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4 一龍二鳳

慶元四年五月,臨安皇宮張燈結綵,每個宮女、太監,包括羣臣的臉上,同樣也是一臉喜慶的笑容,甚至幾乎就連皇宮的角角落落,在此刻看來都是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

大宋朝廷皇帝大婚之夜,如同民間婚俗一樣並沒有什麼質的不同,只不過是各種禮儀、禮節更爲繁瑣、隆重很多而已。

當然,喜慶的氣氛自然是比任何民間的嫁娶都要熱鬧很多,而其中最爲明顯的便是,自從回到臨安後,哪怕是在朝堂之上,都視對方爲空氣的葉青與史彌遠二人,都會在其他官員的注視下,藉着趙擴的大喜之日虛僞的寒暄兩句。

不管私底下如何,但最起碼在今夜,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其樂融融,上下和睦,儼然一副太平盛世。

朝廷如今雖還未賜封今日嫁入皇宮的閻氏爲皇后,但入主仁明殿一事兒,讓閻氏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被賜封皇后一事兒,變得好像確鑿了幾分。

皇太后也許是今日心情最爲複雜的,看着趙擴與閻氏拜天地時,腦海裡卻是會時不時的想起當年她嫁入太子府時的景象。

所以當這一切繁瑣的儀式結束後,李鳳孃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的瞟向此刻站在,穿着一身大紅喜慶服飾的新郎官趙擴左側的葉青。

葉青低頭站在趙擴的左側,嘴脣時不時的蠕動着,右側則是站着史彌遠,目光一會兒看向神色好像有些窘迫的趙擴,而後又帶着一絲不屑的看看葉青,甚至在葉青說話的同時,還會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

李鳳娘距離太遠的緣故,根本聽不清楚三人在那裡嘀咕什麼,但她還是能夠發現,在葉青跟史彌遠的目光下,當今聖上趙擴的神情顯得越發的尷尬跟不自然。

“葉青,今日乃是聖上大喜的日子,這種事情豈需要你來操心?”史彌遠忍不住說道。

葉青翻了翻眼皮,理所當然的繼續說道:“正因爲今日是聖上大喜的日子,所以你我身爲臣子,才應該在這個時候爲聖上出謀劃策纔是。雖說酒喝多了誤事兒,但……不喝酒就不耽誤事兒了?”

趙擴此刻卻是覺得無比的尷尬,雖然剛剛兩人的對話,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但若是加上之前所言的話語,便讓此刻的趙擴,有種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你什麼意思?”史彌遠皺眉不解問道。

而趙擴此時的神情則是更加的不自然,他顯然萬萬沒有想到,身爲燕王的葉青,竟然會如此無恥,會在史彌遠來到他跟前之前,問他跟韓瑛之間的事情。

“什麼意思?”葉青低頭看着腳下厚厚的地毯,淡淡說道:“那韓瑛侍奉聖上時間也不短了吧?”

“那又如何?”史彌遠問道。

而後趙擴連忙咳嗽,示意葉青差不多就行了。

燕王卻是毫不理會當今聖上的提醒,繼續盯着腳下的地毯道:“史彌遠,你這一雙眼睛看人不是很準嗎?那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那韓瑛自從進宮侍奉聖上以來,並沒有發生什麼明顯變化嗎?”

“變化?會有什麼變化?能有什麼變化?”史彌遠微微一愣,而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情尷尬的趙擴,瞬間有些意會的順着葉青的話語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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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就沒有發現,此時那韓瑛依然還是……。”葉青擡頭看了一眼趙擴怒視過來的警告眼神繼續說道,但說到一半,就被趙擴的咳嗽聲打斷。

不過史彌遠顯然明白了,立刻恍然大悟的長哦一聲:“原來如此,我就說嘛,聖上把韓瑛接到宮裡,應該是心有所想纔對,但……看來還是燕王慧眼如炬,觀察的細緻啊。”

“所以今夜對於聖上而言,我以爲應該好好利用一些,一龍二鳳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史彌遠你說呢?”葉青看着史彌遠問道,而趙擴已經打算從兩人中間要往後退走。

但奈何,朝堂之上不對付的兩人,在此刻卻是顯得極爲默契,幾乎是同一時間,兩人暗中偷偷的拽住趙擴的胳膊,阻止着趙擴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們。

