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之亂臣賊子
羅漫山要塞,這個時候是真的成了一個要塞,以前在高昌國手中,也只有百餘人堅守着這個要塞,在西域,每個國家的國力都不強,而且羅漫山要塞只要是防止來自東方的威脅,東方有威脅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西域各國都是臣服在大隋之下,這個所謂的羅漫山要塞實際上的裝飾作用遠在實際作用之上。不過眼下,李信的六萬大軍來到了羅漫山要塞,這裡就變成了實際上的要塞了。
“怎麼,還在擔心高昌國?”李信擁着宇文蓉行走在城牆上,見宇文蓉一臉愁苦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放心,該是你的東西還是你的,鐵勒人雖然進入了高昌,對高昌的百姓是秋毫無犯。”
“你說的倒是很輕巧,那高昌國數百年的積蓄,恐怕都落入鐵勒人的懷抱了,等你佔領了高昌,你兒子以後拿什麼建設高昌國?”宇文蓉不滿的瞪了李信一眼。
“呵呵,那些東西也只是暫時留在鐵勒那裡,讓鐵勒人保管一下而已,不久之後,不論是高昌國的金銀財寶,就是鐵勒人的積蓄也會落入我手中。這些金銀財寶我取一半,剩下的都留給你。”李信寬慰道。
“你這個人真壞,自己放了一把火,然後獨自跑掉了,剩下的事情卻是丟了其他人,現在鐵勒人和突厥人都已經殺紅了眼,你卻在這裡輕鬆的很。”宇文蓉瞪了李信一眼,目光中露出一絲火熱來。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讓他知道了什麼纔是狡詐如狐,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將兩個強大的民族玩弄於鼓掌之上,到現在還在爲一個莫須有的東西在廝殺。
“這怎麼叫壞呢?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李信雖然在羅漫山呆着,可是心思卻是在遙遠的戰場之上,鐵勒人和突厥人正在廝殺,現在擺在李信面前的問題是,自己什麼時候進攻。才能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得到的東西最多。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我們的實力不如別人呢?所以我們只能行詭道,索性的是我們的對手不怎麼樣,所以我們成功了。”李信很得意的說道。詭道到底是旁門,並不能長久使用,一旦被敵人識破,最後倒黴的必定是自己,非不得已而爲之,這種情況若是放在中原。李信肯定是不敢爲之,但是現在在西域,針對的突厥人和鐵勒人,李信就可以放心弄險了。
“你說突厥人會來求你?”宇文蓉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擔心的說道:“突厥人的三彌山距離高昌並沒有多少距離,想來救阿史那明還是很輕鬆,阿史那明豈會來向你求救?”
“因爲三彌山的軍隊都去對付鐵勒人的大隊人馬了,而且,我相信阿史那明已經知道我並沒有離開西域。仍然駐紮在羅漫山中。”李信幽幽的說道:“他更是知道,就算是三彌山的援軍來了,鐵勒人也會繼續進攻,兩者精疲力盡之後。就是我出兵的最佳時機,到那個時候,他損失的將會更多,因爲他現在手中的軍隊是他自己的。一旦損失殆盡,他的實力就受到了影響,爲了這些。他不得不來求我。哪怕損失一些利益也是可以的。”
“那你是準備出兵救他?”宇文蓉有些好奇的問道。
“自然要去救,阿史那明若是戰敗,可汗浮圖城就會換一個人來駐守,又一股新的勢力出現在高昌周圍,他們會對高昌採取什麼樣的行動我不知道,等我的大軍走後,弄不好他會佔領高昌,所以,我寧願是一個勢力弱小,在緩慢舔着傷口的阿史那明在浮圖城,也不願意換上一個人,明白嗎?”李信低聲解釋道。
“謝謝你。”宇文蓉以爲李信是爲了她考慮,粉臉上的笑意卻是更多了起來。她雖然是被迫跟從李信的,但是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就更能接受男人了,尤其是現在,李信的行動看上去就是爲她考慮,如何不讓她感動。
“大都督,公主殿下。”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卻見褚遂良滿臉喜色的走了過來,他朝李信和宇文蓉行了一禮,面色正常,好像看到的一切都很是自然,倒是宇文蓉粉臉微紅,朝褚遂良diǎn了diǎn頭,就領着兩個宮女退了下去。
