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篇】第三章:御駕親征

米弗萊爾國王也起得很早,他幾乎是徹夜難眠,就在黎明之前,他剛剛收到信鴿帶來的消息:

夏洛爾王已經率領二十萬大軍越過萬卡麗莎低地。其餘的夏洛爾軍隊都在全速向這支軍隊靠攏。

那裡離開涅瓦瑞爾大河已經只有一週的路程,所以局勢頓時急轉直下,就像是發生在昨日和前日一樣,只不過這次對夏洛爾人變得更爲有利,而聯軍的行程至少還需要九天的時間,甚至更多,如果讓騎士們先期出發,可以更快抵達,可米弗萊爾相信很快騎士們就會被大批涌來的敵人給逼退,缺乏步兵們的支援也是無濟於事的。所以,現在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爭分奪秒,撤離向北的軍隊明智地將涅瓦瑞爾大河附近的所有船隻都付之一炬,什麼也沒有留下,這或許能給聯軍爭取到一些時間,但不會很多。

米弗萊爾國王走出帳篷,埃勒溫薩各軍團的軍團長們都與之走在一起。此時,這個曾經一度顯示得軟弱的國王,現在卻煥然一新,像是過去的那些英名的先王們都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到這副去殼中一樣。他一走出帳篷,就對着統帥們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席爾鐸•都鐸,你和你的人爲整支大軍指引方向。烏爾裡希•溫克、希爾•科斯特克、吉斯塔斯•特,你們和你們的軍團與近衛軍團們在一起,和我的旗幟並肩而行。費吉亞•歐布萊克和馬克•卡特,你們的軍團跟隨在我們後面。阿瓦拉•康拉,你和貴族聯軍走在一起,一齊帶領從西方來的七支軍團。讓米希爾伊第一軍團、第二軍團和第五軍團跟隨其後,帶領城鎮和鄉間開來的軍隊。吐溫吐芮和羅瑞蘭姆的軍團與安洛軍團一齊前進,在整支大軍的右翼行進。蘇爾國王已經給他的軍隊下達指令,在我們的左翼行進。告訴將士們輕裝上陣,除了食物、武器、戰爭之所需,其他的東西都不能攜帶,我們會急速行進,一直抵達涅瓦瑞爾爲止。”

托馬斯•奧爾巴克,國王的侍從,取來了頭盔,牽來了一匹高大的雪白色的駿馬,駿馬的身上披掛着馬衣,馬衣上是金色“星辰”的紋章。國王取過頭盔,對着軍團長們說:“你們只有很短的一段時間準備,號角一響,即可出發!”

“是的,陛下。”軍團長們急忙趕回自己的隊伍中去。國王跨上駿馬,穿過全軍,一大批持槍的騎士跟隨在他的身後。

“向南!向南進發!”國王喊道。

忽然,數百隻號角同時響徹,帶領全軍的席爾鐸•都鐸的騎士們整裝完畢,他們在一面“持劍騎士”的大旗下率先離開營地,在他們身後是大片密集的步兵團組成的龐大軍隊,蘇爾人的騎士也從出發了,他們在埃勒溫薩軍隊的北面行進,國王的旗幟直接帶領着他們。

“列隊!出發!”號令聲、口號聲、行進着的步伐聲此起彼伏。在城市中的人們都來目送這支軍隊出征,他們有人在城垛上,有人在原野上,還有一些從遠方來的人,都被這前所未有的龐大軍隊給震驚。

軍隊分爲三路離開營地,隨後又在平原上匯聚成一片,北面的是蘇爾來的戰士,中路上行進的是全埃勒溫薩來的軍隊,而南路是勇敢的安洛人和兩支埃勒溫薩軍團組成的,三路大軍像是特文特爾大河生長出來的分支一般,向着南方滾滾而去,叫人看得目瞪口呆!

