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之後。
嶽少安和大家交代了一聲,便不再逗留。轉身和王宣書一同走出了學堂,朝着飯堂行去。
“嶽先生,等等——”忽然,一個飛奔而來的身影叫住了嶽少安。
嶽少安順聲回頭一望。
只見“小龍女”邁着“沉重”的步伐巍巍而來。
一雙大腳踏在地面之上發出厚實的聲音,震徹着嶽少安的心臟。
王宣書一看陣勢不對,急忙道:“嶽先生,我先去幫您準備飯菜,您一會來吃!”
說罷也不等嶽少安答應,便一溜煙跑了,身後還帶着微微的塵土。
嶽少安搖頭苦笑,這小子跑的到快,看來“小龍女”對他的刺激不小。
“嶽先生!中午、中午我能和您一起吃飯麼?”小龍女“靦腆”的說道。
“呃——”嶽少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龍小鳳,我還有事,所以不能陪你吃飯了,你和其他女孩一起去吃吧。”
“哦!”龍小鳳面帶失望之色,咬了咬嘴脣又道:“可是、可是——”說着,下意識的伸手來抓嶽少安的胳膊,似乎怕他跑了一般。
“沒有可是——”望着“小龍女”伸來的“魔爪”,嶽少安猛然大聲道。
聲音響徹雲霄,驚飛了樹枝之上的無數飛鳥。龍小鳳也是嚇了一跳,面色一暗,滿臉的肥肉向下一沉,表情相當的憂傷。
嶽少安說罷之後,望着她那失落的模樣,覺的不妥,又對着龍小鳳笑了笑,柔聲道:“我要爲你們準備幾樣東西,所以沒有時間,過兩天一定給你們一個驚喜——”
龍小鳳望着他的笑臉,頓時覺的如春天般的宜人,帥的無與倫比,使勁的點了點頭,傻傻的望着他,卻不言語。
“哦——龍小鳳啊,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多說了,我先走了——”說着,疾步而行,很快便步入了王宣書的後塵,消失在了塵土之中。
龍小鳳望着他的身影笑了笑,將那句“給你們一個驚喜”理解成爲了“給你一個驚喜!”
想着嶽先生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心情無比的舒暢,歡快的朝着學堂走了回去。
嶽少安本想制王宣書個臨陣脫逃的大罪,那想這小子太過奸猾沒等他來到飯堂,便早就一臉諂笑端着飯菜等在了一旁。
望着那熱乎乎的雞腿和溫好的美酒,嶽少安的氣便消去了不少,簡單的給他講了一番人生哲理後,就樂呵呵的享用起了美食,便算了放過了他。
吃過午飯後,嶽少安便交代王宣書去準備一些東西,王宣書應聲而去。
下午,嶽少安沒有再去學堂,而是等王宣書買回來一堆木材和鐵釘之後,便叮叮噹噹的做起了木匠的營生,爲了給他可愛的學生們一個驚喜,可謂是煞費苦心。
望着忙碌的嶽先生,王宣書卻看不懂他在做什麼。輾轉了幾圈之後,便偷偷的溜走,做自己的事去了。
邁出了書院的大門,王宣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樂呵呵的朝鬧事行去。
忽然,一隻幹把把的髒手猛的拉住了他的胳膊。
王宣書大驚,急道:“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想幹什麼!”
“小書!是你麼?”那隻髒手的主人,淚眼眼汪汪的看着王宣書,滿臉的激動之色,仔細瞅着他道:“小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麼?”
王宣書聽着聲音耳熟,只見面前之人大約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滿面風塵之色,衣衫微髒,仔細一看,不由得驚道:“凡叔?你不在老家呆着,怎麼會在這裡?”
凡叔臉色一苦道:“唉!別提了,我本是接了趟送人的差事,就是送到你們書院的,但剛來這裡,那人便跑進了書院裡頭了,車錢也沒給我,我想進去尋他,卻被護院攔在了外面!”
“有這等事?”王宣書奇道。
“是啊!”凡叔急道:“小書,你在書院當差,能不能把我帶進去找找他?”
王宣書苦笑一下道:“凡叔,您這可是高看我了,我雖然在書院中當差,但我只是個書童,怎麼能隨便帶人進去呢。”
凡叔臉色一暗,緩緩了鬆開了抓着他胳膊的手。
王宣書看着心中不忍,隨即又道:“凡叔,你說一下那人的特徵,我看能不能幫你尋的着他!”
“哦!也好!”凡叔的雙眼又亮了起來,點了點頭道:“那人是個公子,身穿白衫!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
王宣書搖了搖頭道:“凡叔,你說的這些太普通了,書院沒有幾千也有幾百,怎麼能尋的到呢?有沒有好辨認一點的特徵?”
凡叔想了想道:“有了!”
“是什麼?快說!”
“他手中拿着一把摺扇!”
“這個不算,還有呢?”
“他會說話!”
“會說話?”王宣書雙目一睜道:“這也叫特點?”
“哦!不是!”凡叔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很健談!”
“有沒有與衆不同的?”
凡叔使勁的想了一會,猛的一拍大腿道:“對了,他非常英俊,要比一般人英俊的多!”
“唉,你是在說我麼?”忽然一個人探過頭來,猛然說道。
王宣書和凡叔猛地嚇了一跳,仔細一瞅,王宣書鬆了口氣,道:“原來是唐三大哥呀!”
“嗯!”唐三隨意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他,便不在理會王宣書,對着凡叔道:“喂!老頭,你剛纔是在說我麼?我真的有那麼英俊?”
凡叔望了望他那張能把笑着的小孩嚇哭,哭着的小孩嚇尿的臉,再看他那高大的身材,和結實的肌肉不由得有點心虛,連忙應聲道:“不是說您,不是說您!”
“什麼?”唐三面色一寒道:“老頭,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英俊?”
“不不不——”凡叔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您比他英俊多了,我怎麼敢那他和您比!”
唐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老頭,你的審美觀很不錯嘛!”
凡叔尷尬的道:“湊活兒,湊活兒!”
王宣書在一旁,望了望凡叔,又看了看唐三的臉,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中對他凡叔說的那人相貌英俊這點,打死也不相信了。
唐三又隨意的同凡叔胡扯了幾句後,便轉身進了書院。
王宣書走了過來道:“凡叔,聽你說來,那位公子應該也不是個缺錢的人,他一定是走的着急忘記了給你錢了。我想等他忙完了事,便會給你送出來的!”
“但願如此吧!”凡叔疑惑的望着王宣書道。
王宣書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口道:“凡叔,我還有事要去辦,是不是沒錢了?要不要我給你弄些銀子來?”
“有!有的!”凡叔緊了緊手道。
王宣書看着凡叔的表情,心中明白,凡叔應該身上的銀子已經不多了,說有,是因爲不想麻煩自己,隨即道:“凡叔,我現在身上帶着的銀子不多,等我辦完事回去取些來,明天拿給你!”
凡叔忙道:“不急,不急!小書,有事你就先忙,我不着急的!”
“那好吧!”王宣書點了點頭道:“那我明日給你送來!”
“嗯!你先去忙你的事吧!”凡叔道。
王宣書又寒暄了一陣,便辭別了凡叔。
來到鬧市區後,王宣書左顧右盼的自言自語道:“香敏說她那天在這裡看到一幅《春鳥落山圖》,可尋了半天怎麼就沒有呢?”
尋着那畫,王宣書行在路上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前方過來一人,猛地和王宣書撞了個滿懷。
兩顆腦袋重重的撞到了一起,發出“砰!”的一聲。
兩人各抱其頭,哎吆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