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鐵看着勉強隨令而動卻依然拖拖拉拉的飛虎營,眉頭不僅深皺.畢竟是一羣見慣了生死的兵油子,與孫子所操練的從未上過戰場的宮女有很大差別。所謂急病用猛藥,看來對付這羣兵油子也得下重手方纔有效了。
大聲喊道:“督戰營聽令,你們在場中飛虎營的每個人身後各站一名,聽我號令,他們如有違令,立即斬殺。”
“是!”
待衆人都站好,陳鐵大聲道:“飛虎營將士全體坐下!”
“飛虎營將士全體站起來!”
看着衆人迅速的坐下站起,站起坐下。“這還不夠。”陳鐵心中一整冷笑,大聲道:“飛虎營將士第二排聽令,本帥命你們殺掉自己身後之人!”
“什麼!”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陳鐵身上,就連楊廣都在懷疑是否是自己聽錯了,陳鐵居然發出這樣的軍令.
“飛虎營將士第二排違抗軍令!斬!”
看着瞬間倒下的一排將士,陳鐵心中冷哼一聲,繼續道:“飛虎營將士第四排聽令,本帥命你們殺掉自己身後之人!”
不敢再有遲疑,衆人連忙回身斬殺身後的督戰營之人,但在反抗之下,卻依然有半數的人沒有殺掉身後之人。
“本帥命你們殺掉你們身後之人,你們怎麼就停了?”看着這些與身後督戰營之人對峙的半數人,陳鐵沉聲道:“軍令必須不折不扣的執行,你們難道以爲在保住了性命之後就可以了嗎?督戰營!殺!”
陳鐵大聲道:“軍令如山!將士天生就是要執行軍令!”漠然的看着場中的生死廝殺,半晌方道:“停!督戰營退後!”
看着場中倒下的數百具屍體,陳鐵深吸一口氣,大聲道:“飛虎營將士聽令!列衝鋒之陣!”
這時場中衆人列陣之時再無片刻遲緩,列陣之後也是殺氣騰騰,陳鐵這才滿意,暗暗點了點頭,轉過臉來看着宇文成都,笑道:“宇文將軍,一個時辰尚未到吧?”
饒是宇文成都久經沙場,這時對着陳鐵的笑容也不禁後背發冷,沉聲道:“陳大人,照你這樣的殺法,恐怕幾天之後我這全軍將士就全都得死在陳大人手中了。”
陳鐵輕笑道:“好在也只有一個時辰,呵呵,宇文將軍,你現在可以看看這兩營還有沒有什麼差別了。”擡頭大聲道:“飛虎營右移二十步,飛豹營列陣。”
宇文成都這時再看場中的兩營,雖然飛豹營依然盔明甲亮,飛虎營依然衣冠不整,但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注意這些,如果真的要找出差別的話卻是飛豹營衆人在飛虎營的沖天殺氣面前竟然顯得那麼的慘白無力。
這時宇文成都也只好無奈道:“陳大人高明。”
“宇文將軍客氣了,”陳鐵拿着兵符印綬笑道:“這些東西還是還給將軍。”
宇文成都上臺接過兵符印綬,大聲道:“全軍將士聽令,全部回營!”轉身笑道:“不知太子殿下可賞臉留下一起吃頓便飯?”
楊廣笑道:“不用了,本王還要進宮,宇文將軍不用客氣了。”
宇文成都道:“既是太子殿下要去宮裡,末將就不強留了.不知陳大人呢?”
“先生也要隨我一起進宮。”不待陳鐵開口,楊廣打斷道。
陳鐵疑惑的看了看楊廣,卻沒有說話。
宇文成都強笑道:“既然如此,那末將也就不強留了。”
“宇文將軍不用遠送,‘楊廣笑道:“先生,我們一起進宮。”
“恩。”陳鐵點了點頭,轉身扶着王君可肩膀道:“三弟你在宇文將軍手下可要好自爲之,不能率性而爲。”
“是,大哥.‘王君可沉聲道:“大哥吩咐的事,君可都會牢記在心。”
宇文成惠在一旁張了張嘴也想上前說些道別的話,但看了看宇文成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出了軍營,楊廣說道:“先生果然高明,一個時辰就將這飛虎營訓練的如同百戰沙場一般殺氣騰騰。”
笑了笑,陳鐵說道:“殿下謬讚了,我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果真的成爲一軍統帥是絕不能這樣乾的。”
“哦?這是爲何?”楊廣奇道。
“爲帥者若只能以殺服人,則久而之後不戰自敗,需以其他手段輔之相濟。”
“歷代兵法本王也都看過,但真用起來卻總感覺不能如書上所說一般的效用非凡,今天看先生練兵正中有奇,定已深知兵法。”楊廣連忙道:“還請先生教我。”
“殿下能知兵法大概,知道有奇正之分就可以了.‘陳鐵輕笑一聲道:“人力有窮時,誰都不可能什麼都會,只能選些合適自己的東西來學.這爲帥之道殿下知不知道都是一樣.楚漢相爭之時,韓信曾經對劉邦說過一句話:‘臣善將兵,皇上善將將‘.所以說殿下以後只需善將將也就可以了,至於這帶兵打戰嘛,本朝名將頗多,倒不用殿下親自動手了。”
“呵呵”楊廣被陳鐵一句‘皇上善將將‘說的心裡十分舒服,笑道:“先生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那本王以後就只將將了.哈哈哈。”
平淡的看着楊廣笑了一陣,陳鐵問道:“殿下剛纔說要我一起進宮,是怎麼回事?”
楊廣轉頭看着陳鐵半晌,方纔慢慢說道:“是蘭陵想要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