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車來到丞相府,陳鐵不想節外生枝,下車當即就表明了身份,喊來家丁將四人扶到廂房休息,又命了幾個丫鬟在四人門外等候,只要他們一醒就來報告。
回到客廳,叫來管家李連,陳鐵問道:“老李,二弟和四弟他們回來了嗎?”
李連道:“還沒呢,一大早的在大人你出去後也就跟着出去了,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這纔多遠的路,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陳鐵皺眉道:“算了,我去書房看會書,等二弟他們回來或是我的那幾位朋友醒了你都要第一時間趕來告訴我。”
李連剛要答應,門口傳來一聲:“大哥,我們回來了。”陳鐵擡眼看去,正是程咬金和羅士信從門口走了進來。
等兩人走近,陳鐵道:“去過三弟那了?”
羅士信點頭道:“去了,不過沒見到人。”
陳鐵一皺眉道:“沒見到人?怎麼回事?”
羅士信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好像是出去了。”
“出去了?”陳鐵奇道:“你們沒問人嗎?”
程咬金連忙說道:“問了,聽說是去領糧草了。”
“領糧草?”陳鐵道:“在這京畿之中,他們還要去領糧草?就算是領糧草,還用的着大隊人馬去嗎?那宇文成都怎麼說的?”
程咬金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去時沒見到宇文成都?”
陳鐵面色越來越沉,道:“是進了帥帳沒看見人,還是連帥帳都沒進去?”
見陳鐵面色不善,程咬金忍不住小退了一步,道:“是……是沒讓我們進帥帳……”
“好個宇文成都!欺負人欺負到我兄弟頭上來了!”陳鐵果然大怒,道:“你們也是,別人把你們擋住了,難道你們不會闖嗎!士信,你雙臂有千斤之力,幹什麼吃的!”
羅士信不敢辯解,連忙退後了幾步,拿眼去看程咬金。
程咬金上前小心道:“大哥,不是我們不敢啊,實在是那軍營裡他們人多勢衆,我們這邊只有我們兄弟兩個啊。”
“人多勢衆,人多勢就衆了嗎?你們可是我的兄弟!他們還真敢將你們怎麼樣嗎?你們記着,下回有人再敢擋你們的道,就別跟他們客氣!上至王爺下至百姓,你們動了誰你大哥我都能抗的起!”陳鐵這火起的快也滅的快,一通話發泄完火也發的查不多了,看了看一臉可憐兮兮的兩人,心裡也知道這事怪不得他們,平了平氣道:“咬金,士信,大哥不該對你們發火……”
見陳鐵火氣降了下來,程,羅二人連忙上前道:“我們知道,大哥這是爲我們好。”
陳鐵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們知道就好,只是三弟還得在那受幾天苦,等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頓了頓道:“其實大哥這次發火也不光是因爲你們,還有些別的原因。那宇文化及是個老狐狸,他兒子宇文成都是個小狐狸,這個小狐狸明知道你們和我是結義兄弟,要在平時雖然不敢說給你們什麼好臉色,卻也絕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將你們拒之門外……”
程咬金插話道:“莫不是大哥以爲這宇文成都有什麼問題?”
“這隻小狐狸有什麼動作都無關緊要,關鍵是宇文化及這個老狐狸。”
程咬金疑惑道:“可最近宇文化及好像老實的很啊。”
“他越是老實就越可怕!”陳鐵暗暗盤算,莫不是這宇文化及真有什麼大動作?可自己記得的情況是直到隋朝末期他才殺了楊廣自立爲帝啊,難道他現在就忍不住了?可現在天下還算安定,這個時候可不是他動手的好機會啊。陳鐵越想越想不透,忍不住又想發脾氣,不過好在剛纔發過一次火,這次稍稍剋制住,看了看程,羅二人,輕聲道:“好了,今天你們也辛苦了,下去吧。”
等程、羅二人下去,陳鐵又想了半天,卻始終沒什麼頭緒,煩躁起來索性不再去想,轉身來到廂房。
房玄齡四人被管家李連安排在了一溜四間相鄰的房間,每間房都半開着窗戶,門外各有一名丫鬟和一名家丁伺候。
陳鐵來到第一間房外,靠近窗戶,向裡面瞧了瞧,卻是魏徵。轉身招來守在一旁的丫鬟,道:“這裡面的人醒過沒?”
