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第四章:天堂路口(一)

國王的軍隊按照預計的那樣,在太陽升起前,向着涅瓦瑞爾大河的方向開拔。

等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已經可以感覺到離開大河不遠了,連河水的味道都可以在空氣中聞出來。可是大軍並不順利,走在隊伍後面的城鎮部隊脫離了主力部隊,他們的運動方向向西偏離了一大截,爲此,國王只有下令停下隊伍,等待城鎮部隊靠攏。統帥們做了簡短的商議,他們決定將部隊安置在名叫赫齊伊姆的地帶上,這塊平地的左側靠着一片森林,而右側又是空蕩蕩的一片,要是有什麼軍隊從那裡通過的話,誰都能一眼望見,而如果有軍隊要是從左翼襲擊的話,他們雖然可以藉助森林的掩護,可是要論起在森林中打仗,誰能比得上蘇爾人呢。蘇爾的軍團都駐紮在森林一側,有些軍團甚至就在森林中,誰要是在那裡和這羣士兵遇上了,都會面臨不小的麻煩。米弗萊爾國王派了一些騎兵去引導城鎮的軍隊,接着,他又讓斯米克•法爾爵士帶領一百名騎兵去向河岸的方向偵查。大軍沒有建立營地,他們可以作短暫的休息,可是同時也保持着相當的警覺,人們能感受到今天將會是這場戰爭的開始,也會是這場戰爭的結束。

在這期間,米弗萊爾國王和米修斯國王一同前去最前沿的隊伍裡去鼓舞士氣,諾特朗公爵也陪伴在他們的身旁,老公爵將安洛軍團暫時交由他的兒子帶領,這個統帥年輕氣盛,卻也頭腦冷靜,馬上的本事也相當的了得,人們總是誇讚他繼承了“安洛人的血統”。各路軍團的統帥也聚集在三人的旁邊,他們無時不刻不在商談着,一面又向國王們傳達自己的策略。

過了一段時間,斯米克•法爾爵士騎着快馬飛一般地奔跑回來,他跑到駐紮在最前沿的隊伍那去,他本想那裡的軍團長們先行彙報,可國王正巧也在那裡,於是,他飛馳到國王的面前,沒有行過任何的禮數,他焦急不已,神色難堪,像是看見了這世界上的最大的恐懼一般,爵士沒有下馬,而是勒住馬頭,喊叫道:

“陛下!夏洛爾人!夏洛爾人來了!”

這話一下子將全場的軍團長們都震住了,他們原本打算去攻打夏洛爾人,沒想到夏洛爾人卻自己前來了,人們心中也一慌,他們明白如果夏洛爾軍隊沒有集合完畢有怎麼會離開涅瓦瑞爾,雖然相背於這一情況的概率也是存在的,夏洛爾王目中無人,也許會等不及將軍隊全部渡過河就向北進發。

“他們有多少人?”米弗萊爾焦急地問。

“很多很多,我看見了三面軍旗,可是從他們的前頭部隊一直到涅瓦瑞爾的河岸的地帶都是黑雲滾滾,塵土飛揚,依我看來不會少於我們全軍的人數。我留下了一些騎兵繼續偵查敵人的動向。”

“諸神保佑!”一些統帥說。

“斯米克•法爾爵士,你是說敵人至少已經有十五萬向我們這裡進發?”國王驚訝地問。

“是的,陛下,在這支主力軍的一側還有一支軍隊,他們的旗幟我沒有看清楚,因爲他們離開這裡更遠,而且遠的多,只能遠遠地望見,具體有多少人誰也沒有看清楚。”

米弗萊爾忽然感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什麼鈍器給擊打了一下一樣,一陣眩暈,他急忙向後伸出一隻腳,防止身體摔倒,又用一隻手扶在自己的額頭前,他沒有辦法相信,在昨夜敵人還遠遠沒有渡過大河,可現在他們像是飛過去一般,一個晚*十幾萬人馬一下子送了過去,他又說,“他們離我們有多遠?”

“十里。陛下!”

一聽到這話,蘇爾王米修斯像是隻被激怒的獅子一般,他倒是沒有絲毫的害怕,不像米弗萊爾那樣膽怯和心存恐懼,他急忙對跟隨在自己身後的軍團長們吼道:

“召集蘇爾騎士!牽我的馬來!”

蘇爾統帥們都喊起來,“牽我的馬!命令軍團集合!”

