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說陳克復比較相信唐勝雲,但是此時卻還是把他外派去了中原,讓了去建立特勤司洛陽和涿郡分部。
原因也很簡單,現在的特勤司毛翊堅決不沾手,創建到管理一應大小事情都是由唐勝雲來決定,可以說特勤司裡唐勝雲的權威是相當大的。現在還只是剛剛建立,不大能顯出來,但是沒有制衡的權利總是會變質的。
特勤司是一個比較關健的部門,如果一直任由唐勝雲一個人管理着,久了難免就會發生點什麼意外。陳克復做爲一個穿越而來的上位者,自然也明白,好的辦法,就是建立一個合理的制度,而不是指望着唐勝雲能對他忠心耿耿,畢竟人心都是容易變幻的。
現下特勤司建立起來了,陳克復外派唐勝雲去中原。那麼特勤司必然需要一個主事人,這個時候他就能很名正言順的再安排一個人進特勤司。就算以後唐勝雲回來了,那特勤司裡也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特勤司,而是由兩人分別制衡,讓特勤司能平穩高效的發揮出他的作用。
唐勝雲出去後,陳克復又讓張錦叫來了李忘生,調查司的二把手。同樣的,魯世深也難得的聰明一回,雖然兼任調查司司長,卻連調查司的門都沒進過。調查司的職責是內部的監督、調查,權利可以說十分的大,除了陳克復,上到東北軍副司令,下到一個普通列兵,都在他們的卡監督範圍之內。
不過對於調查司這個內部監督組織,陳克復比特勤局更加重視,一開始,就抽調了三人爲調查司的三個同級副手,防有人坐大。
看到李忘生進來,陳克復起身招呼他坐下,“忘生,這次有個秘密任務交給你們調查司,希望你們能圓滿完成。”
“司令請下任務吧,我們調查司一定堅決完成!”
“事情是這樣的,這次我派了特勤司的唐勝雲去東都洛陽公幹,我知道你們調查司的錦衣衛們都是千挑百選的練家子。這裡到中原,一路幾千裡遠,所以我希望你能選調十來個辦事謹慎、功夫又好的弟兄一起去中原,負責保護唐勝雲一行的安全。等到了洛陽後,你直接帶着調查司的兄弟們去河西的枹罕郡。長城縣公、枹罕太守正是家父,那裡地處邊塞,我希望你能帶兄弟們幫我暗中保護我父親,你能做到嗎?”
雖然陳深只是他的便宜老爹,但不管怎麼說,既然當了人家的兒子,就得盡點兒子的孝心。現在自己在這裡搞風搞雨,萬一到時事情弄大了,現在先做好準備,一有事情,馬上讓那邊帶着老爺子跑路也是好的啊。要不然,萬一因爲自己,而讓本來能平安一輩子的南陳太子給出了意外,這也太對不起人家了。
“請司令放心,長城縣公的安全我們一定好好守護,哪怕弟兄們全死了,也不會讓長城縣長出半點差錯的。”
陳克復沉默了下後道,“這樣,如果萬一到時出現了什麼緊急狀況,威脅到我父親的安危,你們馬上向他稟明身份,然後將他請到遼東來。如果沒有事發生,那就不要打擾到老爺子的生活,在暗中守護就行了。你帶着兄弟們到了枹罕後也不用留在那,可以先回來,挑選合適的弟兄們留下三四人就行了。”
李忘生對着陳克復拍胸膛保證,一定保護好老大人的安危。陳克復點了點頭,讓他去準備了。
“司令,淵太祚請降了!”
陳克復正準備整個一下心裡的幾個思路時,羅林興高彩烈的衝了進來。
陳克復愣了一下,看了下外面的太陽,笑道,“這好像才過了一個來時辰吧,怎麼的,那淵太祚不是說要像一個戰士一樣的戰死,而不是投降苟活麼?怎麼的,這才一個來小時,就又想苟活了?”