“大喜之日、一龍二鳳固然是好,但聖上的身體是否吃得消?畢竟聖上不過才十七歲,若是韓瑛還是完好如初的話……。”史彌遠撫摸着下巴稀疏的呼吸說道。

而被拽住的趙擴則再次開始連連咳嗽起來,臉色此刻也是一陣漲紅,視線更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內心更是因爲葉青跟史彌遠的話語,而顯得更加的尷尬。

不錯,雖然他喜歡韓瑛,而且在葉青的出謀劃策下,也如願把韓瑛這個美人抱進了皇宮,但這兩年來,他竟然是什麼都沒有做,竟然就只是留在身邊……而已!

所以當葉青知道趙擴跟韓瑛之間,還是清白的讓人震驚時,葉青難以置信的神情,甚至一度讓趙擴以爲,自己是不是犯下了什麼滔天錯誤!竟然會讓自己的臣子如此看着自己。

“兩位愛卿,今日朕大喜之日,就不招呼二位了,二位還沒有跟皇太后道喜吧?現在便去……。”趙擴不敢再聽葉青跟史彌遠說下去,但兩人又死死地拽住他不讓他走,所以他現在只能是趕兩人離開。

但葉青跟史彌遠今日顯然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打算把大逆不道進行到底。

葉青微微湊近趙擴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道:“聖上不是不喜歡那閻氏嗎?那就不妨把韓瑛也拉入洞房之夜,這樣一來,就如同喝酒時有了下酒菜,吃米飯時多了一道下飯菜。臣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第一次都比較緊張,而若是聖上打心裡不喜歡的話,這洞房之夜可是容易雄風不舉的,一旦如此的話,聖上,男人的威嚴可就……。”

“朕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朕雖然喜歡韓瑛,但總得給韓瑛一個名分纔是,今日若是……那豈不是既對不住閻氏,也對不住韓瑛,燕王不必說了……。”趙擴臉色漲紅,葉青所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每一個字讓他此刻聽起來都有些覺得臊得慌。

“臣以爲燕王所言倒是頗有幾分道理,臣附議。”另一邊的史彌遠眼巴巴的偷聽了半天,見趙擴要駁斥葉青的意見,於是急忙勸諫道。

“附議?”趙擴看着神情認真的史彌遠,再看看另外一邊同樣眼巴巴的葉青,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道:“史彌遠,你說臣附議?你當這裡是朝堂不成?這是朕的大喜日子,你跟朕說臣附議!”

“不不不,聖上您誤會了。左相的意思是……這叫保險起見。”葉青急忙打圓場。

“保險起見?”史彌遠跟趙擴異口同聲的問道。

“不錯,這就是保險起見。”葉青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首先,一龍二鳳……。”

“你能不能不把話說的讓朕覺得那麼難聽!”趙擴有些咬牙切齒的警告葉青道。

“聖上,臣覺得燕王說的已經夠隱晦了,要不就說一龍戲二鳳?”史彌遠再次出主意道。

“你退下。”趙擴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尷尬的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但胖子史彌遠卻是不動如山,示意另外一邊的燕王繼續說下去。

“好,我的保險起見的意思是,一:如此自然能夠防止聖上雄風不舉,以免鬧出洞房花燭夜,卻沒有享受到巫山雲雨的樂趣,所以韓瑛必須一同進入洞房……。”

“二呢?”史彌遠迫不及待的接話道。

“二就是……。”剛要說話的葉青,隱隱感到有一道凌厲的光芒一直在直視着他,隨即扭頭望去,便看見不遠處的李鳳娘,此刻正神情冷漠的死死盯着他,瞬間腦海中一亮,急忙對眼巴巴等着的史彌遠,以及神情窘迫的趙擴說道:“二就是……皇太后想必如今也很想抱皇孫,若是這一龍二鳳成了,那可能就是雙胞胎……。”

“非也非也,閻氏跟韓瑛就算都懷了龍種,也稱不上是雙胞胎,但不得不說,燕王的保險起見頗有道理。如此一來,確實稱得上是保險起見,畢竟,不管今夜過後,誰懷上了龍種,可都是皇家喜事兒,好過一人侍奉聖上您。所以臣附議。”史彌遠再次附議道。

“朕的事情用不着你們二人操心,朕該如何,朕心裡自有打算。”趙擴氣的直搖頭,若是二人能夠把眼下的這股和睦互助用在朝堂政事上,那麼他這個皇帝還用發愁嗎?

