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悲樂嘆了口氣,響起了表姐於曼辭的手機:“表姐?”
“喂,妞妞呀。”表姐一副懶洋洋的聲音,好像還沒有睡醒。
“你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啦,什麼事呀?”
“你還沒有去內地嗎,怎麼聽你的聲音一點也不緊張?”
“我緊張也沒有用,你表姐夫他硬是不肯走。”
“我表姐夫?”燕悲樂想破了腦袋也不記得哪多了一個表姐夫出來。
“就是李鐵鐵啦。”於曼辭不耐煩地說着,好像跟這個沒腦子的表妹多說一句都是恥辱。
李鐵鐵?我的表姐夫?燕悲樂小心翼翼地問道:“表姐,你們是不是已經那個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不是想問我們是不是已經上牀,被李鐵鐵煮了?”
燕悲樂暴汗:“是的,李鐵鐵是不是把你給煮了?”
“我自願的啦。”
燕悲樂忍不住撲哧一笑,只是想起表姐的安危,也不便再說太多無關的話:“他爲什麼不肯走?”
“他硬是說這次不是什麼海嘯,應該是有妖魔作怪,他還說他是神父,一定要留下保護上帝的子民。”
李鐵鐵竟然也看出是妖魔作怪?燕悲樂不禁吃了一驚,頓了一下還是用平靜的語氣說:“上帝的子民在西方,東方不信仰上帝的。”
“是呀,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可他卻說普天之下,衆生平等,又分什麼信仰不信仰的?所以他硬上要留下,我也沒辦法了,我不能沒有他,只好陪他一起了。”
“可是就算是真的有妖魔,憑他一個人也對付不了呀。”
“你這麼小看我的鐵鐵?”於曼辭的語氣中也有些不善。
“不不不,表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不用擔心了我,你呢,又跟哪個小帥哥一起遠走高飛了。”
燕悲樂連忙說:“表姐,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喂,別……”
燕悲樂不等於曼辭再說下去,便連忙掛了線,拍拍胸口自言自語說道:“好險!”
傍晚,蜀山。
要下山的弟子都集中在在起,掌門玄空說了幾句後,各人便祭起了自己的法仙,懸浮起來。蜀山第一次如此大規模下山,各個弟子臉上一點驚恐之色也沒有,反而個個摩拳擦掌,像是要下山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似的。
燕悲樂站在莫超林祭起的仙劍後面,緊緊地抱緊莫超林,這是燕悲樂第二次踏上仙劍,心情莫名的激動。第一次跟着一個老年道士,但是那一次只是貼地而飛,這次可真的要直上藍天,燕悲樂心情既緊張又期待。
蜀山派只留下玄霄長老及十幾個弟子留守乾坤屋,以防妖魔到蜀山搶奪寶鏡,其他修煉到一定層次的都要下山,玄空叫了一聲:“出發。”頓時,幾百號蜀山弟子立刻御劍直衝藍天,翱翔而飛,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劃破了長空,剎是好看。
莫超林沒有像別的弟子那樣,一開始立刻猛向前衝去,而是像開車一樣,慢慢起動,然後才穩穩地慢慢升了藍天,就算是這樣,燕悲樂也緊張的抓緊莫超林的肩膀,生怕掉了下來。
衆弟子都御劍到了上空,燕悲樂甚至可以看到腳下的白雲,此時天色已昏暗,陣陣的寒風吹過來,颳得燕悲樂臉上生痛,眼睛也睜不開了,只好把臉藏在莫超林的後背,但是燕悲樂卻還是忍不住要睜開眼睛看着藍天美景。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燕悲樂本來不是一個靜得下來的人,但是這時候她也安安靜靜地呆在莫超林身後,看着那些弟子有點雙臂張開,像雄鷹展翅似的,有點把雙扣在身後,神色安然,山下的景物迅速向後退去,如播放電影時的快鏡頭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走在前面的弟子陸續的降低了高度,向下面沉下去了,天影寺就在前方。
燕悲樂驚魂未定地從莫超林身上下來,擡頭望着天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莫超林就站在她身邊,見她正望着天空發呆,也不明白天空有什麼好看,剛纔還沒有看夠?但是莫超林也不敢出聲打擾她。
這時,從天影寺走出了幾個和尚:“阿彌陀佛,各位請!”
燕悲樂被拉回了現實,看了看那幾個和尚,也跟着一起走了進去,那幾個和尚一見燕悲樂,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怎麼蜀山派會有一個女弟子?