可是米弗萊爾國王沒有下達命令,他就站在原地,埃勒溫薩的軍團長們也都沒有離開他半步,都圍繞在他身後。

這時,斯米克•法爾爵士手下的騎兵又回來了一些。

“陛下,我們看見了五十面軍旗!”

接着更多的騎兵也回來了。

“陛下,我們在西面看見了二十面軍旗!”

這些消息使得埃勒溫薩人一個個地都不安起來。“七十面旗幟,他們帶來了七十面旗幟!”雖然每個人都明白這場戰爭的可怕,可還沒有哪一個時刻比這個時刻更讓他們清晰地瞭解到他們肩上的重擔。米弗萊爾國王揚起他的頭,眨着那雙流淚的眼睛,說:“今天過後,什麼都會完全不一樣了。”軍團長們聽到這話,都在額頭前畫了一個聖神的標記。

忽然,蘇爾軍團的號角都響了起來,那是準備戰鬥的前奏。可是人們又聽見在南面,通向涅瓦瑞爾的方向上一陣尖銳刺耳的號角聲也吹了起來。國王和衆軍團長們向那個方向望去,看見一幅壓人心魄、叫人窒息的可怕景象!

人們先是看見一面“盤繞在劍上的黑蛇”軍旗,在這面旗幟的右側是“野狼”軍旗,而在這兩面旗幟的周圍聚集着旗幟隨風飄揚,獵獵作響。很快人們又看見在旗幟下的大片大片的武裝士兵,他們中間響徹着呼喊聲,步伐沉重,像是大地都在顫慄。走在前面的都是拿着大盾牌的步兵,而後面一點的步兵們都舉着長槍和劍矛,像是一大片枯樹林。騎馬的武士都在隊伍的兩側,拿着矛槍,他們的馬匹都披掛着鐵甲衣,騎者也是被鐵甲包裹着,鐵甲都是黑色的,一大片的旗幟在他們的頭頂上飄揚,有着各種各樣的圖案。

帶領着這支夏洛爾先鋒隊的是“黑頭領”——卡夫提米亞•伯賽,他忽然聽到前方號角連連,忙下令大軍停止前進。他向前望去,看見在樹林旁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武裝軍隊。他忽然大吃一驚,因爲在他的腦子裡想着的是如何掠奪那些城市和村莊,在這片大陸上的人們早就失去了抵抗的勇氣,他們的主力軍已經在海峽堡損失殆盡。夏洛爾的歷史中曾經提到過數千年之前的那次遠征奧卡爾人的故事,在到達斯維爾之前,每個夏洛爾人都不停地讀着這段故事,他們相信自己很快就會通過這次戰爭獲得大量的財富。

他轉過自己那張陰深深的臉頰,對着自己的隨從說道:“這支是什麼軍隊?敵人?”

“我想是的,我的主人。”隨從說。

這時,卡夫提米亞•伯賽大笑起來,“這可麼可能!他們是一羣奴隸,一羣奴隸有怎麼會去阻擋他們主人的去路呢!”

聽到自己的統帥說出這種話來,隨從們都覺得可笑,“我的主人,只要他們還知道怎麼拿着矛槍刀劍,怎麼算是您的奴隸呢。”

他把自己的臉又轉向面前的聯軍,“馬上,他們就會對我們服服帖帖、畢恭畢敬。”可卡夫提米亞•伯賽還不敢下令進攻,因爲他沒有弄清聯軍到底帶來了多少人馬來和他們打仗,而且他現在手上率領的隊伍只是先鋒的四萬人,夏洛爾王親自率領着的十五萬人還在他們的背後,半個小時後就會到達。除了這些,在涅瓦瑞爾大河的南岸還有馬賽•卡歐諾統領着的四萬人還沒有過河,他們在河對岸將戰利品和物資準備完畢後纔會在明天的時候出發過河。這是卡夫提米亞•伯賽所擔心的,“看在吾王的份上,如果現在敵人就發起攻擊,我的隊伍就會有滅頂之災,不管怎麼說,我們必須要等待到君上的到來,你們誰倒是想一想其中的辦法啊。”

夏洛爾的軍官們都是一籌莫展,他們都只會去殺敵搶*劫,他們對於這種事情向來不屑一顧,有人嚷道:

“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如果他們敢衝殺上來,我們就叫他們屍橫遍野,沒一個能活着走回去的。”

可卡夫提米亞•伯賽聽了搖搖頭,“你們如果這麼做只會讓自己的生命白白躺在異鄉的土地上。”