“怎麼?有事?”李信不在意的說道:“可是突厥人的求救信使來了。”
“這個暫時還沒有,只是尉遲將軍狩,咳,巡山的時候,發現一處奇怪的地方。屬下知道之後,特地請大都督前往。”褚遂良笑呵呵的解釋道。他將尉遲恭的打獵換成了巡山,臉上倒是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來。
“走吧!去看看,看樣子又能遲到野味了,這個敬德啊!一天不廝殺一場,渾身都不舒服。”李信搖搖頭說道。褚遂良雖然隱瞞了一些,可是李信卻是知道尉遲恭的爲人。
“這個,尉遲將軍天真浪漫,嘿嘿!”褚遂良趕緊說道:“大都督,這次尉遲將軍可是立了大功,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都督,這邊請。”
“走,過去看看。”李信也很驚訝,看看尉遲恭到底發現了什麼東西,讓褚遂良如此高興的。
兩人在士兵的帶領下,下了城口,出了要塞,上了羅漫山,沿着崎嶇的山路,浪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纔到了目的地,卻發現尉遲恭那個大黑臉正在一處石碑前走來走去,石碑很是古老,上面佈滿了青苔,只是表面上已經被擦趕緊了。
“大都督你看這裡。”褚遂良卻是一臉的興奮之色,指着石碑右下角說道:“班超。”
“這是班超當初勒石記功的地方?”李信仔細的看着石碑上的文字,最後也忍不住高興的說道。勒石記功一般都是立石歌頌自己的功德地方,班超當年投筆從戎,出使西域,爲大漢朝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纔會勒石記功,這不但是班超個人的功勞,更是大漢朝的榮耀。身爲漢人的李信等人,也感覺到榮耀。
“不錯。正是如此。大都督請看,上面都是記載着當年班超在西域所立下的功績。”褚遂良指着眼前的石碑說道。
“當年的大漢王朝都已經埋沒在歷史當中,唯獨這塊石碑還留在這裡。”李信看着眼前的石碑,微微有些感嘆說道:“若不是今日我等來此,恐怕日後這塊石碑也會被風雨所侵蝕。讓人帶回去,就放在羅漫山要塞,要讓所有的人都記住當年的班超,記住當年的大漢王朝。”
“是。”褚遂良diǎn了diǎn頭,當年的大漢王朝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厚的一筆,相比較眼下的大隋無疑在聲望上也要差上許多。
“大都督現在來到了西域,不如也勒石記功?”尉遲恭掃了四周一眼,看看是不是有合適的石碑,讓李信也在上面書寫一段話。
“我不行。”李信想也不想就說到:“我不過是西域都護府大都督,這次來西域,也不過是攻下一個高昌,現在哪裡有資格勒石記功,下一次吧!什麼時候將西域收入我們大隋的懷抱,在這裡設置郡縣,那個時候,我們再來勒石記功。”李信的臉皮雖然很厚,但是還沒有厚到這種地步,現在的他還真是沒有這個資格。
褚遂良在一邊diǎn了diǎn頭,若是這個時候李信真要勒石記功的話,褚遂良恐怕就會看低李信一眼。非大功,如何勒石?
“大都督,關外有人自稱是突厥阿史那步真求見大都督。”這個時候,有士兵跑了上來,大聲的說道。
“看,求救的人來了。敬德,你再也不用在山上打獵了。”李信環顧左右,笑呵呵的說道:“突厥人總算是低下了高貴的腦袋,這次我們西域之行,也能得到一些東西回家了。”
“恭喜大都督,賀喜大都督。”褚遂良等人心中也瞬間鬆了一口氣,這羅漫山要塞雖然極爲堅固,大軍的糧草也比較充足,可是大軍勞師遠征,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衆人臉上也無光,嘴巴上雖然不會說什麼,可是對士氣的打擊還是有的。這個時候突厥派人前來求救,就意味着突厥人承受不住鐵勒人的進攻了。
“走,擡上石碑,我們回去。”李信很得意讓人擡着石碑走下山去。
羅漫山要塞,阿史那步真面色陰沉,正是如同阿史那明想象的那樣,李信大軍並沒有離開西域,而是留在羅漫山這個堅固的要塞之中,這是明顯着是有預謀的一次行動,這個傢伙在等着突厥人的求救。他想到前些日子在高昌城外的那次遭遇,若不是李信大軍率先強攻鐵勒人,他和阿史那明兩個人不會對鐵勒人發起進攻,從而引得鐵勒人事後瘋狂進攻可汗浮圖城。可惡的是,這個李信打了一下之後,轉身就走,將突厥人丟在哪裡,最後雙方都損失了不少。
“漢人真心可惡,真心狡猾。”阿史那步真腦海之中想到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