“聖上此言差矣。”史彌遠有些遺憾的搖着頭:“經燕王今日提醒,臣才發現,韓瑛在聖上身邊有些日子了吧?可聖上不也是什麼也沒有做嗎?”

“那是因爲名不正言不順……。”趙擴無奈的回擊道。

“聖上此言差矣。”燕王有些遺憾的搖頭道:“男女之事兒男未娶女未嫁,那麼就等同於是名正言順,哪裡還需要那些繁瑣的儀式?找個藉口就把事兒辦了。”

“對,就算是女已經嫁了又如何?遙想當年燕王與信王妃一事兒,當年金屋藏嬌……。”

“滾!”葉青黑着臉對史彌遠說道。

“我不過是打個比喻而已。”史彌遠兩手一攤道:“如此也是爲了開導聖上,明白男女之事不再形勢,而在於實際行事上,生米煮成熟飯聖上必然知曉吧?您看,韓瑛如今都在鍋裡了,就差添把火、加點水把這飯做熟了,怎麼能夠讓煮熟的鴨子從嘴邊溜走啊。這要是換了燕王,恐怕……恐怕孩子都已經可以滿地爬了,而不會到現在還……。”

趙擴一直不住的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葉青一直瞪着史彌遠拿他做比喻。

“韓瑛不會願意的。”被兩個臣子逼迫的沒辦法的聖上趙擴,只好用這個藉口搪塞道。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兩個在朝堂之上內鬥的要死要活的兩個臣子,在這個時候竟然是極爲痛快的異口同聲道:“這件事兒包在臣身上,大不了臣把她灌醉,而後直接命宮女把她也帶入仁明殿……。”

“那不行。”葉青搖頭道:“灌醉之後豈不是就少了巫山雲雨的樂趣?半推半就豈不是更有樂趣?這件事兒包在臣身上,臣保證讓聖上今夜……。”

而就在史彌遠跟葉青正說得唾沫橫飛,趙擴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時,皇太后跟前的太監則是快步跑了過來,有些氣喘的看着趙擴、葉青、史彌遠三人詢問的眼光,有些微喘道:“稟奏聖上,蒙古國使臣在大慶殿內醉酒鬧事兒,硬是要跟宮裡的侍衛比摔跤,而且……而且……。”

“不必吞吞吐吐,直接說結果。”葉青微微皺眉,剛剛在趙擴面前還微微留存的“諂媚”之意,在此刻瞬間是蕩然無存,一股無形的威壓如同一把鋒利的刀被拔出鞘似的,甚至都能夠感受一絲絲的寒意。

趙擴的心頭微微一驚,此時的葉青在他眼裡看起來讓他有種莫名想要仰望的感覺,而史彌遠則是不動聲色的微微往後退了半步,這個時候的葉青,確實又讓他感受到了壓力,那股多年來磨礪的梟雄氣勢,才應該是他葉青真正的面目!

“左雨統領敗了下來,一隻胳膊脫臼,而左蛟統領恐怕也很難……。”青丘急忙說道。

葉青的視線轉向趙擴,而後又看了一眼史彌遠,不想史彌遠則是微微低頭思索了下後,便果斷的說道:“今日乃是聖上大喜之日,豈容他國使臣如此放肆!聖上,臣與燕王過去看看,還望聖上不必……。”

“不了,朕也過去看看,朕倒要看看,這蒙古國使臣有多囂張,而我大宋男兒,難道就真的會敗給他們不成?”趙擴神情也不再尷尬,掃了一眼旁邊的葉青說道。

趙擴的眼神此刻掃向葉青時的用意再明顯不過,甚至就連旁邊的史彌遠,都深怕葉青看不出來,提醒道:“燕王乃是軍伍出身,這些年來手下更是聚集了不少的精兵良將,臣相信,只要燕王……。”

“這還用你說?”葉青看着史彌遠說道,餘光卻是瞟向一旁的趙擴,見趙擴並沒有會錯意之後,三人這才從垂拱殿向着大慶殿內走去。

不遠處的皇太后李鳳娘,看着三人竟然同時離開,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原本跟在趙擴三人後面的青丘,瞬間被竹葉兒及時喊住。

看着葉青三人的背影走出垂拱殿,李鳳娘纔對青丘問道:“出了何事兒了?怎麼一下子三人都離開了?”

