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雁門關軍營外面鉤火連綿,火光通天,把整個雁人關都照得如白晝一般。將士們聚在鉤火旁邊,載歌載舞,有節奏地拍着掌附和着。在衆將士圍着中間,有一少女穿着盛裝,盡情地跳着舞來,邊跳邊唱起一曲曲旋律優美的現代歌曲,聽得衆將士如癡如醉。
那跳舞的少女正是燕悲樂,燕悲樂爲雁門關破解了一個月以來無人能破解地巫陣,還沒有回到城裡便已經被傳開,燕悲樂一下子成了衆將士膜拜的偶像,燕悲樂的虛榮心一下子得到了空前膨脹,十分興奮,終於可以當一回明星了,幸好這裡不習慣找大明星簽名留念,否則燕悲樂只怕簽名都簽到手軟。
楊業也十分高興,立刻下令今晚全城狂歡一晚,於是,便有今晚這一幕。只聽得燕悲樂在衆將士中間唱起一首首現代歌曲,甚至連電視《笑傲江湖》裡東方不敗唱的那首《笑紅塵》也唱了出來,燕悲樂一邊想着電影裡東方不敗那時的神情動作,一邊自顧自地唱着,活脫脫就是一個東方不敗,就連在場外跟衆將士一起喝酒慶賀的莫超林也啞然失笑。但是衆將士聽到如此美妙的旋律,一個個都如癡如醉,燕悲樂本來那五音不全的聲音在他們耳裡也成了天賴之音。等燕悲樂唱完後,衆將士就迫不及待起鬨叫着再來一首。
在衆將士場外,也站着數人,遠遠地看着正在跳舞的燕悲樂,聽着燕悲樂唱的歌曲和衆將士喝彩之聲,此爲首的兩人正是王冼和崔參官。
兩人聽着燕悲樂唱完一首又一首的歌曲,都沒有說一句話,崔參官看了看王冼的臉色,只見王洗一臉陰沉,目光從未離開個燕悲樂身上,崔參官小心翼翼地說:“王大人,這野丫頭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放蕩,實在有傷風化,不如小人去把她捉來,也好讓大人好好管教管教?”
王冼沒有說話,恨恨地把拳頭握緊,便轉身離去。
崔參官見王冼的身影走遠了,這才朝身後兩名家丁招招手,那兩名家丁見狀連忙迎了上去,崔參官小聲地道:“你們去把那野丫頭叫來!”
那兩名家丁應了一聲,便徑直朝着衆將士中間的燕悲樂走了上去,崔參軍看着那兩名家丁逐漸靠近燕悲樂,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惻惻的笑意,但是就在這時,那兩名家丁走到燕悲樂跟前,好像跟燕悲樂說了什麼,兩人便走了回來,而燕悲樂還在那邊繼續唱歌跳舞。
崔參官愣住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等兩名家丁走到跟前,崔參官這才帶着怒意問道:“怎麼回事?不是叫你把那野丫頭帶過來嗎?人呢?”
“參官,那野丫頭說,如果你有什麼事就過去跟她說。”
崔參官驚愕得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麼?叫我過去跟她說?她以爲她是誰?老子叫她過來是給她面子,去,再叫她過來!”
那兩名家丁面露難色,不肯再去。
崔參官瞪了他們一眼,道:“你們耳聾了?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一名家丁道:“只怕她不肯。”
崔參官怒道:“如果她敢不來你們就把她綁來!”
那兩名家丁面面相覷,只好再次轉身向着燕悲樂走了過去。
崔參官看着那兩名家丁走到燕悲樂跟前,說了什麼話,那兩名家丁便要伸手過去拉燕悲樂的手,這時場外的無數將士突然大喝起來:“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兩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兩名家丁害怕得只好放下燕悲樂,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向着崔參官這裡走來,衆將士立刻發出一陣鬨笑聲,又都坐了回去,繼續聽着歌曲。
兩名家丁一臉委屈地回到崔參官前面,還沒有等他們開口說話,崔參官便道:“怎麼啦?”
“我們兄弟兩人準備把那野丫頭捉來,誰知那些士兵一個個都不肯。”
崔參官聽了大怒:“他奶奶的,反了他們!”
那家丁又火上澆油道:“那野丫頭還說了你如果有什麼事就去找她,不去就別再煩她了。”
崔參官聽了怒氣更盛:“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走,我倒是看看那丫頭有什麼話好說。”說完,便氣呼呼地向着燕悲樂走了過去,那兩名家丁也連忙緊跟在身後。
燕悲樂正一邊跳舞,一邊留意着崔參官那三人,見崔參官三人遠遠走來,還沒有到跟前,便已經能聽到他鼻孔裡噴着怒氣,燕悲樂心中樂開了花,暗道,今天不整整你這狗腿子我就不姓燕。於是,還沒有等崔參官三人走到跟前,便吆喝着打招呼道:“喲,原來是崔參官來了,稀客,稀客,兄弟們,上酒,咱敬崔參官一碗!”
