕩。
瞬哄！
幾乎在開啓瞬哄的剎那，段木手中一點點被壓下的鬼道之刃爲之停滯。
藍染見狀，眉頭微微一皺，而就在這時段木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於我而言，屍魂界就是嶄新的世界，我在這裡呆的每一天、接觸的每個人、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在體會着不同樣貌的世界。”
轟隆隆~~！
話語落罷，從未有過的巨大轟鳴聲於段木體內爆發。
靈壓所化的光柱沖天而起，而在光柱表面，雷霆猶如一條條巨蟒般纏繞在上面。
光柱中心，本就只是勉強遮體的衣服，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潰，露出了段木那無比健壯的身軀，就連原本的長褲也變爲了短褲。
不過……
他這身衣服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由於事發突然的緣故，從雙殛之丘修煉場離開時，段木根本就沒有換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卯之花烈砍得破爛不堪，能夠勉強遮體完全因爲卯之花烈的每一刀都砍在了衣服原本的缺口之上。
滋滋滋……
霹靂的聲音從段木手中鬼道之刃上傳出，隨着靈壓性質的改變，鬼道之刃同樣也發生了變化，彷彿化作了一把雷霆之刃一般！
藍染並沒有去看段木身上的變化，而是面帶異色的看了眼腳下。
隨即……
腳尖在地面上一點，抽身而退。
幾乎在他離開原地的瞬間，他先前腳下地面的土壤轟然炸裂，無數土壤沖天而起。
“刻意創造出吸引人眼球的動靜，用以掩蓋腳下的動作嗎？”
藍染毫不在意的輕笑一聲：“雖然只是一些小手段，但操控土壤的方法確實是個不錯的能力。”
段木沒有說話，只是手持雷霆之刃，站在原地。
而周身土壤則彷彿有了自我意識一般，無論是洋溢在空中的沙塵，還是腳下的土壤，都猶如河流一般涌動，將段木保護在了中央。
“這種能力你應該是爲拜勒崗而準備的吧？”
話語間，藍染緩緩走向段木，整個人看起來就宛若是在散步一般。
段木見狀，並沒有鬆懈，反而神色變得凝重無比。
嗡嗡嗡~~
大地開始劇烈的抖動，無數土壤猶如海嘯般般向着藍染所在席捲而去。
這一幕，看起來極爲驚人。
在那漫天土壤之下，藍染看起來是如此的渺小。
但在那土壤之下漫步的藍染，對於這一切卻彷彿置若未聞般，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站在你面前的如果是拜勒崗，這種能力確實可以對他起到極大的限制，但面對拜勒崗以外的人時，土壤的弊端卻會完全暴露出來。”
轟~
幾乎在話語聲落下的一瞬間，漫天土壤突然靜止在了半空當中，隨即……
轟然崩塌！
無數土壤猶如傾盆大雨般落下。
而就在這時，一把鬼道之刃突然穿過土壤，徑直向着藍染脖頸斬去。
對此，藍染臉上並沒有露出意外，手中斬魄刀後發先至，直接出現在鬼道之刃的路線之上。
摪——！
刀刃的碰撞聲，震耳欲聾。
更強了。
透過鬼道之刃，看着一臉平靜的藍染，段木臉上神色雖然依舊還是那種無比冷靜的狀態，但心中卻是卻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雖然沒有完全與崩玉融合，但面前的藍染相比叛逃前，強的不止一點！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幾乎在做出判斷的剎那，段木空着的左手猛然向下一拍。
刺耳巨響聲中，近距離鬼道所產生的雷霆，將兩人盡皆覆蓋在了當中。
“縛道之八·斥。”
輕吟聲中，藍染的左手同樣一揮，猶如揮蒼蠅一般揮向來臨的雷吼炮。
這一揮，看似無力，但當其手背與雷吼炮接觸的剎那。
只聽‘噗’的一聲宛若放氣般的聲音，那浩瀚無比的雷霆竟是猶如氣體一般直接被揮散，化作漫天靈子消散而開。
而就在這時，段木手中與藍染斬魄刀相撞的鬼道之刃，突然散去。
並不是崩潰，而是段木主動散去了手中刀刃。
下一秒，身處半空的段木，身體扭曲，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繞過鏡花水月，欺身而上。
轉掌爲拳，拳頭之上雷霆爆綻。
一拳徑直向着藍染腹部轟砸而出。
