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礦區裡還在各種收拾殘局,根本沒有恢復生產的跡象。據說消息已經上報了官府,但具體怎麼處置還在等通知。
暫時礦區的收尾事宜全部由明蒼負責,他也極快的表現出來了相應的能力。
在最短時間內,就從雜市和周邊各處開始了僱人,並組織衆人分派任務,開始了井井有條的掃尾事宜。
別人都有各種任務的安排,唯獨灰輕言沒有安排任何工作。甚至在第二天一早,還給了他個頭銜——礦區巡檢。
“......礦區巡檢應該做什麼呀?”本來就一宿都沒睡,現在更是糊塗的不行。
明蒼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灰郎君。所謂的礦區巡檢職責,就是幫着我照看一下。平常我若無暇分身,盯着點別讓這些人偷懶就好。”
話是這麼說不假,但明蒼正處於竭力表現的關鍵時期,又怎麼可能會有不在的時候?
每天都恨不得住在礦區廢墟里面,那裡可能會有不在的時候,明顯只是託詞。
灰輕言最開始還沒搞明白:“可我是來服勞役的,做這個巡檢的話......”
“不必擔心這個。反正現在礦區也還沒有恢復正常開工,除了招人過來以外,也還要收拾好這裡的局面。在此期間,你做巡檢也能折頂勞役的。”
這就沒問題了。
只要能保證家裡的勞役積欠清理不受影響,其餘的都是小問題。
很快灰輕言就發現了,礦區裡的各種工作都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他去巡檢什麼。
開始還出去看看,後來發現就算不出去,也根本不會有人來催問。反倒是每天的飯食質量很好,按點送到營房裡面來。
甚至他所居住的營房,再也沒有安排過來哪怕1個人入住,始終都是他獨居在裡面。
原本這幾天還在偷偷摸摸的穿越去副本世界,生怕讓人發現了他的異狀。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個擔心是多餘的,完全沒人靠近他的營房。
即便隨着外面招募來的人逐漸增多,其餘的營房都開始安頓人入住了,他這裡還是沒有人來。
本來還搞不懂這是什麼情況,直到偶然間聽到了有人議論,灰輕言才恍然大悟。
“兄弟,那個礦區巡檢的怎麼回事兒?我看着好像年紀很小的樣子,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別去招惹哪位貴人。那可是和明家七小姐有牽連的人,來頭大着呢!”
“哎,你說的明家七小姐,莫非就是......”
“對對對,就是她!若不是和七小姐有牽連,你以爲蒼頭兒爲什麼這麼關照他?”
“原來如此,真是意想不到呢!”
“可不!只要他安分守己的留在礦區,甭管他做什麼,我們都不要去幹涉。蒼頭兒現在就求着他別沒事兒找事兒,其餘的隨他去吧。”
這時候灰輕言才駭然明無雙的影響力之大,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明明只是和他有筆交易,完成後根本再無交集的可能。但落在外人的眼中,卻成了他和明無雙交好的證據。
看來,接下來無論是誰執掌礦區,他今後的日子都會非常好過。
甚至他也開始琢磨起來了其中的插手餘地,看看明蒼到什麼地步纔會干涉他的行動。
接下來他整整一天都沒有出去營房,就在裡面呼呼大睡,閒了觀看外面的局勢走向會不會有變化。
結果,除了日常送餐給他到營房外面候着,其餘根本沒有人打攪他。
這下灰輕言徹底放心下來,對明蒼的態度也心中有數了。
既然礦區這邊的事務不需要他多操心,那不如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修煉當中去。
來之前亞雲漢特意告誡過他,一定要抓緊感悟神意後的這段修煉黃金期時間。將來的很多成就,都和現在打基礎分不開。
甚至還給他攜帶了專門的私人測試儀,用作日常測試神意積累的。
正常情況下,對修煉者神意的測定評判都需要去神殿認證。但有些特殊期間未必能隨時去神殿,於是測試儀便應運而生。
但這種私人測試儀雖體積較小,也方便攜帶,可只能測試外士以下的神意水準。
神士以下的測試,至少可以進行50次,星士以上的測試可以進行5次,月士以上的測試能夠完成3次。超出使用次數,私人測試儀也會損壞。
因爲使用方便,大把大把的修煉者去神殿採購這種小玩意兒。
亞雲漢認爲灰輕言的修煉天賦超羣,很可能會超越自己當年修煉進階到神士的速度。
“......所以給你找個私人測試儀就是爲了你能隨時掌握自己的修煉進度,但凡發現自己進階了神士,就可以隨時回來了。”
亞雲漢當年只修煉1年時間,就成功衝破瓶頸而進階神士。他相信灰輕言絕對會用更少的時間就能進階。
眼下既然沒人約束他,自然要抓緊時間修煉爲主了。比起在家的情況,眼下更方便許多。
哪怕是爲了儘早讓家人能用到這筆鉅款,他也要儘快修煉到神士。
......