人們的心中頓時燃起一股強烈的希望,他們在無數個夜晚聽學者們講述奧卡爾人的滅亡史,有那麼些日子,他們相信自己將會步入這個相同的結局,可是現在,他們含着眼淚,對着自己的孩子們說道:

“記住今天這個日子吧,後代將會將它寫進書本和詩歌,將會把它作爲一個新的時代的開始,‘世界即將變樣’,但是風向將要轉變。”

大軍開拔的第二日,天色驟變,像是天神憤怒,大雨滂沱。

國王的大軍沒有停下來,他們仍然是冒雨前行,絲毫不敢怠慢,因爲米弗萊爾接到報告,夏洛爾人也是一刻不停,一支由“黑頭領”之稱的卡夫提米亞•伯賽帶領的軍隊已經和夏洛爾王會合,他帶來了至少五萬人馬,這支軍隊剛剛從敖麗羅-拉斯得勝而來,並將在那裡來不及逃難的人們都幾乎屠戮乾淨。

國王雖然命令隊伍繼續前進,可是下令放緩前進的速度,雨水使得路面泥濘不堪,行軍極爲困難,可是夏洛爾大軍的處境也是如此。他不僅需要抓緊時間,搶在敵人之前採取行動,同時他仍需要保證戰士們有充足的體力奔赴戰場、投入戰鬥。

到了第三日,大軍終於進入了內瓦瑞爾省,與預期的時間大致相同,這時候,天氣也一掃之前的陰霾,風勢也變得強烈,徘徊在大軍頭頂上的烏雲像是被吹散了,透露出一片明朗而又蔚藍的天空。這金燦燦的耀眼光芒也消散了戰士們被雨水淋透的低迷士氣。

臨近中午,大軍做了簡單的休息,再次出發。由於天氣轉好,國王下令打開軍旗。

頓時,整個通往內瓦瑞爾的平原上數不盡的飄揚着的旗幟都舒展開來,帶領着這些旗幟的是“持劍騎士”,在它下面聚集着兩千名手持騎槍的高大騎士,而在他們身後是一面巨大的王旗,在這面旗幟的旁邊還有一面較小的“銀色星辰”,由兩個近衛軍團和和格倫瓦軍團共同保護,他們中的戰士裝備精良,都是堪稱一流的戰士,武器是一手半劍和盾牌,也有高大的騎士,每個騎士幾乎都有一面軍旗。跟隨在後的大片步行軍主要是來自東部的省份組成的,他們的頭頂上是一片密集的槍尖,他們也有盾牌,在米希爾伊、吐溫吐芮、達拉克斯、弗瑞塔亞等省份的旗幟下前進着,而羅瑞蘭姆來的騎兵們都在他們的左翼,這些騎兵沒有裝備精良的板甲,主要是用鎖子甲武裝起來的,可是武器也是和騎士團的一模一樣,是輕騎兵騎槍,他們的軍旗是“昂首馬”,統帥還很年輕,是當地的貴族後代,可圖魯笱•瓊恩並不以這種身份爲豪,他更願意以平民的身份去參加戰鬥。

在後面的旗幟就更多了,也更加雜亂,因爲那些從各個鄉鎮來的步兵都沒有統一的旗幟,就像是他們的武器,也是各種各樣,他們都將武器扛在肩頭,唱着戰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而由貴族們統領着的軍團都在左側,與安洛人並肩。這裡的士兵們鬥志高昂,他們不久之前參加了一場打算擁護瑪薩蘭託家族的錯誤戰爭而感到蒙受羞恥,正準備通過這場戰爭在國王面前表現自己的忠心與榮譽。

而由託德•格蘭伯爵與克里沃德•馬里昂爵士統領着的三千名內瓦瑞爾士兵們尤其興奮,他們回到熟悉的故鄉,變得精力充沛,一想到自己就要在故鄉門口大戰一場,士兵們都鬥志昂揚。在他們的背後是七支軍團議會的軍團,他們的戰士訓練有素,步兵們主要是用戟槍、劍與矛武裝起來的,七面大旗引導着他們,而每個連隊中又飄揚着許多的旗幟,長條的、三角的、方形的,各式旗幟都在飄揚。

而在另一面行進的蘇爾人軍團,他們的戰士穿着的鎖子甲罩衫很多是墨綠色的,他們整齊地穿過平原,從遠處看過去,像是冒出的一片森林,他們的戰士多數是用斧子、劍和圓形的盾牌裝備起來的,尤其是那些拿着斧子的戰士,他們打起仗來無不是以一當十,勇猛異常,與他們交過手的士兵都對他們的表現記憶深刻,沒有多少人願意再次與他們打鬥。國王的“雙獅”大旗和弗拉爾•科斯林的“奔馳戰馬”大旗共同帶領着這支大軍,很多戰士士追隨着他們的國王而來,可是在“奔馳戰馬”旗下的那一大片持槍騎士們,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們更是追隨着他們的統帥而來的,他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和騎士的榮譽來效忠於他,米修斯•惠林國王也並不妒忌或者懷恨在心,而對於擁有這麼一個統帥而感到欣喜和榮耀。

