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戴上這個桃木符,這裡腐氣太重,莫要被其入體!”黃宛剛一進殿便從拿出兩片桃木辟邪符。
果然,激發桃木符之後,蘇青感覺舒服不少,不由放開五識。
只聽黃宛‘啪,啪,啪’擊掌三聲,她們面前突然出現數萬屍兵!
看着大殿中擠的滿滿的屍兵,蘇青好奇的問:“這些,就是你練製出來的不死之軍?”
“回前輩,正是!不過,這些屍兵如今只是最低等的兵卒,還未及練成更高一階的屍甲!”黃宛認真的回道。
蘇青看着這些面無表情的屍兵問:“若是將他們全部升級,需要多久?”
黃宛十分肯定的說:“大約十日左右,如今外面到處有人在尋我,前輩不妨礙屈尊在這裡些許時日,待我將這些屍兵練製成,再交由您帶出去,如何?”
蘇青看着她問:“你在此地可還安全?必竟不能一直躲在這腐境之中啊!”
黃宛輕輕一笑說:“前輩不必憂心,晚輩自有方法逃離那位雲三少之手,當初,天玄子爲得到不死之兵,也曾教我不少遁法。”
接着,她自頸中拉出一條桃木墜子說:“這個桃夭可是遁走良器,就連天玄子身上也只有兩個。”
“那麼說,幾日前在那個詭異的殿之中,他莫名從身的捆仙繩下脫離,就是此物之功?”蘇青看着黃宛手中那個,刻成桃葉形狀平平無奇的墜子問道。
黃宛搖搖頭說:“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必竟天玄子雖未入道,但他手裡卻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法寶,無需靈力激發便可用。”
這個天玄子還真不簡單啊!難怪可以煽動諸國混戰,還尋到修真世家——雲家做靠山。
兩人從黑玉大殿出來之後,蘇青本不願留在腐境之中消磨時日,但被黃宛請求爲其一雙子女診治一番。
無奈之下,只得先隨她去見其兒女。
幾十年不見,胡沛早已恢復其本來面目。雖然眉間仍然有一絲暴戾之色,但比幾十年前在洛陽見時,已然平和許多,只是依然沉侵在自已的世界之中。不能自拔。
倒是胡嫣紅倒是跟一般剛入道的女修無甚區別,看到蘇青之後,還十分禮貌的上前見禮。
“沛兒,你過來,讓蘇前輩幫你看看體內之毒可得解?”黃宛目光慈愛的看着兒子說。
豈料。胡沛根本不理會他,頭高高揚起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問:“卿家又尋孤有何事?那污遭道士還不打出去!”
因爲蘇青爲掩人耳目,故入鎮之時作落魄老道士打扮,進來之後也未換去這身裝束,竟成了他口中的污遭老道兒。
“哥!你又發瘋,是不是?”胡嫣紅上前一把掌拍在胡沛肩上說:“這位前輩是母親特地請來爲我們驅毒的,快點坐下!請他爲你看看!”
胡沛脖子一梗,還欲說什麼,只見胞妹又擡起手,目含警告的看着他。不由焉了下來,乖乖的來到蘇青面前的軟凳上坐下,十分配合的伸出右手。
蘇青將食指與中指併攏,輕輕搭在其手腕之上,抽出一絲靈力沿着其經脈進入,發覺其丹田之中被一股灰黑色的腐氣所佔。
整個丹田只有最外面一絲空隙可納靈氣,而且,這些腐氣在不斷在侵吞那少的可憐的靈氣。
難怪,黃宛到處爲其尋靈丹,靈石。助其修練,但他的修爲一直停留在引氣入體的階段。
嫣紅丹田之中也是如此情況,只是腐氣較少一些而已,故在靈丹幫助這下。堪堪修至練氣一層而已。
不過,這些倒是難不倒蘇青,她又從懷裡拿出兩朵萬年紫靈芝之花,兩枚清心蓮子研磨成粉,然後將十枚清虛丹化開,以靈潭水將其調合成膏狀。令兩人一日服豆大一點,直到用完爲止。
“嫣兒,怎麼樣,服用之後可有好轉?”看着女兒率先服下這靈藥,黃宛急切的問道。
嫣紅自靈藥入口之後,又目微閉,良久纔回答道:“真是神藥,母親,我感覺到體內輕盈了許多,而且,丹田之內的古怪東西也少了!”