七月天的黑熊嶺,溫度正是適中季節。每日裡修煉、學習、採藥、種植、打獵,灰輕言忽然間感覺生活很是忙碌,卻又很充實。
老道也很滿意灰輕言的用功,各方面的進步都是肉眼可見的。
打頭次來副本世界,已經過去了1年多。灰輕言的漢話差不多掌握熟練,甚至還有基本的書寫能力。
不但和人正常的交流沒問題,不少典故和歷史也能說得頭頭是道。
現在就算灰輕言對外承認自己不是副本世界的原住民,都不會有人相信他的話。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已經認同了當前的身份——中央之國龍的傳人。
嘖嘖,聽上去就很大氣對不對!反正,比東林王國可是霸氣多了。
又是一天的忙碌操勞,晚間的時候剛剛睡下,就再次聽到了有人叫山。
不像第一次那麼緊張的灰輕言直接起身,端起水連珠就出了門去。
沒錯兒,現在老道的水連珠就放在灰輕言的房間,第一時間就能抄傢伙動起來。
老道也慢悠悠的穿了衣服出了,湊到他身邊,一起聽半山腰的人叫山門:“輕言,你聽出來了什麼沒有?”
“好像是鍾老炮的聲音?難道又是鷹愁澗上出了事兒?對了,前段時間您不是說過的嘛,馬大侉子要去找警察局長報仇!”
老道也想起來了:“對,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難道說......”
果然,灰輕言的判斷並沒有出錯兒,找上山門來的正是鷹愁澗的鐘老炮和小山雀。
這次徐*子和牛二奎都沒來,灰輕言還專門問起來着。
“他們......哎,點子太背,掛了。”
“哈?”灰輕言的日常對話沒有問題了,可是黑話還有很多都不太懂。
等到老道給他解釋了,才曉得徐*子和牛二奎已經死了:“怎麼死的呀?上次我記得,他們倆身體很好的呀!怎麼會突然就......”
“哎,說起來還是和這次的事情脫不開關係,都是命吶!”
隨着鍾老炮的講述,灰輕言才知道這次馬大侉子去縣城報仇可是動了不小的陣仗。
僅僅只是殺死警察局長都不夠意思,他是準備活捉了回來,點了天燈給小桃紅報仇來着。
最開始計策用的還行,一切都很順利的在發展。直到綁票了警察局長以後,局勢忽然就壞掉了。
“......也是運氣太糟糕了,偏偏被個打更的給發現了。後面等到鬧開了以後再想出城,就只剩下硬拼了。我們這趟出去的弟兄們,
“足足挺屍了6個人不說,剩下的也是人人掛彩。就連大當家,都捱了一槍被打掉了半片耳朵。真是兇險的很,但也威風的緊。”
說到威風層面上就連小山雀都眉飛色舞起來,手舞足蹈的給灰輕言和老道比劃起來。
鷹愁澗也是一下子就打出來了名堂,硬生生將警察和民團都打炸了。
“......現在道上提起我們馬王爺的字號,那可是誰都要豎個大拇指,讚一聲:好樣的!”
反而是老道有些皺起了眉頭:“你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老帥剛剛殯天,少帥的形勢還不穩。你們鬧這麼大,不是在他臉上甩巴掌麼?”
鍾老炮卻毫不在乎:“道爺,您這話就有些卷大了。我們大當家說了,正是因爲老帥殯天,少帥的局面不穩,纔不敢輕易動手。”
“不,你們馬王爺怕是想左了。這一次,我怕少帥會雷霆一怒,殺雞給猴看呀!”
老道憂心忡忡,可無論是鍾老炮還是小山雀,都根本就不往心裡去。而他們這次來,也是來請老道去鷹愁澗上觀禮的。
據說他們已經把警察局長給帶去了鷹愁澗,準備三刀六洞的做個場面給小桃紅報仇。
“不必搞這麼大吧?你們本來就危險,再搞這麼大的場面,怕是......”
“嗨!道爺,這都是小場面,完全小意思。我們這次不光捉了那狗官回來,還抓了她的三姨太。嘖嘖,那小娘皮一身白肉可軟乎了。”
“對對對,他們沒放過小桃紅去。大當家也有仇報仇,睡了那小娘們兒以後又把她分給了兄弟們享受。真是好身子,回想起來都過癮。”
眼看鐘老炮和小山雀滿臉的銀賤神色,灰輕言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這些人爲什麼是鬍子。
上次去,根本沒看出來他們所隱藏起來的本色,還以爲只是英雄好漢。
可那警察局長的三姨太又有什麼罪過?竟然要受到這樣的污辱!這些人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真是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