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將你視作好姐妹,好閨蜜。”戚芸氣得臉色發白,雖然她也不一定對那楚公子有多少感情,只是覺得適合,他是她想嫁的人罷了。
可惜,那人根本不知道珍惜。
吳玉嬌冷笑嘲諷道:“好姐妹?好閨蜜?那你可曾想過我?你去演電影了,爲什麼沒有想過給我一個角色,是,你是給我找了角色,可是那角色還是襯托你的,只是你身邊的一個丫鬟,憑什麼?我吳玉嬌就這般不堪嗎?”
戚芸閉了閉眼,她也是盡力了,當初導演給她安排了女二的角色,可是她勝任不了,這才換了個丫鬟的角色給她,可惜,她還是演繹不好,這怪的了誰?
“罷了,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想與你辯解什麼,事已至此,既然你喜歡那男人,用的也還算趁手,那麼我便送給你。從此,你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戚芸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吳玉嬌卻是不知道什麼地方被踩到了毛,她滿臉的憤怒,環顧四周,看到一把剪刀,想也不想就插入了戚芸的後背。
戚芸吃痛轉身看去,就見吳玉嬌滿臉驚恐,一臉比她還害怕的樣子。
“不,不是我,不是我。”吳玉嬌尖叫着,抱着自己的腦袋。
戚芸冷眼看着,這就是她認爲是好姐妹的女人,搶她男人還不夠,如今還想要了她的命。
戚芸掙扎着起身,吳玉嬌彷彿想起了什麼,她慌張的四下尋找,看到了一個花瓶,想也不想就將其舉了起來,戚芸笑了,隨後想也不想拼着最後的力氣給了她一腳。
吳玉嬌被踢中腹部,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而那花瓶也隨之掉在了倒在地上的戚芸頭上,跟着戚芸也昏死了過去。
吳玉嬌下腹受傷,下身流出血來,玉嫣知道,這女人流產了。
花瓶落地破碎的聲音引來了隔壁的人們,當他們看到這一幕時,紛紛震驚不已,女子的尖叫,男人們的喊叫聲,奔跑聲。
玉嫣卻是看不到了,因爲此刻夢境一變,她出現在了一個小山村中。
一個女子躺在牀上,面色蒼白,身形高挑,也是戚芸。
戚芸睜開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不解。
“我這是……在哪裡?”戚芸環顧四周,這是一間茅草屋,她躺在硬邦邦的木板牀上。
戚芸正疑惑時,腦中一陣暈眩感襲來,跟着腦中多了些記憶,玉嫣發現她竟然也看到了那些記憶。
那具身體也叫戚芸,十四歲,是戚家村的一個村姑。
戚家村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將領們建造的,個個驍勇善戰,戚芸便是第三代人,她的祖父曾是前朝有名的戚大將軍。
如今靰鞡囂張,朝廷徵用壯丁,可她爹孃只生有她一個閨女,而她爹爹在五年前從山上摔下來,將右腿給摔斷了,如今長好了,卻是留了後遺症,跛腿了,這種情況若是上戰場,必死無疑。
村裡的壯年已經都集齊上書,還有兩日就要離開村子,前往越州軍營了。
她爹左右考慮,還是決定上戰場,因鎮揚守將指明要戚芸家有人蔘軍,而她是女子,又即將要說人家,所以戚老爹還是決定自己上戰場。
戚芸孃親早年生病逝去了,她如何能夠讓她爹上戰場。
戚芸自小練習戚家拳,身手不錯。
這便是戚芸接受到的記憶,戚芸沉默了,半晌才呢喃道:“難道我是到了我的前世身上了麼?爲什麼,這身世與我祖籍上的記錄那般的符合?”
