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這次你和父親去懷遠鎮,父親年紀大了,大哥和世民兩人軍伍之事不怎麼熟悉,你可要幫助他們一二。”李秀寧看了一遍的李芷婉一眼,笑吟吟的說道:“等你回來,恐怕就要和四娘定親了。到時候,我一定會送上一份大禮。”
“小姐放心,李信知道了。”李信diǎn了diǎn頭,說道:“小姐,軍情緊急,李信先行告辭了。”此刻的李秀寧,李信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下去,在李秀寧的眼中,或許她還記得當初的情誼,但是更多的卻是李家的利益。或許她本身上就是這種人,只是以前需要自己,纔會有如此做法而已。
“將軍,征戰疆場,要小心爲妙。”李秀寧面帶笑容,笑吟吟的對李信說道。還朝身後的李芷婉望了一眼,卻見李芷婉仍然是如同一座冰山一樣,站在渭水邊上,神情高傲,一副沒有將李信放在眼中的模樣。
“將軍,大軍已經過河,就等將軍了。”這個時候,段齊飛馬而來,看也不看李秀寧和李芷婉兩人,真是等候李信的命令。
“過河,出發。”李信飛身上馬,就衝過了渭河,準備在蒲津橋度過黃河,前往河東,經過幷州壽陽縣,進軍幽州,到達懷遠鎮。
“姐姐真是厲害,面對李將軍面不改色。小妹佩服。”李芷婉望着李信遠處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絲迷茫來,卻是對李秀寧說道。
“四娘,雖然以後不久你會嫁給李信,但是記住了,你是李家的女兒,現在父親在京師幾乎是寸步難行,李信手握大軍,正好能夠幫助父親。”李秀寧正容說道:“我們是李家的人,有的時候,也不得不如此。”
“我明白了。”李芷婉不屑的說道:“說的徹底diǎn,我們李家的女子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只是李信將軍當初對姐姐的一番心血恐怕是白費了。”
“四娘,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決定的,走吧!”李秀寧聽了之後,目光一陣冰冷,最後還是搖搖頭,目光復雜,望着遠處,只是隱隱能看見一道黑煙而已。這讓她悵然若失。李芷婉卻是滿臉的不屑之色,這種事情,她李芷婉是幹不出來的。
“將軍失望了?”杜如晦打量着李信一眼,忍不住打趣道。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我是一樣,李家三小姐也是一樣。”李信揚了揚手中的馬鞭,說道:“在世家之中,哪裡還有什麼事情是由着你來的,或許李三娘當初不過是一個笑話,利用本將軍而已,也還有可能是真心如此,然後被迫於李家的利益,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我李信和李家是尿不到一塊去的,就算是娶了李芷婉,也只是讓李淵做我後面的靠山而已。克明,你說呢?”
“將軍能如此想,實在是我等的福氣。”杜如晦認真的diǎndiǎn頭。李信能看穿此diǎn,就很是不錯,他就怕李信會被兒女之事所拖累。
“先生不必擔心我,有些事情看穿也沒什麼,人的地位上來了,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了。”李信面色平靜,說道:“軍中情況如何?哪些郎將、次將們配合嗎?”
“反響倒是有的,只是配合卻是很少,一部分是世家子弟,一部分是不相信將軍。段齊將軍統計了一下,準備加入軍校的只有三十多個人。”杜如晦低聲苦笑道。
“來就是他們的福分,若是不來也怪不到我頭上,對嗎?”李信滿不在乎的說道。來多少人無所謂,現在舉辦隨營軍校也只是撒網撈魚而已,能撈的上來已經很不錯了。
“將軍準備怎麼教?”杜如晦也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李信準備教這三十多個校尉、旅帥,軍中將士識字者很少,想要聽懂李信的講解,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講故事。”李信很神秘的說道。他要講的自然是三國演義上的事情,雖然三國演義之中帶有許多誇張或者忠君的成分,可是不得不說,裡面所包含的種種用兵策略還是很不錯的。尤其在隋朝末年,武器的強大並非決定戰爭勝負的主要因素,所以說,三國演義能夠幫助這些校尉、旅帥打開一個新的大門,能夠擴散他們的思維,然後由杜如晦教他們認字,只有這樣循序漸進,才能達到培養這些將軍的目的。
“講故事?”杜如晦驚訝了,他驚訝的望着李信,沒想到李信會用這種辦法了教授那些丘八。
在前面,鷹揚郎將楊寧、鷹揚次將樊如虎、鷹揚次將杜平已經和幾個校尉、旅帥聚集在一起,隨着大軍而行,這些人當中自然是鷹揚郎將楊寧爲首,他是弘農楊家的人,是楊玄感的堂弟,所以做的上的一個郎將的位置,自以爲弘農楊氏家學淵源深厚,根本看不起李信。對李信所舉行的隨營軍校更是嗤之以鼻,不放在眼中。
“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想着建什麼隨營軍校,還真以爲兵法韜略是任何人都能學會的嗎?”杜平不屑的說道。他是京兆杜氏的人,這個世家在隋朝還不算太強大,可是在唐朝的時候,京兆杜家可是與韋氏差不多,杜如晦實際上也是出身京兆杜氏的,和杜平差不多,也算是旁門而已。
“你們呢,也可以去看看,看看那小子在搞什麼?”樊如虎得意洋洋地說道:“不過我對那小子的武藝倒是很好奇的,連宇文成都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有前幾天,嘖嘖,率領着十八騎闖入亂軍之中,在亂軍之中殺了一個來回,他若是傳授武藝,倒是值得看看,至於兵法,寒門子弟也能學的兵法?”
“對,對,兵法與寒門子弟沒有任何的關係。”杜平不屑的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他是陛下任命的虎牙郎將,我們還是得聽他的話。”楊寧看着周圍衆人的表現心中很得意,本來以爲這次出征遼東,自己最起碼做一個鎮將,坐鎮懷遠鎮的必定是他,楊玄感甚至早就給他做了決定,讓他去懷遠鎮。沒想到這次居然被李信佔了前頭,讓他心中很是鬱悶,連帶着對李信也是極爲不滿。
“那就乾脆派幾個人進去看看,看看那小子到底是在幹什麼?”杜平想了想說道:“若是真的能逮到什麼反話,弄不好我們還能得到一些好處呢?”
楊寧diǎn了diǎn頭,當下隨手diǎn了幾個校尉,讓他們加入李信的隨營軍校之中,看看能不能聽出什麼意外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