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和孟橫關係交好的廣州知州程元州被官府革職查辦,商號裡的人就有些緊張,不知道會不會來對付自己,今天官府中的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打破了這種默契,難道是要上門來抓人嗎?
這時有一個士兵走到商號門口,也不進去,就在門口大聲道:“你們商號裡掌櫃的是誰,出來答話。”
孟記商號的現任掌櫃叫孟鵬,是孟橫的一個遠房侄子,這人十分年輕,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在這裡當掌櫃兩年多的時間了,一聽那個士兵的話,立刻回答道:“軍爺,您請稍候片刻,小人馬上就出來。”然後又阻止了店裡幾個準備操傢伙和宋軍幹仗的夥計。孟鵬心裡知道,廣州現在還是官府的地方,而自己商號裡一共才二十多個夥計,一旦動起手來,肯定沒有好結果,還不如這樣聽天由命。
孟鵬走出商號,見外面站着一百多名宋兵,分兩列排開,正中是一箇中年文士,大約三十六七歲的樣子,似乎是這一幫人的領頭人。孟鵬來到那中年文土面前,雙手抱拳,一揖到底,道:“小人孟鵬,就是這孟記商號的掌櫃,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來這裡有何貴幹?”
中年文士也雙手抱拳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是廣東制置使司的參議賴文政,奉制置使楊大人之命,給孟島主送信來了。”說着從懷中取出書信,遞給孟鵬。
孟鵬呆了一呆,沒有想到是制置使司給孟橫送信,於是伸手接過了信來,心裡卻在想,這信上寫着什麼內容。賴文政又道:“朝廷有意招安孟島主,因此這封信請你務必親自送給孟島主,不要有所失誤。楊制置還在靜候孟島主的迴音。”
孟鵬一聽,也嚇了一跳,原來是招安的信。趕忙把信收好,道:“賴大人,小人一定把信送到。”
*****沈雲娘全身酥軟的半臥在孟橫身上,纖手輕輕在孟橫的胸膛上撫摸着,媚聲道:“老爺子,你可好狠心啊,剛纔你差一點弄死我了。”
孟橫呵呵一笑,心裡不禁充滿了自豪,想不到自己這把年紀了,還能在牀上把這女人弄得死去活來,這份滿足感可是難以形容,摟着沈雲娘光滑纖腰的手稍稍下滑,在她的豐臂上輕輕擰了一把,道:“騷蹄子,那一次你不都是叫得要死要活的,最後還不是都好好的嗎?”
沈雲娘嬌聲一笑,道:“那不還是老爺子你手下留情嗎?要不然人家那裡還能活到今天啊。”
孟橫哈哈大笑,正要在說話,忽然聽到一陣搞門聲,將兩人都嚇了一跳。孟橫臉色一變,這個時候誰敢來打饒他的好事,不禁怒聲道:“是誰。”
外面的人道:“爹,是我,小鵬子有急事連夜趕回來,馬上要見您。”說話的正是孟橫的長子孟惠明。
孟橫“哼”了一聲,不耐厭道:“他來有什麼事情,我……”正說着,沈雲娘輕輕拉了他一下,在他耳邊輕聲道:“老爺子,小鵬子一直在廣州,連夜趕回來,想必是真有事,大少爺不是不知道輕重緩急的人,他這個時候來找你,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先去見一見他吧。”
孟橫一想,沈雲娘說的也對,於是改口道:“好吧,你們等一下,我馬上出來。”說着又在沈雲娘酥胸上抓了一把,道:“等一會再來收拾你。”這才起身,隨便罩了一件外衣,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孟橫纔回來,關上門之後,並沒有上牀,反而來到桌子前面,點燃了蠟燭,在桌前坐下,沈雲娘擡頭看去,只見孟橫坐在燈前,呆呆出神,手裡拿着一封信,似乎是在沉思什麼?沈雲娘也從牀上起來,披了一件紗衣,走到孟橫身邊,道:“老爺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孟橫閉上眼似乎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纔將手中的信遞給沈雲娘,沉聲道:“你先看看這封信吧。”
沈雲娘接過信來,只見信封上寫着:武昌縣開國伯,鎮南軍承宣使,廣南東、西路制置使楊炎,致書孟橫島主閣下。忍不住也“咦”了一聲,道:“是楊炎給老爺子的書信,他信上說了些什麼?”一邊說着,一邊取出信箋,在燈下觀看。
原來信的內容是勸孟橫接受朝廷招安,並且承諾,不僅赦免孟橫及其手下衆人的罪行,還許給孟橫正五品親衛大夫,遙郡承宣使,武平縣開國子,廣南東路水軍都統制的官職,孟橫的兩個兒子,孟惠民,孟濟民也有武翼大夫的官階,其他部下大小頭且也都承諾,各有封賞。這樣的招安條件到是十分優厚。
沈雲娘看完信之後,放下信箋,輕輕轉到孟橫的身後,一雙纖手在孟橫肩上輕輕揉捏着,道:“怎麼了,老爺子,您看了楊炎的信,難到是心動了嗎?”
