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幹躺着實在沒啥意思,就想跟妲己聊聊天,但不知道怎麼搞得,聊來聊去,話題總會繞到趙曉彤身上。
現在鐵軍還在追兇,生死未僕,我們聊趙曉彤有點不合適。
最後我和妲己都選擇了沉默。妲己翻看着手機,我東瞅瞅西瞧瞧一會兒,來了睏意,就躺着睡去。
過了好一段時間,我迷迷糊糊聽到妲己喊了句,“鐵哥。”
我猛地睜開眼睛,往門口看去。鐵軍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是讓我高興得。而讓我詫異的是,他換了一套嶄新的警服,身上一點都不髒了。
我猜他趁空去了警局,給自己洗漱了一遍。從這方面看,我心裡有很強的不滿。
我心說合着就自己慘唄,早知道當時不那麼積極了。
我生悶氣的同時,鐵軍看着我嘿嘿笑了。他也是有點累了,真不客氣,湊到我旁邊,說這病牀挺大的,讓我挪個地兒,讓他也舒服一會。
我突然覺得這領導沒個正行,就跟我肩並肩的躺到一起。
他還愜意的直晃悠身子,這反倒把我弄難受了,但我沒在乎,讓鐵軍說說之前的經過。
一提到趙曉彤,鐵軍臉沉下來了,回答說,“他追到快郊區的地方了,但實在鬥不過那娘們的車技,跟丟了,現在警局其他同事正接着搜人呢,而且連大漠州的線人組織也被啓動了。”
我越聽越急,因爲這麼一來,豈不變相的說明,兇手逃了麼?如果她連夜離開漠州,我們怎麼抓她?
我多強調一句。鐵軍一聳肩,說重要關卡也都安排人手了,如果她還能偷偷逃走,咱們也沒辦法。
這話聽得挺不負責的,不過細想想,也真是這麼個理。
鐵軍又突然想起什麼事了,一摸後腰,拿出一沓子複印件,說讓我和妲己看看。
我好奇是啥,而且乍一看這麼厚一沓子呢,我和妲己一人拿着一部分。
我看了幾張後發現,這都是電腦屏幕的截圖,有電影也有小說。
我有個想法,問鐵軍,“是高麗電腦資料被恢復了嗎?”
鐵軍讚我聰明。我又來了勁頭,好好捋了一遍,不過沒啥發現。
我有些泄氣,覺得白忙活了。妲己跟我想的差不多。
鐵軍觀察我倆的表情,這時又笑了,說別被表面的假象迷惑住,要找其中的內涵。
我懷疑這電腦文件是不是包含什麼暗語,就重新翻看,試着找到蜘絲馬跡。鐵軍坐在我旁邊默默看了一會兒,最後他一嘆氣說算了,我根本沒那智商,領會不了他的精神。
我不得不停手。
鐵軍翻了幾個複印件,找到具有代表意義的幾張,攤到我和妲己面前,指着說,“看到沒?上面的電影全是很經典的,包括抗日劇。再說這張,上面全是小說,卻也都是九十年代那種言情文。這說明什麼?”
我聯繫不出啥。妲己卻接話,“愛看這種電影和小說的,說明這人非常傳統。”
鐵軍說對,又問我們,“高
麗這個人,愛打扮,眼神妖媚,甚至屍檢報告上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她是一個很開放的女孩,不應該喜歡這種傳統東西纔對。”
我一想也對,這裡面確實有自相矛盾說不通的地方。
但事實又擺在眼前,我又想給這種矛盾找個解釋,一時間頭都大了。
鐵軍早就有主意了,把這些複印件收集起來,又隨意丟到牀頭櫃上,強調說,“我不懂電腦,卻聽一個電腦專家說過一件事,電腦硬盤的軌跡是能反覆遮蓋的,換句話說,我懷疑高麗電腦被人做了很大的手腳,先用一般資料把它原有資料遮蓋了,又進行格式化重裝系統的處理,所以技術組那幫毛頭小夥處理的不夠好,恢復的不夠深,只找到這些沒用的東西。”
我聽是聽懂了,也很佩服鐵軍,他這個電腦盲,辦起實事來,卻堪比一個電腦專家,真不容易。
而且鐵軍肯定給技術組下命令了,讓他們連夜開工繼續恢復。
我覺得大嘴就已經很可憐了,現在一看,技術組的同事們也不輕巧。
鐵軍的意思,既然目前沒啥要緊事,我們先抓緊睡覺,明後兩天肯定會非常熬人。
我剛縫完針,以爲自己肯定住院陪大嘴了,但鐵軍下個命令,說警力嚴重不足,我只是破了個口子,又不是捱了一炮彈,更不像大嘴昏睡了,沒啥要住院的,另外爲了安全着想,這就跟他一起去妲己家休息吧。
我對妲己家不反感,但一想到還有邪叔,那個比妲己還神經兮兮十幾倍的糟老頭,我就有點打怵。
鐵軍也猜出我這點小心思了,拍了拍我肩膀,說甭多想了,邪叔今晚跟朋友在屋裡喝酒呢,沒空理我們。
我挺納悶,邪叔不是剛來漠州呢,又從哪有的朋友呢?難不成省廳又來人了?
