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嬌卻是不依,嘲諷道:“哎喲,我說趙鳳春,你別裝模作樣呢,人都說你們老寧家一家和睦,其實說白了就是沒有利益衝突,若是你們家像孟財主家那樣,還能這麼和睦?嘁!”
“堂伯母,這就不牢你操心了。既然人是我救的,那麼我自然是有打算的。等這個小哥哥醒來,玉嫣自然會問清這小哥哥的來處和意願。若是他不願娶我,那麼我梳髮又如何,梳髮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在容國,對於女子可沒有其他國家對女子有那些一套套苛刻的條款。女子又如何,您不也是女子?女子也能撐起一片天,咱們容國還有第一女將戚芸將軍在爲女子做表率呢!我們家現在雖然沒有兒子,但是卻不代表我們家永遠沒有兒子。我娘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再說了,就算不能生,我們姐妹還能招贅。我平安堂弟也能兼祧兩房,我們老寧家的家事,就不牢堂伯母您多操心了。操心太多的人不僅老得快,還死得快。”寧玉嫣口齒伶俐的反擊回去,寧滿喜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
寧滿貴夫婦倆也滿是擔憂的看着玉嫣,後又覺得玉嫣丫頭說的有理。
“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咒我死嗎?鄉親們,你們可瞧瞧,這是個丫頭說的出的話嗎?這老寧家就是這麼教孩子的?你們別忘了,我們也是老寧家的人,你可別因你一個人而毀了全族的女孩子!”徐美嬌尖叫着道。
“堂伯母,我本身說的也都是事實,不是嗎?村尾琴嬸子就是操心太多,不是八卦東家長就是說道西家短,這不就操心太多,病魔纏身,早早去了?咱族裡的叔太爺就是不喜操心,今年再過年可就整整一百歲了。”寧玉嫣再次開口道,死死堵住了徐美嬌的話。
不等徐美嬌說話,寧玉嫣再次道:“再說我爺爺與大爺爺他們都分家了,各自過各自的。我們都沒操心堂伯母您家,您也別太操心我們家的事情了。我娘若是真的不能給我們再生個弟弟了,我也早就打算着招贅一個女婿在家了,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再說了,我可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的人,閻王爺都不收我,反而還讓我看到了許多從未見過的東西,我又怕什麼!這還多虧了堂伯母家的敬業哥哥呢!”
寧玉嫣這話一出,寧滿喜兄弟倆,趙鳳春的臉色都變了,同時不悅的瞪向了徐美嬌。
同族跟寧家比較關係好的,也都面色不善的看向了徐美嬌,徐美嬌也想起當初就是自家兒子嘲笑這幾個丫頭,被這丫頭撞到肚子,吃痛之餘纔將這丫頭丟進河中差點溺死了。
因此她氣短了,哼哼兩聲,寧滿倉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了句人找到就好了,讓徐美嬌不要再瞎說後,轉身就走了。
徐美嬌心虛的翻了個白眼,也扭着腰朝家方向去了。
寧玉嫣卻是知道,不用多久,她方纔說的那些壯語就要傳遍寧家寨了,不過這又何妨?
這麼想着,轉頭看了眼昏迷的容君祁,容君祁也頗爲意外,這丫頭竟讓他如此意外,倒是有些意思了。
對上寧滿喜他們滿帶擔憂的臉,寧玉嫣微微一笑,甜甜道:“爹爹,二叔,二嬸,我們快些回去吧!這小哥哥受了很重的傷,還是趕緊回去讓高大叔過來給小哥哥瞧瞧吧!”
“也對,救人要緊。”寧滿喜回神,揹着容君祁大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嫣兒,以後可千萬不可一個人上山去了,真的想去,就跟我們說一聲,你娘身體不好,還有二嬸可以陪你呢,知道嗎?”趙鳳春牽着寧玉嫣的手,真切的關心道。
寧玉嫣感受着長輩的關愛,雖然她快千歲了,可身爲修士的她,卻覺得自己還年輕,又長期在都市或鄉下生活,心態也很好。不然也不會在末法時代以女子之身成就金丹初期的修爲了,女修向來都是珍貴的。
“二嬸,我記住了。”沒有反駁,只是乖巧的應聲。
還沒到家,就瞧見柳氏和奶奶黃氏站在門口張望,看到人回來,柳氏露出笑容在黃氏耳邊說了些什麼,黃氏也高興的連與柳氏說着些什麼。
“這是怎麼了?”柳氏見當家的身上揹着個孩子,連忙上前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寧滿喜對她快速回了句:“是嫣兒丫頭在山上發現的,先救人要緊,我先將這孩子揹回家裡去。”
“好,我先扶娘回去,等下就回來幫忙。”柳氏應聲,將眼睛不太好的黃氏先送回了老宅,這纔回到位於老宅隔壁的自家。
寧老頭和黃氏在這古代農村裡,絕對屬於不錯的公婆了,爲了防止孩子們都住在一起會造成不必要的爭吵,傷了親情,早早就給成家的兒子分了家。
兩個兒子一左一右相鄰老宅,倒也不妨礙什麼,還都有各自的生活空間。
十二歲的大姐玉梅拉過玉嫣,給她用溼布擦了擦臉上沾染的血跡,一邊略微責怪的說道:“嫣兒,你先前不是答應過大姐,不再一個人上山去了嗎?”
“大姐,我錯了,你別生氣,等會我再解釋好嗎?”玉嫣乖巧的求饒道,玉梅性子與柳氏很相似,見她這樣乖巧又想到她救了一條人命,也就閉了嘴。
不過轉瞬又擔憂道:“你雖然才九歲,但是男女七歲不同席,容國就算對女子沒有那麼多的條款,卻也要注重女兒家的閨譽。你這般大喇喇的救了一個這麼個半大小子回來,被那些村人看去,怕是又要嚼舌根了。”
“那就隨他們唄,嘴巴長在他們身上,我們難道還能給他們堵上啊?我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我寧玉嫣只爲自己而活,太在乎別人的看法,那我還不得累死啊?再說了,咱容國的戚芸女將軍還不是常年和手下的兵在軍營裡相處,在戰場上廝殺保衛家園嗎?”玉梅沒好氣的瞪着自家妹子,這個妹子自打那次甦醒後倒是嘴皮子越發厲害了,她才說了幾句,她就這麼多理由來回駁自己。
不過想想,三妹說的也對,玉梅這纔沒再多說什麼。
二叔滿貴將在寧家寨定居的大夫高義德請了過來,高義德給容君祁查看了下身上的傷,又把了脈,等他收了手,玉嫣上前問道:“高大叔,這小哥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