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不想……”
“你是不想呢,還是不敢呀?”姑娘雙指用力,但聽“咯嘣”一聲,堅果裂成兩半。
“哈,看戲,看戲。”在這節骨眼上,唐方還是很理智的,有道是好男不跟女鬥。
“哼。”克蕾雅不再理他,扭頭望向吧檯,卻見周艾跟那酒保一陣白話後,接過對方遞來的一瓶白蘭地放進托盤,腳步嫋娜,徑自走向希爾蓋所在木桌。
三人言談正歡,從進門到就坐,並未注意到唐方的存在,至於周艾嘛,之前在碼頭的時候希爾蓋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這時候一打扮,又換上酒館侍應生的衣服,就更認不出了。
“三位,這是你們要的酒。”周艾走到希爾蓋面前,放下酒瓶的同時,故意彎下腰,往前蹭了蹭。這樣一來,原本齊臀的超短裙又往上提起一些,露出一整節蓮藕般白嫩的**。
下面是誘人犯罪的黑絲,中間令人血脈僨張的雪白大腿,上面是若隱若現的桃源勝地,希爾蓋這樣的粗人如何能忍?
“咦,好俊俏的小妞兒,新來的?”做爲“鐵骷髏”的老常客,酒館的女侍應生他幾乎都認識,周艾這樣的新鮮面孔,又是一個辣妹,希爾蓋登時大胯一緊,荷爾蒙就像火山爆發一樣,霎時間噴薄而出。
毛茸茸的手臂沿着周艾的腿線向上摸去,動作流暢自然,看得出,這種事以往沒少幹。
大凡在“洛基亞”的娛樂場所上班的女性,多多少少都避免不了被人揩油,雖然娛樂街不似紅燈區那般,女職員並不提供性,服務。不過嘛。像眼下這種情形已是常態,屬於行業潛規則。
若是換成其他侍應生,說不定還會跟希爾蓋打情罵俏幾句,賺點小費花花。只不過,這一次希爾蓋選錯了人,原本週艾就是來找事的。只等他手腳不檢點的一刻呢。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惜,周艾不是牡丹,是比牡丹更狠的毒玫瑰。
希爾蓋毛茸茸的手掌落在周艾粉嫩大腿上的一瞬間,姑娘爆喝一聲:“你幹什麼。”順勢一扭身,右手非常精準地抓住那隻不老實的手,環住手腕往外一帶。
別看她是一個姑娘,可論起手勁。300斤的壯漢都能搡個骨碌。
希爾蓋只覺手腕一緊,接着,一股大力涌來,整個人被帶離木凳,“噗通”一聲跌在冰涼的地面上,摔了個人仰馬翻。
與他同來的兩人徹底呆住了,一個200來斤,壯的跟黑猩猩一樣的男人被一楊柳小蠻腰給輕輕一拽。面朝上頭朝下跌個四仰八叉,有沒有搞錯?這tm春麗附體嗎?
“啊。你幹什麼……唔……”
最後一個“麼”字還沒出口,希爾蓋陡然發出一聲低沉而又昂揚,似月圓之夜狼啼般的痛苦嚎叫。
然後,他雙手用力捂住子,孫袋,兩根樹樁粗的大腿直打囉嗦。
可憐的希爾蓋抻着脖子,o着嘴。臉上的冷汗就跟潮,吹一樣。此時的他已經沒力氣叫罵,周艾穿的可是地地道道的尖頭高跟鞋,那一腳踩的,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老大!”這時,兩個跟班終於醒悟過來。老大居然給一妞兒爆了蛋蛋。這還得了?
他們倆剛要起身給那不上道的小妞兒來點顏色看看,不想周艾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那瓶白蘭地“咚”一聲直接砸在右手邊那人臉上。
只聽一聲慘叫,倒黴蛋仰頭翻倒,倆手蒙着青腫的臉直抽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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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面那個下場更慘,姑娘左腳跟往下一勾,踮起桌邊的長條凳接在手,掄圓了膀子照左一抽。“嗚……啪”可憐的娃結結實實捱了一板凳,整個人打着旋飛出去,“噗通”一聲撞在隔壁酒桌上,惹得好一陣雞飛狗跳。
周艾拍拍手,將那瓶完整無缺的白蘭地放回桌子上,吊着兩撇柳葉眉,鳳眼含嗔,怒罵道:“不開眼的狗東西,老孃的便宜都敢佔,活膩了不成?”
