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買藥
13 買藥
啊!燕午猛地睜眼,屋子裡黑漆漆的,哪裡有什麼娃娃?一腦門的冷汗沒來得及擦先探手去摸肚子,還是和白日裡看得一樣,有點肉肉的,哪裡被剖開了還蹦出個娃娃出來?原來是做夢了……
“怎麼?”還沒鬆口氣再閉上眼主子牀上出聲了。
“屬下驚擾主子了,主子贖罪!”燕午一驚之下從牀上滾到地上,踉蹌地跪住了。
桌子上的油燈忽閃一下亮起來,燕向南起身靠在牀頭,看着跪在陰影裡的死士,“贖罪?你這一晚又是吼又是叫的,確實攪得我沒睡好覺,是該治罪。不過本閣主聽你在夢裡也是嚷着贖罪,難道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本閣主的事情?”
燕午膝行幾步,“屬下不敢!”
“在夢裡有什麼不敢的,”惶恐成那個樣子,似乎下一刻命就沒了,在他身邊就那麼不安嗎?燕向南手指勾勾,“近前來,讓本閣主看看。”
燕午再膝行幾步,跪在牀邊上,被燕向南勾住下巴擡起頭,食指在他眼睛下方點了一下,捻着那抹溼潤道,“給本閣主說說,你都夢到什麼了,爲何驚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方纔他在黑暗之中看到這死士臉上晶瑩一閃,沒想到竟然是淚。
燕午不敢有所隱瞞,“屬下夢到自己被開膛破肚,所以失儀了,還望閣主贖罪。”
燕向南中指在大腿上輕敲,像是直接敲打在死士的心上,“本閣主的死士不會因爲被人開膛破肚慘叫,更不會因爲區區一個夢失儀,你到底是怎麼了?對了,讓你去牛角村看看那個郎中,去過了嗎?”
“屬下去過。”
“怎麼說?”
“……那郎中並沒有診斷出什麼。”
“哦?看來那郎中也是徒有虛名,閣內也有醫術高明的大夫,等回了閣內,自去找他們爲你診治。”
“屬下謝過閣主。”燕午攥緊了拳頭,第一次違背了死士的準則,他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死士,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決定以死謝罪。
兩人的對話到此爲止,這次燕午躺在牀上大睜着眼再也沒能睡着。
翌日,燕午剛把早飯端到手,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村長一家匆匆向着大門外跑去,村長女兒湊過來緊張道:“我嫂子肚子痛馬上要生了!我們要去我哥家!”
燕向南和燕午繼續淡定地吃飯,吃完了燕向南穿上外袍道:“反正無事,去湊湊熱鬧。”燕大閣主,還有湊這種熱鬧的嗎?你是多好奇啊!
還沒走到門口,兩人就聽到一陣悽慘的大叫,高亢的女聲能讓人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門口圍了一圈的人,全都緊張地看着幾個人端着一盆盆血水門裡門外慌張地進出,還有穩婆叫着使勁的聲音,簡直都快破音了。
除了村長老婆在給穩婆幫忙村長一家子全都在門口走來走去,特別是村長兒子,緊張地快把他老爹的手臂掐出血來,老村長呲牙忍着,全副心神也在門裡面兒媳的痛叫聲裡。
“啊——痛死了!我不要生了!”屋子裡不斷傳出來這樣的喊叫,這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沒有用的,只有打氣讓她儘快把孩子生下來。
有還沒有出嫁的姑娘膽戰心驚地跑回了家,有過這種經歷的婦人清楚明白這種痛,紛紛爲她祈禱。
燕向南在門外站了一會,覺得在聽牆角的他們有點傻,擡腳就走。
燕午在燕向南走的那一刻就跟在他身後,聽着那樣的叫聲他忽然想到了昨夜的夢境,臉色都泛着不正常的灰白色,在可以自由活動之後,燕午又去了一次牛角村。
沈郎中在見到他的一剎那“噌噌”往後退了兩大步,引得正在看病的人莫名其妙,還以爲來了什麼山匪盜賊。
“我、我什麼都沒說過……”沈郎中擺着雙手,反反覆覆說着這一句話。
“我來看病。”燕午打斷他的話。
“好好!你稍等!”沈郎中以最快的速度診斷完畢,開好藥方,包好藥,送走了以懷疑的眼神看着他們的病人,把燕午請到自己對面坐着,挑選着合適的詞,“這位公子,請問需要沈某爲你做些什麼?”他不會認爲這位公子仍是來找他看病的,要不然上次就不會放出那樣的狠話。
“再給我診下脈。”
“啊?是是!”就按照他說的做,沈郎中深呼吸,力求右手穩穩地落在燕午的手腕上,雖然心裡祈求着這次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但顯然佛祖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他依舊診出了喜脈……
“如何?”