崔參官一愣,見燕悲樂笑容滿面,一副熱情洋溢的樣子,實在難以想像她就是剛纔把自己氣得半死的那個野丫頭。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崔參官一腔的怒火一下子便被燕悲樂這笑容融化了,只好堆着笑容迎上去道:“燕姑娘!”
崔參官剛走到燕悲樂跟前,便有三名士兵端來三碗烈酒過來,分別遞給崔參官和那兩名家丁,另外又有一名士兵端起半碗酒遞給燕悲樂,其實遞給燕悲樂那一碗只是白水。
燕悲樂見崔參官三人都接過了碗,心中正樂着,笑道:“難得崔參官肯來這裡,軍營簡陋,沒有什麼好招待貴客的,只好敬三位一杯,聊表心意,來,崔參官,咱幹了!”
崔參官端起那大碗水酒放到鼻子上一聞,心中暗暗叫苦,這哪裡是什麼杯呀,說是壇也不過份了。崔參官生怕誤了王冼的好事,不敢大意,便陪笑道:“燕姑娘,在下不勝酒力,這水酒就……”
話還沒有說完,燕悲樂便大聲道:“崔參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難得你來一次,我們若不好好招待,傳了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們沒有教養。”
崔參官心道,你本來就沒有教養。但是這時卻又不方便跟燕悲樂翻臉,心中正想着什麼法子逃過這碗酒,這時便聽到燕悲樂大聲叫道:“來,兄弟們,咱敬崔參官一碗,幹!”
場外的將士一個個都舉起大碗,大聲吆喝着:“崔參官,幹!”
崔參官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對着衆將士笑了笑,但是還沒有喝下那碗酒。
燕悲樂見狀又叫道:“崔參官,你不喝這碗酒,莫非是看不起我們?”
崔參官一聽,連忙爭辯道:“不不不,這是哪裡話!”說着,見場外衆人都看着自己,只好硬着頭皮把那碗酒都喝了下去,場外衆將士也立刻發出一聲歡呼聲,都紛紛把自己手中的水酒喝了,燕悲樂也把那半碗水灌進肚子裡。
烈酒入口,崔參官生怕燕悲樂再叫人過來倒酒,等燕悲樂剛喝完那半碗白水,便連忙說道:“燕姑娘,王大人特定叫老夫過來,就是請燕姑娘今晚去陪他。”
燕悲樂聽了差點嗆死,她早就猜出了崔參官此行的目的,但是沒想到崔參官竟然說得這麼直白,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一半是因爲害羞,一半是因爲憤怒,場外衆將士聽了一個個也都安靜了下來。
燕悲樂道:“對不起,本姑娘對那王大人沒興趣!”
崔參官一愣,隨即大怒,道:“放肆,不知多少女子都眼巴巴地想着去陪王大人呢,王大人叫你去陪他是你前十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從此以後,你便榮華富貴,一生衣食無憂,你還不懂得珍惜了呢。”
燕悲樂道:“我呸,什麼前十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看是前十八輩子作的孽太多了,所以今世便要她來償還,告訴那個什麼王八蛋大人,以後少來惹本姑娘生氣,否則本姑娘打得他滿地找牙!”
衆將士聽了一陣鬨笑,大聲叫道:“快滾快滾!”
崔參官氣急敗壞的指着燕悲樂道:“你你你這沒教養的野丫頭,瘋丫頭,傻丫頭,你你你沒藥可救了,你不可救藥了!”崔參官邊說着後退着,說着說着,人便退到場外去了,還指着燕悲樂大聲喊道,“你敢得罪王大人,今輩子算是完了,你會後悔了!”說完,便巍顛顛地走了,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衆將士大聲鼓起掌喝起彩來:“好!狗腿子滾遠了!”
燕悲樂又接着喝了起來。
易靖在場外看着這一切,對燕悲樂如此豪邁的氣概折服,同時也不禁暗暗爲燕悲樂捏一把冷汗,湊近莫超林耳邊道:“燕姑娘這樣是不是玩得太瘋了一點?”
莫超林微笑地遠遠看着燕悲樂,道:“可能吧!”
易靖道:“那王冼可不是什麼好人,只怕他會報復你們兩個,不如你明天就跟燕姑娘回蜀山去吧,到了蜀山王洗就拿你們沒辦法了。”
莫超林道:“謝謝你易大哥,放心吧,王冼拿我們沒辦法的,唉,我只是擔心妞妞她這樣做會害了你們楊家軍。”
易靖低頭沒有說話,過了一陣才無可奈何地說道:“就算沒有你們,王冼也不會放過我們楊家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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