整個酒館數百平米的大廳鴉雀無聲,那些男人們都看呆了,一位20多歲的女孩兒,三下五除二將希爾蓋仨人一個照面的功夫全收拾了,這……這是在拍戲嗎?
不過瞧瞧地上痛哭流涕,捂着褲襠,五官幾乎團成一朵花的希爾蓋,周圍之人但覺胯下涼颼颼的,一股子寒意油然而生。
誰家拍戲拍到這種程度,瞧瞧那尖頭高跟鞋,稍有不慎那就是一雞飛蛋打的下場。誰敢拿後半輩子的性,福開玩笑?還有那倆跟班,嘖嘖,一眨眼的功夫臉都腫成豬頭了,這妞兒也忒狠了吧,這一套動作下來,流暢自如,又快、又狠、又準,就跟排練過多少回似得。
“鐵骷髏”到哪兒招了這麼個兇橫的女侍應?這不是砸自己買賣嗎?
“喂,喂,要不要報警?這妞兒太狠毒了,瞧剛剛那一腳,希爾蓋怕是要在病牀上趟個十天半月了,沒準兒以後硬都硬不起來,就算僥倖救回小弟性命,難保不會留下陰影。”
“得了吧,報警?別自個兒沒事找事,剛剛可是希爾蓋主動挑事,警察來了能怎地?還是等‘鐵骷髏’的人出面吧。”
“可……可她一個侍應生,居然敢……”
“居然敢什麼?這事在警察那裡叫性,騷擾,只能怪希爾蓋那廝倒黴,遇上這麼一個神經病,拼着丟掉飯碗也要報復顧客的主兒。”
“……”
混亂持續了大約半分鐘,吧檯旁邊的門開了,一位頭戴禮帽,下嘴脣穿着幾圈銀環,右嘴角含着半截雪茄的黑人男子走出來,看起來像是酒館的老闆。
唐方一怔,“鐵骷髏”的裝潢偏西歐風格,他原以爲老闆是個白人,最起碼也是日耳曼人之後,卻沒想到居然是個黑鬼。
“亞瑟來了。亞瑟來了……”騷亂漸漸平息,周圍衆人擺出一副冷眼看戲的表情。
周艾解決掉三人後,無視旁邊男男女女驚疑的目光,正往洗手間走時,猛聽身後傳來一聲:“站住。”
她不禁皺了皺眉,回頭望向來人。
亞瑟看到她的臉後一愣:“你是誰?”
這句話登時引起一片議論。“原來這女的不是‘鐵骷髏’的人,怪不得出手這麼狠。”
“可憐的希爾蓋,指定是被人給坑了。這啞巴虧吃的,嘖,嘖……”
周艾沒有回話,打量他一眼,扭頭繼續往前走。
“你到底是誰?再不說話,別怪我……”亞瑟話才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一絲冷汗由額頭蜿蜒淌下。
就在剛纔,前面那個女人突然從一個傭兵腿上拔出一柄雪光匕首,連頭也沒擡,一甩手直接丟了過來。
鋒利的刀刃緊緊挨着他的絡腮鬍子飛過,匕首帶起的烈風颳得麪皮生疼,如果再往下移半寸,毫無疑問,那將會在他脖子上開個血窟窿。
“哆……”身後傳來的悶響在耳邊迴盪。亞瑟機械地回過頭去,只見那枚匕首異常精準地插在標盤中心。刀身兀自來回搖晃着,發出一陣“嗡嗡”聲。
議論聲止,大廳間或傳出一道道抽冷氣的聲音,射中標盤靶心並不算什麼難事,在場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可若說一掌甩出,讓匕首緊貼亞瑟面頰而過。在不傷他分毫的前提下命中靶心,這樣的準頭,就沒幾個人能夠做到了。
“發生什麼事了?”恰在這時,洗手間門口人影一閃,一個白人女子披着件軍裝跌跌撞撞走出來。
