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忠的死士
33虛驚
燕向南說着,摩拳擦掌準備出手。
燕午側身,雖然表面看他很正常地靠坐在牀上,實際上身後還插着藥玉,閣主不准他動手,所以無論是插上還是拿下都由閣主親自來做。藥玉慢慢從身後抽出,摩擦着腸壁,引起身體的輕顫,燕午控制着自己不發出丟臉的聲音,燕向南默默深呼吸,果然這項活計是既甜蜜又痛苦啊~
藥玉清洗乾淨,放進盒子,燕向南開始翻找棉衣斗篷,把燕午包得跟個球似的,手爐也塞進他的懷裡,全副武裝纔打開門。
凜冽的冬風夾雜着雪花吹在燕午臉上,天地一片蒼茫,他抹掉臉上的雪花,幾乎捨不得閉眼,從沒有試過如此悠閒的徜徉在雪地上,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他甚至想不顧一切地躺倒在雪地上,感受那一番冷冽和柔軟。
燕向南小心地扶着他的腰,生怕人摔了。遠處玩得瘋的四人看到很久沒有出屋的燕午,紛紛大踏步地跑過來,離音擔心道,“這麼出來沒有問題吧?”
燕向南取笑他們,“你們嚷嚷得這麼大聲,誰還能在屋裡坐得住?可不是我們都想出來看看,你們繼續啊,不如捱得最多的那個晚上不要吃飯了?”燕大閣主一出來就出餿主意,燕未臉都黑了,他就是那個總是被圍攻的人,要是比的話晚上不能吃飯的肯定是他!
離音笑眯眯的,“還是不了,這樣玩不到的人多心急啊,乾脆來堆雪人吧,閣主和燕午都能出手幫幫忙。”不能摸雪,裝飾眼睛、插根胡蘿蔔還是能夠的。
幾個年齡加起來都快入土的年輕人孩子一般堆起雪人,滾雪球、拍打嚴實、然後小球摞大球……雪護法臉蛋凍得通紅,衝燕午招手,“燕午,幫我們找找能做雪人眼睛和鼻子的東西吧,拜託了!”
雪護法很機靈,說好了要幫忙,就把最容易做的事交給兩人。燕午低頭琢磨,燕向南把人往廚房帶,“到廚房看看吧,那裡適宜的東西比較多。”
廚房裡的東西是挺多,鍋碗瓢盆、蔬菜瓜果還有各式肉類,但是小小的雪人眼睛該用什麼代替呢?燕午拿起兩隻紅通通的蘋果,太大了;花椰菜,也太大了……而且顏色也不合適,角落裡的筐子倒是有黑木炭,正好顏色也相配,單手抱着手爐就要去拿,被燕向南眼明手快地攔下。
“木炭要過手,不如用核桃,你瞧怎麼樣?”不只乾淨,不想玩了還能砸蘭吃了。
“嗯,鼻子就用辣椒……辣椒太小了,用胡蘿蔔吧?”閣主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這鼻子要用尖尖的東西,就這兩種挺合適的。
“好,就用胡蘿蔔,辣椒正好當嘴巴,齊活了,走!”
核桃眼、蘿蔔鼻、辣椒嘴的雪人於是就矗立在了小院的正中,微微笑地衝他們打招呼。燕未蹲在旁邊,又加上一些點綴,比如掃帚手臂、破斗笠等等,他還想要給雪人披件衣服,被離音阻止了,“不行不行,這雪還在下,穿了等於白穿,就這樣多潔白無瑕啊~”沒穿衣服神馬的……
雪護法神秘道:“以前我聽別人說起過一個故事,相傳在某個下雪的小村莊,有兩個孩子堆了一個雪人,那是栩栩如生啊~結果你們猜怎麼着,那雪人第二天就不見了!”
燕未接嘴,“我知道,化了嘛!”
離音也道:“難道還能長腿跑了?”
燕向南也不甘示弱,“可不是長腿跑了!就算是晴天也不可能化得那麼快!”
雪護法鄙視地看了一眼燕未,“閣主英明!離音也很聰明。雪人沒了之後人們都在猜測,是不是被人惡作劇給偷走了,因爲第二天仍然在下雪,雪人根本不可能融化,就算化了眼睛鼻子什麼的也肯定會落在地上,可是地上什麼都沒有!所以最後人們就認定是那兩個小孩堆得太逼真,雪人變成精怪跑走了!”
接着點點雪人的辣椒嘴,“從那以後人們就經常在山上看到白白的影子跑來跑去,嚇得啊再堆雪人的時候總是不給它安上嘴巴或者鼻子,以爲這樣它就不能成精了!咱們的雪人可是五官俱全,也許等到明天它也成精跑了哈哈哈!”
燕未撇嘴,“那你說,雪人成精了怕不怕陽光呢!太陽一出還不得變成水,還跑呢!”
雪護法只知道大致故事內容,哪裡解釋得清,見燕未拆他的臺,團起雪球向他臉上扔去,一時間雪仗又開始了。
燕午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燕向南卻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欣喜、羨慕,從小在閣裡接受那麼嚴格的訓練,根本沒有做過這麼有童趣的事情吧?燕向南暗自決定,等日後燕午能跑能跳了,一定不能忘記帶他打雪仗堆雪人,或許還能玩他們兩人都沒有玩過的小玩意兒。
燕午不能玩不代表他不能代替人玩啊,燕向南把人扶着靠屋子站着,叮囑,“別亂動啊,看我怎麼對付他們!”
