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類真奇怪。明明有動人心魄的美貌,卻把它隱藏在兜帽中。”師炎搖頭晃腦,很是不解。
朱漁瞥他一眼,腳下速度不減,黑色的兜帽牢牢地扣在她的頭上。
“你這妖獸真是事兒多。”
師炎撓撓頭,偷看她幾眼不再說話。
……
姜成回到定山下,擡頭仰望,定山之上房屋鱗次櫛比,人煙繁華,與他走時已經大有不同。
他臉上浮出笑容,漫步走進定山城中,心中甚是高興。
姜成身着青衫,面容俊朗,笑容中帶着暖意,彷彿對誰都是和善的,友好的。
“咦,那家衣帽店的人好多呀!”姜成看見一個衣帽店被人羣圍得水泄不通,裡面吆喝聲喧譁聲不斷。
他起了興趣,在外面排着隊往店裡走去。他排了許久,終於排了進去,首先進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個大大的畫像。
“竟然是宗主。”姜成暗暗吃驚,沒有想到這衣帽店的關係竟然如此深厚,能夠得到宗主的畫像。
姜成忍不住看了幾眼,覺着宗主帥氣十分,就算是自己也要落下三分。
等姜成走出去時,手中已經拎了好幾個衣服裝飾,都是他爲自己家人買的。
畢竟他許久不回來,爲自己家人買點東西也是正常。那衣帽店中的東西製作精良,給自己的父母穿也算合適。
姜成回到家中,與父母吃頓便飯,又講了些自己出門在外的趣事,逗得父母二人哈哈大笑。
他又爲自己父母調理身體,等他走出家門時已經日落西山,天上月亮悄悄的升起來了,隱匿在羣星之間。
定山上的風很溫和,從山上往山下吹來,帶着些許傍晚時的飯香。
萬家燈火,一輪圓月,定山城繁華如白晝。
姜成枕着自己的雙臂,慢悠悠的朝着山頂走去,山風迎面吹來,他深吸一口氣,覺得心中很暖。
姜成忽然停住腳步,他在路邊麪攤處看見一個忙碌的身影,那身影忙碌,臉上帶着洋溢的笑。
在那個身影旁邊有一個女人爲他擦汗,看起來很幸福。
“持劍長老?”姜成走過去看了幾眼,大吃一驚:“持劍長老怎麼在這兒?”
趙培華擡頭一看,不由笑道:“你先找個空位坐,我忙完了再過去。”
姜成依言坐了,好奇的看着忙碌的趙培華。
定山城的夜間很繁華,不下白天。就算是凡人也敢在定山城中夜遊,行於夜市之中,不怕被別人欺負。
定山城城主曾有言:定山之上有神牛觀,但凡鬧事者,輕則拘,重則殺。起初有不信的,都被送進了黃泉。
後來過了幾年,這條規則也算是繼承下來,刻進了定山城人的骨子裡。
畢竟是一座新城,凡人居多,一切都容易改變。
趙培華的麪攤就有不少不想做飯的凡人前來吃飯,面多實惠,物美廉價,還十分好吃。
田幻香爲姜成端過來一碗肉面,姜成受寵若驚,他剛纔已經看明白這二人的關係:“謝謝趙夫人。”
田幻香道:“你先吃着,培華過會就來。”
等到月上中天,定山城中活動的凡人才算少了,趙培華清閒下來,端着一碗肉面與姜成拼桌。
“持劍長老怎麼在這建個麪攤?”姜成已經將面吃完了,好奇的問趙培華。
趙培華吸溜一口麪條,那有勝天境將要成仙的模樣?完完全全像一個凡人。
“忙裡偷閒。”趙培華笑道:“修煉一途,最重要的就是有鬆有馳。”
“以前我太緊了,現在需要鬆一鬆,體驗一下不一樣的生活。”
“這樣對修煉大有意義。”
他兩世爲人,上世不得偷閒,這一世尋到田幻香後也想偷閒一陣。
姜成點點頭,他現在傳說修爲,能理解趙培華的話。
“當然也不能一直閒下去,那樣人只會散垮。無論什麼境界,一切的鬆弛行事,都應對修煉有利。”
“若是對修煉進境毫無幫助,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姜成重重的點頭:“弟子受教。”
“你這人,好好說話又教育起人來了。”田幻香從後面打他一下,自己也懶得動手收拾桌椅了,催動體內靈力控制桌椅自動擺放整齊。
趙培華笑了笑:“老毛病又犯了。”
姜成微微一笑,趙培華身爲太宗持劍以及傳法長老,這不算毛病。
“趙大哥的一番話讓人聽了真是受益匪淺。”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街道上傳來,那聲音溫和,彷彿山風。
姜成一怔,身體有些僵硬的轉過去,只見朱漁俏生生的站在街道上,星光灑在她身上,路邊燈火闌珊。
師炎驚奇的看了一眼朱漁,他萬萬沒有想到朱漁還有聲音溫和的時候,也沒想到朱漁一上山就主動摘了兜帽
“朱小妹的修爲真是讓人驚歎。”趙培華也吃驚的看她一眼:“要不是朱小妹說話,我都沒有發現。”
朱漁笑着走過來,姜成連忙行禮:“見過執事長老。”
朱漁揮揮手:“不用多禮。”隨後又對趙培華道:“比不了趙大哥,才傳說境罷了。”
姜成就站在朱漁身後,看着朱漁的背影怔怔發愣,嘴角上揚眼中帶笑。
“兄弟,回神了。”師炎悄悄地來到姜成旁邊,小聲道:“別看了。”
姜成連忙回神,皺着眉頭看師炎,畢竟師炎是跟着朱漁一塊回來的。
“兄弟是…”
“我是朱漁的朋友,師炎。”師炎洋洋得意,很是顯擺。
姜成點點頭,嘴角抽了抽,行禮道:“見過師師叔。”
那邊朱漁與趙培華聊了幾句,趙培華也吃完了肉面。
“幻香,你是與我一塊去定華山還是留着這裡。”趙培華起身問道。
田幻香笑道:“我留在這裡吧。”
趙培華點點頭,太宗三人就往山頂走去,師炎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