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大宇重工集團的代表樸秀勳作爲韓國的代表,踏上了蘇聯的國土,作爲唯一懂得俄語又是韓國的談判代表,樸秀勳自然要擔當起收購新羅西斯克號航母談判的重任,集團的董事長几乎是提耳命面的叮囑自己,這件事關係到了大韓民國的國家榮譽。
一向將民族精神擺在第一位的樸秀勳自然誕生出一種一定要爲國爭光的精神,哪怕對方是氣勢強悍逼人的蘇聯,也要發揮出大韓民族的強勢一面。何況樸秀勳也未曾忘記過1983年的那一次恥辱,大韓航空的客機被蘇聯擊落的重大事件曾讓整個民族義憤填膺。
不過當他見到接見自己的蘇聯代表之後,對方和熙的笑容讓樸秀勳不禁愣了愣神,金髮碧眼的蘇聯代表親切的幫他提起行李放到車的後備箱,然後用嫺熟的韓語詢問對方旅途是否愉快。上了車之後也是一邊跟對方閒聊,一邊開車送他到下榻的酒店之中。
“會談將會在酒店的大廳內舉行。”蘇聯負責接見的代表友好的說道,“因爲不是政府之間的談判,所以不會再重要的外交場合舉行談判,還敬請見諒。”
說完蘇聯代表還友好的微微鞠躬,這讓樸秀勳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禮道,“哪裡哪裡,你們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想盡早的完成談判,好將那艘航母拖回韓國。”
代表退出房間之後,樸秀勳又馬不停蹄的拿出文件開始最後一遍覈對資料,這次以韓國民間公司出面購買的航母原本是用來打造一個以航母爲主題的餐廳的,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話,實際如何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也就不戳破那層紙了。
大宇重工集團提出的條件是由他們負責將航母託運回韓國,蘇聯方面自然也不可能拒絕大宇重工提出的條件,他們表明一旦新羅西斯克號離開了蘇聯港口,恕不退貨。
敲定了一些最後的數據之後,樸秀勳匆匆吃了一些食物。就閉目養神準備着晚上雙方之間的大談判了。對蘇聯來講,這可能是一次無關緊要的商業談判,但是對韓國來講,卻是一次提升海軍實力的重大機會。
晚上七點。談判正式開始。一上來樸秀勳就開始採取先發制人的態勢,以雞蛋裡挑骨頭的姿態開始找新羅西斯號的毛病。
“這是一艘1982年開始服役太平洋艦隊的航母,而他的完成時間可能更早一些,在1980年應該就已經建造完畢了吧,也就是說新羅西斯克號是一艘年齡已經超過了十年的老式航母。一艘老式的航母要花費6.3億的美金?我想蘇聯方面提出的價格有些獅子大開口了吧?有7億的美金我們完全可以購買一艘全新的,更符合韓國海軍要求的輕型航母。何況當初印度向英國購買的二手航母才兩千多萬美金。”
雖然蘇聯代表團沒有表現出那副愛買買不買滾的態度,但是樸秀勳喋喋不休的態度顯然是惹惱了一位原本就不想出現在談判桌上,卻被國防部硬要拉過來充數的人——維克多。
此時的維克多聽到對方在貶低基輔級航母的價值,非常不滿意的站起身,用非常流利的韓語側頭問道,“請問一下樸秀勳先生,韓國能製造出中型航母嗎?”
樸秀勳的滔滔不絕發言被不禮貌的打斷,他也沒有發怒,只是搖搖頭說並不能。
“很好。”聽到對方的否定回覆。維克多也來勁了,他將椅子稍稍往後挪了一下,雙手撐在桌面上,頭往前傾,做出一副尋釁的動作,“那麼我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願意出售中型航母給韓國的國家,有嗎?”