“瑪麗。她是誰?”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亞瑟的面部表情漸漸恢復平靜。
“老闆……我……我剛纔身體有些不舒服,是她見我可憐,想幫幫我……”女侍應瞅瞅周艾,再望望氣氛反常的大廳,以及不遠處倒在地上兀自翻來覆去打着滾的希爾蓋,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衆人恍然大悟。
“如此說來,她也是好心,只怪希爾蓋那貨手賤,活該有此一劫。”
“倒黴的傢伙……”
亞瑟也傻了,這事兒怎麼處理?瑪麗身體不舒服,亞裔女子好心幫忙,結果被希爾蓋吃了豆腐,但凡一個正經點的女孩兒,哪有不惱的道理?偏偏她還是個身手了得的主兒,好嘛,一招撩陰腳差點沒把那孫子的寶貝疙瘩踩折。
仔細掰扯掰扯的話,誰也不賴,只能怪希爾蓋色迷心竅,非要佔人便宜,這才踢到鐵板。站在酒館的角度來說,這是客人之間的事情,與他無關。站在希爾蓋角度分析,他是指定不敢報警的。
“約瑟芬,快叫救護車。”亞瑟考慮片刻,也只能先把仨人送醫再說。
那邊周艾往前走了兩步停住腳步,低頭打量一眼身上服飾,忽然笑了。
“身子不舒服還來上班,喏,這些錢拿去買些補品,至於這套衣服嘛,就歸我了。”說着話,冒牌女侍走到瑪麗面前,迎着她錯愕的目光,將3張面值千元的紙鈔塞進軍裝口袋裡,然後無視酒吧老闆亞瑟、酒保約瑟芬,及大廳一衆酒客,徑直走到唐方、克蕾雅所在位置,用力拍拍桌子:“還愣着幹嘛,走吧。”
唐方吞了口口水:“你……你就穿這個回去?”
周艾低頭打量幾眼,還一臉嘚瑟地轉了個圈,超短裙往上翻起一角,隱隱約約露出一線春色:“怎麼,不行嗎?”
唐方話也不說,拔腿就往外跑。
“咦,他怎麼了?”
克蕾雅同她對視幾秒鐘,最後點點頭:“我要跟你分居。”說完,緊追唐方而去。
周艾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我又沒搶你男人。”
直至三人背影消失在門口,亞瑟與廳內衆人面面相覷,瞧瞧地上哼哼唧唧跟被劁公豬一般的希爾蓋,再瞧瞧總算緩過一口氣,捂着臉哆哆嗦嗦站起的兩個跟班,全都一腦門黑線。
剛纔走掉的三個傢伙到底什麼來歷,尤其是那個亞裔女子。簡直就是一個百變魔女,亦正亦邪,狠起來那叫一個彪悍,善良起來卻又溫柔體貼,這也就算了,沒想到賣萌亦是一把好手。
……
另一邊。唐方回到酒店後一頭扎進自己房間,足足過了半個小時,卻纔恢復平靜,開門走出。
克蕾雅正在煮咖啡,看到他出來,嘴角噙着一抹壞笑:“說,你在屋裡那麼久,到底在幹什麼?”
唐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一口。隨口回答道:“睡覺。”
“睡覺?”克蕾雅背靠方桌,兩隻手按住桌沿,後面透明的咖啡壺裡水花翻騰,咖啡豆如同許許多多舞蹈精靈,飛絮一樣上下游弋。
“咕嘟,咕嘟……”絲絲縷縷的水蒸汽由壺蓋縫隙溢出,化爲一道道輕煙。
“唐方,你說我要不要也去買一套那樣的服飾?”
“噗。”唐方一口涼茶噴出大半。擡頭看向對面一臉若有所思的女孩兒,心說這丫頭是怎麼回事。一向保守的她竟然也有開竅的時候?
