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鐵軍也不太懂越南語,聽完後同樣不懂殺手說的啥,但他跟我們說,好像認識一個懂越南語的朋友(線人)。
他這就給這人去了電話,別看大半夜的,線人很快接了。
鐵軍反覆把那個名字說了兩遍,我聽不到線人怎麼回答的,但鐵軍皺起眉頭,默默的撂下電話。
我急於想知道,讓鐵軍別賣關子,快說出來吧。
鐵軍望着我們,回答,“王雷!”
我心裡跟打了個雷一樣,其實細想想,王雷派人殺我們的動機很明顯,只是讓我意外地是,他竟這麼厲害,短短半個晚上,就組織人手過來了,還是越南殺手。
我先不去想他跟越南那邊有什麼聯繫,光憑他這人脈,我們四個的處境越發危險。
我對鐵軍示意,退一步說話。我倆避開這越南殺手,因爲它聽得懂中文。
等來到一個旮旯,我跟鐵軍建議,現在就讓警方出動,把王雷逮捕,這麼一來也能保證我們的人身安全。
至於抓王雷的理由,我沒多說,我也相信,警方要找,能找出一大堆來。
我自認這建議沒啥毛病,鐵軍卻把我否了,還提醒我,“想過沒有?如果王雷出事,鍾燕雪很可能多想,甚至懷疑我們跟警方關係太近,反倒容易耽誤咱們破案。”
我承認鐵軍這話在理,但這麼一來,我糾結上了。
鐵軍看我的表情,突然笑了笑,說讓我甭瞎想了,他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倆很快又回去了,鐵軍再次撥通那線人的電話,還按了免提。
這線人一時間充當了我們的翻譯,我們繼續問越南殺手的話。這麼忙活半天,甚至鐵軍手機都有點發熱了,我們才掛了電話。
按越南殺手交代的,他和同伴都是越南來的僱傭兵,收王雷的錢替他消災辦事而已。另外王雷還在家裡等着呢,原定計劃,他倆殺完人就帶着我們的耳朵回去交差,領取剩下的賞金。
鐵軍特意問了王雷的地址。之後把這殺手打暈。
鐵軍看了看時間,跟我們說,“趕早不早晚,咱們留下一個人守在這裡,其他人跟我走,去王雷家屠了那小子去。”
我這才明白鐵軍說的兩全其美是啥概念,我和大嘴想法一致,我們仨過去,人手是不是少了點?
鐵軍不擔心,還把越南殺手帶來的消聲手槍和步槍都拿過來,並排擺在地上,指着說,“有這兩樣傢伙事就足夠了。”
我和大嘴互相看看,我倆也都知道鐵軍槍法的厲害,所以默默妥協了。
留下的人選是白老邪,這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邪叔永遠是同一個藉口,人老了,不願意來回折騰。
我們仨簡單收拾一下,步槍和消聲手槍都給鐵軍帶着,尤其鐵軍還把這倆殺手的風衣脫下來,他自己穿一件,給我一件。
大嘴體格太壯,穿不了,而且一共只有兩件風衣,就沒他的份了。
另外鐵軍還讓我們把原有外衣都放到牀上,他依次做了檢查。
我本來挺納悶,心說他查什麼呢?
等翻到大嘴的衣服時,鐵軍從其後脖領上找到一個小黑點,這東西我們都認識,是跟蹤器。
我原本就有個疑問,
王雷怎麼知道我們住哪呢,但看着着這迷你跟蹤器,我全懂了。
鐵軍把跟蹤器卸下來,輕輕放在牀單上,那意思就讓這玩意兒留在農家院吧,這樣王雷這些人就不知道我們仨的行蹤了。
但大嘴想到另一件事了,問鐵軍,“邪叔不離開,豈不是很危險?”
鐵軍沒回答。白老邪正懶散的躺在牀上,側個頭監視那倆殺手呢,這時接話跟大嘴說,“小子,算你有孝心,想到我了,但甭多操心,我骨頭硬着呢。”
我一直覺得邪叔挺神通的,尤其他都這麼說的,我也順話勸大嘴,別多想了。
隨後我們仨一同往外走。出了院子,我看到不遠處停了兩輛摩托車,這都是殺手開來的。
我和鐵軍坐一輛摩托,大嘴自己開一輛。
兩輛摩托一先一後的往市區奔去。
不過我們沒徹底進市區,按殺手給的地址,王雷住在市郊的一個別墅。大約行駛了半個多鐘頭,我們離那個別墅很近了。
這也是東星這種地方的一個特點,地廣人少,有錢人都有自己獨立的大別墅和獨立的院子。
鐵軍讓大嘴慢下來,沒他的命令別急着跟上來。
他又讓我一起把風衣帽子戴上,把臉遮住。
我明白鐵軍的意思,暗暗佩服他聰明。也真不出他所料,來到這棟別墅的院牆外時,這裡停着兩輛車。
其中一輛裡面坐着兩個人。看到我們的摩托後,其中一人下車了。
我故意低個頭,不過也偷偷瞥了這人一眼。我有印象,在賭場裡打架的,就有他。
他叼根菸,一身痞子痞氣的往這邊走,還問了句,“兄弟,下手夠快的,怎麼樣?那四個崽子都死了麼?”