玄空見那幾個和尚的神情,猜出了他們的疑惑,笑道:“這位燕姑娘身具異能,可以助我們一臂之力,只是她不懂道法,這次隨貧道等人一起來,也想向娥眉派的定容師太求情,希望定容師太能收她爲徒。”
那幾個和尚聽了頓時也嚴肅起敬,朝燕悲樂說道:“阿彌陀佛,原來女施主也不是常人,我們會給女施主另行安排地方的,請進。”
燕悲樂不敢怠慢,連忙回禮,只是爲什麼要另外安排住所?燕悲樂卻百思不得其解,原來天影寺跟蜀山派也是一樣,一般情況下不允許女性進入的,只是這次情況特殊,又有娥眉派衆女弟子到來,天影寺才暫時作了調整。
玄空說道:“幾位師父,娥眉派衆人還沒有到嗎?”
“還沒有到,我們發出的請帖是明天的,可能衆女施主要到明天才到吧。”那個和尚說道,轉身對另一個和尚說道,“師弟,你帶這位女施主去西廂客房。”
那個和尚應了一聲,便走到燕悲樂面前請燕悲樂過去,見他們都走了,那個接待的和尚才道:“各位請隨我來。”便走在前面帶路了。
天影寺第一次如此熱鬧,蜀山,蓬萊仙島,玄武門三派的人都到來了,只有娥眉派尚沒有到達。在神州大地五大門派中,蜀山和天影寺是不收女弟子的,娥眉派是不收男弟子的,而蓬萊仙島及玄武門雖然男女弟子都收,但是大多數都是以男弟子爲主,一般女弟子到了燕悲樂這年齡的,卻都還沒有修煉到家,所以都沒有到來,而到來的卻又是一些上了年齡的道姑,燕悲樂因此成了整個天影寺目前爲止的唯一一個美少女。
燕悲樂住的西廂客房本來是給娥眉派女弟子預置的,但是娥眉派衆女弟子都還沒有來達,當晚,燕悲樂只好一個人住在如此空蕩蕩的院子裡,玄武門的聶彥,聶波今天也看見了燕悲樂,但是晚上卻也不能進西廂房看望燕悲樂。
燕悲樂正睡得香,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敲門聲:“女施主,女施主!”
燕悲樂爬了起來,應了一聲:“什麼事呀?”
“女施主,到膳房吃早餐了。”
“哦,知道了,謝謝。”燕悲樂醒眼惺忪爬了起來,穿好衣服,簡單梳洗一番便走出房裡,看到門外還規規則則地站着一個小和尚,燕悲樂剛纔見他沒有再作聲,以爲他已經離開了,哪知道他還在門口等着自己,燕悲樂不禁內疚地說:“對不起,小師傅,讓你久等了。”
那個小和尚受寵若驚地連念阿彌陀佛,然後說:“女施主,請隨小僧來。”說完,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了。燕悲樂看到他如此着急,想起了一首歌“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那小和尚過來之前,他的師父不會也同樣告誡小和尚,說燕悲樂是個會吃人的老虎,千萬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吧?
燕悲樂跟着小和尚走進了膳房,裡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都在埋頭苦吃,燕悲樂大致掃視一下,除了一些道姑外,基本全是男的,燕悲樂知道修道之人講究什麼不近女色,生怕自己把別人嚇跑了,也不敢隨便走到一桌跟人湊合湊合。
而那個帶燕悲樂過來的小和尚完成了師父交待的任務,也功成身退,悄然離去,留下燕悲樂孤孤單單一人站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燕悲樂四處尋找蜀山派弟子時,從人羣裡有一人舉起了手朝燕悲樂搖擺着招呼,燕悲樂看去,卻是聶彥。燕悲樂不想跟聶彥走得太近,只是現在這情況,若不過去,只怕自己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吃飯了,只好硬着頭皮朝聶彥走去。
聶彥見燕悲樂肯過來,心中大喜,還沒有等燕悲樂到來,就連忙站了起來,幫忙給燕悲樂張羅着,燕悲樂所到之處,帶着一絲隱隱約約的女兒體香,引得那些修爲還不夠的人都忍不住招頭朝燕悲樂看去,燕悲樂就如此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聶彥身邊。
燕悲樂剛走到聶彥身邊,便後悔莫及了,原來聶海功也坐在聶彥身邊,而他們對面卻是聶海達及他的兩個兒子聶勝和聶波。燕悲樂此時也不能再走開,只好怯生生地朝他們打招呼。
但是聶海功這次卻出奇的沒有給燕悲樂眼色看,燕悲樂也納悶了一陣才明白,陳聽心已死去,他拉攏娥眉派的目的已無法實現了,這樣也不必再管兒子的閒事了。燕悲樂不禁暗暗思索,如果定容師太真的把自己也收入門下,聶門主會不會也鼓勵他兒子追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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