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和妲己都在包房裡,倆人還挨着坐着。
李強也看着我和大嘴,不過此時的他,一點浮誇的樣子都沒有,反倒熱情的笑着,還擺手說,“兩位兄弟,站着幹啥?快點進來。”
說心裡話,這跟我印象裡的李強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逆轉,我心說難不成這哥們嗑錯藥了?
妲己趁空接話,也催促我和大嘴。
大嘴心裡肯定也多多少少有點想法,我倆互相看了看,但礙於妲己的邀請,我倆一起邁步。
進去後,李強又一擺手,手下把門徹底關上,這麼一來,整個包房裡只有我們四個人了。
李強先站起身,很鄭重的作個揖,對我倆說,“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多擔待!其實我也是任務需要,迫不得己。”
我和大嘴聽得有點迷糊。此時的妲己,反倒像個解說,她又插話,說強哥這個紅三代,當得不容易,有時不得不故意拿出一副浮誇樣兒,辦事才更容易一些。甚至這次能偵破走私案,也虧了強哥從中出不少力。你們懂麼?
李強連連說,“太擡舉了!”
我突然聯繫起一件事來。在電視中,往往有去反角兒的演員,但未必說他們現實中就是壞人,而這個李強,或許就因爲長得太敗家了,纔會充當這種角色。
大嘴啊、啊的應了幾聲,我沒急着接話,反倒繼續往深琢磨着。
最早接觸李強時,他去警局跟大維鬧,非要買野生動物肉,這間接讓那些走私犯短期內又運來一批貨,我們也因此能抓到那輛冒牌軍車。
而妲己曾反覆提過,我們還有神秘幫手,甚至鐵軍和邪叔住院期間,還有槍手在周圍保護着,現在一看,一定是李強派來的人,這也解釋通了,爲啥那個槍手能有紅外線瞄準設備。
另外大維被揍,也應該跟李強有關,尤其那晚李強大鬧醫院,非把大維手機摔到地上,這看似一次次浮誇舉動的背後,也一定有啥說道。
我就此問了一句。李強哈哈笑了,指着我。他現在變回正常的自己,不過依舊口無遮攔,說了句,“鐵哥說過,你和大嘴都是奇才,你有滿腦子的餿主意,大嘴的體力潛能無限,今天一看,果然沒說錯,這麼快就把這一切都聯繫起來了?”
我咋聽咋覺得不服,心說我是挺正派一個人,怎麼能用餿主意來形容呢,另外就大嘴這德行的,能有啥潛力?
大嘴倒是聽得挺受用,還點頭表示贊同。
李強不再扯這些用不着,又跟我們露底說,“當時我們都懷疑大維跟走私犯有關,但苦無證據,我就跟鐵哥一商量,演了一齣戲,那天我帶的手下,有一個是搞技術的高手,他把大維手機撿起來時,其實也動了點手腳,這樣我們才能實時捕捉到大維手機的動態,甚至發現了隱藏極深的阿雅。”
從這點看,我佩服鐵軍,別看他躺在醫院中,卻有種運籌帷幄於手的感覺。
而且說到這,我也挺關心案子動態的,就問李強和妲己,“現在調查的怎麼樣了。”
這問題由妲己來回答。她說警方還在撈捕呢,已經發現了十五具屍體,
另外抓了四個活口,按這四人的交代,大維是一切走私活動的幕後主謀,連續五年了,他藉此斂財無數,甚至因爲他刑偵隊長的身份,也要挾某些人,讓他們出面頂罪,不然他們在深川的親屬就有性命之憂。
別看妲己說的簡單,我卻能感覺到,大維這敗類,一定造了不少孽。
妲己最後還唸叨了一件事,大維的主要存款,統計後,國內有一千來萬,剩下的都在瑞士銀行存着。
我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是沒法在瑞士銀行存錢了,因爲聽一哥們說過,在瑞士銀行,億元戶都是小螞蚱了,而且一般的千萬土豪,想去存錢,人家銀行也不受理的。
由此可見,這個大維,摟的錢真堪稱是天文數字。
我問接下來什麼處理?尤其大維已經死了,那些錯案冤案,再怎麼也得有個說道。
李強和妲己都拿出無奈的樣子,李強說,“這事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看組織的意思吧。”隨後他也不跟我們聊案子了。
他說今天請客,更主要的就是想跟我們聚一聚,沒幾天我們就要走了,以後想見面,估計都難了。
我心說這倒是真的,不然我們回漠州了,他在深川,簡直一個天南一個海北。
我和大嘴也都不客氣了,接下來菜陸續上,我們一起喝酒胡扯。
這一頓酒席下來,我越發認識了真正的李強,也越覺得跟他交朋友是不錯的事。
不過天下沒不散的宴席,最後我們一行人出了猴山。妲己原本讓我和大嘴住院,但李強的意思,今晚醉醺醺的就別回去了,不然我倆睡得不好,被別的病人看到也不是那個事。
我贊同這話,不然人家都病的難受,我哥倆還有條件喝酒,不是拉仇恨是什麼?