孟橫“哼”了一聲,冷笑道:“這個楊炎,把我當三歲的小孩哄,還以爲區區這一封信,就能騙了我嗎?這那裡是要招安,明明是匡我去自投羅網。別說是什麼親衛大夫,遙郡承宣使,就是許給我一個節度使,我也不會上他這個當。”
沈雲娘嬌聲笑道:“即然老爺子都以經看明白了,那麼剛纔怎麼看起來,像是滿腹心事的樣子呢?”
孟橫微微皺眉,道:“我是在想,這楊炎到底是在打的什麼鬼主意,上個月他在廣州將程元州革職查辦,現在又送來了這樣一封信,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和程元州之間的關係,那麼這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呢?難道是想代替程元州,繼續和我們合作嗎?”
沈雲娘淡淡道:“絕對不會,楊炎是廣南制置使,又不是廣州知州,不可能在廣州久住,因此絕不可能和我們合作。和我們合作或許可以多撈一點錢,但楊炎是當朝駙馬,仕途亨通,自然有財源廣進,怎麼會在乎和我們合作撈的這麼點錢,而且一但被泄漏出去,那可就不得了了,所以他絕對不會像程元州那樣,爲了錢與我們合作的?”
孟橫點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那麼楊炎給我來這封信的目地是什麼呢?就是想匡我上當嗎?摩尼教可是被他一手平定下來的,他應該不是一個糊塗人,應該明白,我是不會上這個當的。”
沈雲娘微微一笑,道:“老爺子,我看他是在試探你,或者是安你的心。”
孟橫不解道:“試探我什麼?又安我什麼心?”
沈雲娘一聲媚笑,身子一轉,坐到孟橫的腿上,雙手勾住孟橫的脖子,道:“楊炎這麼年經,就做到了廣南制置使,自然是想幹出一些成績出來,平定了摩尼教自然是一件大功,如果再消滅了我們,自然又是一件大功,這樣的立功機會,楊炎怎麼會放過呢?他把程元州查辦的罪名不就是勾結海盜嗎?現在又有李公佐的水軍在廣州,這意圖還不明顯嗎?”
孟橫點點頭,摟住沈雲孃的纖腰,把她向自己懷中緊了緊,道:“說得不錯,那麼他現在又爲什麼要給我來這封信呢。”
沈雲娘道:“一來我們在南海一帶經營多年,根深蒂固,二來這是茫茫大海上,我們可不像摩尼教那麼好對付,楊炎想必是看出這一點,所以纔來了這一封信。如果老爺子您上了當,被匡去了廣州,自然在好不過,就算您不上當,至少也向您表示,他是想招安您而不會來對付您,讓您安心。乘我們不備的時候,再對付我們。”
孟橫輕輕在她的豐臂上拍了一記,讚許道:“說得好,那麼你看我們該怎麼做呢?”
沈雲娘輕輕在孟橫懷中扭動着嬌軀,道:“一方面我們要做好準備,這段時間可以做幾單大買賣,讓楊炎知道知道我們的歷害,另一方面也不要一口回絕了他,不妨給他寫封回信,即不說願意接受招安,也不說不願,看看楊炎下一步打算怎麼對付我們。”
孟橫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你明天來寫這信,不過現在……”說着孟橫一把又將沈雲娘抱了起來,走到了牀邊,將沈雲娘扔到牀上,幾下扯開她身上的薄紗,撲了上去。一時間,屋內又充滿了女人嫵媚的嬌呤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