離音看燕未和雪護法互砸得歡快,眼珠一轉,抓起一把雪球劈頭蓋臉地朝燕巳砸去,燕巳不察,狼狽地躲閃,把離音逗得哈哈大笑。忽然,笑聲戛然而止,變成驚叫,離音手忙腳亂地把衣領後面的雪球拿出來,轉頭一看,“燕向南,你怎麼也不說一聲就加入?還暗算我?!”
燕向南又是一球,正中腦門,得意地笑,“要的可不就是暗算的效果,看招!”
幾人亂成一團,燕午在旁邊看着,禁不住也露出一抹笑意,沒想到閣主也這麼能鬧,他的視線又落到雪人身上,暗忖,這場雪看來會下很久,雪人應該也能保留上一段時日,他們一起做的雪人~
燕向南拍打着身上的雪跑到燕午身邊,大笑,“這羣混小子,差點就吃虧了!”
但是自己何等人物,他們就只有吃雪球的份兒~脖子裡忽然一涼,燕向南不敢置信的看向身邊的人,那人手還僵在半空,嘴角翹起了半個又放下,怔怔地看着自己使壞的手再看看他的脖頸,似乎還有點疑惑,“你……”
燕午還是看着閣主領子邊上的雪末,不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這種事,剛纔他只是看到閣主笑得那麼暢快,心裡一熱就……
不遠處幾個人的動作全部定格,緊張的看着這邊,生怕閣主發怒。
然而……燕向南注視了他許久,忽然嘴巴一咧,猛地撲上去抱緊了燕午,“你好大的膽子敢暗算我!看我怎麼罰你!”但是話裡全都是笑意,看着燕午因吃驚而微張的嘴深深地吻了下去,這次可不是淺嘗輒止,勾住那條不知所措的舌頭嚐了個夠,直到燕午喘不過來氣來才放開。
仿若被點穴的幾個人頓時鬆了口氣,倒在雪地裡大笑出聲。
燕午大口喘着氣,抹抹嘴角的溼潤,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是很不適應。焉地臉色一變,腹中劇痛,燕午忍不住抱着肚子彎下了腰,正想着要不要再親一會兒的燕向南一驚,“怎麼了?肚子痛?”難道是要生了?!
“人呢,給我過來!”把人打橫抱起,丟下這句話匆匆奔至房間,把人小心地放在牀上,就要伸手解他的褲子。
褲子上什麼也沒有,後面某個部位也沒有血跡和其他異樣,難道是前兆?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燕向南掀起棉被防止春光外泄,對着兩名死士急道:“趕緊出去把雲秋實叫過來!燕午可能要生了!”
燕巳應了一聲,就要往外衝。燕午扯住燕向南的袖子,頗有點吃力的說:“先別!主子……沒有剛纔那麼痛了,應該、應該不是要生……”腹部並沒有往下墜的感覺,應該只是被踢得狠了,差點岔氣了。
燕向南讓燕巳暫時別動,又緊張地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燕午的臉色比剛纔好多了肚子也沒那麼痛了才放心,他額頭冒冷汗的想,這還沒生呢自己就這樣,這要是到了生產那一天指不定心疼成啥樣呢?
出了門,幾個也受到不同程度驚嚇的男人女人也不禁擦了把冷汗,雪護法回味着剛纔那一幕,怪不可思議的,“從來沒有見閣主這麼在意一個人,也沒有見過有人在閣主面前這麼……一個雪球下去閣主也沒有生氣,反而如獲至寶的樣子,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這就是愛情?原本她不相信有人能輕易虜獲閣主的心,以爲最多是孩子的緣故,現在看來,是她錯了。
閣主對燕午的心思,他們這些局外人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只是因爲孩子,隨便派幾個人伺候好了就行了,怎麼會凡事親力親爲?
“忽然覺得被你們閣主看上的人還真幸福~”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他是個隱藏的好男人呢?離音深深覺得自己瞎眼了!
白天有過一場虛驚,燕午又回到了躺着的狀態,藉着夜明珠的光亮看書打發時間。腳步聲傳來,是閣主端着熱水過來了,他擡頭一看,閣主正抱着盒子衝自己不懷好意的笑,登時覺得後處一緊,還沒用已經先痛了起來。
燕向南把書拿走,拍拍被褥,“趴下,今兒我們換一個大點的~”不過絕對沒用自己的大,哼,先便宜你們這些個藥玉了,等到燕午身體好了就把你們扔到看不見的地方去,偶爾用可以是情趣,天天人被你們霸佔着本閣主卻只能悽慘地看着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燕午乖乖地側着身體躺着,恢復了挺翹的臀部露在燕向南的眼前,燕向南摸了摸鼻子,沒有丟臉……總這麼憋着真上火啊,不過爲了燕午的身體,憋着也就憋着了!想到今日脖子裡那一個雪球,這就是進展啊,“還記得今天做了什麼嗎?說要罰你可不是說過就算了~”
罰什麼?燕午剛想回頭,就感覺屁股上落下一個軟軟的物體,想明白那是什麼,他傻眼了……
小包子發狠踢爹爹,是想出來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