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收了笑聲。
看了看嶽少安道:“我爹爹那裡還需你自己去說,不過他似乎進入對你的映像不是很好,能不能成,我便不知了。”
嶽少安訕訕笑道:“有你幫忙求情應該問題不大吧?”
“誰要幫你了?”柳如煙想起先前他那輕薄的模樣,不由得憤憤的道。
嶽少安笑了笑,沒有言語,之前聽罷朱重一的事情後,柳如煙的反應他全都看在了眼中,知道柳如煙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本身是個善良的女孩,一定會幫自己的。
柳如煙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由得的好勝心起,面色一正道:“即便我幫你求情也不見的管用,先不說我爹爹答不答應,即便是答應了,你怎麼能知我爹爹定能護他周全?”
嶽少安聽她說罷,猛的一愣。
是啊!之前自己似乎想的太簡單了一些。連人家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就妄下定論,萬一將朱重一置身於危險之地該怎麼辦!
越想越是後怕,整個人悻然坐在那裡,劍眉緊蹙,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是決定不下來該怎麼做了。
柳如煙見他神色凝重便不忍再刺激他,眼眸中略過一絲微微得意的顏色道:“其實也不難辦,書院中學子成千,你把他安排在書院不久好了,況且他這年紀在書院也是很多,混跡在人羣之中,誰能發現?”
“嗯!”嶽少安點了點頭道:“這個我也想過,但是,我卻沒出面,因爲之前那個刺客是見過我的,如果我來辦這個事的話,很容易被人順藤摸瓜將他找出來。所以……”
“所以,你便正在爲這個事發愁,然後便碰着我們是吧?便把這個難題想推到我爹爹這裡是吧?”柳如煙仿如對今天出門沒看皇曆而碰到了他很是氣惱,一連串的問道:“只是我不知道,你怎麼和黃先生認識的,是不是你早就有預謀,在第一次見面之時便早已經想好了?不然黃先生怎麼會突然賜婚?”
“賜婚?什麼賜婚?那老頭不就給做了個媒麼?”嶽少安疑惑道:“其實我也根本沒想過這個事情,和他認識也不過是個巧合,他吃飯沒帶銀子,我幫他結了賬而已,十五兩呢,心疼死我了……”
柳如煙聽罷差點吐血而亡,自己居然因爲十五兩銀子而被人強許給了他,心中思緒百千,卻怎麼也不是個滋味,卻忽然看到嶽少安手中拿着一塊玉佩,喃喃的道:“不過好在他用這個抵給我了,不然真是虧大了……”
望着嶽少安手中玉佩,柳如煙眼睛睜得大大的,震驚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搖了搖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的到的聲音道:“既然黃先生沒有說什麼,那麼就讓他當做一件值錢的東西好了,知道了真相卻不一定是件好事……”
嶽少安手中把玩着那塊玉佩,怎麼看都覺的自己賺了,但現在他卻估不出價來,見柳如煙盯着玉牌發呆,心中恍然大悟,是了,如煙她出生大戶,應該有些見識,何不問問她,想到此處,嘿嘿笑着道:“如煙吶,你看這玉佩能值多少錢,改天我好找個買主將他賣掉……”
“啊——”柳如煙驚呼一聲道:“什麼,你要賣掉它?”
“嗯!是啊!”嶽少安點點頭道:“反正我要這也沒什麼用!”
“不可以!”柳如煙驚道。
嶽少安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道:“什麼不可以?”
“我、我是說,你不能賣掉它!”柳如煙激動的俏臉通紅。
嶽少安看她激動的樣子,只道是她喜歡這玉佩,心中想,反正是自己的未婚妻了,送她又何妨,笑了笑道:“你喜歡麼?那便不賣了,送給你吧!”說着遞了過來。
“啊——”柳如煙又是一聲驚呼道:“不可以,你不能送人的。”
“你都把我說糊塗了,什麼都不可以,那我要它幹嗎?”嶽少安被她一驚一乍的略感煩躁的道。
柳如煙貝齒咬了咬下脣,道:“你不能賣它,也不能將它送人,只能自己留着。”說罷,似乎又不放心,加重了語氣又道:“如若你將它丟了,我便是死也不會同你成親的!”
