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樹調戲着說:“只有我們倆人去,你就不怕我到時把你就地正法了?”
“如果你要把我怎麼樣,那天在你房間裡你就可以了。”
王啓樹哈哈大笑:“你太有趣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不要太高估男人的自制力,特別是黑夜來臨的時候。”
燕悲樂扭過頭看着他問道:“我可以這樣理解嗎?你在嚇唬我,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去?”
“不不,我只是想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而已。”
“放心吧,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只是有一個問題,我們可能不能進村子裡,因爲現在村裡已請來了道士做法事了。”
王啓樹嘆了一口氣:“唉,我早就料到如此了。”
“不進村可以嗎,我不想讓我父母難堪。”
“不是不可以,只是費點力氣而已。”
燕悲樂聽到可以不用進村,自然暗暗高興:“費力無關係,只要不進村就行了。”
王啓樹看了她一下:“不進村的話,我們直接開車到村附近的山裡找,如果那個靈魂不在山上,那麼我們可能就會多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了。”
燕悲樂小心翼翼地問:“王醫生,你這幾天沒時間嗎?”
王啓樹哈哈大笑:“時間我有,就算是真的沒空,跟你這麼一個大美女一起,我說什麼也要把時間擠出來,哈哈!”
燕悲樂臉上微微發紅,嗔怪道:“那你爲什麼怕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
“我是怕多一個晚上我的意志就變得薄弱一些,那時候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把你就地正法了,惹你生氣怕你以後都不理我了,那我可就後悔莫及了。”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燕悲樂聽了臉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跟他在一起常常臉紅,恐怕以後還是少跟他一起爲妙,以免變成了紅臉關公,那可不好玩。
王啓樹見她羞紅的臉發呆,見她沒有說話,自己也懶得說,好好享受這一時刻吧。
燕悲樂用眼角瞟了王啓樹一眼,見他發呆地望着自己,嚇得吐了吐舌頭,連忙轉移話題:“王醫生,我們要帶什麼一起去。”
“帶兩張被子,因爲晚上有點冷,當然,如果你願意讓我摟抱着,不帶也可以。”
燕悲樂嗔怪道:“你想得美!”
“唉,看來我又只能作白日夢了囉。”
“那那我先回去拿被子。”
“不必了,我家裡有,我還回家拿一些東西,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儘早出發吧。”
燕悲樂看一下時間,已是下午四點多了,從小城回到老家也要差不多要兩個小時,何況兩人現在還沒有吃晚飯,便點了點頭。
王啓樹見燕悲樂答應了,便說:“妞,坐好了!”說完,便啓動車子開走了。
兩人帶一個帳蓬一張被子,及一些水和食物,吃完晚飯後便向燕悲樂老家方向去了。
燕悲樂的老家在小城西面,那裡四面環山。根據玄學上所說,山高嶺峻,仍藏靈氣之地,最容易發生一些古怪的事了。
燕悲樂和王啓樹兩人駕着車約一個小時便到了村路口,路口旁邊的的大樹,每隔一段距離,便插有一枝桃枝。
桃枝在民間有辟邪之說,所以道士都用桃枝削成木劍作法。而農村裡遍插桃枝除了辟邪之外還有另一個意思,就是生人莫入,女子勿近。意思是說不是該村子裡的人不要進入,就算是該村的人,若是在外地工作或出嫁的女子也不要回來。
燕悲樂看到這些桃枝後,長嘆一口氣,對王啓樹說:“我們走吧,不必進村了,直接進山。”
王啓樹望着這些桃枝,心生疑惑,問道:“這些桃枝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明白爲什麼這種插法,先是間隔長一點,然後再間隔短一點,再間隔長一點,爲什麼會這樣?”
燕悲樂說:“兩枝桃枝最長的間隔爲三米,最短爲兩米,從村子往外,以三個最長的距離爲一個週期,中間用兩個最短的距離隔開,取意是三長兩短的意思。用意是告訴外人,這村子裡遇上鬼怪精靈之類的東西了,不要進村。”
“哦,原來如此。”王啓樹在前面一段路的桃枝看了一下,果然如燕悲樂所說的,“看來民間還有不少東西值得我們去學習。”
燕悲樂面露不屑:“學習?這些東西?”
“看來你還是對中國最古老的玄學有牴觸情緒。現在科學都宣揚這是迷信,但是隻要出了什麼事,用這種方式很快就能告訴那些想進村的人了,這是哪門科學可以做到的?”
燕悲樂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從小生活在農村的她太清楚了,也許中國的古老文化實在太強大了,豈是她一個黃毛丫頭所能解釋的?