“真的?!”黃宛十分驚喜的問道。
本來不太相信的胡沛,也試着以手指挑起一點放入口中,不過片刻功夫,起身興奮的說:“真是仙藥,確如妹妹所言!來人啊,看賞!”
他看着蘇青說:“你這個老道兒,倒還有兩分手——”
還未說完,便被嫣紅一個掌拍到頭上,不由跳腳叫道:“疼啊,你下手輕點!”“叫你不懂禮貌,胡言亂語!”嫣紅扭着他的耳朵說:“敢對前輩恩人不敬!”
見一雙兒女又扭打在一起,黃宛有些尷尬的對蘇青說:“前輩莫怪,沛兒,他心境有失,一直無法從自已臆想的世界中出來。”
說到這裡,她滿懷希望的看着蘇青:“不知前輩——”
蘇青直接搖搖頭說:“對於神智之失,我也沒想辦法,只能靠他自已慢慢恢復,若是有時間,你試着多跟他講些關於他身世之事,也許會有助於他走出自我的世界。”
雖然,蘇青未應下幫其子治療精神之失,但也給她指明瞭一條簡單可行之法,所以,黃宛依然十分感激。
此時,在原國與離國相臨的邊境小鎮,又有數千饑民來投,結果,還未及入境,便被一羣說着玉國方言的人攔住,先給每人一斤糧食。
於是,這些人十分高興的跟其一起離開。
在另一邊,儘管樁子幾人說盡原國害人內幕,面前的數百人依然堅持往原國而去,甚至還以造謠之名,差點打他。
“狗子,你,你怎麼攔回來這麼多人?到底用了什麼妙法?”樁子十分不解的看着跟在狗子身後數千名饑民問道。
狗子朝身後努了努嘴說:“看他們手裡都拿着什麼?”
樁子向狗子身後的人羣看一眼,方纔明白:“哦,真有你小子的,可真夠大方,一見面都給人分糧食啊,若是他們得了糧。依然跑去原國送死呢?”
“小夥子,你怎麼說話呢,我們若是能有一點活路,怎麼會背井離鄉的投奔大原?既然這位大善人說可以給我們一口吃的。大傢伙,怎麼能言而無信,還往原國去呢?”沒想到身後一位老大爺,竟然能聽的懂玉國方言。
不過想來也是,玉離兩國一向通好。練帶着兩方言也多有相似之處。
樁子有些訕訕的摸了摸笑着頭說:“還是您老深明大義,那原國可真不個好去處,那是個要人命的地方!”
狗子打斷他的話說:“得了,樁子叔,我再分你一石糧,快去按蘇,哦,神仙的指示辦事啊!”
樁子看着從狗子手中那個不起眼的仙袋裡,倒出白花花的大米時,兩眼都直了:“這。這些也都是給我的?”
狗子白他一眼說:“不是給你的,是讓人招攬人的!”
跟在他身邊後的那些饑民見狀,心裡皆十分踏實,在那位跟樁子搭話的老大爺帶領之下,全部跪倒在狗子身後,齊呼神仙。
見狀,樁子心裡也癢癢的,立時帶人領了幾石米糧而去。
當他成功帶着數百名感恩帶德的饑民,扯高氣揚的回到之前他們選定的駐地之時,卻發現只有狗子幾人在。那些個饑民都不見蹤影。
他不由大驚失色的問:“狗子,那些人真被我說中,領了糧食又跑原國去了?”
話剛落音,只聽到樹林時傳來一陣腳步聲。之前那位老大爺高聲說:“哎呀,小夥子你還不相信我們吶!看,如今,我老劉頭也能爲神仙效力啦!把我們整個安錦的災民都帶來了!”
當蘇青經神識探查找到這狗子等人時,十分驚訝的發現,這個十分隱蔽的山窪之中。已經聚集了上萬饑民!