嶽少安嚇了一條,急忙將玉佩收好,我的乖乖,這玉佩丟了到無所謂,但是這麼漂亮的老婆丟了怎麼可以,雖然嶽少安此時心中還有諸多估計不能和她成親,但是既然預定了的,怎麼能再丟,丟了的話,上那去再找一個回來。
見嶽少安收好了玉佩柳如煙面色纔好看了一些,輕聲的道:“晚上我會以你的名義約我爹爹前來吃飯,到時候你和他直接說便好了!”
嶽少安點了點頭道:“也好,不過我想現在就把小重安排好,以免夜長夢多,這個事情你能做嗎?”
“我們在杭州是有一處別院的,我可以叫人把他先送到那裡!”柳如煙大眼睛眨了眨,望着朱重一道。
“好的!事不宜遲!那麼如煙你現在便安排吧!”嶽少安站起身來將買回來給朱重一裝扮用的衣服朝着他一扔道:“快點換上!”說罷,將黃老爺子贈他的那幅畫小心的卷好,放在了懷中。
…………
天色漸黑。
朱重一已經被柳如煙送走了。
嶽少安在雅間招呼了一桌子飯菜等待着未來岳丈——柳宗嚴。
“嘎吱!”房門開動的聲音想起。
嶽少安急忙起身,卻見柳如煙獨自而來,柳宗嚴卻不見人影。
“呃!岳父大人呢?”嶽少安問道。
“呸——”柳如煙輕唾一口道:“誰是你岳父大人了!我爹很重禮教,你若是想求他辦事的話,最好別這麼輕浮,待會兒他來了你規矩一點,少喝酒,多談事,不然成與不成我可不敢保證!”
嶽少安拍着胸口砰砰響,一副謹遵妻命的架勢,令柳如煙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碰到這麼臉厚的人,也着實讓人沒有辦法。
有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柳宗嚴才訕訕遲來。嶽少安急忙起身相迎,簡單寒暄幾句後便做了下來。
其實柳宗嚴對嶽少安也談不上有惡感,反而還有些喜愛,此時事情已成了定局他是肯定要成爲自己的女婿了,也便放開了,聽女兒說他求自己辦事,便打算只要不是有背道德的便幫他算了。
嶽少安與柳宗嚴對坐着,柳如煙陪在下首。
嶽少安起身那起酒壺將酒杯加滿,舉起杯中酒道:“嚴先生在上,晚輩先敬您一杯!”說罷,一飲而盡,還將酒杯底朝天扣了扣,表示自己已經幹了。
柳宗嚴點了點頭,也一飲而盡,見他言談得體,舉止優雅,又敬重長輩,不由得的面色緩了緩道:“既然黃先生保媒,那麼今生煙兒必定要嫁你爲妻了,我這人不喜做作,有話便直說了。”
嶽少安放下酒杯猛點其頭道:“晚輩洗耳恭聽!”
“你的人品和才學我略有所聞,知道你雖然生性張揚放浪,但秉性卻不壞,這點和你年輕有一定的關係,今後只要成了家,有了定性便會好很多,所以這點我並不擔心!”柳宗嚴摸着鬍鬚道:“只是思想卻需要改一下,男兒應當志在四方,怎麼能空有才學,卻只思飲酒賞花,而胸無大志呢?”
“您說的對!是我一時糊塗,今日被一語點醒定當就此改過,爲表決心,我當罰酒三杯,以示悔過之心。”說罷,嶽少安舉起酒杯“嘡!嘡!嘡!”連幹了三杯,末了還用袖子摸了摸嘴。
見他這副模樣,柳如煙白了他一眼,他卻裝作沒有看見。
以他一慣“酒桌之前,逢酒必喝,喝酒必瘋”的性格,此時見了酒後,早已將柳如煙的話忘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