“沒有。”在現實面前,樸秀勳只好老實的承認一件事,韓國除了面前的四艘基輔級航母可以選擇之外。再也沒有別的選擇。換句話來講,現在是賣方市場,只要蘇聯願意,那些望眼欲穿的國家連一艘航母都拿不到手。
“不得不說。基輔級是目前爲止最適合韓國的航母啊。”維克多故意嘆了一口氣,開始一條一條的反駁樸秀勳剛纔說的話,“基輔級上裝配有大量的反艦導彈和反潛武器,我相信韓國海軍的經費並不能養得起一支龐大的航母戰鬥羣,所以擁有着強大反艦實力的基輔級就成爲了你們的不二首選,不是麼?反正你們的敵人除了北方虎視眈眈的國家之外。日本,中國,蘇聯哪個你有勇氣敢去挑戰?”
聽到維克多的嘲諷,樸秀勳的臉不禁變得通紅,韓國作爲在狹縫中求存的小國,維克多所說的無論哪一個,他都得叫一聲爹才行。
“你說基輔級是服役時間接近了十年的老式航母,但是你可知道印度當初花費兩千萬購買的可是服役時間超過了三十年的航母。如果你覺得非要跟它做對比的話,那麼你還是到2010年再來跟我們買基輔級吧,到時候可能我們會以兩千萬的價格出售給你們。”
維克多毫不客氣的指出樸秀勳所說的一切都是天方夜譚。而樸秀勳顯然被維克多的話激怒了,他做出收拾公文包的動作,並且對身邊的隨從代表說這生意沒法做了。而眼尖的維克多卻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些韓國棒子拙劣的表演。
故意做出談判破裂的跡象來威脅我們嗎?維克多想到,他也同樣擺擺手,故意用韓語對身邊的人說道,“同志們談判結束了,韓國人看來是不願意達成這筆交易,我們可以回家去睡覺了。下一個要買新羅西斯克號的是哪個國家代表?阿根廷?還是泰國?還是越南?告訴他們的代表團明天就可以過來跟我們簽訂合同了。”
聽到維克多的回答,樸秀勳的動作頓時停頓了下來,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揮手讓其他人停止收拾東西,停止僵硬的扭轉頭對維克多辯解道,“我覺得我們的談判還可以繼續下去,只要雙方都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誠意一向都是足夠的,只要你們願意繼續談下去,而不是動不動就以結束交易作爲要挾。”維克多對樸秀勳的把戲嗤之以鼻。
“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維克多走到樸秀勳的面前,故意靠近對方細聲說道,“你們總統閣下盧泰愚在銀行中可是有一筆600萬的秘密資金呢,我們剛好掌握了證據。想想假如將這600萬美金的總統賬戶公佈出去,那麼會對韓國政壇產生怎樣的影響呢?”
“這是在威脅我們總統嗎?”樸秀勳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目光也隨即變得陰鷙了下來,他暗自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不是在威脅你們總統,說實話要是真的這麼做,我們大可給總統打一個電話過去確認。”維克多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是在威脅你呢,因爲這個秘密可是你說出去的,你來告訴蘇聯代表們的,所以這個鍋得你來背。”說完,維克多還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正是進行政治交易的盧泰愚總統。
“你!”樸秀勳沒有想到蘇聯代表居然會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我什麼我。”維克多進一步的逼問他,“現在你是要繼續交易,還是我讓國防部的人打個電話給盧泰愚總統確認一下再繼續,不過到時候誰都不敢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呢。籤,還是不籤,你自己決定!”
只見維克多從樸秀勳身邊離開之後,樸秀勳彷彿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的癱坐在座位上,許久之後他纔回過神,用一種悲憤的眼神環顧了一下氣勢逼人的蘇聯代表們,對身邊的韓國代表隨從說道,“我們願意接受貴方提出的價格。”
“樸秀勳先生……”身邊的人正準備勸告他,卻被一個手勢打斷,他目光堅定的說道,“簽了,什麼事情都由我一個人……負責,與你們無關。”
“很好。”維克多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將簽約的文件推到韓國代表的面前,示意讓他將名字寫上去。
在大國政治面前,韓國這樣的小國永遠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