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械鬥

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械鬥

扁罐繼續說道:“當然,關心社會問題的,也不僅僅只有儒家,墨家、道家和法家,也是重要的分支。”

“但是道家的追求,是將社會人,還原成個體人,在社會發展到人與人關係非常繁複的今天,已經成了個人的追求,它本身就是和社會相疏離的。”

“而墨家卻過於理想化,對人的道德素質要求太高。”

“非社會上人人皆是墨家,則不能產生墨家所想要達致的社會。因此其本身就是無法運用於廣泛實踐的——‘悖論’。”

“而父親對於儒和法的理解,更多的將儒看做理念,而以法看做手段。”

“以仁義禮智信爲理念,去制定出具體可施的法令,兩者相輔相成,不可偏廢。再以之栩贊君王,監督官吏,管理政府,治育百姓,引導風氣,就可得上治了。”

“至於窮究性命,是因小失大;妄追三代,是好高騖遠。理學是經世致用之學,講求實際,故而沒有取用。”

“這些都是理學的綱領,至於詳細的學問,那就不是外臣一時半會兒能夠說得清道得完的了。”

文妃不由得大爲歎服,也解決了自己心頭的諸多疑問:“若非上國皇后指點,哀家幾乎錯失大賢!先生文武兼姿,豈是千里之才!”

扁罐躬身道:“這些都是父親耳提面命,非外臣所思所得,要說大才,父親大人才是高山仰止。”

“不過外臣要給娘娘道喜,我朝陛下爲了讓晉王有更好的學習條件,慨贈晉王五十八萬貫絹鈔,皇后娘娘又讓慈善基金劃撥了十二萬貫,湊足了七十萬貫,專門爲遼東興建學校。今後這些內容,在學校裡都能夠學到。”

文妃不禁激動地站起身來:“這……遼東合道,感激貴朝大恩。”

扁罐說道:“絹鈔經過幾次大貶值,如今已然只有寶鈔的一半,其實就是三十五萬貫舶來錢。”

“現在大宋的外貿圖書一貫一卷,遼東要興文教,起碼得有幾個印坊,一個圖書館,每縣要有一所小學、一所州學,州學同樣也需要有藏書院。”

“遼陽還要有國子監、太學,剩下的作爲養士的費用,其實也不算多。”

文妃說道:“夫君不幸罹難,此天不祚遼,這一路南來,所見慘相,不堪目睹。”

“近日讀司徒《倫理》,見其中《權利與義務》一節,方知天子也有自己當盡之責。”

“這就是司徒所說的‘冠冕加身,必承其重’。我與戟兒如今難承這樣的責任,因此……想使晉王附宋,效高麗制度,遼東從此爲大宋屬國,仰欽庇佑,尚不失一王爵。”

扁罐躬身道:“娘娘其實無需多慮,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現在誰都說不好。但是晉王是長子,有些責任,不是娘娘想讓他不承擔,他就可以不承擔的。”

“設非如此,娘娘又爲何會被皇后元妃欺壓,又如何甘冒生死奇險,也要避難來到遼東?”

“但是有兩條,外臣可以給娘娘保證。”

“其一就是大宋與遼東存在共同利益,遼東道的安寧,是大宋利益所在。”

“其二就是大宋在遼東的一切舉措,會以保護遼東百姓的利益,尊重遼東百姓的選擇爲考量。”

“娘娘如果成爲高麗傅王后那樣的人,能夠深得遼東上下臣民的擁戴,那娘娘與晉王,哪怕拋開現在血緣上的束縛,地位依舊能夠穩如泰山。”

這其實和文妃說的是一件事情——要得到遼東百姓的擁戴,那就必須有大宋的幫助,就必須親宋,必須施行宋制。

遼東是渤海故國,對契丹本來就忠誠度不夠,只會對帶給他們安寧和平的大宋感恩戴德。

而文妃如果是開明的政治家,尊重遼東人民的意志的話,最終依然會殊途同歸。

扁罐的暗示,是再此之前,文妃和晉王應當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同時也能夠獲取更大的利益。

高麗王、交趾王、黑汗王,或獨立領導一國;或融入大宋勳貴階層,還能科舉入官,成爲完完全全的宋國世家;或者被軟禁居住。

這王與王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扁罐知道文妃說出今天這樣的話,那是對西南和東北的擔憂:“至於魏王和北廷會如何舉動,娘娘不用去理會。娘娘只需要記住,順應遼東上下的意願,纔是解決遼東問題的關鍵,纔是娘娘和晉王的立身之本,這就足夠。”

