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罌粟31
“等到以後我們選一個你喜歡的國家定居,那裡要有着美麗的風景,我們建一座田園間的別墅,還要有一個大大的花園,養着你喜歡的馬,我們可以一起去林中打獵,如果你不想下廚還可以請兩個中國廚師做你喜歡的飯菜,我們再領養兩個孩子……”
小舞想起佩特拉曾經對他說的話,沒有想到竟然兌現得這麼快。
“其實原本計劃從夏威夷度完蜜月就帶你來這裡,可惜耽誤了半個多月。”佩特拉看着面前的白色別墅對他說。
說起夏威夷的蜜月,小舞不禁想到那場私奔的鬧劇,原來那個時候這個男人正在滿懷欣喜地籌劃着他們未來的生活,而緊接而來的竟是那樣痛苦地背叛。
也許就是那次車禍讓小舞明白了,在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這個男人真的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他。
那夜,夜非常地黑,看不到月亮,天空中連星星都看不多,熄滅了燈的漆黑的屋子裡,佩特拉帶着熱力的懷抱緊擁着他,小舞從打開着的窗戶看出去,什麼都看不到。他總是堅持認爲沒有愛的性是一種罪惡,總覺得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是一種屈辱,可是這一夜當佩特拉親吻他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感覺不適,甚至那股味道已經熟悉到與他的體息融合。
在普羅旺斯的花田別墅裡呆了六七天,佩特拉除了和他一起膩歪着什麼都不做,修剪花圃,採摘鮮花,施肥鋤草,他們偶爾在傍晚的時候也去不遠的山林中打獵,不過也許因爲怕他逃跑,佩特拉堅持和他騎一匹馬,這樣說是打獵拿着獵□□也只是做做樣子,只是騎着馬在山林裡散佈而已。
“你都不用做事的嗎?”小舞問。
騎在馬上,他的後背被佩特拉的身體緊貼着,即使是打獵也能被這個傢伙弄成這樣曖昧。
“不用擔心,寶貝。”佩特拉的嘴脣碰觸着他的耳廓:“就是往後都不做事,我們的錢也夠奢侈地花幾輩子了。再說我已經聽卡萊他們向我彙報過半個月前跟日本和荷蘭黑幫的交易里老婆犀利地殺了他們一筆,多賺了幾千萬。”
小舞咬着嘴脣,天知道他只是攪黃他們的交易,他就不信他那點小心思這個男人會看不出來?
“既然老婆這麼厲害,以後的生意乾脆都由老婆你來管好了。”佩特拉看着他彆扭的樣子大笑了起來:“把錢交給老婆管是亞洲男人的一項優良美德,你不覺得嗎?”
“笑那麼厲害,不怕傷口裂嗎?”
“老婆真是越來越關心我了。我覺得自己也越來越像妻奴了,這多美滿……”佩特拉感覺到馬跑得越來越快,小舞不停地揮着馬鞭:“老婆,你慢些。”
“你給我滾得越遠越好!”明明想要發飆,卻覺得自己的樣子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聽起來更像是在撒嬌。
“不行呀,老婆,再遠我就要掉下馬背了。”
“那最好!”
……
佩特拉的理論是,他認爲伴侶就如同是騎士心愛的坐騎,越是難以馴服的烈馬就越是良駒,可是等到花一番力氣馴服以後也越是忠誠的坐騎,他是這樣的一個完美主意者,力求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最完美無缺的模式走下去,在數仡的茫茫人海之中他找到了自己最夢寐以求的人,這個少年擁有俊美無暇的容貌和過人的身手,強悍的氣場,銳利的眼光,膽識,魄力,機敏,睿智無一樣不是過人的,他覺得這樣的人才是足以和自己匹配的伴侶,如果得到了這人,一生得伴,再無他求。
這時候他的感覺是這匹汗血寶馬已經是自己的,一種滿足感讓他覺得胸中充實。
他只想要牽一個人的手這樣走完一生,他覺得人生的一件大事差不多要搞定了,接下來就只差白頭偕老百年好合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佩特拉爲小舞專門請來的中國廚子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有時候小舞有興致的時候也會做點飯菜,說實在做得還不差,只是大部分時候他都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這件他覺得沒有太大價值的事情上,所以不論他在哪裡,佩特拉都會爲了照顧他的胃口而請一箇中國廚子。
白切雞,香酥蝦,西芹炒百合,松仁玉米,糖醋排骨,釀豆腐,淮山燉豬肚,麻油豬耳,海鮮湯。走進餐廳看到擺了這麼一大桌子,有點差異,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數月,他知道佩特拉是個不喜歡浪費的人,晚飯一定不只是他們兩個人吃,那麼客人是誰呢?