鬼王令閃光,戚芸的資料顯示出來。
戚芸,死於二十一歲,乃亡朝格格,父親乃外姓王爺,曾經征戰沙場的大將軍。祖先戚剛,戚家人驍勇善戰,生爲英豪,死是英魂。受祖先保佑,死亡時穿越時空,來到了容國,成爲戚家村,一位與她靈魂氣息及其相近,卻抱憾終身的同名同命的先祖身上,得以重生。
玉嫣了悟,原來是這樣,看來這位戚芸姑娘必然是抱有遺憾的,所以她們戚家家族祖先們的英魂纔會保佑她,甚至犧牲了什麼,使她來到這裡,改變原主的遺憾。
或許,這個犧牲便是這位戚芸姑娘自己的命魂也不一定。
“既然已經來了,那麼我會好好活下去。”戚芸好歹也是以武功成就的女明星,根本不是吳玉嬌所言的被人包養才得以成爲大明星的。
與青幫老大交好,那是因爲那位老大曾受過她爹的恩惠,對她照顧一些罷了。
果不其然,如玉嫣所料,戚芸說服了戚老爹,還撮合她爹與一直以來對他們家很照顧,死了丈夫的一個寡婦在一起作伴過日子。
那寡婦沒有兒女,丈夫死得早,與戚芸家是鄰居,戚家村很是和諧,沒有那些勾心鬥角。
村長太太甚至不止一次的要撮合兩人,戚老爹不肯,如今戚芸說服了戚老爹代替他,男扮女裝進去軍營。
戚老爹擔憂,戚芸卻是極力說服了他。
寡婦自己也很矜持,不會做過格的事情,戚芸從記憶中還有親眼所見,這女人是個好的,所以在她不懈努力勸解了兩日下,戚老爹在女兒和全村人的見證下,娶了那年氏。
戚芸也說服了村長,將她以男子身份上報給了鎮揚守將。
村裡同去的青壯年也都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戚芸妹子後,戚老爹這才依依不捨的送走了穿着小兵服飾的女兒。
他們是步行去的越州,戚家村距離越州更遠,需要走兩個多月的路程,途中艱難不可言喻,同去的村民裡甚至有兩個因不同的意外而死。
玉嫣一路跟隨,看着戚芸從迷茫中到慢慢成長,也曾與管理的將士們發生過爭執,比如,她要帶着兩個同伴的骨灰,到時候讓人送回戚家村。
可管理的將士不同意,戚芸與將士爭吵,甚至捱打受罰,可她還是堅持。
最後所有將士都被她感動了,管理的將士同樣如此,便同意她將兩個同伴火化,再將骨灰裝壇封存,經過一個城鎮時,有請鏢師將骨灰送回了戚家村。
因她的執着,使得她受到了不少人的照顧與好感,覺得她是個有義氣的人。
千辛萬苦,經歷兩個半月,戚芸一行總算抵達了越州,而那時越州已經進入寒冬。
途中自然還是有人會身亡,同鄉的人便會學着戚芸的法子,將骨灰請人送回去,戚芸到達軍營後,並未被分配去陣營中,而是被派去了伙房。
“小云,伙房其實也挺好的,既安全,又常常能吃到些好油水,若是你真的上戰場,別說戚老爹,就是我也是不放心的。”同村的一個年長些的大哥對化名戚雲的她笑着道。
戚芸卻是不太高興,她其實不想龜縮在伙房裡,她能夠感受到,她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有很大的執念,因她當初的膽怯,害的老爹死在戰場上,連屍骨都找不到,所以她纔會執意來此。
可真的抵達後,看到戰爭的殘酷,她總算明白什麼叫做刀劍無眼,她阿瑪說過,戰場上,齊心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戰術。
自小她就喜歡看那些兵書,可後來,清朝亡了,她沒有施展的機會,如今重來一次,她有了機會,她想給這個國家一片安寧的樂土,不要再有戰爭,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讓更多的家庭能夠好好團聚在一起。
“你怎麼了?”那大哥見她發呆,戚芸搖搖頭,笑道:“貴哥,你被分配在了先鋒營,你可一定要多加註意,好好訓練,嫂子和小寶還在家裡等着你呢。”
“哎,你放心吧,有機會兄弟們會來看你的。你也好好幹,聽那些大叔們的話,啊?”貴哥想到妻兒,面上的笑意淡了些,隨後又給戚芸打氣叮嚀。
“我知曉的。”戚芸點頭。
貴哥轉身離開了,伙房的頭兒走過來笑道:“你應該是你們村裡來的最小的吧,我瞧着他們對你都很關切呢。”
“其實我並非最小的,大家對我很照顧這倒是真的。”戚芸搖搖頭,說道。
“別想那麼多,咱們伙房就是管着整個軍營兵士們果腹的活兒。食物方面一定要細心再細心,軍營離開,我們就跟着,保證給足兵士們這口吃的,讓他們有力氣保衛國土,將那羣靰鞡賊人趕出去。可別小瞧了咱們伙房了,咱伙房也是至關重要的。”頭兒拍了拍戚芸的肩膀,給她鼓勵。
心裡還嘀咕,也算那些將領有良心,眼前的少年還是個孩子呢,瞧這小骨架子,真要上了戰場,怕是連刀槍都提不起來。
“會做飯嗎?”頭兒又問道。
戚芸點頭,道:“只會做些家常菜,說不得好吃,只能說不難吃。”
“成吧,你是南方來的吧,那回頭你給咱元帥做倆菜,咱們古元帥也是南方人,也是你們鎮陽府人。就你這小身板子,怕也弄不起那些大鍋菜。”頭兒取笑着道。
戚芸也沒生氣,她這身子骨的確有些弱,那是因爲出門前她纔剛剛大病初癒,又長途跋涉,最近的確是瘦弱的厲害。
既然頭兒讓做南方菜,她也就看了看材料。
其實將士們的吃食還是都不錯的,元帥一個月能兩隻雞,古元帥體諒下屬,每每都留着,攢着一起給將士們添伙食。
請示了頭兒後,戚芸給做了一道白切口水雞,一道蒸排骨,做了大白菜餡的餃子,一道白灼青菜,一碗豆腐羹。
古元帥四十六七歲,晚膳時,他還在沉思該如何應對靰鞡近日來襲時擺的陣型。
中郎將端着食物進來,古元帥本沒太在意,後聞到熟悉的問道一轉頭,見看到桌上那幾盤豐富的菜色,頓時不悅了:“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給我做這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