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街道之中的嶽少安,無意的目光在周遭掃視了一眼。
忽然眼前一亮,只見一個包裹靜靜的躺在那裡。
嶽少安幾步上前,拿起包裹,攤開一看,腦子有點犯懵,還真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剛剛做了一件好事,送了人幾十輛銀子,現在便讓自己揀到一大包銀兩?嶽少安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莫不是當真好人有好報,做好事有回報,上帝給發工資?嘿嘿,嶽少安心情大好,將自己知道的各位神靈感謝了個遍,感謝太上老君,感謝觀音菩薩,感謝玉皇大帝,感謝聖母瑪利亞,感謝聖父耶和華,感謝偉大的豔墨大人——
腰包鼓了,走起路來也有氣勢多了,嶽少安大步向前,尋找京杭書院的路去了。
……
望着漸行漸遠的嶽少安,欣兒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先前所在的位置,嘻嘻笑了兩聲,自言自語道:“錢已經送到,回去後小姐該誇我了。呵呵,這嶽公子,還真是個妙人,那一腳踢的真是帥呆了——只是對那個女人懲罰太輕了點,呸——真是不要臉,居然勾引嶽公子,還好嶽公子不是那樣的人……”
欣兒想着,快速的朝着先前那兩人消失的方向奔去。心中對嶽公子的人品大爲讚賞,那個女人雖然可惡,但樣貌卻也俊美,嶽公子居然都不拿正眼瞧她!只是欣兒卻不知道,嶽公子本也是色中惡狼,只是那女人太過可惡,他看不上眼而已。
……
逍遙鎮外的一座土丘旁,中年男人正哀號着,那婦人在一旁漫罵着:“吵死了,你真沒用,要不是老孃生的美貌,迷住了那小王八蛋,今日那還有你的命在……”說起自己的相貌,婦人頗爲自信,摸了摸高挺的鼻樑和漂亮的耳朵,更是滿意的一笑。
只是左臉腫脹,這一笑,頓時牽動了起來,只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罵那個小王八蛋下手太重,只恨的牙齒癢癢,忍不住緊咬牙關咒罵起來,只是這牙一咬,才感覺到少了幾顆牙齒,罵聲也不再是那麼有力了,而且說話還有些漏風。
“娘子,痛煞我也!”中年男人哀求道:“娘子,快快幫我買些藥來,叫大夫。”
“老孃那還有錢。忍着吧,老孃我還疼呢!”婦人揉着臉道。
“娘子,我這裡還有,你快拿去!”中年男人說着,指了指自己的懷中。
“好哇!”婦人從他身上搜出了銀子,厲聲的道:“你還敢藏私!”本想好好教訓他一番,卻見他已是疼的額頭冷汗直冒,畢竟是夫妻一場,心腸便有些軟了,罵罵咧咧的又朝鎮上走了回去。
中年男人見娘子消失在了土丘之後,心中微微安定了一些,不在嚎叫,咬着牙,忍痛等待着。
忽然,土丘那邊一陣咯咯嬌笑傳了出來,接着一聲聲的慘叫、哀嚎驟然響了起來,剛剛走過去的婦人沒命的跑了回來,驚恐的望着土丘的另一邊,等了半天卻聽到一個脆脆的女聲道:“騷狐狸,讓你勾引男人,看你現在還說不說自己美了,你好好照鏡子吧,本姑娘走了,咯咯——”
“相公——我怎麼了,我的臉?”那婦人摸着臉哭聲問道。
“啊——”中年男子滿臉驚恐的望着面前的婦人,厲聲叫道:“鬼呀——”
“啪啪!”兩聲輕響,那婦人引以自傲的鼻子和耳朵居然從臉上掉了下來,而且整張臉上被劃了十餘道口子,模樣甚是駭人。那還是先前哪個美麗婦人,整個是一個白骨精顯露原形——
之前往出噴水的地方,現在都換做了噴血,鮮血順着臉頰灑落而下,染紅整個胸襟,婦人悽慘的哀號着,聲音落入耳中使人不由得的皮膚抖動,泛起一層雞皮疙瘩,聽着這聲音彷彿自己身上都隱隱作痛。
人生世事多變,那婦人之前作惡之時那能想到自己現在這般模樣,之前裝悲慘惹人同情,現在真可憐卻是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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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兩人路過,將這哀號之聲聽在了耳中,一人道:“聽着聲音這麼可憐,我們去看看吧!”