我打心裡罵他,心說他纔是崽子呢。
鐵軍只是嗯了一聲,算回答了,而且他也繼續默默等着呢。隨着這爺們又走近幾步,鐵軍猛地從車上跳下來,還握着消聲手槍,指着這人。
我沒料到鐵軍跳的這麼突然,我們騎得是摩托,只有兩個輪,這把我坑慘了,我咦咦、啊啊的,緊倒騰雙手,卻眼睜睜看着自己摔下去。
也虧得自己急中生智,用雙手護住臉,這纔沒慘到毀容。但我渾身都疼,有種要散架子的節奏。
我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這一刻很想呲牙咧嘴的釋放一下,但我忍了,不想在生人面前露出太慫的樣子。
我看着眼前形勢,鐵軍用槍指着這爺們,他一臉詫異地看着,也認出我倆來。
至於車裡那位,雖然也被鐵軍的槍震懾住了,但有點小動作,手偷偷的向抽屜摸去。
鐵軍眼疾手快,突然一轉槍口,對着車裡嗤的打了一槍。這一發子彈也把玻璃打碎了,激的副駕駛的抽屜冒出一股煙來。
鐵軍輕喝了一句,“不想作死,就乖一點。”
車裡那位老實了,我跑過去,把車門打開,把他強行拽了出來,之後我順着往裡看了看,副駕駛抽屜下方,掛着一個對講機。
我暗道一聲好險,對講機現在也關着呢,別墅的王雷應該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情。
鐵軍又讓我打個電話。我明白他意思,是讓我把大嘴找來。
當然了,我在電話裡
沒提大嘴的名字,大嘴也很有效率,撂下電話不到兩三分鐘,騎着摩托就出現了。
趁這段時間,我也把這倆男子都綁上了,讓他們老實坐在地上。
我本來考慮過,讓他倆蹲着,但坐比蹲要安全,他們手背綁着,一時間起來費勁。
我們仨圍着他們站好,鐵軍讓他倆說一下,別墅裡什麼情況?
這倆人倒沒出現啥橫主兒,很老實的你一言我一語起來。
按他們介紹,王雷和四個手下都在別墅裡,此外還有一個客人。
我挺納悶,心說客人?什麼來頭?大嘴多問一句,“跟越南殺手有關麼?”
這倆人搖搖頭,都說具體幹啥的,他們也不知道。
我看着鐵軍,那意思咱們要不要往裡衝?鐵軍有另一個好辦法,讓我和大嘴一起拎起來其中一個爺們。
我倆把他架到副駕駛前,鐵軍用槍盯着他太陽穴,我拿出對講機,送到他嘴前。
鐵軍提醒了他一句,“跟王雷通話,想法子把他叫出來。”
這人腦門上嚇出汗來了,另外槍口頂的壓力大,讓他眼珠子都有點紅了。
我打開對講機,他喊了幾句,跟王雷聯繫上了。
他謊稱,越南仔回來了,說把那五個人都做了,但不進去,讓雷哥把剩下錢送出來。
王雷本來默默聽着,拿出一種無精打采的樣子,聽完這一刻,他哈哈笑了,很解恨的連說三個好,又讓我們稍等,他再聊兩句就出來。
等關了對講機,鐵軍唸叨句抱歉,就用槍托對着這爺們的脖頸來了一下。
他眼一翻暈了過去,大嘴對另外那個男子也下手了。
我們不能這麼明着等王雷出現,鐵軍帶頭,我和大嘴各揹着一個爺們,我們一起躲到一個拐角,鐵軍還把他帶的步槍給我了。
大約等了兩三分鐘,院門被打開了,王雷帶着手下,一起出現在我們視線裡。
只是他發現眼前沒人,別說越南殺手了,他那兩個手下都不見了。
他還納悶呢,唸叨句,“怎麼回事?”
鐵軍出手了,舉着槍對着王雷幾個手下,嗤嗤的打起來。
慘叫聲不斷傳來,如果鐵軍不管不顧,這麼一番下去,這些人保準沒命,但他拿捏一個尺度,這幾人胳膊上全受了皮外傷。
王雷慢半拍的一扭頭,看到我們了。我又舉着步槍,那意思讓他別亂動。
誰知道大嘴手癢,一把將我的步槍搶過去,還繼續舉槍衝了出去。
王雷識趣的高舉着手不敢動彈,他帶的幾個手下里面,有一個挺倔的,大叫着要撲過來。
大嘴不是吃素的,立刻舉槍對着他打了一槍托。
這可是步槍,槍托掄起來的威力更大,這小子翻着白眼,一下子暈了。
鐵軍帶我往外走,我心說總不能自己雙手空空啥都不拿吧?我就跑過去對王雷這些人搜身。
我總共搜出兩把手槍。我挑了一把自己用,把另一把的彈夾退出來,把空槍丟到車裡去了。
這麼一來,還剩別墅裡面那位客人沒被控制住了。
鐵軍望着別墅,冷笑一聲,讓我們稍等。他找個地方一翻牆,跳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