李強給我們訂了酒店,兩個標間,妲己住一間,我和大嘴住另一件。
妲己似乎還有事跟李強商量,他們先行一步,我和大嘴就慢悠悠走回去的。
這一路上,我倆說來說去,又講到死去的牙狗了。大嘴還問我,“上次那個飛車黨,說他是牙狗的朋友,還勸咱們趕緊走,這事的背後到底有啥故事呢?”
我沒法回答,甚至我想來想去,總覺得面上看,這走私案是結了,其實會不會還有啥囉嗦沒處理呢?
但我喝完酒,腦袋暈乎乎的,條理也不太清晰。
我就繞過這話題,跟大嘴聊起別的。
我們回到酒店後,洗個澡就匆匆睡了。我沒啥心事,睡得蠻沉的,但到了夜裡,我突然覺得很冷,也被凍醒了。
我心說不對啊,空調點着呢,窗戶還緊閉着,冷氣從哪跑來的?
我睜眼四下看了看,發現大嘴穿的整整齊齊,正站在我旁邊,直勾勾看着我。
我想問一句,“你要去哪?”但沒等說呢,我又意識到,冷氣就是從大嘴身上飄出來的,這明顯是從外面剛回來的節奏,而且出去時間不短。
我就改口問,“你去哪了?”
大嘴嗯了一聲,這根本不是回答,但他不說話了,沉着臉,拖了鞋倒牀上就睡。
我心說
這小子竟敢不回答我!但我睏意濃濃,也不想這時候跟他鬥嘴了。我翻了個身,繼續睡。
一晃到了早晨,我有個習慣,把手機放在枕邊,這時手機響了,有電話打進來,不過短暫響了一下,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我聽到後,還合計呢,心說是不是騙子打來的?他們就愛用這種手段。
但我還是拿起來看看,是妲己的電話。這下我來精神了,趕緊回一個。
接通後,妲己讓我去她的房間,馬上!
我搞不懂妲己到底想啥呢,而且她也不多說。
我望着掛掉的電話,突然靈機一動……我的心也隨着澎湃了。
我心說不會是妲己要正式的告訴我,她跟我處對象吧?
我忍不住的傻笑了一下。我還這就下牀,不過剛睡醒,我頭型有點亂,就鑽到廁所,猛地一頓倒騰。
這期間妲己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也是響了一聲就掛了,似乎在催促我。
我覺得差不多可以了,就嗖嗖跑過去了。
我發現自己冷不丁變得很紳士,輕輕的敲了敲門,站的闆闆正正的。
妲己開門時,我看到這小妮子穿着睡衣呢,尤其我相信自己沒看錯,她裡面沒再穿啥,睡衣也擋不住的讓某些東西凸顯出來。
我鼻子好癢,有種噴鼻血前的徵兆。妲己讓我快點進去,我這幾步走的,簡直髮飄到極點了,我還合計呢,自己的腳哪去了……
我坐在牀上,這一刻還有點後悔,心說會不會接下來會發生啥讓我終生難忘的事兒呢?我咋這麼笨,不提前去趟藥店,買點啥東西預備着呢。
實際上,我想這些都多餘。妲己把門關好,走回來後,也不提處對象的事,反倒嚴肅的看着我說,“圈兒哥啊,你能活到現在,真是賺到了!”
這話讓我一下清醒了,因爲明顯損我呢,我挺忿忿不平的,心說自己咋了?長得違章還是人品危及社會安定了?
但我也看出來了,妲己似乎話裡有話。
我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妲己走到牀頭,這裡有一個小揹包,還有一套她剛換下來的外衣。
妲己一邊翻着包,一遍跟我說,“我剛回來,這裡有幾個照片,給你看看!”
隨後她拿出一沓子照片,少說幾十張。
我納悶了,看這架勢,似乎又有案子了。我把照片接過來,先大體看了幾張。
這一定是路口探頭拍出來的,上面還有幾組數據。綜合來看,有一個人騎着摩托車,在探頭附近駛過,當時車速在一百二十邁左右,時間是今早凌晨四點多鐘。
摩托車能開到一百二十邁,這是一件很瘋狂的事兒,甚至一個意外,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另外這個車手太狠了,有幾個照片給他的特寫,他要麼雙手不扶車把兒,要麼蹲在車座上。
我沒急着問啥,等翻到最後一張照片時,這更是把他相貌模糊的照下來了。
我也一眼認出來了,只是一時間覺得不可思議。
我擡頭看着妲己,愣愣的來了句,“怎麼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