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他們現在已經進入高度緊張的狀態,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與毒販來場面對面的槍戰。友軍們也日夜兼程的趕過來了,離的最近小隊也就是四五個小時的腳程。大家現在是盼着趕緊斃了毒販完成任務,又盼着能晚上四五個小時等後援來了再碰到他們。
他們不是擔心無法制服毒販,憂愁的是毒販他們太弱,以至於忙亂之下沒有條理地亂扔□□,毒彈…… 子彈不睜眼,□□是乾脆就沒長眼。所以目前只能是謹慎的跟蹤和耐心地等待。
樊依這個戰場閒人也不好過,她吃地太多了,肚子在和她弄彆扭。她非常想當場解決一下,肚子越來越擰巴了,囂張的和樊依叫板! 樊依只能躬身子捂住肚子,鎮壓! 找了一圈安澍,那個神出鬼沒的早就不知藏哪裡了。樊依欲哭無淚,讓她當着男人的面噓噓她還是要臉的……
咋辦?……她雙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朝四個方向轉了一圈,示意安澍讓他閉上眼睛,不要偷看。這是她自己發明的手勢,不知那木呆子能不能看懂。爲了保險起見,樊依拾了根木棍在地上寫了“wc”兩個英文字母。覺得這下穩妥了,從四個方向點點頭,安呆子你這下明白了吧~
好痛苦……要解放……愛誰誰……樊依半蹲着往密集的小灌木叢跑去。
茅廁現在在她眼裡比帝都二環內的房子還可愛。
安澍時刻留意叢林的動靜,但他也懂得照顧樊依,他時不時的掃一眼樊依的動靜和安全。樊依那一系列搞怪的動作他看見了,但是不明白,心說“她真是自娛自樂出了新高度。” 再等看到“WC”後,明白過來,小姑娘是想上廁所。安澍嘴角一抽,把□□的瞄準鏡稍微偏了些。
很多事的發生總是出人意料,不按常理,也不按套路。在安澍微挑視野的同時,從他的盲區裡出現了四個揹着大包的男人。他們俱都是一臉陰鬱,眼神兇狠,亡命之徒不是善茬。是誰?就是大家追尋的毒販,各國軍隊惦記的毒瘤。
樊依一門心的盤算着躲安澍,一口氣跑了挺遠。找到一顆合抱大樹才消停棵大樹,樹的周圍有一圈灌木。把黑土變成沃土也算功德一件,樊依身心舒暢……
她拔開灌木叢準備出去,重新回到安澍指定的地點,繼續偉大的下蹲隱藏事業,可手剛伸出去,他就聽見細碎稀疏的腳步聲。她第一反應是安澍,等她仔細辨認後就否定了,這聲音最少有三個人以上。樊依覺得自己腦袋上有一個大大的衰字,她緊張的心都在抖。“安哥,澍哥,您不會真的捂着眼睛不看我了吧,我要死了……”“楊哥威哥,救救命,有人來也……”
樊依把自己縮在灌木叢裡,祈求心電感應能變成聲音傳出去。
對了她還有槍,腰裡彆着呢! 安澍果然是好哥哥。她小心的潛伏在灌木叢裡,盼着那些人東張西望的路過。她只是一隻隱形的鵪鶉……
樊依看着那些人越來越近,她仰頭望天擠出兩滴看不見的眼淚,她蹲着一步一挪,趁那夥人還沒到跟前,趕快轉移地方纔明智。腿有些發麻加之緊張,僵硬的不聽使喚,骨骼發出清脆的“嘎巴”聲……
沒聽見,沒聽見……
樊依三步並兩步地挪到樹後藏起來後,發現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她動灌木叢也在動啊,草叢一窩窩地倒下,擺明了就是告訴有眼睛的這裡有個人。等她反應過來時,慌張的擡頭,果然和一雙三角眼對上眼。樊依近距離看三角眼覺得他像極了毒蛇的眼睛,尤其是那男人一瞪眼,樊依更是驚嚇的哆嗦。
三角眼老頭身後的兩個黑衣男人看到樊依很是驚訝,一時間也辨別不清她到底是什麼人,這裡的原始居民?一幅部落少女的裝扮,長相也符合。可她爲什麼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兩個男人估計心智沒有完全被魔化,還存在一絲對女人和孩子的憐憫,他們心裡算計地並不是殺人滅口。三角眼雖然是陰損,但他考慮到這裡有可能存在一個原始部落,眼前的小女孩也許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回去,驚動部落族民的話,會惹麻煩。出於這些原因,大家並沒有對樊依露出多少惡意。氣氛沉默的詭異……
樊依可不明白他們所想,她只想儘快讓他們離開,或者是自己離他們遠點。樊依見他們不動,就自己開始挪地方了,在三個男人的注視下挪啊挪,像只笨螃蟹。樊依邊挪邊與他們對視,挪出了草叢,挪到了空地,就這樣無遮無擋的暴露了……暴露了腰間別着的槍。