士兵們在這支軍隊中時常會有所新鮮感,來自不同的民族帶來了許多沒有見過的習俗,士兵們一道有空閒的時候就討論自己家鄉的風俗,在參加這場戰爭之前的事情,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一切事情都是可以拿來說的。有一些北方來的人們的風俗顯得野蠻,可是現在卻也被南方人所接受,他們誇獎這種野蠻是豪放,不再把它視作一種劣等民族的落後。但是說的最多的,還是夏洛爾人,很多人對他們是一無所知,知道他們被命令與之戰鬥才首次聽到過。所以他們對於夏洛爾人又是畏懼又是好奇,隨軍而來的有學問的人不是很多,而且絕大多數都聚集在國王的身邊。隨軍的僧人和教士也讀過一些書籍,他們在教堂裡整日都在讀書、做禱告,信奉神靈的書讀完了,他們總會找些其他的書去看一看,有些人看過一些這樣子的書,可是書上所寫的是不是真實的,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因爲書上寫的一些東西都叫人難以相信。

“夏洛爾人不僅兵力衆多人,而且他們的國王麾下還有見也沒有見過的可怕怪物,這些怪物不怕弓箭、刀劍,跑起來像是發了狂的公牛,誰也抵擋不住。可這種怪物在斯維爾我們是一次都沒有見到過。”這是教士們最常說的,也是書中被吹得最神乎其神,人們對於可怕的、潛在的富有危險性的東西都是迷戀的。

“可是我們軍中也有數不清的高超騎士,他們每個人都可以比得上一支大軍啊!“戰士們反駁道。

“騎士?我敢發誓!”教士們臉色凝重地說,“就算是席爾鐸•都鐸,這樣實力強大的騎士都抵擋不住啊,這些怪物的身上都生長着盔甲……”

人們打斷教士們的話,說:“那可能是被敵人披掛上去的,哪有什麼動物的身上會長盔甲呢?”

“那絕不是披掛上去的,是生長在身上的!”教士們神情激動地說。

“既然你們說沒有人見過這些怪物,你們又怎麼能這麼肯定地說呢,就算是這都是真的,奧卡爾人滅亡這麼久了,夏洛爾人的那些怪物也早該滅絕了,除非它們真的擁有不死之軀,不然也化成了一堆白骨了。”

在場的人們都點頭表示同意,這時,教士們纔將手放在額頭前,虔誠地說:“但願如您所說,烏勒薩的‘星辰’引領全軍取得勝利。”一說完,所有人異口同聲地說了一聲,“諸神保佑吾王!”

可是,這種古怪的傳言在鄉鎮和村莊來的隊伍中間流傳的很廣,在那裡的士兵都是由手工者、平民、農民組成的,一些人相信這種邪靈古怪的事情,並確信不疑。當然還有一些人什麼也不知道,甚至他們都不知道這到底要和誰去打仗,他們只是聽從國王的號召,至於敵人是誰也不清楚。他們望見這一望無垠的軍隊,認爲是去打一場穩操勝券的戰役,忽然有時候他們會問:

“我們這是要和誰打仗?國王聚集了這麼多的戰士,從四面八方來的戰士。”

“什麼?你們居然還不知道我們是要和誰打仗?”回答他們的聲音總是驚訝不已,“和夏洛爾王啊!”

“夏洛爾王?”他們的聲音也是驚訝不已,“以我信仰的神起誓,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稱號,夏洛爾王到底是誰?”

“這可誰也說不準,只是聽說他的國家在整個斯維爾都要南方,要越過‘無盡之海’,雖然人們稱呼這片大海是‘無盡之海’,可是現在誰都知道它是有盡頭的,就在這個盡頭上有一個王國,他的君主就是夏洛爾王,這個王國至少存在了幾千年!”

“而且在他麾下的士兵多得是數也數不完,就像是天上的繁星,而這個君主就統治着他們,要他們去哪就去哪,我聽說在南部的海港,他們帶來了數千條戰艦,不,是一萬條戰艦。”

一聽到這話,有人害怕地問,“那麼,這個君主帶來了多少人?”

“一百萬!足足有一百萬!”