卡夫提米亞•伯賽的隨從中間有個又瘦又小的僕人,他走到卡夫提米亞•伯賽身旁,跪在地上,說,“大人,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黑頭領手下的將領們一見到這個僕人都是又高傲又蔑視地說,“你有什麼主意?難道一個軍團的決策需要一個奴隸來拿嗎?我看倒是送給你一把劍去戰場上殺敵來的更加實在。”可將領們的話被卡夫提米亞•伯賽打斷了,黑頭領說,“你說下去吧。”

僕人站立起身子,偷偷地、惡狠狠地瞧了周圍的將領們一眼,說,“我的大人,比起送給他們劍不如派使者去敵人那裡,去拖延他們的時間,以虛假的藉口,祈求和平也好,等到王上的大軍一到,他們只能會是後悔莫及。”

由於時間緊迫,卡夫提米亞•伯賽這個辦法還是值得一試的,他忙名人找來了三個會說斯維爾大陸上語言的弗拉古人,讓他們去聯軍的營地,但可不是談判虛假的和平,因爲黑頭領認爲那是有失他的軍威的,而是向聯軍發出戰前的挑戰。

三人很快就出發了,他們抵達席爾鐸•都鐸的騎士團的地方,喊道:“卡夫提米亞•伯賽元帥要求我們來這裡面見你們的指揮官。”

米弗萊爾國王也在附近,騎士們將來者的話說給了他聽,米弗萊爾頓時臉上忽然綻開了一大片驚喜的表情,他對米修斯•惠林說道,“可能他們來和我們談條件了。”

“夏洛爾人只會用刀劍談條件,他們用舌頭說出來的話都是不堪入耳!”蘇爾國王沒有一點的希望,他心裡認爲一場大戰是怎麼都不可能避免的。可米弗萊爾卻不這麼認爲,他說道:“朋友,等一等吧,至少讓我們聽一聽他們要說什麼話。”

使者被請到國王的面前。

“向我們的國王行尊貴的禮數吧。”帶使者們來的侍衛說道。

“我們只向我們的君上行這等禮數,我們的使命是帶來卡夫提米亞•伯賽元帥的口令。”

一旁的軍團長們和騎士們都被這傲慢無禮的態度給激怒了,他們多數人都不願意談判,他們相信蘇爾王所說的那樣,夏洛爾人兇險貪婪,豺狼之輩,他們早就想上戰場將他們趕盡殺絕,尤其是敖麗羅-拉斯的伏希爾•洛爾伯爵和他手下的衆將領們,在不久前夏洛爾人將他們的家鄉毀於一旦,心中早已咬牙切齒。

米弗萊爾國王沒有生氣,而是滿懷希望地說:

“你們的伯賽元帥帶來了什麼的消息給我們。”

使者沒有回答國王的問題,而是向四面看去,又問正中間的米弗萊爾國王說:

“我們的元帥要將他的話語帶給你們的統帥,請先報告您的身份吧。”

這話一出口,幾個站立在國王身旁的王室騎士都伸手去抓自己的劍柄,他們無法理解使者哪裡來的傲慢語氣,“聽着!即便是你們的君上給你們撐腰,我也會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作爲你冒犯的懲罰!”

米弗萊爾制止了他們的行爲,語氣緩和地對使者說道:

“我是埃勒溫薩王國的統治者,西姆斯•烏勒薩之子米弗萊爾•烏勒薩,這位,”米弗萊爾指着米修斯•惠林說,“蘇爾王國的國王,斯維爾的北境之王,米修斯•惠林。”使者向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身着盔甲的米修斯•惠林,他的手按在劍柄上,臉上的神情猙獰恐怖,他沒有向使者看一眼,也沒有作任何的禮節。

帶頭的使者上前了一步,跟在他身後穿黑色衣服的使者也跟了上去,而另一個拿着一個盒子的使者沒有挪動腳步。

帶頭的使者說:

“我們的統帥希望你們向他的軍隊投降,他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你們可以繼續享有活下去的資格……”

烏爾裡希•溫克叫了起來:

“如果你帶來的條件是可以商榷的,那麼我們會坐下來跟你們談,不然你們就在戰場上接受我們的回答!”

