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淵建土!”
羅成戰甲染血,手持着六葉錘從馬上跳下來,看着捂着肩膀傷口坐在地上的高句麗新城城主。
淵建土臉如土灰。
他擡頭看着這個剛纔將他一槊洞穿,挑上天空的隋軍年輕驍將,神色複雜。
“你是何人?”
羅成笑了笑。
“我是羅成,大隋襄陽侯,右翊衛虎牙郎將,第八軍玄菟軍亞將,皇帝親授徵遼左先鋒將軍,統領第八軍和左先鋒軍,奉命先鋒過河,征討高句麗!”
一長串的頭銜報出,淵建土滿臉震驚。
“你就是羅成?”
“沒錯。”
淵建土嚥了咽口水,怎麼也沒料到,隋軍那個勇猛的先鋒居然如此年輕,更料不到這人如此瘋狂,居然剛在四方堡殲滅他的前鋒部隊,又馬不停蹄的帶着一千輕騎殺到這來。
而剛纔他三千步騎都沒能攔住羅成。
這個年輕隋軍先鋒大將,簡直就是戰神轉世。
“你運氣挺好,若不是楊萬春那狗賊,此刻你只怕已經成了我的俘虜了。”
慕容長生一腳踹在淵建土的身上,“放肆,你已經是我們的俘虜了,還敢如此狂妄?”
被踹的在地上打了個滾的淵建土卻哈哈大笑。
“老子說的並沒錯,成王敗寇,本也沒什麼。不過你別以爲抓到了我,就真是贏家。”
慕容長生哈哈笑道,“這還不算贏家,那怎麼纔算贏家?”
淵建土狠狠的朝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冷笑,“此戰,我們也不過折損萬人,楊萬春此賊雖然可恨,但本事卻還是有幾分的。我敢料定,他回去後,肯定能夠號令新城及周邊其餘各部兵馬,他依然能夠掌握三萬餘兵馬,有蓋牟、白巖、新城諸位在,你們想要再這般輕鬆,休想。”
說着,他又道,“我是新城城主,父親是高句麗莫離支、東部大人,我兄長淵蓋蘇文是遼東城城主,說吧,你要什麼樣的條件,纔可以放我回去。要錢,要女人,還是要什麼?”
一邊的羅成掀下自己的頭盔,抹了把臉上的血沫汗水。
他對淵建土的話無動於衷。
“管你爹是淵太祚,還是你兄長是淵蓋蘇文,不論他們是莫離支還是遼東城主,這些都跟我無關,我現在只知道,我打敗了你。我不但奪了玄菟城,現在還把你的反擊給擊碎了。經此一戰,不管你說那楊萬春多厲害,他最多隻敢龜縮據守,不敢再出城來戰了。我可以安心的在玄菟城裡呆到春天過去。”
“放我走,要多少錢我淵氏家族都給的起。”
羅成淡淡道,“我像是缺錢的人嗎?”
慕容長生擡腳又踹了淵建土一腳,“直接把你獻給皇帝陛下,我們先鋒將軍和先鋒軍將士得到的賞賜肯定超過你淵家給的。”
羅成也懶得再跟這個廢物多說話。
趙貴過來,“將軍,宇文化及那個廢物帶着敗兵撤了,回三叉河營地去了。來時四千輕騎,眼下還不到一千回去。”
羅成點了點頭。
白馬義從團偏將慕容亮道,“那狗日的貪功追敵冒進,結果中高句麗人埋伏,白白折扣了右先鋒軍輕騎的三個團,現在不到八百人撤回。他們中伏,自損三千,殺敵不過兩千餘,可剛纔還想過來搶我們的功。”
羅成把六葉錘在淵建土的衣服上擦了擦,擦去上面的血污碎肉。
“就剩八百騎,他也敢來跟我們搶?”
趙貴點頭,“他是想,可他手下也不全是蠢人,將軍帶着千騎先到,我們來的雖晚了一步,可也來了三千人馬,他要真敢上來搶功,那我們就敢把他們全乾趴下。”
“打掃戰場吧。”羅成道。
嗣業問,“要不要趁勝追擊,順勢攻取蓋牟城。”
此處離蓋牟也不過二十餘里了。
高句麗新敗,而左先鋒軍卻是挾新勝之威,將士們士氣正高昂呢。
“淵建土說蓋牟城主楊萬春是個狠人,我觀此人臨陣丟棄主帥而逃,本以爲是個無能之輩,不過聽淵建土的話,似乎有些內情,不過淵建土的話也不能全信,打掃戰場後,我們去蓋牟城下看看,若有機會就打,沒機會就走。”
前廂都將趙貴便立即道,“好,我帶斥候營先過去探探情況。”
“去吧。”
羅成不可能僅憑淵建土一句話,就不去蓋牟城下看看。
之前四方堡一戰後,羅成沒有追擊的打算,是因爲後面還有新城城主帶的大部隊,可如今這戰過後,高句麗反擊的兩萬軍,不但前鋒五千人盡沒,而且大東溝一戰,他們還又折損了五千。
可以說,現在退回去的只剩下一萬了。
他們還是大敗而歸,羅成當然得要去瞧瞧。
白馬義從一戰損失百餘,但那股氣勢不減半分,他們從容的在一邊休整。而嗣業和趙貴帶來的前廂四方堡兩千人馬,負責打掃戰場。
“不要俘虜。”
羅成交待了一句。
此戰,宇文化及部做困獸之鬥殺敵約兩千餘,羅成白馬義從殺敵千餘,然後嗣業和趙貴帶來的人殺了幾百,然後就是沒來的及逃亡的淵建土手下被俘投降。
大約有兩千左右的俘虜,羅成嫌如今大雪封路,押往後方不便,也懶得留,一句話直接殺了。
負責動手的便是契丹、奚、靺鞨、突厥等部落兵,他們砍起人來十分兇惡,提着刀一個個的砍過去,管你求饒還是哭叫。
這些部落兵一開始在隋和高句麗之間或許還有些搖擺,可是看到羅成幾次打仗,都如此兇悍勇猛,每次都是大勝,便也終於完全倒向隋軍了,現在拿着高句麗人的人頭做投名狀,積極的很。
這便是大隋帝國強兵悍將帶來的好處,說什麼仁義王化都不如鐵甲長槍來的管用。管你是彪悍的契丹人,又或是驕狂的突厥人,又或者是野蠻的靺鞨人,面對着羅成這樣一支無往不利的鐵血之師,都有一種無比的敬畏。
“宇文化及真是個廢物。”
一邊等着打掃戰場,一邊等着玄菟城和十里崗兩邊派兵過來,嗣業不屑的評價,“四千輕騎殺敵兩千,自損三千二。而我們出兵三千,殺獲三千,折損才三百。什麼將門子弟,門閥勳貴,不過如此而已。”
羅成也是搖頭,這種草包廢物,真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白白折損了三千輕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