可是,一些有點經驗的上了點年紀的人就笑了起來,“如果真是如此,我倒是願意在家裡等待他們的到來,然後將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交給他們,自己當他們的奴隸。”

“這麼說,他們沒有這麼多人?”有人舒了一口氣。

“可是比起我們這裡可要多的多。這支軍隊比起斯維爾上所有王國加起來的軍隊都要多,沒有哪一個王國可以單槍匹馬得戰勝這個敵人,南方的埃勒溫薩不能,北方的蘇爾不能,要想勝利只有聯合起所有的力量,正像是現在。”

“我聽說是米弗萊爾國王做到的,就是‘征戰者’之子。”

“可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一睹國王的面容,怎麼能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國王呢?”一些膽大的人說。

“無可置疑!”上年紀的人說,“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當埃勒溫薩深陷災難,搖搖欲墜,就是他挽救了這所有的一切,只有國王才能做到,就像是史詩中的那樣,衆騎士皆會爲之而戰!”

可這時,有人說,“真的是這樣的嗎?我聽說國王總是一聽到敵人的報告都會心情激動,有時還會不禁落淚。”

這話讓人大吃一驚,他們無法相信一個性格懦弱的國王真的能給這個大陸帶來什麼希望,“這是真的嗎?你又是從哪裡聽說來的呢?”

“從吐溫吐芮的軍團那裡聽來的,他們的軍團長阿爾貝特•尼坎是個耿直強硬的傢伙,他又怎麼能忍受這麼一個國王呢,至少不能忍受他軟弱的一面,這會給軍隊帶來的只是低迷的士氣。”

接着一些人也說道:“我也是有所顧慮的,米弗萊爾陛下既然在這些年裡都安然無事,又爲什麼不到奧加布蘭迪亞加冕,而是隱匿在鄉間呢,他是不是真的能像他的父親或者是歷史上顯赫的先王們一樣?我可不敢說。”

“這些我也知道。可現在,陛下能夠勇敢地回來,就說明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也許是時代賦予他的勇氣,而他也來響應這個召喚。每個人都是一樣,有畏懼,有害怕,懦弱與黑暗緊緊折磨着國王的內心,可他繼續帶領着我們向南而進,他表現得害怕而又悲哀不已,卻繼續選擇面對它們。毫無疑問,我信任我們的國王!”

大夥兒的心中頓時像是燃燒一股火焰。

“沒錯!這也是爲什麼我們來這裡的原因!”

人們相信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會發生,而且離這場大戰越來越近。

離開奧加布蘭迪亞第八天的時候,大軍終於邁進了卡帕蘭加斯,這裡離開涅瓦瑞爾大河已經只剩下半天的時間了。可是天色已經昏暗,戰士們也走得疲乏至極,國王下令大軍在卡帕蘭加斯駐紮,在太陽升起之前再次出發。

國王要在他的大帳裡爲每個戰士和勝利祈禱,所以沒有人能打擾到他,一想到明天就可能發生一場激戰,就要決定這個民族的命運時,米弗萊爾的眼淚就要流出來了,他的內心被巨大的沉重感給壓迫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總是先在諸神的面前懺悔自己的過錯,有時候,國王總是會說出一些讓人驚訝的話語,他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像是被諸神選擇的拯救者,他看見蘇爾人摒棄前嫌時是相信的,可是現在他又動搖起來。

正想着,夜騎帶來了消息。消息先是交給了烏爾裡希•溫克,因爲國王有令在先,在他禱告的時候,一般情況都是不允許被打攪的。烏爾裡希一看來報,神色忽然慘白,他急忙說:

“叫齊所有的軍團長!讓他們到國王的大帳集合!”

然後他隻身先到大帳裡去,他到了不久,軍團長們就陸續到了。國王明白有緊急的事情發生了,他讓神職人員都退了出去。安洛的諾特朗公爵也來了,還有蘇爾的國王和軍團長們。

“陛下,我剛剛得到了夜騎的報告。”烏爾裡希•溫克將報告遞了上去。

國王展開看。

“夏洛爾人已經渡過涅瓦瑞爾大河,並佔據了北部的沿岸。”

“他們現在在北岸有多少人?”