看了看旁邊的竹葉兒,青丘急忙回道:“回皇太后,蒙古國使臣蠻橫無理,在大慶殿藉着酒勁耍酒瘋,非要跟殿前司的兵士比摔跤……。”

“那結果如何?”李鳳娘蹙眉,對於蒙古人她並沒有什麼好感,更何況,葉青一直以來都時刻防備着蒙古人這件事兒,甚至是把蒙古人列爲對大宋朝廷比金國還危險的異族,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影響到了李鳳娘對於蒙古人是好感欠佳。

“左雨統領親自上去比試了,可那蒙古使臣還真是厲害,沒幾下就把左雨統領的胳膊給弄脫臼了。而左蛟統領在奴婢出來時,正在跟蒙古國使臣比試,所以勝負還未知。”青丘回道。

“不過才輸了一次,爲何要來驚動葉青他們?”李鳳娘皺眉,心頭覺得有些不解。

青丘的神情則是有些尷尬,剛剛稟報給聖上跟葉青時,雖然他也是如是回答,但葉青幾人便聽明白了,沒想到到了皇太后這裡,卻是沒有理解,他之所以如此稟報,是因爲大宋朝廷顏面的問題。

“回皇太后,在左統領之前,我們……我們殿前司、侍衛司的兵士已經十來人都敗下陣來了。”青丘有些忐忑的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皇太后李鳳娘有些若有所思的道:“那不妨本宮也過去看看吧,看看這些蒙古人到底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李鳳孃的好奇,除了有些不太相信蒙古人很強外,同樣也是不太相信,左雨、左蛟率領多年的殿前司、侍衛司竟然如此脆弱,竟然連蒙古人的使臣都打不過,也難怪如今葉青對他們兩人不滿,甚至是懷疑他們二人了。

若是殿前司、侍衛司在他們多年的率領下,真的如青丘所言的那般不堪一擊,李鳳娘已經在心頭琢磨着,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考慮下,利用葉青在臨安這段時間來重整殿前司跟侍衛司了。

當然,李鳳娘此時心裡多少還有怪罪葉青,在前幾日她還曾下過懿旨告訴葉青,記得要警告各國使臣不要在趙擴大婚之日鬧出亂子來,現在倒好,人家都跑到宮裡耀武揚威來了。

而另外一邊走出垂拱殿的葉青,順手拉了一個太監到跟前,當着趙擴跟史彌遠的面,拿出一塊他自己的腰牌,道:“立刻去麗正門處,告訴墨小寶跟鍾蠶,帶十個人到大慶殿。”

太監顯得有些糾結的看着葉青,而後又看了看旁邊的趙擴跟史彌遠,最終在趙擴點頭後,以及身後的衛涇示意下,那太監提着燈籠立刻撒腿就往麗正門的方向跑去。

此時的趙擴,心頭顯然已經沒有娶妻的喜悅,以及被史彌遠、葉青聯手調侃的尷尬,整個人在此時也顯得有些凝重,甚至是對蒙古人破壞喜慶氣氛的怒意。

一邊繼續往大慶殿的方向行去,一邊對葉青問道:“蒙古使臣難道都是如此蠻橫無理不成?他們難道不清楚今日是朕的大婚之日?”

“對於咱們來說這或許算是挑釁、是搗亂,但對蒙古人而言,在酒宴上摔跤、比試射箭等等,都是他們助酒興的娛樂而已。當然,臣也知道,今日他們如此,顯然是故意心存挑釁,還請聖上放心,臣今日一定不會讓聖上失望。”葉青心頭多少有些無奈。

蒙古人的風俗雖是如此,摔跤、射箭可以用來助酒興,但當初在他府裡時,他已經嚴正警告過木華黎等人,在皇宮內切記別把他們的風俗當成在大宋樂趣,如今看來,木華黎等人顯然是把自己的警告當成耳旁風了。