“公子,這,您的脈象確實是喜脈,沈某……”
“拿些藥給我。”
“啊?公子,您要什麼藥?”
“尋常女子落胎所用的藥物。”嗓音平淡,從燕午的話音裡實在聽不出別的情緒,卻把沈郎中震得差點一跟頭栽到地上。
“公子,這藥可不能隨便服用,萬一傷了身子可不是鬧着玩的!沈某雖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病症,但難保不是其他疑難雜症,說不準這脈象就和喜脈相似,要不,容沈某再找些醫書參詳參詳,或者到城鎮上……”到城鎮上再找個大夫瞧瞧,這男人生子的事兒也許有過,是他自己太孤陋寡聞了。
“不必了,拿藥給我,你需謹記不……”
“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對吧?我省得的,公子你要知道,這事兒傳揚出去沒人會相信的,反而會質疑沈某的人品,沈某不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的。”沈郎中緊接過話頭,希望這位公子能放下心來放過自己。
沈郎中按着方子配了藥,遞給燕午的時候特別叮囑:“公子,這藥對於尋常男子實爲太大效力,但公子若真的……男女身體構造不同,沈某真不知會發生什麼,公子用藥前可要三思啊!”最好徵得另一個人的同意,這話他憋着沒敢說出口。
燕午懷裡揣着藥如同揣了燙手山芋,這個郎中診了兩次都診出了相同的結果,再加上他身體近日產生的明顯的異樣,他必須儘快下一個決定了。
回去的時候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村長兒媳婦已經生了,聽說是個大胖小子,一家子都聚在老大家沒有回來。燕午在廚房燒了一大鍋水,豎好了草簾子,準備衝個熱水澡。山村裡條件簡陋,一般會給女子特意做上大大的浴桶,擱在自己小房間裡洗,男人就只在廚房裡有一角能漏水的地方,站着沖洗便罷,若是夏日,就只在院子裡的井邊沖沖涼。
木盆裡兌了熱水和冷水,燕午拿着水瓢往身上淋水。左手擦洗到小腹的時候頓了一下,思慮有些飄遠,落了這肚腹裡的“東西”,戴罪立功的話,還是能繼續留在閣裡爲閣主效力的吧?
燕向南來到院子裡,靜悄悄的,只廚房裡燃着燈光,還有嘩啦啦的水聲。多日未曾好好沐浴的身體頓時不舒服起來,這時候在這家裡的只有燕午了,這死士,洗澡也不招呼本閣主!燕向南搔搔脖頸,很是不客氣地擡腳跨進了廚房。
草簾子本也只是給他人提個醒,這裡有人洗澡,也遮擋不住多少春光,若是編的又厚又重反而會遮了燈光。燕向南湊近了便看到燕午執着水瓢站着,修長勁瘦的身體在微弱的燈光下泛着點點水光,更有幾絲水痕順着身體滑落,憑白添了一抹性感。這情景、這身體……看上去莫名眼熟啊!
這人不知在發什麼呆,左手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難道是在做什麼不得體的事情?
燕大閣主思想猥褻,死士確是異常的純潔,他只是在摸自己的肚皮。恍然回過神來,卻敏感地察覺一絲冷意侵入皮膚,忙執了水瓢舀了一瓢水澆在自己身上。這腰身一彎一直之間,帶起了某人多日未曾發泄的慾望,燕向南覺得自己頗有些蠢蠢欲動。
刻意放重呼吸,引起了死士的警戒。燕午看着自顧自走近脫衣服的閣主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是該上前幫着脫,還是該走出去把地方留給閣主。
燕向南厚顏地扒光了衣服,赤果果地往草簾子後面一站,舒展自己完美的身材,“愣着幹什麼?本閣主自打進了這村子都沒有好好洗個澡,敢偷着洗澡不告訴我,等會在收拾你!淋水!”
水瓢裡的水乖乖地上了閣主的身,好在燒好的熱水就在簾子邊,不需要出去提,燕午把冷熱水兌好,開始一心一意地給主子淋水,把自己拋在了腦後。
再次彎腰舀水時,腰臀上忽然擱了一隻溫熱的手,燕午握着水瓢的手一緊,熟悉的場景讓他很快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腦海中閃過沈郎中叮囑的一段話。
“這藥吃了之後一定要好好養身子,但是若公子你改變了主意,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千萬保重身體啊!不能操勞、腹部不能受重擊,更重要的是不……不能行房事……”最後三個字浮現在腦海的時候燕午猛地往旁邊躲了一下。
“你敢拒絕我?”沒摸到手的燕大閣主不可思議地瞪他。
乃買藥做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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