部落少女怎麼會有槍,三角眼瞬間瞪成圓形,他果斷的從褲兜順出槍來,只要槍口對準自己的都是敵人,哪怕是婦女兒童,這是他常年在刀尖槍口討生活得出的經驗。
樊依下意識的自我防禦,她腦海裡回憶着楊威他們開槍的動作,擡臂,扣扳機,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憑感覺開槍,噼裡啪啦一頓亂響,子彈打的草屑翻飛。黑衣人一聽槍聲就知道這是個菜瓜,子彈當煙花,四處亂散……
黑衣人看着腳邊的一顆空彈,摸了把臉上的泥土,一臉冷漠的舉起槍來。對猛獸和危險的警覺再一次提醒樊依該迅速的離開這裡了。當她把身體蜷成一團準備開滾,然後她就聽見了槍響,砰砰砰三聲悶響。樊依感覺了一下,哪也不疼,暗自慶幸,“嘿,臭水平~” 樊依越滾越遠,越滾越開心,她毫髮無傷啊~哈哈哈,這動靜足夠驚動安澍了吧。她有救了,樊依心裡大笑着。
三聲槍響過後,也沒有槍聲再傳來了,樊依慢慢地的有些搞不清狀況。她睜開眼睛一看,差點氣懵!伍耀和吳澤那兩個討人嫌的正在不遠處對着她大笑,準確說是嘲笑。
樊依放下兩隻朝天的腳,一軲轆爬起來了,全身上下灰頭土臉的。那三個黑衣人都躺在她的不遠處。原來那三聲槍響要了他們三個人的命。安澍和楊威呢?樊依四處張望,伍耀擡手給她指了個方向,“你的楊哥哥在那裡。”又指了另一個方向:“安澍在這裡。” 樊依隨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片樹啥都沒看見。
安澍雖然有避嫌,但他也在掐着時間。瞄準鏡再轉過來時他就發現了毒販三人。楊威幾乎也同時發現,伍耀和吳澤在楊威的指示下也慢慢靠近了毒販。那三個毒販非常善於保護自己,他們走的路線幾乎都是靠着掩體,要麼就是樹,要麼就離不開灌木叢。狙擊的視野受了限制,只能由突擊手吳澤和機槍手伍耀慢慢靠近,大家慢慢等候最佳時機。誰都沒想到經由樊依這麼一鬧騰,毒販也有些懵圈吧,忘記了遮掩。狙擊視野百分之百,楊威和安澍同時開槍,一人擊斃一個,然後兩人同時擊斃了第三個,三角眼左心口位置有兩個彈空。聽的是三聲槍響,其實他們打出了四槍。快如風烈如火。讓人頭疼的毒販就這樣輕輕鬆鬆被解決了,大家還有些不適應。準備宰牛的刀結果殺了只雞?
吳澤去檢查屍體,看死透了沒,等翻開他們的外衣時,嚇了一跳,腰間纏都是滿滿的□□啊。揹着重金不說還要揹着□□,哎,都替他們可憐,費力不討好,勞碌這麼一場圖什麼啊!
“楊隊,這□□怎麼辦?”吳澤問。
“不動,留給友軍處置吧。他們估計快到了。”
楊威拍了幾張照片,屍體的,□□的,黃金的。然後接通了嚴頭的電話,“嚴頭,任務完成,無傷亡。”
嚴隊一愣,“你們給解決的?”
“嗯。”
“沒等增援?”
“沒,有些意外,”楊威看了一眼樊依,“毒販自己暴露了,很好解決。” 樊依無辜的眨眨眼。
嚴頭知道他的人沒事,毒販也解決了,也開心大笑道,“好,好樣的!那地方呆夠了沒?呆夠我就聯繫飛機去接你們。”
“呆夠了。但是可不可以在巴西多停留幾天?”
“幹什麼呢?”
“幫一個朋友找父親。”
“哦,可以。什麼朋友?你一個人還是全隊。”
“我一個人。”楊威說。
伍耀他們不同意了,衝着衛星電話喊道:“嚴頭,我也要去。樊依是我們大家的朋友。”
嚴頭一聽這溫柔的名字就來的興趣:“哦?女的?”
伍耀:“啊,嫂子。”
楊威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樊依一旁不發表任何感言,就是笑啊笑,吳澤看着她一陣牙酸。
嚴頭被嫂子兩字震的一愣,說道:“楊威那個木頭樁子?”
“是啊,頭,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伍耀笑呵呵的。
楊威把電話搶過來,驚喜你個腦袋,然後他就聽見電話那頭聲音興奮的說:“太驚喜了,太意外了。驚悚片啊,我以後一定好好看看弟妹,有膽識有魄力。 ”
楊威手已經按到了掛機鍵,嚴頭最後的聲音傳來:“至於電燈泡們,就趕緊給我回……”
嚴頭暴躁的電話又掛過來了,楊威先聲奪人,“請示,黃金怎麼處理?很多!”
嚴頭本來打算髮飆,小兔崽子敢掛電話,一聽有正經事,話到嘴邊被堵回去了,黃金?“交給他們本國的友軍吧,黃金是從他們國運出來的。也算物回原主。”
“是。”
“飛機過去總要小半天,等着吧。大家原地休息,你和我慢慢談談弟妹的問題吧。”
楊威輕擡食指,按下紅紅的通話結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