使者平靜地說:

“如果你們值得在戰場上談的話,我們也十分樂意,只不過卡夫提米亞•伯賽統帥肯給予你們一個你們不久之後就會奢望的機會,你們別無選擇,事實上,這已經是你們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結局了。”

“如果真的只有這個結局,我們沒有選擇,那麼,我們就不會帶領着大軍前來!”烏爾裡希•溫克憤憤地說。騎士們也漲紅着臉,他們真怕哪個時刻就衝上前去,一劍劈下使者的腦袋,他們向國王看去,米弗萊爾依舊臉色淡然,他朝着天嘆了一口氣,說:

“我帶領大軍而來,就是希望得到一個公平的條件,我不希望流血,也不怕流血。”

使者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他譏笑了幾聲,又說道:

“你們的軍隊無法戰勝!你們已經在海峽堡失敗過,你們在南方的大片土地上都失敗了!你們無法在夏洛爾人的淫威之下取得你們想要的勝利!”他一說完,向身後揮了揮手,拿着盒子的使者走到身後,將自己手上的盒子遞給帶頭的使者。

“我們的統帥送給你們一樣禮物,他說這東西留在他那,沒有什麼用處,就會給你們做個念想。”使者拿着盒子又向米弗萊爾的方向走了幾步,將盒子放在地上,將盒蓋打開,作了一個“請看”的動作,又向後退去。衆人湊近一看,又急忙向後退了幾步。

“陛下,”一爲王室騎士說道:“是卡爾•胡安軍團長的腦袋!”

米弗萊爾向前小心地看去,望見盒子裡確實有一顆人頭,由於腐爛而散發着惡臭,臉的框架保持着,只是鼻子因爲腐爛而塌陷了,眼睛也是,變得陰森森的恐怖。在腦袋上還戴着頭盔,衆人就是一眼認出了這頂頭盔才發現這就是卡爾•胡安本人的人頭。

“兇手!他們是殺人的兇手!”烏爾裡希指着使者罵道。

“這是你們的禮物,你們的未來,你們的最終歸宿。除非你們願意將自己的嘴上的尊嚴放下,向‘黑頭領’祈求和平……”

“收起你的虛假!”烏爾裡希喊道,他一下子跳到使者的面前,他本應該拔出佩劍指着對方的鼻子的,可是他明白國王並不希望如此,所以用憤怒而顫抖的手指着對手,“撤回你們的軍隊,我們纔有談判的可能!不然死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目中無人的狂徒!”

本來這句話震懾住了使者們的內心,他們看見那雙燃燒着的眼睛,知道烏爾裡希可能真的就會一劍殺死他們,所以他們也害怕起來,可此時,忽然在夏洛爾大軍的位置,號角再起,一面“戴冠黑鷹”出現了,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死神降臨一般,跟隨着的數也數不清的旗幟也都聚攏了過來。

夏洛爾王到了!

在赫齊伊姆的埃勒溫薩軍團可以清楚了看見一大片的軍隊來了,他們通過平原,隊形整齊,像是一塊要遮蔽起大地的黑幕一般。

使者們也看見了這一情景,他們對烏爾裡希的恐懼頓時就消散不見:

“你們可以按照你們的意願,拿着劍與長矛去談判,但是你們都會躺在這裡,我的主公就在這,你們誰也無法戰勝他!”

米弗萊爾的眼淚落了下來,心中才開始展現的希望完全地破滅了,他揮手,讓站在軍團長們最後的勞許走近他的身旁。

“德文•勞許,是您將我帶回了這個王座,讓我去身負這些使命,告訴我……”米弗萊爾沒有把話說完,他注視着勞許的眼睛,用那雙悲哀的眼睛注視着。

“陛下,您想知道的答案都在您自己的心裡,您將您的父親視作一切戰勝苦難的榜樣,您的血管裡流淌着和他一樣的血液,去做和他一樣的事業。我們今天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您的騎士與人民都會始終如一的追隨您,而在以後的某一個日子,人們還是談論起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他們不會忘記我們爲什麼來到這裡,我們爲什麼在這裡流血,在這裡犧牲。”

軍團長們和騎士們都下跪下來,他們都取出自己的劍,放在自己的胸口,表示願意爲國王血戰到底。

米弗萊爾的眼眸子忽然變得炯炯有神,那片朦朧着的色彩消失了,他從自己的侍衛手中抽出一柄寶劍,徑直走到使者的面前。

使者們都被這一舉動給驚喝了,他們不由自主地向後走了幾步,帶頭的使者慌忙鞠躬行禮說:“閣下,如果您有什麼話需要我們帶給夏洛爾王——卡瓦西斯•弗萊同或者是‘黑頭領’的,我們願意效勞。”

“我和樂意收下他給我們的禮物,”米弗萊爾看了一看自己手中的劍,繼續說:“他們不可一世、壓迫他人,現在,帶我的話給你們的君上!”一說完,他忽然將那柄銳利無比的劍在帶頭的使者的脖子上一劃,鮮血四濺,使者的頭滾落在地上。

米弗萊爾用劍指着剩下的兩個使者說:“帶他的首級去見你們的夏洛爾王!這是我回送他的禮物,告訴他,要麼班師回國,要麼,他和他助紂爲虐的軍隊都將葬身於此!”