藍染見狀，並沒有躲閃，甚至沒有進行招架，只是瞳孔中閃爍白光。
嘭！
沉悶的撞擊聲中，段木的一拳落在藍染腹部。
但……
微絲未動。
段木只感覺自己的拳頭砸在了鐵壁之上，拳骨在這一瞬都隱隱作痛。
這是……
段木向着藍染腹部看去，雖然肉眼看不到，但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藍染體表覆蓋了一層怪異的能量。
超靈壓壁！
對於這種能量，段木並不陌生。
因爲他曾經一度也能夠使用出類似的技巧，只要讓自身靈壓不斷的經歷‘魂魄組合交換’，就能讓靈壓密度暴漲，從而使靈壓達到更高的次元。
段木曾經爲了突破極限壁壘，就曾學習過藍染這種做法。
只不過後來爲了追求靈壓強度，他選擇暫時停止繼續利用極限壁壘來壓縮提升靈壓密度，轉而以體魄突破了壁壘。
這種超靈壓壁的出現，說明藍染就算尚未完全融合崩玉，也已經進行了初步的融合。
棘手！
腦海中念頭百轉，段木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一拳無果後，他毫不猶豫的藉着一拳的力量，彈身而起。
身處半空的段木，尚未落地，雙手上便涌現出恐怖的靈壓波動。
“破道之八十八·飛龍擊賊震天雷炮！”
吟唱聲中，雷霆所化巨龍於一陣咆哮聲中，照亮了整個夜空，向着藍染所在撕咬而下。
面帶襲來的雷霆巨龍，藍染手中斬魄刀於虛空一斬！
咆哮聲戛然而止，那數十米宛若巨龍般的雷霆光柱，極爲突兀的停止在了半空當中，隨即……
一分爲二，從藍染身體兩側飛馳而過。
但這次，藍染並沒有繼續等待攻擊的到來，而是徑直消失在了原地。
段木見狀，手中鬼道之刃再次凝聚。
幾乎在刀刃出現的同時，一把長刀便出現在段木眼前，與剛剛凝聚的鬼道之刃撞擊在了一起。
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力量，讓段木握住鬼道之刃的右手血液迸射而出，虎口剎那崩裂，整個人更是猶如被木棍抽飛的皮球一般倒射而出。
藍染這一刀，已經完全不在像先前一般有所保留，而是發揮出了他真正的力量！
不單單只是靈壓上的差距。
還有……
次元上的差距！
此時的藍染，就彷彿是更高次元的生物一般，無論是防禦能力，還是殺傷力，都與曾經在屍魂界時判若兩人。
自己腦海中關於他的情報，已經完全起不到分析作用！
可還不等段木想出合適的應對方法，眼前便再次一黑，藍染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身前，手中斬魄刀橫揮而至。
倉促之下，尚未穩住身形的段木。
只來得及將鬼道之刃橫於胸前。
嘭！
遭受重擊的段木，再度直接倒飛出去，手中的鬼道之刃在這一刀下竟是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要知道，形成的鬼道之刃是經過段木所改良的，雖然殺傷力依舊一般，但其堅韌程度卻是到了極爲恐怖的地步。
可哪怕是這樣……
依舊在硬接了藍染兩刀後，便已經出現了要崩碎的跡象。
段木想要調整身姿，但藍染卻如同附骨之蛆，一刀接一刀的襲來。
與卯之花烈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斬術技巧不同，藍染的每一刀都簡單至極，甚至可以用‘樸實無華’四個字來形容，但……刀刃上所攜帶的力量卻是恐怖至極。
毫無招架之力！
段木的靈壓與技巧，在藍染那跨越次元的靈壓面前，潰不成軍。
要知道就連卯之花烈都沒有讓他感覺到過如此恐怖的力量。
當然，主要也是因爲……
在與段木戰鬥時，卯之花烈的靈壓一直都保持在與段木相等的程度。
如果卯之花烈所呈現的是斬術上的巔峰，那面前藍染呈現出來的，便是靈壓上的巔峰！
浩瀚而密度堪比‘拘突’的靈壓，配合簡潔樸實的斬術，根本就沒有什麼技巧可言。
但……
依舊是強橫絕倫！
如果不是段木這段時間，在卯之花烈那毫不間斷的襲擊下，養成了驚人的戰鬥本能與直覺，他現在絕對不可能還完好無損。
但這種僵持狀態，根本無法持久。
如果不盡早做出改變，那也許一分鐘，也許數十秒，甚至於下一秒……
藍染的刀刃就會突破鬼道之刃的招架，從而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
如何應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