兩人上了車,在燕悲樂的指示下,調轉車頭從另一條路直上了村附近的一個山頂上。當車在山頂上停下時,夜幕已經降臨,燕悲樂朝村子方向看去,平時一到晚上便漆黑一團的村子,現在已經點滿了燈,在村子中間的廣場上起了幾堆煹火,似乎可以看整個村子照亮。
這時,從背後伸過一隻手,拿着一個望遠鏡伸到燕悲樂前面:“用望遠鏡看吧。”
燕悲樂接過望遠鏡,透過望遠鏡,可以看清村裡來往走動的村人,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了燕悲樂眼皮下,那是一個典型農民打扮的中年人,正提着一個籃子朝廣場中央走去。
是爸爸,燕悲樂心中一緊,自從那日在醫院一別,她再也沒有見過爸爸和媽媽了,燕悲樂知道,她爸爸媽媽和大多部農民一樣,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很重,這次自己從一個男兒身轉眼之間變成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他們的心裡一定不好受,但是,他們卻從沒有在自己面前流露過傷心的感情。
燕悲樂把望遠鏡放了下來,眼睛也不禁溼潤了,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變成女兒身後,特別容易多愁善感。
王啓樹見燕悲樂淚眼汪汪的樣子,連忙走到她身邊,輕輕的問道:“怎麼啦?”
“我看見我爸爸了。”
王啓樹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溫柔地把燕悲樂摟抱在懷裡,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不知從哪傳來一陣響亮的大笑聲,笑聲雖然聽起來十分爽朗,卻讓人聽了不寒而慄,燕悲樂尖叫一聲,連忙鑽進王啓樹懷裡。
王啓樹把燕悲樂摟得緊緊的,一邊安慰她說:“別怕,有我在!”一邊不停的打量着四周。
笑聲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燕悲樂初時被嚇了一跳,這時才慢慢地擡起頭來,先是打量一下四周黑漆漆的環境,然後再轉過身去,把後背緊緊依在王啓樹懷裡,睜大眼睛望着四周。
王啓樹看了一陣,這時見燕悲樂一臉警惕地樣子,不禁暗暗發笑,說:“害怕了?”
燕悲樂擡起頭了白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這時候相信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害怕的。王啓樹說:“放心吧,它離我們遠着呢。”
燕悲樂一愣:“什麼意思?”
“它不在這山上。”
“你怎麼知道的。”
“自從你帶我進來時我就猜想到了,這裡的山嶺雖然峻峭,但山峰高聳入雲,常年陽光照耀,陰氣不足,陽氣過盛,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是極不容易生變的,一般地鬼靈都不會選擇這種地方的。”
“那你怎麼不早說?”
“小姐,我只是猜測而已,不親自來一次我哪知道它在不在這。”
“那你怎麼肯定它不會在這山嶺上。”
王啓樹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個羅盤:“是它告訴我的。”
“羅盤?”
王啓樹愣了一下:“你認識它?”
“當然,看香港的鬼片時常常見到它,原來真的是用來捉鬼的。”
王啓樹驚訝的嘴巴合不上攏了,過了好半天才哈哈大笑:“羅盤準確來說是用來指示方向的,至於捕捉靈魂的羅盤則需要經過改動才行的。”
這個燕悲樂自然知道,好歹人家也是個物理學的本科生,她剛纔只不過是裝傻扮懵罷了:“既然它不在這山嶺上,那麼它會在哪?”
“如果我沒有猜錯,它一定是在臥龍山。”
“臥龍山?”燕悲樂吃了一驚。
“你知道這地方?”
何止是知道?燕悲樂說:“臥龍山離這很遠的。”
“是的,離這挺遠的,我們只能明晚再過去了。對了,你怎麼知道臥龍山的。”
燕悲樂說:“我們村子就是從臥龍山移民過來的,當年政府要在臥龍山修築一個水庫,臥龍山上所有的人都被移民到其它地方了,現在那裡已經沒有什麼人煙了,我一年之中也只有清明節纔去掃墓而已。”
王啓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去過臥龍山,那裡靈氣充沛,加上沒有人間俗氣的侵蝕,很容易成了鬼靈會聚之地。”
“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
“在這過一宿吧,明天進鎮上買些生活品,下午再一起去臥龍山。”
“好吧。”
王啓樹進車內把車燈打開,然後拿出帳蓬在前面蓋了起來,把一張草蓆在帳蓬裡鋪開。在這荒山野嶺之中,燕悲樂可沒有膽量一個人睡一個帳蓬,只好跟王啓樹同住在一起。
王啓樹似乎也想到今晚要發生什麼,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但是很不幸,被燕悲樂捕捉到了,燕悲樂猜到他在想着什麼,一臉怒意的說:“你笑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