羅林笑了笑,“不是他不願意打了,是他手下的那些遼人兵將們不願意打了。我們纔剛剛打完第一輪,十個團的士兵們剛拿他們練完呢,剛調了第二批十個團上去打了一會,這些遼人就全都不打了,一個個都丟了刀兵,坐在那不動了。”
想了想,陳克復估計這些人突然摞挑子,不肯當他們東北軍新兵的陪練員也是有原因的。這些高句麗士兵都是淵太祚一手帶出來的精兵,他們不同於那些部族民壯們,這些是有着軍人榮譽感的一羣人。當被圍數天之後,主帥要求戰死的時候,沒有人退縮,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光榮的戰死沙場也是一名軍人的榮耀。
拼起滿腔的熱血,提着刀兵,打算來次最後決戰,光榮的戰死沙場。可到最後,結果敵人卻不願意給他們這個榮譽,反而在能輕鬆殲滅他們的時候,調派出一支支的部隊輪流的上來戰鬥。
一開始的時候,高句麗這些沒了馬的騎士們,還都是狂叫着要生命不息,戰鬥不止。可打着打着,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隋軍每次都是以兩千人包圍他們千把人,而且並不是攻的很猛烈,反而好像在演練陣形,磨練士兵的陣形,甚至連那些軍中的軍官們,也好像是在拿他們練手。不求着殺傷他們,反而是在那裡來來去去的拿他們練起了兵。
被那些隋軍強拉着練了個把時辰後,那些隋軍總算退了。還沒有等他們鬆口氣,以爲能安息了,那些無恥的隋軍又出動了。還是兩千人左右圍他們,但是卻又換了一批人馬,照例是上來後並不想要一下子殲滅他們,依然是在拿他們練手。
再沒火氣的遼軍們也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戰敗被殺,他們沒話可說,可是眼下拿他們當成是野獸一樣的,在那裡圍着訓練取樂,卻不是這樣曾經驕傲且精銳的高句麗東北騎兵們所能忍受的了。
一個個狂吼怒叫着,激發出了最後的血性,一個個完全就是不要命了,只求一死。一夥人也不管什麼陣列了,只管拿着刀猛衝,特意往隋軍的刀口槍陣上撞。
可惜隋軍卻不肯讓他們就這樣死掉,後面還有十多個團在排隊等着輪練呢。李奔雷老爺子是戰場上的總指揮,兼一衆圍觀軍官們的現場解說員,兼軍官教員。不停的在對着現場的遼軍們,講解着底層軍官的臨場指揮等等帶兵之法。
老爺子一看遼軍不想玩了,馬上下令讓圍攻的隋軍各團只管圍着,卻不殺他們,也暫時不再演練陣形。反正你想死,我不讓,除非你自殺,要不然你想死也不可能。
戰場之上出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遼人們幾百上千人被圍大一個個和圈子裡,卻能亂糟糟的追着超過一倍數於他們的隋軍士兵們後退,可是卻又怎麼也跑不出被圍的圈子。
拿着脖子往刀上撞的遼人們瘋了一陣後,也發現,有時候,要想死,還真是一件難事。他們除非自己拿着手上的刀兵抹脖子,否則人家根本不願意殺他們,只願意留着逗着玩。
不怕死、敢拼殺是一回事,但是要讓一個人拿着刀自己抹自己脖子卻又是一回事。哪怕再勇敢的戰士,對自己也沒有幾個能下的去手的啊。那股子氣勢一泄,所有的遼軍也認了,還拼什麼啊拼,就這樣吧,你愛怎麼的就怎麼的,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大的過去一個死字嗎?遼人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一個個先是被大雨淋了三天,又吃了五天生馬肉,接着今天又在這打了半天了,卻一口乾糧沒吃上,一滴水沒喝上,每個遼人精神一鬆懈下一類後,都動也不想動了。那還剩下的上萬人馬居然沒一會,就一個個東躺西歪的跌躺在地上。對於不遠處的那些提着刀兵的隋軍士兵們,卻視而不見了。
淵太祚還想拼,哪怕臨死時再拉幾個墊背的也行,可到了最後,除了他身旁的幾個親兵還站在他身邊,所以的還活着的遼軍士兵一個個的全都躺地上了。
軍法從事?人家命都不在乎了,還管你什麼軍法不軍法從事。
淵太祚如同唱戲一般的折騰了好久之後,還是沒有人再願意起來和隋軍決一死戰。真實的情況是沒有遼軍再願意起來,被隋軍當猴耍了。
面對着眼前的情況,李奔雷老爺子也知道這個練兵是進行不下去了,乾脆,派人把這些人都綑了吧,反正這些遼人的樣子也和投降了沒什麼兩樣了。遼軍士兵們倒是很配合,一個個躺在那裡死狗一樣的,任一隊隊的隋軍士兵們將他們捆綁起來,押往俘虜營,整個過程當中,沒有一個士兵反抗的。
這讓負責捆綁俘虜的工兵營的弟兄們十分納悶,這前幾日戰場之上潰敗的遼人東部部族青壯、奴隸可也是他們捆綁的,當時那些主動投降的奴隸和部族壯丁們,可還有不少不肯配合的呢。如淵太祚手下的這些東北精銳騎兵們一樣配合的還真是少見了,這古往今來估計也就他們這獨一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