“還不清楚,陛下,我雖然派出了一百名騎兵,可是回來的很少,帶來的消息也是極其有限的。”

米修斯•惠林說道:

“如果他們有十萬人渡過大河,我們就無法擊退他們,他們有足夠的兵力堅守住河岸以等待更多的援軍渡河。”

“那麼。”安洛公爵說,“他們現在還在渡河嗎?我想知道他們的兵力會不會在早晨之前繼續增加。”

“我想這不不太可能……”費吉亞•歐布萊克還沒有說完,公爵打斷他,說:“在我看來這很有可能。我們必須即可出發!”

“同意!”

“同意!”幾個聲音說道。

“我們的人剛剛紮下大營,還有的隊伍纔開始進入營地,戰士們無法用疲憊的身軀去戰鬥,這隻會是心浮氣躁,損失慘重。”

“我同意!”蘇爾國王說。

“派出所有的騎士和騎兵!”公爵說。

“如果要想逼退他們,我們需要騎士們全力戰鬥,可是夜晚只會束縛他們的雙腳,他們的雙手,我們龐大的軍隊會頭尾不顧,沒有人能在夜間指揮這支軍隊,一旦我們出現斷層,進攻出現漏洞,只會是徒勞無功,而且敵人也會被驚喝,在早上集結起更多的力量。”

米弗萊爾顯得猶豫不決,他的眼睛緊閉着。

突然,又有消息來了。

“陛下,”烏爾裡希一接到報告,說,“敵人有兩萬人已經佔據北岸!”

這時,有人畫了一個聖神的記號,“感謝,他們無法在天亮前集結十萬人,事實上,他們最多隻能在此之前再集合兩萬人。”

蘇爾國王站立起來,說:

“我和我的騎士們按照預計計劃開拔。”

“按照預計計劃開拔。”米弗萊爾說。

“是的,陛下!”衆統帥同時說道。

“你們都去休息和準備吧。”國王說,“烏爾裡希•溫克,您留一下,我倒是有一些問題要問您。”

“是的,陛下。”烏爾裡希•溫克彎腰回答道。

等到衆人一離開大帳,國王站立起來,走到他的身邊,神情悲哀地說:“明天就會又一場決戰,屍橫遍野,告訴我,我能避免它的發生嗎?”

烏爾裡希•溫克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他知道米弗萊爾國王可能會向敵人拋出一個橄欖枝,而國王也期待敵人會接受,因爲流血的場面是他最害怕見到的,他的仁慈內心極力避免這種場面在他的眼前發生。烏爾裡希•溫克反問道:“陛下是想給夏洛爾人一個和平的條約?”

“就像是我給蘇爾人的。”

“那麼,陛下,您以什麼名義?又有什麼能讓夏洛爾人答應呢?”

“以國王的名義,以這支大軍的名義。”

烏爾裡希•溫克嘆了口氣,“陛下,在夏洛爾人看來您和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都只是他們將來的奴隸,而我們這支軍隊,都只會是躺在地上的屍體,他們沒有畏懼之心,他們也沒有理由和一羣奴隸、一羣死人談什麼條件。他們的國王已經征服了南部的很多地方,而且戰無不勝,所到之處皆一片廢土,越是這樣,他們越是高傲,越是不屑於和我們心平氣和地說話,更不用說什麼和平的條約。”

“明日之戰無法避免?”

“無法避免,陛下。”

國王的臉色沉了下去,像是看到一個巨大的黑暗將要將他打倒在地,他嚴肅地問:“那麼,告訴我,請說實話,烏爾裡希,明天我們取勝的機會有多大?”

烏爾裡希•溫克沒有立馬回答,他沉思了一會兒,又看了看國王的眼眸,“陛下,在您的眼睛裡我看見的是微乎其微,可是我會告訴您,必定取勝。”

“這不是實話。”國王搖了搖頭,輕聲說。

“陛下,這是實話,恐懼矇蔽了人的雙眼,讓他看見他心中所害怕的景象,用您的雙手,您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景象。”烏爾裡希•溫克微微點了點頭。

米弗萊爾也不禁微微點了點頭,他的嘴角也微微揚了起來,像是聽到一個驚天的喜人的消息一樣,他心中有一個奇怪的感覺,像是在寒風中的花朵碰到了一絲炙熱的陽光一般,他張着嘴,卻什麼話也沒有說。一會兒,他拍了拍軍團長的寬大肩膀,“聽上去並不算太壞,”他平緩地呼吸了兩口氣,“準備去吧,我的軍團長,準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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