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握着藍靜怡的手,十指緊扣,迎接着所有參與遊戲的人衷心的祝賀!
“現在,”顧凝眉激動地好像他自己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一樣,“蘇先生,蘇太太,你們可以各自挑選在場的一個人,並提出你們的要求。被選中的人,請按照遊戲規則,務必按照要求來做。”
“女士優先。”蘇傾城示意藍靜怡先行提出要求,寵溺的眼神籠罩着藍靜怡的全身。
望了一眼被保安扶向客房的傅風雲和傅雨玲,以及不遠處的沈初與何咪,藍靜怡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視線轉回到手拿麥克風、一臉看熱鬧的表情的顧凝眉。
“顧少,”藍靜怡的視線令顧凝眉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選擇你,可以嗎?”
顧凝眉停頓了下,迴應道:“當然、當然可以,這是遊戲規則。雖然,今天是本少爺的生日,我也不能隨意破壞遊戲規則嘛!更何況,是小藍藍你呢!”
藍靜怡得到肯定的答覆,開心地揚起嘴角,迫不及待大的提出自己憋了好久的疑問:“顧少,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了。或許你的真命天女是大堂經理嗎?”
所有人都被藍靜怡的問題驚住了,包括也見過大堂經理的蘇傾城。雖然經理正在客房照顧昏迷的傅風雲與傅雨玲,但是,蘇傾城剛纔看見那位已經步入中年的大堂經理穿着一身酒店專用的寶藍色制服,冷靜地安排派對的大事小情,和顧凝眉口中的女神還真有七八分像。
他的小貓咪倒是很有想象力。蘇傾城讚賞地看向藍靜怡嬌嫩的側臉。
原來堂堂政界少爺顧凝眉喜歡這種少婦類型的女人啊!賓客們這時都在竊竊私語,議論着顧凝眉的奇葩品味。
“可以,可以換個問題嗎?”顧凝眉尷尬地快要鑽到地縫裡去了。他感到非常後悔,爲了激怒蘇傾城,才說了這樣一段開場白,誰料到結果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好吧!”藍靜怡善良地換了一個問題,“那顧少,請你回答我。我的先生,送了你什麼禮物呢?”
顧凝眉又是一頓狂流汗。反倒是藍靜怡身邊的蘇傾城,因爲藍靜怡使用的罕見稱謂,使他的內心十分喜悅而不能自持。“先生”是民國時期妻子對於丈夫的稱謂,由他的小貓咪如此嬌聲的說出來,蘇傾城不由得心跳慢了半拍,恨不得現在就把藍靜怡拖回家裡,好好蹂躪一番。
顧凝眉知道這個問題他不能再回避了,否則遊戲創造者自己反而破壞了遊戲規則,會被大家笑話的,他堂堂顧家大少的面子往哪放啊?
“可以。”顧凝眉鼓足勇氣開了口,“蘇先生昨天派人送到我府上一隻、一隻癩蛤蟆。
解了謎團的藍靜怡不禁小聲咕噥了一句:“這麼小氣呀!”
不止藍靜怡,其餘賓客都被顧凝眉的話驚住了,作爲S市的首富,蘇少爺怎麼如此吝嗇,竟然只給顧少爺送了一隻癩蛤蟆!未免太過小氣。
“顧少是
不是忘了描述一下,那隻癩蛤蟆的材質呢?”蘇傾城幽幽開口,略帶警示性的目光投向顧凝眉的雙眼。別人無所謂,可不能在太太面前丟臉。蘇傾城可是把藍靜怡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是、是純金打造的。”顧凝眉只覺得自己的好心全都被當成了驢肝肺,他爲了蘇蘇和小藍藍費盡心思,卻反過來被他們夫妻合起夥來欺負。
藍靜怡這才恍悟,甜甜地看向因一擲千金而散發着光環的蘇傾城。
接下來,輪到蘇傾城選擇一人提出要求了。
留意到蘇傾城牢牢鎖定自己的眼神,顧凝眉心中那抹不詳的預感,越發強烈了。
“顧少,”果然,蘇傾城對着顧凝眉笑了笑,說:“和我太太一樣,我也選擇你。”
顧凝眉極度想要逃離冠龍飯店,再也不想過生日了。
“顧少,你喜歡吃天鵝肉嗎?”
政界少爺顧凝眉風風光光的二十八歲生日派對,最終以絕對主角顧凝眉突然昏倒被送王醫院爲尾聲,而宣佈結束。
直到後來,藍靜怡向三哥詢問關於這隻純金癩蛤蟆的具體樣子時,三哥才恍然大悟自家老闆爲何會氣急敗壞的原因。
他一直以爲老闆是因爲討厭青蛙纔會如此生氣。
宴會散了場,沈初開車送何咪回家。銀灰色的凱迪拉克裡,沈初突然有些惋惜地大聲說:“哎呀,我剛纔怎麼沒有想到?”。
“什麼?”何咪還沉浸在蘇傾城撫着她的腰跳舞的場景,有些心不在焉。
“剛纔玩遊戲時,”沈初接着說,“我們兩個接吻,便能贏得勝利,何醫生你不就可以向蘇少提出讓他與藍靜怡離婚、娶你爲妻的要求了嗎?”
