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紅袖添香,身邊只有張錦這個近衛連長親自幫陳克夏磨墨。
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粗豪男人,卻來幫他磨墨,陳克復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大順眼。
“好了,好了,你一近衛連長,有空多看點書,學習學習。我打算等部隊回遼東城後,把你調到東北軍教導旅去學習三個月,等以後在我身邊多呆點時間後,有機會就放稱下去任個哥營長什麼的。”
張錦一聽陳克復打算讓他去當昏營長,也是咧嘴一笑,畢竟他這樣的粗壯漢子對於做陳克復的親兵頭子,還是覺得有些不過癮的,如果能去帶兵打仗自然是最好的,雖然不是營長,但好歹也是五百人一營的二把手了。
只是笑了一會後,突然又有些疑‘惑’的道“大帥,這個好像我們東北軍只有重騎兵旅和重步兵旅兩個旅吧,沒有聽說有教導旅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你不過是一上尉連長,軍中大事你又能知道多少。這教導旅是前不久才議定,但還沒有實行的一個計劃。和過去的講武堂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樣。我們會新建一個士官講武堂,招收一些‘精’銳的年青士兵,讓他們學習一年,然後分到各師去擔任士官。另外,在各團設教導連,專‘門’輪訓現役班長,師設教導團,
輪訓現役排長。而司令部設教導旅,責‘門’輪訓你這樣的連長。講武堂則分爲營級軍官培訓班,團級軍官培訓班,以及旅以上軍官高級進修班。不過,那些你現在都沒資格。你只能老老實實去教導旅受訓,等你小子以後立了功說不定就有機會去講武堂了。”
對於身邊的親兵們,陳克復總是會比較親切,而且不管是親兵隊長,還是親兵小兵,在他身邊呆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他們下放到部隊中去。對於他來說,雖然李奔雷、劉鐵柱、張合等人都是他信的過的部下。但是比起來,這些在他身邊呆過的人,更貼他的心,也對他更加的忠誠讓這些人到底層去任中下級軍官,更有助於他掌握部隊動態。
所有平時,陳克復也常常會比較認真的去教導這些身邊人,當的算是給他們開小竈,單獨培訓了。
奏表寫的比較簡單,無非就是先大誇了一通皇帝楊廣。說是皇帝如何如何,然後才說起,說他陳克復領了皇帝的密旨後,按着皇帝的吩咐根據皇帝陛下的計策,成功的在皇帝陛下的運籌帷幄之下一舉攻破了遼東城,並全殲了全城守軍。直誇皇帝當真是早有先見之明,算無遺策運籌於帷幄之中,當真是決勝於千里之外啊。
反正陳克復在奏表中隻字不提他們拿下遼東城的功勞,全將功勞說成了是,這一切都是楊廣早就安排好了的。他陳克復不過是在皇帝撤軍時,得了他的口諭一切都是按着皇帝的計策所行,才能拿下這遼東之城。
對於陳克復來說,他的功勞不可能讓給別人。但如果是讓給皇帝的話,又當別論了。皇帝是什麼人,整今天下都是他的,把個功勞算在他頭上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再說了,臣子的功勞本來就是皇帝的功勞。
他早怎麼說,所有人也不能忽視,是他陳克復帶着一萬人馬留在遼東,搶下了這遼東城。只要把楊廣的馬屁拍好了成全了楊廣的面子,這好處自然是不會少他陳克復的。
在奏表的最後他只是簡短的幾十個字,說明了下,爲了能彌補兵太少,能發揮出民壯的作用。他臨時整編了一些民壯,又用了一些臨時的名稱編制來指揮這些人。
最後還沒忘記向楊廣說明,遼東城中有糧食數百萬石,並表明,破軍營的將士們和遼東城中的民壯都願意爲皇帝陛下防守好遼東城,和保管好城中的糧食,以等待明年皇帝陛下的再次東征。
至於後面他設計殲滅了遼河中下游的安市、白巖諸城兩萬多兵馬,並掃清了數十大小山城的事情,他隻字未提。而剛剛打勝的金山峽谷大戰,滅遼人八萬兵馬一事,他更是一點口風沒透。
雖然這些事情早晚楊廣會知道,但是不是現在讓他知道的時機。
攻遼東城可以說是楊廣之前大軍的功勞,但是如果讓楊廣知道了他不但滅了安市、白巖數十城的兩萬多遼人兵馬,而且又馬上在野外與遼軍東北大將麂戰,一戰將遼人東北面八萬人馬擊敗、俘虜。
那這事可就大條了,楊廣上百萬大軍打來打去,損兵折將打不贏,你居然只靠着一萬兵馬,就能大短時間內連續擊敗了高句麗十多萬兵馬。這樣的事情,如果讓楊廣知道了,那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是不會放心讓陳東復留在遼東的。搞不好一道聖旨,就將他調回京中任閒職去了。