“嗯哼?”想起剛纔周艾的樣子,腹下猛然升起一團野火。黑絲短裙低胸衫,這要是穿在克蕾雅身上……
從沙發站起,他幾步走到克蕾雅面前,手撐桌沿,湊到姑娘臉前:“好啊。不過只能穿給我看。”
“呼哧,呼哧……”姑娘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蛋亦是微微泛紅。
這時候,唐方哪怕情商再低,也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他歪歪頭,試探着吻向那一點櫻紅。
克蕾雅下意識想推開他,只是兩條手臂就像有千斤重量,根本就擡不起來。
5寸,4寸,3寸……倆人的臉越靠越緊,姑娘的俏臉越來越紅。
“機會難得,乾脆今晚把她推倒得了。”唐方可不是迂腐不化的“正人君子”,非要等什麼水到渠成,男人嘛,在這種事上總要主動一些。
克蕾雅緊促的呼吸吹到他臉上,溼溼的,癢癢的,有一種特別的香氣。到了這種時候,姑娘也豁出去了,不再矯情,索性閉起雙眼,任他施爲。
終於,在咖啡壺極有節奏的“咕嘟”聲中,他觸碰到了姑娘的脣。
或許是激動所致,冰冰涼涼,如十月秋水。
然而,就在他打算繼續深入,好好品嚐一番時,一道不合時宜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唐方,唐方……”
是格蘭特!唐方皺皺眉,心裡不禁一陣猶豫。是裝不在,還是去開門?
“唐方,正事要緊。”這時,克蕾雅終於緩過一絲勁兒,雙手用力推開他,一轉身快步衝進洗手間,接着,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嘆口氣,他隨手打開房門。
格蘭特與沃爾頓二人站在門外,見他好久纔開門,副艦長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已經睡下了?”
“沒,進來吧。”簡單回答一句,唐方將二人讓進房間。
原來格蘭特與沃爾頓深夜來此是爲“派人駐此收購礦產”一事,下午的時候只是大體一說,並未言明細節,晚上唐方三人吃完飯後又去了“鐵骷髏”喝酒,直至此時方歸。
格蘭特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從周艾那裡得知唐方回房後,於是不顧沃爾頓的勸阻,直接拉着他找上門來。
聽完二人深夜來此的目的,唐方調節一下情緒,就收購礦產一事談了談自己的想法,順便將艾瑪整理好的採購列表交付沃爾頓。
如此片刻,就在三人商討事項細節的時候,克蕾雅由洗手間走出。沒想到過去許久,她的臉色依舊一片潮紅,表情亦有些不自然。
“是格蘭特與沃爾頓啊。”跟二人打聲招呼,她拿起杯子去給三人倒咖啡。
沃爾頓背地捅捅格蘭特,埋怨道:“我說不來吧,你非要大半夜的找人談事,怎麼着,攪了別人好事吧。”
“什麼意思?”格蘭特表情茫然。
“咚,咚,咚。”對面唐方敲敲桌子:“你們倆嘀咕什麼呢?”
這時克蕾雅亦端着杯子走過來,二人這纔打住,專心商討計劃細節。
……
第二天,格蘭特挑選出兩個性子比較活的船員,與喬伊一起,派給沃爾頓打下手。
在闡述一遍行動細節後,唐方帶着4人找到約翰尼,介紹幾人認識,以便自己走後,沃爾頓、喬伊4人能夠在約翰尼的協助下順利鋪開攤子,在“洛基亞”闖下名頭。
錢方面,10億星幣雖然不多,前期應該足夠了,等自己到了“巴比倫”的自由市場,那些武器製造工藝與伊普西龍遺蹟殘骸一出手,必將獲得大量資金,屆時憑藉子賬戶,沃爾頓亦可動用指定額度的資金。
將4人留在約翰尼處熟悉“洛基亞”及周邊星港局勢,唐方回到酒店,吩咐格蘭特去退房,他則帶着克蕾雅、周艾、唐林,還有呵欠連連,吵嚷着腰痠腿疼沒睡好的唐芸朝星港客運碼頭走去。
一整天的功夫,相信某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已經得到消息,並佈置妥當。既然他們送肉上門,那自己還客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