“葉青,我可是聽說,這些時日你就前往刑部不下四五次,每次都是爲那幾個蒙古使臣求情。”史彌遠雖然肥胖,但此刻卻是能夠從容跟上葉青跟趙擴的腳步說道。

“前幾日在府裡我曾宴請過各國使臣,而且也已經警告過他們了,但不成想,他們……。”葉青看了史彌遠一眼,此時的史彌遠顯然又在刻意挑撥跟他趙擴的關係。

“母后曾跟朕提及過,說你爲了怕各國使臣會在朕大婚之日鬧事,特意把他們邀請到你的府裡提醒他們入宮後該注意的事宜,燕王有心了。今日之事兒朕不怪你,只是……。”趙擴看着距離一步之遙、燈火通明的大慶殿,停下腳步道:“但今日燕王可否能夠給那些蒙古使臣一個教訓?”

“聖上,終究是使臣,若是在宮裡把事情鬧得不好收拾的話,恐失我大宋禮儀,臣以爲只要我們贏了他們、點到即止……。”史彌遠顯然比葉青要了解趙擴,知道趙擴在對他國的強硬上,要遠遠超過太上皇、孝宗皇帝等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是了,如此還怕有失我大宋禮儀嗎?”葉青淡淡笑着道:“蒙古人喜歡騎馬射箭摔跤,那麼臣就讓他們在他們擅長的方面輸個心服口服。讓左雨統領的一條胳膊脫臼,那麼臣就讓他們兩條胳膊都脫臼……。”

“葉青,如此豈不是讓大理國、金國使臣笑話……。”史彌遠再次說道。

“朕倒是覺得燕王所說有理,在朕的皇宮,傷了朕的殿前司統領,難道還要讓他完好無損的走出去嗎?”趙擴扭頭有些詫異的看着史彌遠,道:“史大人,剛剛在垂拱殿,你可別忘了,你的第一反應還是提醒燕王要以牙還牙的。”

史彌遠瞬間愣了下,不錯,他剛剛確實是如此說,但他如此說的目的,本是想要提醒趙擴,如今葉青手裡的兵權依然不受朝廷節制,而是都唯葉青之命是從。

誰成想,在趙擴聽來,更像是他史彌遠跟葉青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完全沒有聯想到,如今葉青手裡在北地兵權,甚至葉青如今可是在臨安,唯一擁有隨意調遣大軍權利的臣子。

種花家軍駐守於臨安城外,對於史彌遠而言,始終都是一個隱憂與威脅,而若是想要尋找機會對付葉青,必須要把駐守在臨安城外的種花家軍,差遣到遠離臨安的地方纔行。

畢竟,若是葉青沒有了城外的種花家軍,在臨安葉青也就不足爲懼,朝堂之上,葉青雖然貴爲燕王,但跟他史彌遠相比,自然還是差了不少。

十幾個種花家軍的兵士,在墨小寶跟鍾蠶的率領下,跟隨着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太監,幾乎是與趙擴三人一同到達大慶殿的大殿門口。

葉青示意鍾蠶他們在大殿外候着,而後才與趙擴、史彌遠一同步入到了只有蒙古國使臣在歡呼雀躍的大殿內。

隨着趙擴身居葉青與史彌遠中間進入喜慶的大慶殿內,大殿裡的宋臣第一時間便立刻齊齊望向了趙擴,而此時大慶殿的殿中央,厚厚的地毯上,左蛟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而赤裸着上身、露出渾身如鐵肌肉的朮赤,則是一臉猙獰的笑容,正準備彎腰要把左蛟高高的抓起來。

“朮赤,你若是敢把他舉起來,我立刻就廢了你。”葉青有些冰冷的聲音,在突然間寂靜的大慶殿內響起:“就算你是鐵木真的長子。”

隨着衆臣讓開一條通道,而後衛涇在葉青的示意下,爲趙擴搬來了一把椅子,在衆臣以及各國使臣手忙腳亂的一同行禮後,趙擴便在衆人圍坐的最前方坐了下來。

衆臣以及各國使臣行禮時,朮赤依舊是直挺挺的站在大殿中央,臉上依舊是帶着猙獰的笑容,目光先是看了一眼趙擴,而後才緩緩移向了面色平靜的葉青身上。

“怎麼?燕王想要以多欺少嗎?”朮赤嘴角帶着冷笑,冷冷的看着葉青說道。

自他與葉青第一次見面後,就隱隱感覺到,葉青看他的目光總是充滿了陰謀詭計,加上每次跟葉青見面時,葉青總是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幅無視自己、器重察合臺的姿態,更是讓朮赤在心頭對葉青充滿了怨恨。