看到又恢復成中年人大夫打扮的蘇青時,狗子等人立刻上前跪拜,那些被收留到此地的饑民見狀,立刻前來大拜。
蘇青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前來一大片倒伏在地之人所驚,一時間內也是感慨萬千。
同時,也十分欣慰,這些人未及落入天玄子手中。
她張目往四周看了眼,發現這個地方十分適合居住,土質也算比較肥沃,若是好好打理,養活這些人也不再話下。
只怕此地離原國太近,若是被天玄子發現——
不過,如今離國除去都城青洲,其國土全部爲原國所佔,縱然去其他地方,說白了也是天玄子的地盤。
想到這裡,她自懷中拿出陸培親自贈於她的陣盤,激發之後,將這個山窪封於陣中。
天玄子雖然也極擅長陣法一途,但蘇青還是相信,身爲修士,且有元嬰祖師親授的陸陪,在此——
想到陸培,蘇青心裡一動!陸培不正是出身離國嗎?
如今,離國國難當前,他難道真的絲毫不爲所動?
若是真的有他相助,那麼原軍的陣法至少可以破的了吧?想到這裡,她恨不得馬上回到雲中澗,請陸培出山。
但眼上最重要的是,怎麼妥善安置好自攔下前往原國的饑民。
很顯然,狗子在這方面做的很好,甚至比自已更有天賦,相當初,她曾說盡好話,也只留住一批饑民而已。
雖然此地位置極佳,其本上大部各國饑民者經由此地進入原國,但這個山窪,將也只能容納這些人而已。
況且,若是進入更多人的話,糧食也不夠用,如今,她身上也只剩下不足一萬石靈薯,一點米糧都沒有了。
恩,倒是還有一些在掌上田園裡生長——
掌上田園!想到自已手裡的掌上田園,擁有幾百畝良田,若是將他鋪展開的話,至少可以養活數萬人吧!
想到做到!
若干年後,蘇神山的居民提到那天神仙大展仙術,憑空爲其變出數百畝良田,以及金燦燦的糧食時,仍然激動不及。
接下來,蘇青將耕田種莊稼之法,細細爲狗子等人講述一遍,直到日落西山,方纔離去。
看到她騰空而起,一衆人再次跪下,山呼神仙,蘇青回輕輕一擡手,狗子這些人只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之從地上托起來。
心裡更加認定,蘇青就是自天上下凡來,救他們於水火的神仙。
於是,這些人將她臨走所交待的言語,像神諭一般銘記於心。之後,各自結隊外出拉攏,宣傳此地之豐繞。
短短半個月時間,這個地方就招來數萬饑民。
先不說這些人,如何熱火朝天的分工做事,只說天玄子見自動來投的各國饑民越來越少,不由心生納罕。
徹查之下發現,近來進入饑民最多的邊關重鎮,竟然無一人入境!
於是,他親自前往查探,結果發現只要有饑民往這個方向來,便只動拐入原本離國的青芒山之中。
他親自進入青芒山數次,勻未尋到其下落。
難道,他已經徹底不相信我了嗎?
想到二十天前,那位派出大聖騎親自出面去抓黃佳人之事,他心裡突然冰涼一片!
而且,自那天被趕出內殿之後,便再也未曾招見……
若真是這樣,那兵權怕是不日也要被收回了吧!
想到這裡,他暗自決定,一定要做些什麼,否則,自已的江山大業,怕是無法完成了!
當蘇青趕回雲中澗之時,卻發現陸陪正在閉關,一時間又有些猶豫,怕貿然請他出關,可能會影響到其修練。
但她一想到如果戰事不了,世俗界近千萬的百姓,流離失所,性命不保,若是沒有見識過戰事之殘酷,更重要的是,若是她未發覺天玄子用兵有邪,還可以置身於事外。
但如今,自齊的靜水關之戰開始,她已於世俗之爭結下莫大因果,不能就此放任不管。
想到這裡,她先悄悄放出神視,以探查下陸師兄在的修行,是否已至緊要關頭。
只因她身爲隱靈體所附贈,她發出去的神識,在同階及以下,都不會被發現,但是上一階的話,蘇青暫時也沒膽子以神識探查結丹真人。
放出神識之後,蘇青驚訝的發現,陸培並未在修練,而是,在繪美人圖,只是他筆下那個巧笑嫣然的女人,赫然是害他至此的呂秋兒!
蘇青心裡立時生出許多憤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