丫鬟行了一禮道:“回丞相話,還沒有,不過旁邊這間的裡面的人剛纔醒了一次,還要了水洗了把臉。”
“哦?”陳鐵走到旁邊那間房,向裡一看卻是房玄齡,回身招過負責這間房的丫鬟,問道:“剛纔是你去打的水?”
“是,不過他洗了之後又睡了。”
陳鐵道:“那他又沒說什麼?”
丫鬟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
“有沒有吐?”
丫鬟又搖了搖頭,道“也沒有。”
“恩,”陳鐵點了點頭,道:“那你繼續在這好生伺候着,不要打擾了他們,等這裡麪人醒了你都要趕緊來告訴我,知道嗎?”
“是。”
陳鐵回身看了一遍四人的房裡,又一一吩咐了一遍門外伺候的丫鬟家丁,這才轉身離去。
在書房讀了一個時辰書,陳鐵又到四人房外。不待陳鐵發問,剛纔房玄齡門外的丫鬟已經迎了上來,道:“丞相,剛纔我伺候的那房中的公子又醒了一次。”
陳鐵道:“哦?什麼時候?”
丫鬟連忙道:“就是剛纔,他出來在院子裡走了一圈,我剛想來稟告丞相,結果他又進去睡了。丞相,要不要奴婢進去喊醒他?”
“又進去睡了?”陳鐵走到窗前向裡看去,果然房玄齡又睡倒在了牀上。回身道:“既然他又睡了,那就不要喊他,等他再醒了你再告訴我。”
“是。”
陳鐵又分別看了一遍四人的房裡,又是一一吩咐衆人好好伺候。
回到書房又讀了一個時辰,陳鐵又來四人房外看了一番,結果還是那名丫鬟上來說房玄齡又醒了一次,後來在陳鐵來之前又進去睡了……
如此反反覆覆幾次,陳鐵心中已經知道房玄齡乃是故意相試,雖然不知道爲何房玄齡在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會這樣試探自己,但此時也顧不得這些了,只要他肯試探那說明就是有可能,只要有可能那自己就一定要全力以赴。於是如此反覆次數雖然越來越多,陳鐵卻也越來越不敢怠慢。
陳鐵第五次來到四人房外,只見房外衆丫鬟和家丁有的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想想也有五六個時辰了,這些人連飯都沒吃,確實是有些支持不住了。連忙命管家李連,讓他重新找批下人來替換。
半晌,李連帶着幾個丫鬟家丁回來,揮揮手讓原先的丫鬟和家丁下去,換上另一批人。走到陳鐵身前道:“大人,這天可不早了,平常這回可早睡了,可現在你這晚飯也還沒吃呢。”
陳鐵想了想,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李連道:“戊時了。”
“哦,”陳鐵舒了口氣,回身道:“不了,再等會吧,我還準備等裡面的幾位好友醒了再好好的邊吃邊聊呢。”
李連皺眉道:“可大人,這幾位公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呢。”
陳鐵看了幾個房間一眼,輕笑道:“沒關係,孔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我只盼與幾位好友促膝長談,現在也是食不甘味啊,老李,你就先下去吧。”
“大人你何必和這些……唉。”李連見陳鐵神態堅決,知道勸不動他,不禁嘆了口氣。
陳鐵等李連下去,看着滿天的星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準備轉身離去,只見這時,房玄齡房中傳來一聲:“玄齡貪睡,讓丞相久等了。”陳鐵聞言大喜,心中狂呼:“房玄齡,你終於忍不住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