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自選的我？”她很訝異。
“是的，當時看到這個方案，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莘莉小姐。”
那麼，是他們主動找小欖談的？怪不得一點消息都沒有，原來早就確定了。可爲什麼選她？她做過什麼讓他在意的事嗎？
本以爲是樁美事，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着眼前的人兒陷入沉默，霍華德淡道，“原以爲，莘莉小姐會對此感到高興，莫不是合同有什麼問題？”
“還是，對我們公司有什麼不滿？”
話中暗藏的尖銳，讓她倒吸口冷氣，回過神，看他表情還是那麼和睦。
差點被這人的表面給欺騙了，能當MOM’s總經理的人，怎麼會這麼簡單。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盯着，剛纔的暗話也是故意放來嚇她的。
有種被惡狼盯上的惡寒，襲背而上。莘莉撇開視線，正好有計程車從路的那頭開來。
對方似乎達到了目的，轉而解釋道，“不好意思，最近公司出現某些負面言論，我只是想讓你不用擔心，有問題，我們會積極調解的。”
若真是這樣就好了。她不失禮貌地笑笑，“怎麼會呢先生，貴公司給出的條件是我見過最豐厚的，我剛只是太過驚訝一時失態了。”
“莘莉小姐太客氣了。”
輕微的剎車聲傳來，計程車如預料般停在他們面前。
莘莉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不好意，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先走一步了。”
“如果莘莉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過去。”
“謝謝美意，一點私事，不太方便。”
說話間，莘莉已經上了車，對他點點頭，準備合上車窗。
突然，大手毫無預兆地按在上升的車窗玻璃上，她不知道要花多大力氣，反正硬生生把它按停了。
“霍華德先生？”
對方俯下身，深情凝視讓她很不自在。他還想怎麼騷擾她？
“忘了還有一件事，我對莘莉小姐的經紀人雯欖小姐的辭職，感到遺憾和歉意。”霍華德說完，優雅地鬆開手，讓開了一步，“如果願意，希望能與你共進晚餐。”
呵，做過功課嘛，竟然想拿小欖的離開抓着她不放。冷笑，拽緊衣角的指尖發白。
“開車。”
目送計程車遠去，霍華德回到自己的車上，車的後座，正坐着那個從現場逃走的小夥子。
他戴上白色手套，點擊屏幕啓動程序，懶懶地說道，“真的掃描到了？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檢查一下。”
小夥子低垂着頭，車內昏暗的光線看不清他的正臉，與年齡不符的低沉沙啞的嗓音，說話毫不留情。
“Queen達下任務，讓我直接送回總部，總經理，我們各司其職，還是快送我去機場吧。”
霍華德淡笑無奈搖搖頭，眼底流過一絲戾色。
計程車上，莘莉搜索了MOM’s的資料，還有那個人的聯繫方式。
和他見面以後，她對這公司的印象一落千丈，有種衝動想要立刻解除合同，給他們拍廣告？保不定給自己惹來一堆麻煩。
可公司那邊就難說了，她現在還沒有經紀人。
考慮了下，說道，“司機，左轉去季諾花城。”
小欖老家在這個城市，起初她來拍戲的時候，小欖還叫她住她家，莘莉突然想去看看。
在附近超市買了點伴手禮，去到小欖家裡，得知小欖前天就走了，只剩下她的兩位老父母住。
他們還帶她還去看了小欖的房間，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重要的東西都被帶走了，看來是要出遠門。
和老人家聊了一會，臨走的時候，看她要一個人打車回去，就把小欖留下的車鑰匙借了她。
剛剛辭職不久就這麼急急忙忙走了，什麼都不跟家裡說，小欖真的沒事嗎？
樓下，停車系統從地底下調出車，莘莉上車後設置目的地，車自動駛離了小區。
這車的駕駛座一直都是小欖專屬的，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坐着。
發了會呆，看着路面也沒事做，習慣性拿出手機準備看新聞，路邊的燈光照進車內，手機背面的logo反射出光芒，映出它的品牌——MOM’s。
下一秒，手機被丟開，在皮面上彈了一下，滾進座位底下。
“嘖。”
莘莉冷靜下來想了想，她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就算再討厭那人，也不能對自己花錢買來的東西下手。
想着便彎下身伸手去撿，卻在座位底下摸出手機和幾張零散的紙，上面打印了滿滿的字。
最近幾次見小欖，她手裡老是拿着一厚厚的資料，開車也在看，難不成……莘莉有點忐忑，自己像是挖掘別人的秘密。
把這幾頁都看了一遍，越看越覺不對勁。
小欖什麼時候也研究這方面了？感覺現在的她就像那篇報導裡說的一樣，還有視頻，和網友的評論。
“MOM’s，MOM’s！”
她突然想起什麼，拿起手機翻出之前查到的聯繫方式。
真不甘心，都被他算計到了。莘莉點住電話號碼，系統自動識別，一拉，自動撥打。
原本被阿航強迫自己記電話號碼，一方面是爲了鍛鍊記憶力，一方面是增加對數字的敏感度。
可這種電話號碼，不值得她花費腦細胞。
“晚上好，莘莉小姐。”對方似乎早知道她會打來，態度該死的從容不迫。
莘莉也不稀奇，他應該早就調查過她了，知道電話號碼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
“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問你關於我的經紀人的事。”她微微側頭，語氣不善，“你應該不會裝傻吧。”
“既然莘莉小姐這麼說，後天，我們拍廣告的日期提前到後天，等你拍攝結束後，我再次誠摯地邀請你一同去天府餐廳共進晚餐。”
天府餐廳是該市最頂尖的餐廳，一般人都很難預約，她也只是去過幾次。
“到那時候，你便能得到你想知道的，我，知無不言。”
“你保證？”
對方輕笑，“我人格擔保。”
莘莉掛斷電話，按下錄音保存，放下手機嘆了口氣。
她要不要和阿航商量一下呢？
……
還是那個辦公室內，手指在飛快地敲入代碼，顯示屏下方重疊的消息圖標不斷地一閃一閃，微生航都沒有理會。
過了一會，系統接收到一個新的消息，圖標跟着也變了。
手頓了頓卻沒有停下，等輸入完一段代碼，他才點開。
看完，某人臉色變得很臭，他彷彿看到一隻蒼蠅在靠近一塊蛋糕，還試圖在蛋糕周圍撲來撲去。
[我]：不要一個人去，帶上助理，實在不行我去找你。
[大小姐]：你來湊什麼熱鬧，你比老孃能打？再說我也不是去約架的。好好蹲在你的電腦前，萬一有什麼事，我還能找你幫忙。
這娃口氣越來越狂妄了啊，還把他看成十年前的自己。微生航氣得語塞，幸好不是電話，不然他絕對饒不了她。
[我]：之前我給你防身的東西還在嗎，到時候給我一直保持通信。
[大小姐]：看你說得這麼嚴重，我還以爲我真的要去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