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負責接待事宜的是一名32歲,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白種女人,據傳是老班尼的遠房侄女,名叫艾爾瑪。
艾爾瑪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據她自己回憶說,年輕的時候曾想過要當一名女歌手,不過很可惜,這條路不通。當然,如果晚生10年,運氣好的話,她或許會搶了“銀河妖姬”那小妖精的飯碗也說不定。
豪森對此嗤之以鼻,原因是艾爾瑪唱歌是不錯,但牀上功夫就差遠了,在伺候男人這項生活技能上,遠不如歐米伽空間站那些“德藝雙馨”的姑娘們,這個回答不禁讓唐方與阿羅斯對這貨恬不知恥個性的瞭解程度又加深了幾分。
“西奧多,班尼叔叔叫你去2樓三號會客廳。”交代唐方一聲,艾爾瑪沖走在最後的豪森拋去一個媚眼,惹得那貨一陣嘿嘿yin笑。
唐方纔沒心思八卦他們的私生活,徑直上了電梯,到二樓,左轉來到三號會客廳。
屋裡的燈亮着,光芒透過門縫在昏幽的走廊上拉出一線橘黃。
“老班尼?”輕輕喊了一聲不聞迴應,他回頭看了阿羅斯一眼,點點頭,伸手輕輕拉開房門。
一如往常,房間內充斥着一股子空氣清新劑特有的氣味,暖風由空調口吹進,出輕微的“嗚嗚”聲。唐方皺皺眉,他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常,除卻每個房間都有的空氣清新劑氣味,會客廳裡還夾雜着一縷淡淡的花香,有些熟悉的花香。
“怎麼了?”阿羅斯疑惑的問了一句,右手已經摸向後腰,那裡藏着他的聖騎士m5。
“沒什麼,或許……是錯覺吧。”唐方彷彿想起了什麼,但是,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怎麼可能……
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房間。這是一個套間,外面是待客用的大廳,裡面是一間稍小的休息室,大廳內空無一人。茶几上放着兩杯兀自冒着熱氣的咖啡。
“老班尼?”唐方又喊了一句,依舊無人應答。
他不禁心下生疑,耐着性子走向裡面的休息室,門虛掩着,越是靠近,那股子淡淡的花香就越是清晰可聞。
唐方臉上的驚疑之色更濃,回頭看了阿羅斯一眼,伸手輕輕推開房門。
屋裡的燈光有些昏暗,工作臺的電源指示燈一閃一閃,如同跳躍的火花。清香鋪面而來。那樣的熟悉,又令人懷念。
是克蕾雅,她躺在中間的牀上,微微蜷縮着身子,金黃色的秀海浪一般鋪開。她睡得很沉。想是累到極點,連唐方進屋的腳步聲都沒察覺。
“她怎麼來了?”阿羅斯一愣,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唐方搖搖頭,表示不知。飛利浦外出,老班尼不在,這個問題也只有問克蕾雅了。不過回頭瞅瞅她的疲憊模樣,又有些不忍打攪。
姑娘的眉頭時不時輕輕皺起。又緩緩舒展,閃亮的睫毛一跳一跳,如同頑皮的小精靈。
“算了,出去等一會兒吧,她應該是累極了。”招呼阿羅斯一聲,他待要起身去前廳稍等。未想恰在這時,外面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傳來:“喂,唐方,你在哪兒?老班尼呢?”
不用想,一定是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莽貨。
果然。被他這一吼,克蕾雅眉頭一蹙,徐徐睜開雙眼,剛巧唐方也在這時望過來,四目相接,姑娘一驚,登時由迷茫中回過神來。
“塔羅薩。”姑娘的眼有些泛紅,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還是睡眠不足,眼睛不適。
見她甦醒,唐方收回邁向門口的腳步,剛要問她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外面豪森卻是一頭撞進裡屋:“咦,克蕾雅,怎麼回事?你不是在北極嗎?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一聽這話,姑娘的眼更紅了,連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見此,唐方心中一動,莫不是馬裡恩那邊出了什麼變故?不然,她爲什麼突然來到南極。
“克蕾雅,你先別激動,是不是北極出了什麼事?”
克蕾雅從牀上坐起,雙臂環住膝蓋,輕輕的點了點頭。
“到底出了什麼事?”唐方就着牀頭坐下,一臉凝重的問道。
“將……將軍被他們軟禁了。”躊躇良久,姑娘方纔說出一句蘊含着憤怒、不解、怨恨、惆悵等等複雜緒的話。
“將軍?馬裡恩?被軟禁?”唐方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果不其然,北極出事了,他還以爲馬裡恩與查爾斯聯邦特使積蓄的矛盾會在日後爆,沒想到卻是這麼快。
克羅坦起義正進行的如火如荼,雙方居然在這個時候翻臉。查爾斯聯邦的人到底在搞什麼?這不是明擺着拖加西亞反抗軍的後腿嗎?這樣做對雙方都沒好處。
緊接着,他想到了8天前的經歷,石華清一大早偷偷摸摸將三人帶出基地,還說是馬裡恩的安排,莫非,雙方翻臉是因爲自己?也就是說,查爾斯聯邦特使在打自己的主意,老維京不從,並搶先一步將自己送出北極,這才使得雙方矛盾激化,以致惹出眼下事端。
他這正自心中打鼓,克蕾雅突然又扔下另一個重磅炸彈:“奧爾德里奇的政府軍已經攻到托爾大陸腹地,起義軍大勢已去。”
前一句話還則罷了,這一句,卻似如同洪鐘大呂的撞擊聲,震得三人耳廓子麻。
才區區8天光景,奧爾德里奇的政府軍就攻到了托爾大陸的腹地?這……這怎麼可能?
“克蕾雅,你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唐方移近一些,雙手緊緊抓在她的肩頭:“別怕,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塔羅薩,你會幫我嗎?”似乎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克蕾雅猛然抓住他的手臂,修長的十指幾乎將皮膚抓破。
“當然。”唐方輕輕拍打着她的肩膀:“我們是朋友啊,你是,格蘭特是,石華清是,那愛賴牀的怪老頭也是,當然,還有‘不服老’的維吉尼亞嬸嬸。”
聽到這樣的回答,克蕾雅的心頭好似一塊巨石落地,臉上多了一抹希冀之光:“事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