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麗柯是此次的先鋒隊,她高坐馬上,看到對面來的人不是平日看不順眼的戚芸,而是一個翩翩少年郎,微微有些驚愣。
隨後看着那清俊少年由遠而近,看到對方那清風霽月的風姿,清雋秀朗的容貌,她的心卻是不由自主的瘋狂跳動起來。
“呵呵呵,容國已然沒人了麼?不是女元帥便是少年郎的?你們這些老傢伙們,難道就沒有一個帶兵之才麼?”豔麗柯高聲嘲諷道。
蒼良等人也不氣惱,容君隱不氣反笑:“說起來,也該是你們靰鞡沒人才是,從渾野戰死後,每每前來挑釁的不是死,便是逃,如今是真的沒人了,連公主都派上來了。聽聞閣下是靰鞡汗王最寵愛的公主,依本王看不然,若是真心寵愛,自然不允上戰場這般刀劍無眼的地兒,該留在宮內好好護着纔是。怎的那些皇子,不受寵的公主們不來,偏讓你來了?”
“哈哈哈……王爺說的是啊,若是真心疼寵,自然不能上戰場這樣的地兒來。原本就是個嬌滴滴的公主,偏要做男人們該做的事情,怕是這寵愛是要讓人懷疑的,只有對方自個兒還矇在鼓裡呢。”蒼良也大笑起來,語氣很是嘲諷。
“放屁,我是父汗最寵愛的公主,若是不然,又何故讓我上戰場來。別拿你們容國的那套來衡量我們靰鞡。若是不信任,纔不能上戰場來。那羣沒用的廢物又能做什麼?來送死麼?”豔麗柯果然被激怒了,生氣的怒罵道。
“也是啊,廢物不能來,留着好好培養,日後成爲你的主子,如何驅使你都沒事。”容君隱聳肩道。
“豈有此理,莫在此耍嘴皮子,刀劍下見真章。給我殺!”豔麗柯一聲令下,靰鞡兵衝了出來。
容君隱也揮了揮手中的戰旗,兵士們也按着陣法戰位衝了出去。
豔麗柯覺得自己有些暈眩,搖了搖頭,沒有休息多久就跟上來的季泉卻是提着長槍衝了過來。
她也來不及多想,晃了晃頭就衝了出去迎接攻擊。
容國兵將們團體作戰,不用幾下便會有靰鞡兵死在槍下,戰爭開始沒多久,容國兵士們就發現,今日的靰鞡好似很不對勁,他們一個個跟軟腳蝦似得。
“噗。”一個靰鞡兵腹部受擊,一口血噴出老遠,濺在了一個容國兵的身上。
跟着又有三個靰鞡兵衝上來,揮動彎刀將幾人割傷,容國兵一腳踢過去,將近身的靰鞡兵踢開,轉身就將長槍刺入對方的要害上。
容君隱高坐馬端,看着這一面性壓到的戰役,也是微微有些皺眉,他也開始有些心神不寧起來。
與豔麗柯對戰的季泉也發現了不對勁,那靰鞡公主明顯有些精神不濟。
“也不知該說你們膽子太大呢,還是太自信,原本兵力就不足了,還死活扒着不肯離開。如今這身體都不適,還非要發動戰役,這是上趕着送死麼?你們靰鞡怎麼總是這般的討厭,兇殘懶惰,還不拿自己的士兵當人看。”季泉生氣的不行。
若不是他們總是來侵犯越州,挑動事端,百姓們又何苦提心吊膽的活着?
說起來靰鞡在北漠,雖有些荒涼,卻也完全沒有活路,話說那很多藥物便是容國和其他國家很多地方都少見的。
多勤快一些,貿易往來,用金錢換取食物,這豈不是很好麼?
守着寶山卻不會利用,當真是可悲。
“我……我怎麼這麼暈。”豔麗柯剛想反駁,卻是覺得頭暈炫目的,整個人從馬背上倒下去,一旁的副將看到,趕來將季泉的長槍撥開,將豔麗柯撈在懷中。
豔麗柯卻是已經暈了過去,那人心中大驚,連忙喊撤。
季泉也不追擊,退了回去。
容君隱見敵軍慌忙逃去,看着滿地的屍體,傷員,也擡了休戰旗。
“將戰場收拾一下吧!死者爲大,傷員送回軍營醫治,先鋒探子去前方探查一番,若是沒事便回營地,莫要追擊逃敵,免得受了埋伏。他們今日着實太過奇怪了些。”容君隱吩咐下去。
“是。”蒼良等人領命,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探查的探查,送傷員回去的送傷員回去,井井有序,沒有絲毫慌亂。
玉珠正在與玉嫣說話,那邊卻是吹響了戰勝的號角,她歡喜的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出去。
遠遠的就看到身穿銀白鎧甲的人由遠而近,兩人遙遙相望一眼,容君隱還有事要與衆將士商談,畢竟這場戰役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些。
玉珠卻是不管,只要她看到他平安歸來便夠了。
可是心裡的不安卻是沒有減弱,反而越發的慌亂起來,好似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如今大哥都回來了,你怎麼還是心神不寧的?”玉嫣見她這般模樣,不由出聲打趣道。
玉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你沒有那種心慌的感覺麼?好似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沒有。”玉嫣是真的沒有,若是說有,那麼便是隱約能夠感受到的突破時間吧。
玉珠見此疑惑了下,隨後搖頭道:“沒事,或許是關心則亂吧!隱他上戰場前,我就有這種感覺了。如今他這麼快回來,我反而更加不安了呢。”
“理解的,若是祁去了戰場,我怕是比你還會擔憂吧!”玉嫣笑笑道,看着那些被擡回來的傷員,轉頭看了容君祁一眼。
容君祁被她看的心裡發毛,嘆息一聲,道:“罷了,我知道我管不住你,你要去便去吧!但是不可勉強,若是身體不適,可一定要回來休息。軍營裡又不是沒有軍醫。”
“好,都依着你。我自己心裡有數的,不會勉強自己,你放心吧!”玉嫣笑容裡滿是討好,容君祁拿她沒辦法,親自轉身拿來了她的藥箱。
玉嫣笑道招呼絲竹和絲蘊過來:“你們也過來幫忙。”
“來了。”絲竹几個應聲而來。
醫帳內。
裡面設置的倒是挺整潔的,地上鋪着乾爽的稻草,再加上一張草蓆,傷員就躺在上頭。
玉嫣走到就近的一個傷員身邊,軍醫正在給他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