“你沒有資格跟實力讓我以多欺少。”葉青對着伸手對着大殿外招了招手,隨後 進來兩名殿前司的兵士,把已經快要奄奄一息的左蛟擡出了大慶殿。

朮赤帶着猙獰的笑容,緩緩伸開雙臂,視線來回打量着自己兩支肌肉隆起的胳膊,獰笑道:“好啊,我沒有資格讓你以多欺少,那還請燕王派個人跟我比試一下,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如何?我可是聽說,燕王這些年南征北戰,到如今還未曾一敗,正是因爲手下有一支所謂的種花家軍,不知燕王可否讓我今日見識一番,如此也算是給貴國皇帝的大婚之喜助助興了。不過還請燕王千萬別顧忌我使臣的身份,一定要記得拿出你麾下的精兵強將才行,若是都像剛纔那十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兵士一般,一碰就倒的話,那豈不是就太沒意思了,豈不是顯得大宋朝廷也太弱了?”

葉青看着神情猙獰的朮赤,卻是搖頭笑了笑,而旁邊坐在椅子上的趙擴,看着滿身肌肉如同銅澆鐵鑄的朮赤,心裡都少有些忐忑跟緊張,甚至都有些替葉青叫來的幾個兵士有些擔心,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贏得了眼前這個,身體如同岩石一般的蒙古人。

“如此說來,那些兵士都是你一個人打傷的?”葉青的神情此時則是越發的隨和。

而不遠處一直不曾出聲的木華黎,此時則是越發的緊張了起來,他對於葉青的爲人處世可是極爲清楚,此人的手段之狠辣,絕不亞於他們的大汗鐵木真。

察合臺顯然也發現了原本神色輕鬆的木華黎,自葉青進來後神情便立刻變得凝重了起來,不由的小聲問道:“葉青麾下的種花家軍真的很厲害嗎?”

“堪比大汗麾下的怯薛軍,而且一個個都極爲難纏。今日之事兒朮赤過於魯莽了……。”木華黎皺眉低聲回道:“而且前幾日,葉青剛剛在他府裡警告過我們,今日切莫要在皇宮生事。雖然朮赤是藉着助酒興在滅宋人的威風,但葉青豈能看不出來朮赤的用意?”

“讓朮赤嚐嚐苦頭也未嘗不可,只是……葉青不會真的把朮赤怎麼樣兒吧?”察合臺不怕朮赤跟人比試,畢竟朮赤這幅身板,生來就像是跟人比試的身板似的,而且在草原上,就朮赤這個身板,可是連稍微弱小一些馬匹,都無法馱着他跑出五十里之地,就會累的軟倒在地口吐白沫了。

“我最怕的就是這個,因爲葉青之前就已經警告過我們了,如今我們不聽他的警告魯莽挑釁,豈不是讓葉青臉面無光?”木華黎皺眉頭,視線卻是一直緊緊盯着葉青,以及魚貫而入的幾個兵士。

看着那幾個同樣是身材高大的兵士,大殿內不管是其餘宋臣還是說大理、金國、蒙古國使臣,一眼就能夠看出,如今站在葉青身後的這些兵士,纔是真正的兵士。

即便是他們與剛剛敗在朮赤手裡的兵士身上的甲冑一模一樣兒,但身上那股殺伐氣勢,以及那股凌厲的氣息,就能夠讓人一眼看出,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是屬於那種上過沙場、殺過人的兵士,絕不會像剛剛那些兵士那般好對付。

“別客氣,剛剛你們也看到了,他們是怎麼受的傷,所以都連本帶利的給我討回來。”葉青連頭也沒有回,只是伸手對着背後隨意的指了指其中一個兵士道。

而被葉青指定的兵士,瞬間則也是一臉獰笑、目光陰狠的盯着朮赤,如同盯住一直獵物一般,身上的盔甲也在瞬間被卸下,一邊活動着四肢一邊向着朮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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