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蕭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保羅手裡拿着一個造型奇特的盒子,上面熒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尋常物件。
但是,現在三人最重要的是逃命,哪還有閒情逸志去端詳那是什麼東西。魏蕭急衝保羅喊道:“快逃,晚了就來不及了!”
話說完,魏蕭又對背在身後的戴詩雨說了一聲“憋住氣”,隨即縱身向着樓下的游泳池跳去。
耳邊短暫的風聲過後,魏蕭和戴詩雨兩人雙雙入水。
三層樓,十來米的高度,魏蕭揹着戴詩雨的兩人重力,導致在入水的那一刻頓時激起了大片的水花,把撐在游泳邊上的幾頂遮陽傘都打翻,桌椅都挪了位置。而魏蕭也被池水拍得胸口生疼,皮膚一片赤紅,但還不至於影響到肢體活動。
從游泳池裡浮上來後,魏蕭揹着戴詩雨向着游泳池一側游去,順着梯子爬上邊沿。
與此同時,保羅正蹲在三樓那個房間的窗臺上,看着腳下十來米高的游泳池直髮怵,猶猶豫豫的有點不敢往下跳。身後,咣地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腳踹開,頂着房門的長沙發樸楞楞地翻了過來,倒扣在地上。馮晨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看着保羅。
嚇保羅得再不敢猶豫,急忙驚呼一聲跳了下來,落入水裡嗆了好幾口水終於浮了上來,隨後一頓狗刨來到魏蕭和戴詩雨身邊。
三樓的那個房間窗口處,幾個保鏢這時紛紛將手槍指向魏蕭三人這邊扣動板機。一時間槍聲大作,附近水面接連濺起彈花,泳池邊沿的瓷磚紛紛爆碎,迸濺開來。
不過,沒過幾秒的功夫,這幾個保鏢就紛紛向後飛了出去。緊接着馮晨出現在窗口,看到魏蕭三人後馮晨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蹬上窗臺向着三人“走”了過來。
沒錯,馮晨是向三人走過來的,而不是跳。因此,一腳邁出窗臺後馮晨就直接掉了下來,兩腿着地掉在泳池邊上。耳邊就聽到一連串的骨骼碎裂聲響,聽得魏蕭三人都不由得一陣牙酸,可馮晨卻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快速從地上站了起來。
向魏蕭三人走了幾步後,馮晨這才發現腿部不怎麼聽使喚,低頭一看,兩條腿的小腿骨都已經在骨折後扭曲變形,其中右腿的小腿骨斷茬甚至刺破了皮膚,從皮下透了出來。白色骨質和紅色血肉混合的畫面,令人看着都覺得心裡一陣肉緊。
趁着三樓房間裡的幾個保鏢還沒有重新跑到窗口向下面射擊,同時馮晨又雙腿骨折行動不便的這個時機,魏蕭揹着戴詩雨和保羅快速向着院牆的陰影處跑去。
來到牆根下後,魏蕭放下戴詩雨。保羅先自己爬上院牆翻了過去,之後,魏蕭託着戴詩雨爬上院牆,等戴詩雨爬上院牆後,魏蕭翻過院牆,再在牆外接着戴詩雨落地。
這個過程自然是費些時間的。好在魏蕭三人在別墅三樓搞出來的動靜,把整個別墅莊園
的所有保鏢都吸引了過去,都跑上了三樓,因此三人才得以平安翻過院牆。
而魏蕭在院內託着戴詩雨上牆,以及在院外託着戴詩雨下牆的過程中,自然要雙手託舉着戴詩雨的臀部。這讓戴詩雨感到無比羞臊難堪,卻偏偏又拒絕不得;只把一張俏臉羞臊得通紅,別過臉,以期讓魏蕭看不到自己羞臊的樣子。
魏蕭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就好像戴詩雨是個男人一樣,沒有任何異常。這讓戴詩雨內心裡的不安情緒得到了較大程度地緩解,甚至不由得懷疑地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看魏蕭的樣子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啊。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託舉自己當然要託那裡了,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
實際上,說魏蕭一點都沒當回事那是假的;兩隻手掌上傳來的那種柔軟而又充滿彈性的觸感,當時就讓魏蕭渾身似有一股電流一般迅速涌過。不過,此時此景,逃命最爲要緊,哪還有閒心細品其中滋味?此外,魏蕭也深知自己在這個時候必須表現出無所謂的樣子,否則以戴詩雨的脾氣,說不定又要耍起性子來,不肯再由自己揹着,耽誤三人的撤退時機。