………
“今天有客人來嗎?”
“不算是客人。”佩特拉說:“他們是我們的家庭成員。”
親戚嗎?
可是據他所瞭解佩特拉的至親在他年幼的時候都離開人世,還活在世上的也沒有幾個親密的,那他所說的到底是?
“他們來了!”
門打開了,管家馬克帶來了三個男孩子,最大的那個孩子十來歲,第二個大約□□歲的樣子,最小才三四歲。
那個大點的孩子似乎是亞洲人的血統,皮膚比較白,頭髮黑而柔軟,眼睛大而深邃,瞳孔是如同佩特拉那樣淡淡的琥珀色,這個孩子的皮膚很漂亮,新瓷的白皙光澤,在他認識的人裡面只有祖籍在江浙一帶的人才有這麼漂亮的膚色。
另外兩個,一個有着藍色的眼睛,短而卷的頭髮,最小的那個有着亞洲人一樣黑色直順的頭髮,卻有着一雙翡翠一樣冰綠色的大眼睛,睫毛很長,濃密而捲翹,像洋娃娃一樣漂亮。
“很可愛呀。”小舞蹲下身撫摸着那孩子柔軟的黑髮:“好漂亮的眼睛,他是混血兒嗎?”
“是呀,其實他們三個都是混血兒,他叫Sandy,中文名叫小新,今年三歲,是中意混血兒。這個是Karl,中文名小克,今年九歲,中美混血兒。”佩特拉抓來那個最大的孩子笑着對他說:“這個是小路,Luky,他是中緬混血,十三歲了。”
當佩特拉說到中緬混血的時候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似乎閃爍着別樣的意味。
“他們三個都是我讓下面的人從各地的孤兒院中挑選出來的孩子。”佩特拉對他說:“你可以選一個,也可以把他們三個都留下來。”
他這是要□□嗎?一時間小舞驚訝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不選的話,我就當你三個都要留下來了哦。”
佩特拉拍拍那幾個孩子的頭:“快叫爸爸。”
“爸爸!”
這些從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有着比同齡人更加突出的乖巧和隱忍。看着這樣的情景小舞有些手足無搓。
“爸爸,爸爸,你不喜歡我們嗎?”還帶着點嬰兒肥的小新用小手抓住小舞的手,擡起頭來用那雙漂亮的翡翠色的眼睛渴望地看着他。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你這麼可愛。”小舞抱起了他,懷中孩子柔軟的感覺讓他有些慌亂,他不知道怎麼抱孩子,他從來沒有抱過孩子。
“爸爸好漂亮好溫柔哦,我也好喜歡爸爸。”小新在他的臉上猛地親了一口:“爸爸,爸爸不要送我們走好嗎,小新會乖的哦。”
“好,爸爸……”小舞艱難地說出了那兩個字:“爸爸不會送走你們的。”
幼小的孩子那樣濡弱的童音讓他實在難以拒絕。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佩特拉看着他被孩子們圍起來的樣子笑得很開心:“本來還想再領養一個女兒,不過我們家這樣的環境不太適合女孩子生長。”
家?小舞有些驚訝地聽到佩特拉說出這個字,這個男人是把這樣的情景當做家嗎?他們倆再加這些孩子就是他心目中家的概念嗎?從小是孤兒的佩特拉他一定是很渴望有一個合美溫暖的家庭,他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