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里蹲下身撥了撥葉子,嗅了嗅花骨朵兒,又打量了一番成色才面帶鄙視地對何成說道:“只不過是一株撲通的蕙蘭罷了就將你激動成這個樣子,真沒出息。
何成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我是沒出息,這可是第一次自己在山裡尋到的蘭花呀。你敢說你現在心裡不激動?”
範茗插嘴道:“蘭花呀,這個我知道。我家裡就有一株說是幾十萬買的。”
山裡的三人對這個也是門外漢,王朋聽說一株蘭花能值幾十萬當下眼睛就紅了,看着地上搖曳生姿的蕙蘭就像老嫖客看見了脫光光白花花躺在牀上的姑娘,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竟然還可恥地嚥了幾下口水。就連錢老頭和一直萬事不盈於心的王貴眼神都有了一點變化。
楊萬里聽着範茗的說辭看着王朋那不加掩飾的眼神,苦笑着說道:“蘭花的品種很多,有幾百個品系上萬個品種,價格也參差不齊。貴的能賣幾萬十幾萬甚至一些天價蘭花能賣到幾百萬,但是最多的還是幾十塊幾塊一株的大路貨色。”
“那這株呢?”王朋迫不及待地問道。
“很遺憾,這株雖然不是最普通的那種,但也只能值個兩三百塊錢。”楊萬里略帶惋惜地說道。
王朋將頭轉向張太平,見張太平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才如泄了氣的皮球大失所望,一臉的苦大仇深像。不過一會就調節好了心態,轉念一想幾百塊也是錢呀,便說道:“挖了吧,拿回去還能賣個幾百塊錢,這趟山進得也就值了。”說着就想要動手挖取。完全不顧自己會不會管理護養得活,也不管能不能找到買家。
張太平感覺有這樣的小弟實在是丟臉,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說道:“急什麼?出來時候再看情況!”王朋當然對張太平的話唯命是從,放棄了當下就挖走的念想,嘴裡都囊到:“大哥,出來時你可要提醒我呀。”
沒人理會王朋的嘀咕,範茗好奇繼續問道:“那楊大哥你講講什麼樣的才值錢呢?”
楊萬里講到:“這裡面就有多種因素了,不但要看植株的年齡,還要看花的顏色、花形、香氣等。物以稀爲貴,能找到不同以往的也是有看頭的。”
何成在旁邊補充道:“當然不單單是稀少就值錢的,如果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新品種但是花形不好顏色不好也就是一個廢品。說到底蘭花還是花,雖然這幾年被炒作地價錢有些虛高,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要有欣賞價值,其次纔是收藏價值。光有收藏價值而沒有了作爲一株花本應該擁有的最基本的美麗那麼也是不值錢的。”
範茗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姑娘,只是一直接觸外界的少才表現一種大家又往前走了幾十米,這段距離是走得最慢的一段路了,又發現了幾株蘭。只不過都不是什麼名貴的的品種。
又走了兩百多米,這次看到眼前的情景何成倒是沒有再喊出來,可是雙手雙腳像抽風一樣打着擺子,好像激勵忍耐着什麼似的。但是其他的人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不尋常來,應爲楊萬里牛俊峰葉清都攥緊了拳頭壓抑着激動心情,就連張太平都是心中火熱。
有句話叫做“亢龍有悔”,激動過了頭,何成反而平靜了下來,轉頭問站在旁邊的楊萬里道:“你現在是啥子心情?”
楊萬里終於爆了句粗口:“,老子現在就像是中了幾百萬一樣!”
牛俊峰也忍不住罵了句娘道:“媽的,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看見這麼一大片蘭花,而且還是他孃的野生的,要是能出個幾株變異的,那這次進山可就賺大發了。”
只見前面一大叢蝴蝶蘭正在盛開着,一朵朵顏色不一的花瓣假若不細看還真以爲是一隻只停在植株上的彩蝴蝶。
村子裡三人對於幾人的談話是完全聽不同,只是感覺到莫不是這次又遇見寶了。
範茗卻是又好奇地問道:“難倒變異的才值錢嗎?”
