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臨走前,經過寧玉嫣身邊,樑秀咬牙切齒低聲說了句怨恨的話。
玉嫣聳聳肩,道:“恨我的人並不少,多你一個也不多,而我最得意的便是,你們明明恨我,卻又拿我沒有辦法。”
這話很囂張,莫名的有些喜感。
“縣君,求縣君救救我家嫂子吧。”等柳氏安慰了寇氏,衙門來了人,將莫氏與樑忠帶走,玉嫣也準備離開的時候,樑勇的媳婦突然跑來跪在了玉嫣身前。
玉嫣看着她,心裡有了數:“可是樑忠媳婦難產了?”
“是的,沈婆婆說很是危險,若是過不了,嫂子怕是會死。”樑勇媳婦點頭,哭着道。
玉嫣嘆息一聲,道:“罷了,也是因爲那孩子纔會早來這個世上,也是因我執意真相,纔會使得他早早的就沒有了爹爹,也是我欠了他的。”
“這如何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爹纔會不能瞑目呢。”梁氏不贊同的道。
玉嫣搖頭,道:“這也算是因果循環,是我的債,便該我來還。”
衆人都明白,若不是縣君執意要將真相大白,樑忠與莫氏都將不會受到懲罰,這件事也只會被當做一個意外就這麼算了。
玉嫣讓柳氏他們先回去,柳氏卻是執意不肯,道:“我隨你進去,你雖是醫者,卻也還是個姑娘家,娘不放心。”
柳氏是怕她日後對生產有陰影。
玉嫣也明白她孃的意思,心裡暖暖的,就讓寧滿喜和容君祁留在樑家,兩人卻是不願,都跟着一併過去了。
見此,玉嫣也不能繼續說什麼了,到了樑忠家,只是一個小院子,一間正屋,邊上搭了個廚棚。
院子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可見樑忠不靠譜,他媳婦兒卻是個不錯的人。
玉蘭要跟着進屋子,被玉嫣與柳氏同時攔在了外頭。
“嫣兒會醫治,你去幹什麼?姑娘家家的,可不興見這血腥場面。”柳氏對寧滿喜道:“看好蘭兒。”
“哎,你也悠着點。”寧滿喜應聲。
柳氏應了就與玉嫣推門進去,一進門一股熱浪席捲着血腥味迎面而來,玉嫣微微皺眉。
一個婆子跪在牀上,低頭看着產婦的下身。
看到玉嫣進來,要行禮,被玉嫣攔住了:“不用多禮了,什麼情況?”
“孩子早產,還沒轉包。”沈婆婆回道。
玉嫣上前給產婦把了個脈,再這麼下去,產婦和孩子都會死去,從腰間的小藥包裡拿了一片人蔘撥開產婦的脣,將之壓在產婦口中。
隨後又掐對方的人中,將人給弄醒。
“你聽着,我現在要給你孩子轉包,這過程會非常的疼,但是你得忍着點,孩子轉過來之前,我不能給你用麻沸散,你若是不想你的孩子死在腹中,就必須堅持,好嗎?你丈夫已經犯了錯,可孩子沒錯,他是你血脈的延續,我希望你能堅持住。爲母者剛,加油!”玉嫣對產婦嚴厲的說完,又給她打氣。
產婦看着眼前的人兒,說不怨恨她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也明白,這件事若不是她男人做了,人家縣君也不會揭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