另人一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還是算了吧!”
之後,兩人便離去了。人都是這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真幫忙卻大多退縮了……
……
日近黃昏,斜陽如血。
夕陽西下的天際霞光萬丈,色彩斑斕,在晚霞照映下的逍遙鎮如同披上一層紅紗,淡淡的,整個逍遙鎮透着濃濃的古樸氣息。
寬闊的街道中行人漸少,嶽少安邁步在這微帶寧靜的街道中,剛纔的興奮勁已經過去了,眉頭微帶一絲惆悵。
在嶽少安心裡,她留下的這個地址不單是一個約定相見的地方,也是他現在漫無目的中的一個目標。反正無牽無掛,還不如先去看看,幻想着一年後美人歸來的情景,便覺的心中平靜了許多。
望着已經空曠的街道,嶽少安加快了腳步,京杭書院具體在什麼地方,他並不知曉。路旁,一個老頭端坐在一輛馬車之上,神色悠閒,蒼老的面容微微透着紅光,顯得神采奕奕。望着那個老頭,嶽少安急忙上前問道:“大叔,和您打聽個事!”
老頭擡頭一看,見嶽少安一身公子裝扮,面色如玉,膚色白皙,相貌堂堂,一身的正氣。心下躊躇,不敢怠慢,急忙道:“公子請問。”
“大叔,京杭書院您知道怎麼走麼?”嶽少安彬彬有禮的道。
老頭也客氣的回道:“知道,知道,京杭書院便在杭州,離這裡路途遙遠,公子可是要前往麼?”
“正是!”
“那我建議公子僱用一輛馬車!”
這杭州具體怎麼走,嶽少安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不僱用馬車肯定是不行的。
“謝謝大叔”嶽少安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大叔可知道那裡有馬車可以僱用?”
老頭雙眼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隙,訕訕的道:“不瞞公子,小老兒便是駕車的,公子若是需要,小老兒願意送公子一程!”
我說怎麼這麼熱情,原來是拉生意啊,雖然這急人所需,難免會有坐地起價的嫌疑,不過嶽少安心中焦急,想快些趕到京杭書院,卻也不在乎這麼多了。再說,平白揀了那麼多錢也不在乎這點小錢了。
再看着老頭慈眉善目應該是個老實人,嶽少安笑了笑道:“那敢情好,但是我趕時間,不知大叔什麼時候可以走?”
“現在便可以啓程,公子稍等,小老兒回去安頓一下,然後將馬牽來,架好車之後,咱們就走!”老頭說罷,見嶽少安點頭,便樂滋滋的跑了進去。
不一會牽出來一匹白色高頭大馬,對嶽少安道:“這馬駕車不久,野性還未褪盡,請公子離遠點,以免架車的時候傷着公子!”
嶽少安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
“請公子再遠一些!”
嶽少安本性開朗,心中想着馬上便能去那京杭書院,愁色頓時去了不少,見那老頭話語客氣,又是爲自己着想,便又退了幾步。
“請公子再遠一些!”
嶽少安已經退出挺遠了,聽到喊聲,心中隱隱有些不快,狠狠的退出去老遠才停了下來。
那老頭一邊架車,一邊又道:“請公子——”
話還沒說完,嶽少安大怒,這還有完了沒完了?已經退出這麼老遠,即便是一條瘋狗也咬不着了,這老頭莫不是成心刁難不成?他本就不是一個斯文之人,此時心中氣憤,忍不住罵道:“孃的,再遠老子就到杭州了,要你還有個屁用啊——”
那老頭微微一愣,尷尬的笑了幾聲道:“公子誤會了,小老兒的意思是車已經架好了,請公子上車吧!”
“呃——”
望着老頭滿臉笑意,嶽少安哭笑不得,急忙幾步走了過來,老頭撩起了車上的轎簾,嶽少安便鑽了進去。
只聽的馬鞭一響,老頭輕喝一聲:“駕——”
隨着聲響,白馬一聲長嘶,馬蹄躍起,馬車便直奔杭州而去。
馬車中,嶽少安幻想着書院中美女如雲的場面,心中大喊道:“雨倩,我去了——你要快些來,不然我就被別的女人搶跑了。哈哈——”
馬車遠去之處,絕塵滾滾,蕩起陣陣塵土。
塵土之後,一個俏麗的身影閃現了出來。欣兒撅着嘴跺了一下腳,道:“唉!來晚了一步,那嶽公子已經走了——”說罷,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