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門口停了兩輛摩托車。這摩托比一般的要大上整整一圈,輪胎也特別的寬。
我想起了軍用摩托,但不確實是不是,畢竟自己不是軍人,沒接觸過這玩意兒。
另外我發現兩個摩托的排氣筒也有點貓膩,外面套了一個罩子。
我問鐵軍,“我們四個怎麼分配?”鐵軍沒急着回答,反倒扭頭看着大嘴和白老邪。
我也順着瞧了瞧。白老邪和大嘴正腦門貼着腦門,白老邪還單手緊緊摟着大嘴的腦袋,這說明是他主動貼大嘴的。
大嘴並沒反抗,還瞪個大眼睛,跟邪叔對視着。白老邪嘴裡嘀嘀咕咕,聽不清唸叨着啥呢。
我知道邪叔的怪本事,怕大嘴出啥岔子,這就想過去把他倆分開。鐵軍卻把我攔住了,示意我不要干擾。
大約過了半分鐘吧,大嘴縮回腦袋,站直了身子,突然詭笑上了,還扭頭看了我和鐵軍一眼。
就衝大嘴的眼神,我心裡咯噔一下。因爲這很陌生,不是我認識的大嘴了。
我反應過來,大嘴變身了,還是被白老邪激發出來的。
我被潛意識帶動的,往後退了一步,甚至做足了提防。
誰知道大嘴並沒我想的那麼六親不認,反倒招呼大家,“走了走了!”他還當先騎上一輛摩托,白老邪對我咯咯一笑,又主動坐到了大嘴的後面。
大嘴不等我和鐵軍,打火給油,又讓摩托跟箭一樣,嗖的竄出去了。
我有個猜測,這個變身後的大嘴,被邪叔調教一番後,變得溫順了。我突然覺得我們這個四人組的實力很可怕。
鐵軍和邪叔就不說了,現在又加上一個鬼上身的大嘴。但這麼一來,把我顯得太弱小了。
鐵軍沒給我太多想的時間,他當了司機,帶着我,急忙追大嘴。
兩輛摩托的速度都不慢,我抱着鐵軍的後腰,別看被鐵軍擋着,但還是感覺風呼呼地往臉上打。
我趁空問了句,“去哪?”鐵軍這次肯回答了,說四海賓館。
也就過了一刻鐘,我們趕到地方了。我們還都繞到四海賓館的後面,走的後門。
吧檯服務員裡,有警方安插的人,因爲在我們進賓館時,有個服務員擡頭看了看我們,也沒詢問啥,就又把頭低下去了。
鐵軍帶我們來到一樓指定一個房間,我看了看門牌號,是114。這數字不咋吉利,不過我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
鐵軍警惕的四下看着,又用房卡把門打開了。
我順着往裡看,這裡有兩張牀,不過牀上放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兩個人坐在桌前,正聽着耳機。
我們開門弄出的動靜,也引起他倆的側頭一看。
我發現其中一個人有點鬥雞眼,我知道這也是警方派來的,很可能藝術團住的房間裡都被安插了竊聽器。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警方怎麼派了一個鬥雞眼來竊聽呢?
鐵軍讓我們趕緊進屋,又把門關上了。我們一起來到這倆人的旁邊。大嘴和邪叔都一屁股坐到了牀上。
他倆倒挺有特色的,一個哭喪臉,一個詭笑,而我和鐵軍都站着。鐵軍還問這倆人,“現在什麼情況了?”
那鬥雞眼搖搖腦袋,我發現神奇的事出現了,他這麼一搖,眼
睛竟正常了。
他又跟鐵軍吐槽,說任務量太大,一個人負責兩個房間,他一個耳朵聽一個房間的話,腦子都快混亂了。
我這才明白,他的鬥雞眼是這麼導致的。
隨後他又說,“到目前爲止,沒發現啥有用的線索,不過有六個人離開了,說是去郊區訓練了,因爲三天後要有演出,他們都是雜技類的。”
我細品這話,隱隱覺得,會不會這六人是真的土匪,藝術團其他人都是清白的呢?
但我沒法確定這件事。鐵軍又問這人,“有郊區的具體地址麼?”
這人說有,還翻開一個本子,我看上面記錄着密密麻麻的東西,其中之一就是這地方。
鐵軍看了看,記下後又把本子還給這人。
我們待了一會兒,鐵軍一直看時間,最後他對我們仨打手勢。我們又悄悄離開了。
等到後門取摩托的時候,遠處來了一個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子。我一看就知道是個小姐。
我發現這娘們是真不知道好歹,傻乎乎的。看我們四個這種打扮,她不僅不害怕,還興奮的跑過來問了句,“先生,要不要特殊服務?妹子活好兒,價格低。”
變身後的大嘴,脾氣有點爆,他最先臉一繃,罵了句,“你他媽是不是欠操?給老子滾!”
這妹子一愣,沒想到又連連點頭,說對對,我就是欠這個,這麼說,先生你是同意了?