“沈醫生,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何咪懶懶開口,並沒有注意到沈初眼中的認真,依舊自顧自地回憶着適才與蘇傾城跳舞的每時每分。
夜還很長,布加迪威龍到達西山別墅時,纔剛好晚上十點。
“咕嚕!”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肚子中傳了出來,藍靜怡不好意思,臉頰瞬間紅潤,看上去就像一個即將熟透的紅蘋果,惹得正在關閉引擎的蘇傾城真想上前咬一口。
“我沒吃什麼東西,纔會——”藍靜怡用蚊子般細小的聲音解釋着。
“想吃什麼?”考慮到還是太太的胃比較重要,蘇傾城決定待會兒再讓吃飽後的小貓咪來餵飽自己。
“想吃辣子雞!”提到辣椒,藍靜怡的眼睛瞬間放出閃爍的光芒。
“哦,忘了說,”蘇傾城貌似剛想起什麼似的說,“我只會做酸湯麪。”
看着高大的身影在廚房裡忙忙碌碌的地移動着,藍靜怡才停止了對蘇傾城不停的腹誹。酸湯麪就酸湯麪吧!蘇少會做飯已經讓人不可置信了。更何況,他認真做飯的樣子簡直要迷藍靜怡了。
猶疑良久,藍靜怡還是小聲問:“蘇傾城,你爲什麼會做酸湯麪
?我還以爲——”
“以爲我這種富家少爺,肯定十指不沾陽春水?以爲我連吃飯都會張口讓別人喂?”
蘇傾城沒有回頭,語氣淡淡,令看不到他的表情的藍靜怡有些緊張。今晚,她和蘇傾城之間的冷戰勉強解凍,關係有了一點緩和,剛纔一問,萬一又惹怒了蘇傾城……藍靜怡懊惱極了,恨不得咬掉自己不聽話的舌頭。
“不是的,蘇傾城,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藍靜怡百般解釋。
“叫聲‘老公’,我就不生氣。”
戲謔的聲音響起,藍靜怡由於焦急而略微紅腫的眼眶看向蘇傾城的方向,發現後者正寵溺地笑着,絲毫沒有火冒三丈的跡象。
“乖!叫聲‘老公’。”蘇傾城還在不遺餘力地調戲他的小貓咪。
正當藍靜怡猶豫着究竟要不要叫出口時,蘇傾城已經煮好了酸湯麪,親自盛了一碗,端到藍靜怡的面前。撲鼻而來的香味使得飢腸轆轆的藍靜怡胃口大開,馬上拿起筷子,也顧不得剛剛出鍋的熱度和自己的吃相,大口大口地吞食着麪條。
“慢點吃,別燙着。”蘇傾城的大手落在了藍靜怡稍稍凌亂的髮梢上,把調皮的髮絲輕輕撥弄到小巧的耳朵後面。
溫柔的語氣猶在耳畔,藍靜怡覺得自己真的越來越像一隻被主人餵養的貓咪了。
“我會做酸湯麪,完全是因爲我的外婆。”
藍靜怡不自覺放慢了吃麪的速度,看着沉浸在往事中的蘇傾城的完美側臉,聽他傾訴會做飯的原因。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總是很忙,忙工作、忙應酬,一星期能回來一次就是奇蹟,每每回來,看到淚流滿面的母親,更加生氣,也就更少回家。母親幾乎天天哭,原本細嫩的皮膚逐漸皴裂、起皺,不再年輕。她根本無心理會我,常常把自己鎖在臥室裡,只讓傭人負責我的飲食起居。我想要安慰她,卻沒有開口的機會,只是怨恨着父親,是他讓母親變成這個樣子的。”
“後來,外婆住到了家裡,她總是變着花樣地給我做好吃的,雖然沒有貴重的食材,但是總能給我一種幸福感,被家人悉心疼愛的幸福感。母親給了我第一次生命,外婆卻給了我第一次完整的童年。”
蘇傾城的眼角微微有些溼潤:“外婆最常給我做的,就是酸湯麪,我也最愛吃酸湯麪。後來,我要去國外上學,外婆擔心我不習慣國外的麪包和牛排,便教會我做酸湯麪,讓我在想家的時候,能夠自己煮,就像回到家裡一樣。她還告訴我,以後遇到了喜歡的女孩,一定要煮酸湯麪給她吃,酸兒辣女,保準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早已淚流滿面的藍靜怡聽到這裡,羞紅了臉,只能轉移話題:“那外婆她老人家現在在哪裡?我們有機會去看望她,儘儘孝道吧!”
“沒有機會了。”蘇傾城搖了搖頭,“我出國後的第二個月,外婆就去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