……

紹聖二年十一月,三路遼使彙集於崇明門內大街都亭驛,在使館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魏王使臣是李處溫之子李奭,因爲被北廷使節太常少卿耶律處貞痛罵父叔奸臣,賣主求榮,因而惱羞成怒,反罵耶律處貞出身不明,父親爲奴,母親爲娼,耶律處貞就是個娼奴之子。

兩個人罵得其實都有根據,李處溫本來與耶律儼一般,都是諂媚蕭奉先得進,兄弟大肆貪污,朝野側目。

上京大變,李處溫翻身投靠了魏王,成了魏王的王府書記,魏王將兩道政務悉託李處溫、李處能兄弟,一時權勢可與蕭奉先並列。

說是奸臣,真的一點不誇張。

而耶律儼本名李儼,乃進士出身,學問和政治才能還算可以。但是仕途卻是因自家老婆長得美豔,頗得耶律洪基寵愛而得進,還因此獲賜國姓,之後又讒佞蕭奉先,做到了樞密使。

說是綠帽高官,奴婢誥命,也真的只是道出事實。

但是兩個做兒子的,痛揭對方長輩的短,這架就必須打起來。

遼東南院所遣的使節,則是原遼國將作監丞龔誼,見到兩個二世祖開始帶領各自的屬下羣毆,趕緊出來制止。

龔誼官位雖然不高,但是與大公鼎、虞仲文、曹勇義都是好友,在遼國頗有清能之名。

如今大公鼎已死,虞仲文和曹永義都是魏王手下的重臣,耶律處貞以爲龔誼要拉偏架,於是連龔誼一起打。

等到宋國館伴叫來禁軍控制局面,整個都亭驛已經打得一塌糊塗,三方成了上百人的械鬥,動用了木棒、短刀,地上躺了不少翻滾哀嚎的傷者。

宋人侍衛頭領見狀,拔出腰間小十三朝天“啪啪啪”連開三銃:“都給我住手!東西丟掉雙手抱頭!蹲下!再有持械,格殺勿論!”

軍士們立即彈開刺刀,拉動槍栓:“棄械,抱頭,蹲下!否則一體格殺!”

殺氣騰騰的軍士們立刻震懾住了三路遼人,紛紛丟下手裡的傢伙抱頭蹲下。

李奭要上來交涉,卻被頭領一手銃託砸在脖子窩:“叫你抱頭蹲下!聽不明白?!”

李奭嗷的一聲就蹲下了,再不敢吱聲。

侍衛頭領拎着槍:“天子腳下,狂悖至此!我乃內殿崇班狄溫,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動!等候開封府、鴻臚寺、皇城司的人來處理!”

都亭驛裡響起銃聲,很快就驚動了開封府,新任開封府判官蘇邁帶領着衙役們首先趕到,先沒有指責遼人,卻對狄溫發火:“子元你瘋了?!敢在開封府裡發銃,你等着被彈劾吧!”

狄溫是狄詠之子,和蘇家人的交情一直不錯,見蘇邁過來,方纔還銃入袋,苦笑道:“事態緊急,上百人的大械鬥,不及時制止如何得了?一會兒筆錄的時候,維康可得高擡貴手。”

“公事公辦,現在求情,晚了!”蘇邁一臉的義正辭嚴,卻悄悄伸手拍了拍狄溫的胳膊,然後對衙役們喊道:“還愣着幹啥?趕緊將傷者拉出來,去叫大夫!”

不多時漏勺也匆匆趕來了,他現在權判鴻臚寺,外交工作是他的直管差遣,都亭驛出事兒肯定要趕過來過問。

看着滿地狼藉,漏勺不由得哭笑不得:“三位使節難道不知,自己代表的是國家和君上嗎?就算有天大的私怨,使館裡是該掰扯的地方?”

“不好意思了,這都亭驛我們只有派軍士執勤監督,從現在開始,幾位和手下都要分隔開來,相互不許接觸,事情我會奏報陛下,你們就靜候朝廷和陛下的處置吧。”

龔誼趕緊先想將自己摘清:“小蘇學士,我是勸架的,奈何勸解不住,真真是冤枉啊……”

漏勺苦笑道:“龔使臣就不用辯解了,遼朝驛館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就連我都要遭你們帶累,你身在驛館之中,還能跑得了罪責?你還能比我更冤枉?”

“先採錄口供吧,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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