我對她這種下賤表示無語,大嘴又舉手做出要扇她的架勢,她嚇跑了。我們四個也急忙開着摩托走了。
我們直奔郊區,而且鐵軍和大嘴都對着摩托錶盤旁的一個按鈕按了下去,這摩托的聲音變得特別小。
我們開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兩個摩托貼的還很近。
鐵軍邊開邊跟我們交代,他的意思,一會想當一把搶匪,把那六人虐一頓,藉此看看他們的反應。
大嘴嘿嘿一笑,應了下來。白老邪沒表示,不過邪叔的不表示,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而我覺得有些不妥,畢竟脫下這身行頭,我們還是人民警察呢,去假冒搶匪,多多少少有些不妥當。
我提了一句。大嘴先嗤了我一聲,說一看我就規規矩矩的,辦不了大事。
鐵軍隨後也強調句,“別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再說。”
我沒再接話,這樣我們一路到了郊區,又按地址找過去。
這裡挺荒涼的,遠遠地,我看到這裡臨時建了一個大棚子,就跟小時候看馬戲的那種棚子一樣,也因爲是郊區,談不上什麼擾民不擾民的。大棚子裡燈火通明,還傳來音樂聲。
我心說這幫土匪冒充藝術團也不容易,大半夜的真在刻苦訓練着。
我們把摩托找個地方停下來,先後下了車。大嘴一直揹着旅行包,這時又把包放在摩托車的車座上。
打開後,他從裡面拿出四個面具。那意思很明顯,我們要帶面具。
這面具還是西遊記唐僧師徒的打扮,但每個面具都帶着一截假髮,有的又長又直,有的是彎曲的捲髮。而且被頭髮一顯,這面具更填猙獰之感。
大嘴說,“隨便拿,一人一個,不過不許搶。”
我發現他說這話真都違背良心,他捏着孫悟空的面具不
放,很明顯被他預定了。
我最後當了一把瘦八戒,還是個燙着大波浪頭型的八戒……之後我們在鐵軍的帶領下,踮着腳溜過去。
等離近了,我看到棚子外還停着兩輛卡車,有輛卡車上還有兩個空着的大鐵籠子。
我第一反應,糟了,這籠子裡裝的不是獅子老虎大狗熊啥的吧?現在正牽進棚子裡遛彎呢?
那我們四個衝進去,豈不是撞槍口上了?我提了一句。
大嘴噓了噓,又提醒說,“咱們帶着槍呢。”
按我本意,這次就算當搶匪,也不能開槍。我又想說點啥,無奈鐵軍觀察下四周,又指着大棚子入口,帶我們往裡走。
我是最後進去的。我看着眼前的情景,沒有獅子老虎啥的,最裡面搭了一個大舞臺,舞臺前面坐着四個人,都看着臺上的“表演”。
這臺上一個正走鋼絲呢,另一個正熱火朝天的翻跟頭呢。
大嘴扯嗓子喊了句,“打劫!”
他的聲音挺大,不過還是被音樂聲蓋住了。那六個人都各忙各的,竟沒人理我們四個。
我不知道真的搶匪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想,反正這一刻我很尷尬,心說他孃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大嘴也來脾氣了,還一伸手把槍摸出來,舉着砰的來了一槍。
槍聲就不用說啥了,很有震懾了。一時間六個人全扭頭看着我們,走鋼絲那位,還一失衡摔了下來。
只是這鋼絲離地不高,他並沒摔個好歹的。
臺下有人把音樂關了。我們四個這期間也走了幾步,離他們更近了。
我很敏感,因爲我們是假匪,眼前這些,很可能全是真貨,他們兇勁上來了,弄不好我們就得刀兵相見了。
我觀察着形式。鐵軍對這裡的環境很不滿意,尖着嗓音說太亮了,他也露了一手絕活,砰砰開了兩槍,把棚頂兩個白燈泡打滅。
這麼一來,這裡昏暗了不少。
那六個人都顯得有點緊張,卻並沒到怕的不行的地步,其中一個女子,長得還算秀氣,突然笑了笑,跟我們說,“幾位大哥,我們初到貴地,是來演出的,不懂規矩,多擔待。”
她還對身旁一個老者試了試眼色。這老者趕緊一摸兜,拿出一包中華來,屁顛屁顛跑過來,那意思讓我們抽。
我倒不是敏感,這秀氣女和老者分明耍了一個滑頭,我們都帶着面具呢,怎麼抽菸?除非露出真面目。
老者最先跑到大嘴身邊,舉着煙。這時我看不到大嘴的表情,不過大嘴盯着煙,很快打了一個巴掌,把煙拍飛了。
來之前,鐵軍跟我們下了命令,讓我們狠一點,虐虐這六個人。大嘴是真不負鐵軍所望,立刻發飆了。
他一把將老者推開,看着秀氣女怪笑起來,又說,“看來你是帶頭的嘍?你說你不懂規矩,這話沒說錯。在漠州做我們這行的,一般都是劫財前先劫個色,小娘們,既然如此,你就從了我這個西門大官人吧!”
在秀氣女一愣之下,大嘴還立刻往前快走幾步。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走的速度比跑還快,幾乎跟個鬼魅一樣,一眨眼的功夫,來到秀氣女身邊。
他又伸手對着秀氣女的褲帶抓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