剩下的使者顫顫巍巍地將滾落的人頭用布包裹住,他們臉色蒼白,吞吞吐吐地說:“閣下,您自己明白自己在說什麼話嗎?這是一條死路,打敗夏洛爾的大軍不是像砍下我們的腦袋這麼簡單,您無法挑戰他們。”

“不是我!聽着!向他挑戰的是,他妄圖想要奴役的自由人組成的軍隊!”

使者們悻悻地帶着首級返回夏洛爾人的大軍那,米弗萊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轉過身,面向所有的軍團長們:

“讓諸神決定今日的命運!而讓我們捨命惡戰!”

他將劍指向天空:

“到各軍團去!”

這威風凜凜的命令一下,軍團長們都戴上頭盔,飛馳到自己的軍團去。

夏洛爾王卡瓦西斯•弗萊同騎着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他來到陣前,黑頭領正在觀察敵情,正準備利用談判的間隙派出偵察兵去打探敵人。他沒有想到瓦西斯•弗萊同會提前抵達,他正部署軍隊展開防禦的隊形。

“卡夫提米亞•伯賽!”夏洛爾王說道:“那支軍隊是什麼軍隊?”

“他們的軍隊來的,我的陛下!”

夏洛爾王先前望去,看見那片旌旗招展的軍隊說道:“你說這些人來和我打仗?他們的手去開鑿巖石、去開墾,一切奴隸的事情還差不多。要談起打仗的他們只會是死路一條!”

卡夫提米亞•伯賽還沒有說話,人們就看見兩個騎者向着他們的陣地跑了過來。他們跑到黑頭領的面前,跳下馬,跪倒在他的面前,將懷中的盒子放在他的面前,隨後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看來他們真的像打一場仗!”在夏洛爾王身旁的尼瓦多•嵇康塞斯說道,他的紋章是“獅頭戰馬”,本人也是一個身強力壯的戰士,身材高大魁梧,人們稱其爲“巨人”。他轉過那張像是岩石雕刻出來的冷峻臉龐,“卡夫提米亞•伯賽,你的軍隊該進攻而不是擺出一副防備的陣型,你認爲他們的力量比我們強嗎?還是你畏懼他們的寶劍?”

“聽着,我得要作好一切的準備,如果他們在你們到來之前發起進攻將會是一場災難,我的隊伍將會受到猛烈的打擊而難以站穩腳跟,而你們也沒有辦法組織隊形發起反擊!一場戰役不是靠勇敢就夠的!”卡夫提米亞•伯賽不滿地說。

“事實上敵人也沒有準備好,是我就會在他們的側翼發起一場襲擊將他們一舉擊潰,看見那片森林了嗎,我會讓一萬人從那裡通過,將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難道你的眼睛不好使了嗎?那片森林裡也有他們的人,我在這裡就看見他們矛槍上的亮光。”衆人向着森林那望去,果然看見在那裡有着閃亮着的矛槍,還可以隱約看見藏身其中的士兵,還有戰馬。

“他們的人數,他們有多少人?”卡瓦西斯•弗萊同問。

“我的偵察兵還沒有派出去,但在我看來至少是五萬人以上,甚至更多,也許有十萬人,他們的後續部隊都在空地的後面,那裡凸起的一塊小丘阻擋了視線,而且在森林中的人數也很難確定,我的陛下。”卡夫提米亞•伯賽說。

“十萬人?他們的人數只有我們的一半,”夏洛爾王的另一位統帥說道,他的旗幟是“禿鷹”,“他們如果和我們作戰,那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夏洛爾王對於失敗向來是不喜歡聽,對於膽敢對抗他的人也是厭惡無比,他也相信自己的實力也是無人能敵,他對着自己的統帥下了一連串的指令:

“卡夫提米亞•伯賽,你率領十五支軍團到右翼去,尼瓦多•嵇康塞斯,你帶領十二支軍團在中路,巴弗汨羅•塞斯提,帶領八支軍團也在中路,配合‘獅頭戰馬’軍旗。巴斯瓦•達西多,你也率領十五支軍團到左翼攻擊!”

夏洛爾王親自率領着剩下的二十個軍團部署在第二線,隨時可以準備投入發起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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