這時鐵軍帶着我和妲己往外走了。我沒多問,等出了病房,我發現病房兩側的走廊裡都或蹲或站的守着一個人。
從穿着打扮來看,他們不像警察,反倒有點流裡流氣的。鐵軍提醒我,都自己人,保護大嘴的。
我又明白的點點頭,猜測他倆或許是線人吧。
我們出了醫院,又一起打車,奔向妲己家。
妲己家是個兩室一廳,剛進大門我就發現,北臥室的門緊閉着,裡面傳來很熱鬧的談話聲,但具體談啥,我聽不清。
我問鐵軍,“要不要去跟邪叔的客人打聲招呼?”
我自認這話沒毛病,鐵軍和妲己都聽得一愣,鐵軍還呵呵幾聲,說你要不想找麻煩,就自己去吧。
我聽出來,這不是啥好話。我又不懂了,而且鐵軍和妲己不帶頭,我也沒法那麼冒失。
我身子有些髒,就問妲己,有啥辦法能洗澡還讓傷口不碰到水的。
妲己可真行,找來保鮮膜,對我額頭一頓糊。
我又鑽到廁所,唰唰洗起來。不過我掐着時間呢,也沒洗太長。
沒到一刻鐘,我就穿好衣服,要從廁所出來。這時邪叔要進廁所,更我撞上了。
他一臉通紅,滿身的酒氣,唸叨說要尿尿,就推開我衝到馬桶前嘩嘩上了。
我跟他打聲招呼,說了兩句。邪叔還說剛喝完酒,客人都走了。
我挺奇怪,因爲印象裡,這期間沒啥人離開妲己家,正巧北臥室的門打開一半,我出了廁所後,就順着那門往裡瞧了一眼。
不得不說,我被嚇住了,這裡挺昏暗的,只點了幾根蠟燭。擺着一個小木桌子。
這木桌子上除了有酒和杯子,還有幾個小靈牌。
我覺得從腳底往上的直冒寒氣,心說我勒個草草的,邪叔到底跟誰喝酒呢?難不成擺的是鬼宴?
我越想越毛,妲己本來在客廳坐着,發現這一幕後,趕緊走過來,把北臥室的門關上了。
我看着妲己,一時間沒個好臉色。妲己沒對此解釋啥,只跟我說,“圈兒,馬上都天亮了,睡一會兒吧。”
我木訥的點頭應着……
鐵軍和邪叔一起住在北臥室,妲己住在南臥,我一合計,也沒多餘臥室讓我住了。自己總不能跟妲己住在一起吧。
客廳的沙發不小,旁邊還放着疊好的毯子,我就將就的住在這裡了。
這樣一晃到了早上八點,我們陸續起牀,妲己還做了早餐,就是大米粥鹹菜這類的。
我們四個飽餐一頓,一起去了警局。
邪叔很奇怪,不參與破案,到警局門口,反倒一頭鑽到收發室,跟看門大爺聊起來。
我們仨一起上樓。
別看才隔了半個晚上,警方對趙曉彤的調查已經進行了,還有了一定的進展。
我們和另外幾個同事聚在小會議室,聽着收集來的情報。
趙曉彤是徹底藏起來了,另外通過走訪與調查,她是個外來戶,老家南方的,父母早年移居美國,她更是沒少走南闖北,最後三年前來到漠州,租了個房子定居下來。
警方撬鎖去她家看過,裡面擺放整整齊齊,跟高麗家很像,另外看她使用的物品,都是高檔貨,應該不缺錢。
只是目前聯繫不上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在國內還有啥親戚朋友。
警方也派民警和線人大撒網,滿漠州的抓她。她家附近也留了兩組人馬,二十四小時輪崗式的蹲點,就等這條大魚上網了。
我聽完覺得我們警局的同事還是很給力的,尤其安排上更是沒啥挑剔的,但鐵軍不滿意,搖頭說太被動,我們還得想點別的招,挖到這大魚藏身窩點在哪。
我心說漠州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她要藏到犄角旮旯,我們怎麼挖?
其他人也沒啥好主意,會議就這麼結束了,這期間我一直沒看到劉文章。我懷疑這爺們是不是因爲跟芬姐走的太近,外加他也參與了張家父子的冤案,被鐵軍臨時軟禁了。
我尋思問問鐵軍,但沒等有機會問出口呢,醫院那邊傳來另一個消息,大嘴醒了。
鐵軍對大嘴的興趣很大,尤其他還做過趙曉彤的男友。鐵軍帶着我和妲己,立刻往醫院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