這次回答的卻是葉清:“不全是變異的就值錢,主要是傳統的品種欣賞了這麼多年了不免生出一些審美疲勞,但是不排除傳統的羣衆中也會爆出超級具有欣賞價值的一兩株。這幾年獨領風騷的大多是一心雜交培育出來的新品種。新是一個道理,能填充蘭花愛好者對傳統品種的審美疲勞。開發出新的品種不是說只要雜交後衍生出以前沒見過的品種就萬事大吉了,還要花形具有欣賞價值,顏色呢要豔而不妖,雖說是雜交培育出來的新品種,但是同一朵花上的顏色卻不能雜。最好是一株上花開多種顏色,每朵上的顏色卻是素色高雅,這纔是極品蘭花,價值百萬。”
一行人抱着激動的心情將整片蝴蝶蘭花叢翻了個遍,其中也不乏其他品種的蘭花,但卻就是沒有一株雜交變異體。最先激動的何成還是有點失望的,葉清就說到:“你以爲變異蘭花就那麼容易遇見?如果啥時候變異的蘭花也如同大路貨色那樣一找就一個準的話,那它也就不值錢了,也就沒有收藏的必要了。物以稀爲貴,就因爲它們難找才值錢才讓許多人趨之若鶩。得之幸,失之也不虧什麼。”
何成咧嘴一笑到:“沒事,我當然知道變異的不好找,只是前後差落有點大,可惜了這一大片的蘭花叢了沒有孕育出一株奇葩。”
之後每個人都選取了一株自己喜愛的蘭花,就連到張太平選取時,他確實沒有根據自己的眼光隨便選取,停在了一株還沒開花,看起來株齡不長普通無奇的蘭株前。
楊萬里看着張太平對這株有意思,實在看不出這株有什麼奇特之處便說了一句:“這株雖沒有開花,但是變異的可能太小了,張大哥不準備選一株更好的?畢竟來一次不容易。”潛臺詞就是這株完全沒有變異的可能,還是重新選取一株吧。
張太平對蘭花的瞭解不敢說能超過楊萬里,可是最基本的看花辨色還是懂的,如果用他自己的眼光看,這的確是一株再普通不過的墨蘭罷了,平平無奇就是它最大的特點,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它。
可事情就在於張太平不是尋常人,當他走到這裡是,空間從這株花上感應到了靈氣。有靈氣就說明有靈性,註定不會是凡品。
於是張太平就笑着回答道:“開過的已經知道結果了,毫無懸念了。而沒開過的,姑且先不談論變異的可能有多低,最起碼能保持一點神秘。自欺欺人也好,犟驢也罷,回家後養一段時間到了開花的時間自然就見分曉。”
楊萬里說道:“唉,反正其他的也不值幾個錢,換成這株說不定回去真的變異了,那可就不得了。這株也好!”
張太平笑了笑心裡想到,到時畢竟要讓你們大吃一驚的。連自己都有點期待這株蘭到底能開出個什麼法。
衆人在山谷中轉了個遍,每人都多少有些收穫,知道下午兩點纔出谷向着木屋返回。範茗身上的東西當仁不讓地讓她放在了張太平的身上,彷彿心裡默認了什麼或者想通了什麼,把張太平這個免費的勞力使用得毫無心裡負擔。
回到木屋之時還只有五點多,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各自放好挖來的花,然後坐在一起談論這次進山的收穫樂趣。
錢老頭說道:“今晚再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清早就返回吧。”衆人玩得盡興了,也沒有人反對,況且這次出來的時間不短了。
何成說道:“真沒有想到,秦嶺大山中不但藏有一個湖泊,光是成羣結隊的水鳥就夠讓人驚訝大嘆不虛此行了,更何況還有可以媲美海南的蝴蝶谷。這次來的不虧。”
牛俊峰道:“主要還是見到了熊和只存在傳說中的狼羣,以前誰要給我說山裡還有狼羣,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沒想到這終南山深處還真有,可真是刺激到了。還聽說鍾南山中隱藏着許多隱修的遁世高人,遺憾的是這次沒能有緣一見。”
範茗有些沮喪着說道:“你們都見過狼羣了,就我沒有。”
牛俊峰打了個哈哈道:“你不是睡着了嘛,再這一路上經過幾天的相處,大家都能感覺到範茗心思單純的就好像一張白紙,所以都沒有將她當做同齡人看待,而是當成一個年小几歲的小妹妹在對待。
錢老頭說道:“說道隱士高人,我早年卻是見過的。高人兩字可不是吹出來的,在山石上奔跑也是來去如風如履平地。”
“還真有隱士高人呀?我一直以爲是人們看了電視杜撰出來的呢。”何成驚訝地說道。
錢老頭磕了磕旱菸鍋說道:“當然有了,只不過沒有傳呼的那麼誇張。”
牛俊峰咂吧着嘴到:“就是不知道鍾南山裡面是不是真有一個神鵰俠侶裡面的古墓,住着一羣武功高強的高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