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清爽的微風,帶着淡淡的荷葉清香飄入了學堂之中。
顧香凝手託香腮,雙眼出神。臺上,老先生單手拿着書本,極有節奏動率的搖着腦袋,富有感情的朗讀着論語,一頓之乎者也堪堪出口,讀到激動處,竟然鬍鬚噴飛,大有生不逢時,不能與聖人而共舞的遺憾之情。
這邊,龍小鳳似乎有意和他較勁一般,鼾聲越來越大,甚至將房上頂樑都震的微微抖動,大有入木三分的氣勢。
然而,此時顧香凝對這一切卻充耳不聞,在她的腦中此刻一直閃現着那個身穿白衣,樣貌俊俏,有時還帶着一絲壞笑的身影。
在京杭書院,他是那麼的另類,就如同黑夜中一道忽然劃破長空的閃電一般,讓人不得不注意他,儘管這道閃電盯着自己的胸脯看時,目光淫淫,還流着口水。
不過,就是這般模樣,在顧香凝的心中卻留下了一絲烙印,每每想起他的目光,她都禁不住臉上一熱,不知怎地,雖然有些羞惱,卻並沒有排斥和反感。
一連兩日沒有見着他,她的心裡竟是如此的不安。心神不寧的她,忽然做出了個大膽的決定,自己要去找他,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
這件事,如果是龍小鳳去做的話,那麼大家會不以爲然,同時她自己也會覺的理所當然,但顧香凝卻不同,從小,她受到的教育便截然不同。
做爲一個大家閨秀的她,雖然不必像其他閨中女子那般足不出戶,但能來京杭書院學習,卻是因爲這裡的先生都有一身傲氣,不願去某座府上做那單獨授學的勾當。
而願意去的,卻又大多水平不濟,再加之她父親的思想本是比較開放一些,所以才能和大家一起坐在學堂中。
可如果讓她獨自去尋找一個單身的男子,讓別人看來,卻又是一種說法了,但是顧香凝現在心中亂的很,卻也顧忌不好這許多了,她心中拿定主意後,便和先生告了個假,起身朝學堂外走了出去。
嶽少安雖然來京杭書院不是很久,但他的名聲卻以在外,想找他的住處,卻也不難,隨便找了幾個人問了一下,便知曉了。當然書院的老先生大多認爲他那名聲是臭名,但學子們卻喜歡的緊,有人聽說她去找嶽先生,也沒多想,便將她帶到了門前,然後離去了。
顧香凝站在了門前,想要上前敲門,伸了伸手,卻又縮了回來,自己主動找一男子,畢竟還是長這麼大頭一次做這種事,還是有些不習慣,也放不開。
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再回去,她定了定神,輕輕的上前叩了叩門。等了一會兒,裡面卻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她又叩了幾聲,依然如是,顧香凝隱隱有些着急,不由得扯開嫩嗓喊道:“嶽少安,你在麼?”
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應答,但裡面似乎有很輕微的笑聲傳出,她下意識的在門上輕輕一推,那門便霍然兩旁分開了。
她探進了頭,順着笑聲朝裡屋望去,卻見嶽少安正抱着一個枕頭,閉着眼睛嘿嘿直笑,滿臉淫笑,一看便知是在做什麼春夢了。
看着他那副模樣,想想自己那麼擔心他,他卻不知在夢中想着那個女子,顧香凝頓時氣惱了起來,嗔怒道:“嶽少安,你怎麼可以這樣?身爲書院的先生,怎麼可以對學堂的學子不管不顧,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尤自酣睡?真是……”
她見着嶽少安是和衣而睡,又是大白天的,便少了許多顧忌,此時加之惱怒,一邊說着,一邊提步便行了過去。
嶽少安睡夢中,聽着有人喊他,朦朧中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還沒看清楚到底是誰在喊他,忽然就聽到“呀——”一聲驚呼,一個柔軟的嬌軀,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剛好爬在了他的身上。
嶽少安正是睡意朦朧之際,還道是那洪夫人又來刺殺他了,急忙尋他的手槍,但睡夢中翻身時,手槍早已滾落到了牀間,此時情急之下,怎能尋的到。
情急中,手槍沒能尋着,他卻感覺到下面那條傲立而起,挺直的直指蒼穹的搶,卻被一隻柔嫩的小手緊抓着,不由得的便是一愣,仔細一瞧,卻見顧香凝正爬在了他的身上,兩隻小手一隻託在牀上,一隻抓着他的長槍,正吃力的擡起身來,想要站起。
胸前的兩團柔嫩豐胸壓在他的大腿之上,那傲然的模樣甚爲壯觀,她現在才十六七歲便有這般態勢,那再過幾年,還不是“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了?
嶽少安看在眼中,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以前都是遠遠的望着,那像這般的近,都貼到了自己的腿上了,那感覺當然和以前不同,而且她那隻握槍的小手此時還捏了捏……
顧香凝本來想走近些喊他起來,卻不想那裡屋的門口上細着一條繩索,只覺的腳下一緊,一個不穩便向前跌了進去,好在裡屋並不是很寬大,她腳下連連邁了幾步,便跌到了牀上,而沒摔到在地。
她支撐着身子想要站起來,卻感覺小手中抓着一個硬物,不由得心下好奇,便捏了幾下,同時一雙美眸也瞟了過來。
當她看清楚那硬物所在的方位,即便是不通男女之事的她也曉得那是什麼了,禁不住“啊——”的一聲驚呼,急忙跳了起來。
一張俏臉騰地一下直紅到了耳根,嬌豔的如同六月中雨後的海棠花瓣,那片紅霞直映紅了半邊天際,彷彿要滴下水來。她嬌羞着,雙手猛的捂住臉,便轉身朝外跑去。
嶽少安被那隻小手一捏,正蘇爽的頭皮都有些發麻,猛地聽到她的叫聲,又見她雙手捂着雙頰,向外跑去,心中一驚,孃的,這讓人看見,那還了得?不被定一個調戲學生的罪名纔怪了,他急忙喊道:“顧香凝,你等等——”
說也奇怪,顧香凝本來羞的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聽他一喊,卻停下了步子,只是一雙小手卻尤自捂着面頰,只從指縫中瞧了他一眼,便不敢看他了,低聲道:“你……你叫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