魏蕭的表現起了作用。當他把戴詩雨託回地面,再轉身背朝戴詩雨蹲下後,這次沒用魏蕭說話,戴詩雨就主動趴到了魏蕭的背上,兩隻胳膊環抱着魏蕭的脖子。魏蕭在站起身後聳一下,同時兩手撈着戴詩雨的兩條大腿,使戴詩雨在自己背上趴得穩一些。
感受着後背的兩團柔軟,魏蕭隨着保羅跑了下去。沒有走來時的路,而是跑進旁邊一條街區,又左拐右拐了幾個路口,最後招了一輛出租車,快速離去。
十幾分鍾後,出租車在一幢老式公寓樓前停下,三人下車,保羅主動付了車錢,並跑上臺階打開公寓樓門,魏蕭揹着戴詩雨走進公寓。
這裡是保羅的住處所在,在四樓的一個房門前,保羅打開房門,魏蕭揹着戴詩雨走進屋子,隨後在沙發前慢慢地蹲下,戴詩雨鬆開環抱着的魏蕭脖子的胳膊,坐在了沙發上。
爲了不使魏蕭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戴詩雨在坐下後就連忙低下頭,用手摸着受傷的腳踝,裝做在查看傷勢的樣子。
魏蕭則起身來到窗前,往樓下四處看了看,把周圍的地形、建築和路口什麼的都看一遍,做到心中有數。
之所以魏蕭和戴詩雨隨保羅來到他的住處,而不去住旅館,是因爲戴詩雨受了傷,魏蕭又上身赤果,加上兩人都是華夏護照,這種情況下如果去旅館投宿,前腳住進房間,後腳旅館老闆可能就會打電話告訴警察。
雖然兩人的護照僞造得非常逼真,一般警察根本看不出來有假;但兩人的敏感身份還是儘量不要和當地警察打交道的好。
查看完樓下的情況,魏蕭回到沙發這邊,保羅這時從臥室裡拿出一瓶治療跌打扭傷的噴劑,魏蕭便接了
過來,在戴詩雨面前蹲下。
擡頭看了戴詩雨一眼,戴詩雨這時的臉色已經基本回復正常。看了戴詩雨一眼後魏蕭沒說什麼,自做主張地把戴詩雨受傷的那條腿放到自己膝蓋上,捲起牛仔褲褲角,在受傷的部位噴了一些噴劑後,用手推拿。
戴詩雨也是一句話都不說,任由魏蕭做這些。彷彿此前兩人在入境土耳其時賭氣說的那些話,都沒有說過一樣。
實際上,魏蕭主動爲戴詩雨做這些,並不是想要趁機佔什麼便宜。而是戴詩雨這次之所以受傷,原因還是自己想要夜探洪昌住的別墅,才導致這樣的結局。至於戴詩雨,在腳腕剛受傷的那一刻,確實心裡對魏蕭很是怨怪,怪魏蕭想出的這個餿主意,害得自己這麼狼狽。但之後魏蕭的一系列表現,讓戴詩雨心中的怨怪漸消,直到此時看到魏蕭爲自己推拿腳腕,戴詩雨心中已是沒有一絲絲怨怪的情緒了,反而有一種異樣的似是欣慰的感覺。
十幾分鍾後,魏蕭結束推拿,在戴詩雨的腳腕上又噴了一些噴劑,重新蓋上牛仔褲的褲角,將戴詩雨的腿放了回去。
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其實兩人都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層尷尬,但在此之前兩人一直像冤家似的走了一路;魏蕭本來就不擅長嘻皮笑臉取悅女人,戴詩雨更是從小到大就對男人感到厭惡,由此,兩人能做到此時這一步,就已經是十分的不易了。
一旁的保羅,倒是對兩人的尷尬視而不見,因爲他一直在忙着。
此前在別墅三樓房間裡發現的那個盒子,居然被他帶了出來,在魏蕭爲戴詩雨推拿腳腕的過程中,保羅一直在研究怎麼開啓這個泛着熒光的盒子。翻過來掉過去看了半天,最後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機關,盒子還真被他打開了。
隨着盒蓋緩緩開啓,三人的目光同時往盒子裡面看去,裡面並沒有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個類似電腦內存條的芯板,躺在盒子裡面的綢布上。
看到這塊芯板,三人均是疑惑不解。不過,魏蕭在看了幾秒後,心中突然一動:這塊芯板好像和廠長交給自己的那張膠片裡的某個物體很像啊!廠長特意交待過,得到那張膠片裡的東西后,不要告訴任何人;這自然包括身邊的戴詩雨,至於保羅那就更不用說了。
在魏蕭心裡想着這些的時候,保羅已經把芯板拿了出來,翻來覆去地看着,嘴裡自言自語:“這是什麼東西啊?裝在這麼一個精緻的盒子裡,應該有很重要的作用吧?”
魏蕭這時一臉平靜地把芯板從保羅手裡拿了過來,隨便看了看後說道:“它的作用可能有一萬種,原因是我們沒有關於它的任何情報,想要研究明白它的用途簡直比登天還難。還是先把它放到一邊吧,說說馮晨的問題。”
說着,魏蕭把芯板放回盒子裡,扣上,隨手丟到一旁的沙發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