畢竟朝中他的對手可不少,如裴閥、李閬等都是想着披倒他的。
滅了高句麗十萬人馬的事情,陳克復必須一點點的分開來告訴楊廣,還得狠狠的將功勞縮小。比如說安市二高的人馬,他肯定不會說是擊敗了兩萬兵馬,他最多說是擊敗了二高几千兵馬,及俘虜了幾萬的部族‘婦’孺。打淵太祛,他只能說是設伏突襲了淵太祛,擊敗了他們的兩萬多人馬,和數萬奴隸。反正就是不能說實話,說的越含糊自然是越好。
寫完後,陳兔復又算細的看了幾遍,有些不滿意的地方又重新劃1
了,拿起筆又重新寫了一份,才滿意的放下筆。
轉過頭,對張錦道“你去幫我叫特勤司的唐勝雲少校過來,我有事情‘交’待他。”
唐勝雲就是如今特勤司的主事人,雖然表現上‘毛’翊還兼任着特勤司的司長,但是實際上‘毛’翊十分謹慎的根本沒有涉足到特勤司裡去。他十分明白這個特勤司是做什麼的,這是一個情報機關,雖然表面上是對外的,不似調查司的對內。但是‘毛’翊向來腦子聰明,哪裡又不明白這樣的機構,都是上位者手中的秘密工具,調查司和特勤司不但分別擔負對內對外的情報等工作,也必然是擔負着相互監督、相互制衡的作用。
如今他身爲陳克復的必腹,又是嫡系第一師的師長,如果還要去沾染這些秘密力量,那必然不會是什麼好事。他十分聰明的只是掛了個名號,連特勤局的人員選調等他都一點也沒‘插’手。
不一會,張錦就叫來了唐勝雲,四十歲上下,個頭中等,體格‘精’悍,但是一張臉卻永遠也看不到笑容,不管見到誰總是冷漠的一張臉。唐勝雲原本是破軍營中的一名騎兵夥長,出身耕讀之家,祖上也沒有出過什麼顯貴。雖然當了府兵,但是卻也是軍中少有的能寫會算之人,只是一向‘性’格冷漠,和誰也處不大好。
破軍營從三千人增加到一萬人時,陳克復調他爲破軍營的一名記室參軍事,專‘門’記錄士兵們的立功記錄,他做的十分好,總是沒有半點差錯,也是那時陳克復記起了他。
建特勤司時,陳克復點了他的名,直接‘抽’調他爲特勤司的二把手,卻是名義上的一把手。
“大帥!”唐勝雲一張臉十分白淨,甚至白淨的有些蒼白。一進到帳內,他只是對着陳克復很嚴肅的行了一個軍禮,並沒有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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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雲,叫你來,是有一件重要任務要‘交’給你。這封是我要呈送給皇帝陛下的奏表,事關重大,‘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現在我把他‘交’給你,希望你能幫我把信送到洛陽去,呈給皇帝陛下。”
唐勝雲收下信,納入懷中,並沒有離開,只是靜靜的問道“司令還有什麼事情是要‘交’給我的?”他知道,如果只是送一封信,那麼就不可能讓他這個特勤司的二把手親自去。
陳克復高興的笑了笑,他就是喜歡唐勝雲這種慎密的思維,做什麼事情腦子都會謀定而後動。
“特勤司的情況如何了?人員可還有缺少?各種所需要物品都到位了嗎?”陳克復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轉而問起了特勤司的事情。
“回司令的話,目前特勤司已經從軍中挑選了近百名條件合適者,除其餘負責司內日常事務人員,其餘挑選出來的預備特工全都已經開始了特訓,所有的特訓方式及計劃都是按照司令親自編寫的特工手冊開展。經過半月的訓練,目前已經初具效果,等再有些時日,就能外派任務了。”
陳克復點了點頭“特勤司就是我東北軍的眼睛,我希望你能時常擦拭這雙眼睛,讓他看的更遠更亮。你準備一下,挑選十個人跟你一起去中原,有兩個任務,一,想辦法在中原開展情報工作,可以在涿郡和洛陽各建一個分部,負責打探所有涉及遼東的情報,朝堂〖言〗論,坊間流言,都要收集發回遼東。而涿郡分部得具體打探關注河北遼西一帶我大隋兵馬的動向,只要是兵馬調動,我希望你們都能第一時間傳回遼東。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去找後勤營的王林,他會給你的。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拍了拍唐勝雲的肩膀,陳克復也沒有說太多的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覺得唐勝雲是個合適人選,就會好好的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