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看着眼前一頭頭的野豬有些吃驚,大豐收啊!“這麼多?”
楊威先出聲解釋,他給首領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武//器:“這是木倉裡面有子//彈,它可以射擊一些獵物。喏,已經用完了。”
首領眼珠轉了一圈,然後大笑:“那就太不好意思了,讓你們浪費了。留下來我們一起分享美味的野豬肉吧。”
“好的,那就打擾了。”
首領喜歡熱鬧,今天又是個豐收的好日子,他大聲的吆喝族民,派對今天再開一次。燒烤繼續,趴體繼續,族民們開心的歡呼雀躍。
可吳澤他們就有些奇怪了,楊隊不是說今天要離開的嗎?伍耀憋不住話,直接問了:“楊隊,咱今天不走了?”
楊威點點頭說:“再呆一晚。”
大家雖然疑惑不解但都服從命令。
樊依聽到這決定最高興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裡的。”
楊威認真的看了一眼樊依問:“你也喜歡這裡嗎?”
“挺有意思的。”樊依實話實說。
楊威慢慢放下揹包,從裡面拿出一個兵工鏟,仔細摸了一下,遞給樊依:“送你個東西,可以防身,也可以當日常工具。”
樊依好奇的接過來低頭研究一番,“怎麼用呀?”
楊威把那些摺疊起來的工具,一一展開,並告訴樊依它們的作用。
樊依一臉興奮,她迫不及待的想親自試驗一下手裡這把鏟子的強大功能。
“要去試試嗎?”
“當然。”樊依躍躍欲試。
“那你去和她們一起挖木薯,我們也去幫大家做點事情。”楊威指着不遠處,那裡有一羣部落的婦女正在勞作。
樊依嗯了一聲,轉頭撒腿就跑。
楊威拉住她胳膊,“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我先去挖木薯,她們一定沒我挖得多。”樊依開心的拿着鏟子跑開了。
楊威看到她湊到人堆裡,熱火朝天的開始挖木薯,比挖黃金還起勁。定定地站了一會兒後,低聲對大家說:“我們出發。”
伍耀一時沒反應過來,指指樊依,“那她呢”
“在這裡吧,這裡安全。”
是啊,他們是去找惡賊的。窮兇惡極的,殺人不眨眼之人。抓了毒/販後他們還要回到那個現代的家。那裡可沒這安靜詳和,和睦共處。那個城市充斥着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算計,一切陰暗。有些人,他們人性的惡已經超出了想象。面對這些樊依她怎麼辦呢。在這裡挺好。
“不用和那個首領說一聲?”
“不用。再說,我們也不會他們的語言。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他們的速度除了“快”以處,還真沒有別的詞來形容了。捕風略影一般地就離開了食人族部落。有的人只看清了一些模糊的影子和樹林間獨自悠盪的藤索。大家都是經過訓練的,當然不一樣,不出幾分鐘,楊威一行人就出現在另一片叢林。
這樣無聲無息的告別,大家心裡難免都會有些傷感的情緒,畢竟也算相處挺久的了。她豐富的叢林知識讓他們長了不少見識,她那美麗又充滿笑容的臉,以及她活潑的性格確實很討喜,給他們的叢林之行帶來了很多歡樂。
就這樣丟下她,她會傷心,會哭的吧?
我們沒有嫌棄你,也沒有欺負你,只是,親愛的小姑娘,真的不能帶着你了。
大家安靜的列隊照着路線前進,搜尋。楊威更是沉默,眉頭微皺,不知思索着什麼。
樊依挖了一筐木薯後,看見那些女人都沒有趕上她,她就特別開心,有種勝利的優越感。她笑盈盈地收好鏟子,想找楊威他們分享喜悅,炫耀成果。這小鏟子真的非常順手,非常感謝。可她找了一圈就是沒找到人,她就有些急了,她放下揹着的木薯,跑着去詢問部落首領,首領一臉迷惑的說:“沒有看見他們。一直都沒看見。”
“他們不是在幫忙嗎,你怎麼能沒看見。”
“幫什麼忙?日頭還沒下山,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樊依呆愣住,她想起楊威最後好像對她說了“照顧好自己。”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樊依牽強地一笑,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來,和我說一聲再走又能怎麼樣?我又攔不住你們,我已經盡力跟上你們快速的腳步了,我不是拖累…… 這樣不告而別不好吧! 爲什麼丟下我?既然要丟下我,爲何不早點呢,第一天你們不帶我不就好了,那時我還可以回部落。這下好了,她又要一個人走叢林了,像幾年前那樣。那時說是母親帶她回部落,可母親已經神智有些失常了。樊依說不清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傷。她要辨別方向,照顧母親,尋找食物,躲避猛獸和毒蟲……
那時她都沒有懦弱的哭,可現在她只想哭。
樊依悲傷的情緒並沒有太多時間來抒發。時間慢慢過去後,她發現那些食人族的男人開始看她的眼神不對了。笑容輕佻,眼神曖昧,她又不敢獨自離開,一會天就黑了,她的腿傷還會吸引來猛獸的。樊依苦澀的笑着,走不能走,留不能留,那個男人嫌她麻煩像垃圾一樣地把她扔了,人生彷彿走到了一條絕路,絕望到不知該怎麼樣去悲傷!
月亮高掛,叢林開始寧靜,她成了萬衆矚目的香餑餑,今晚不好熬呀!她必須想辦法保護自己。樊依不敢躺下,她直挺挺地立在她昨天休息一晚的棕櫚棚下。
昨天她在這裡睡的香甜無比,甚至還做了個美夢,她夢見她找到父親了,夢見那個男人對她說,沒事,以後跟着我走吧。僅僅是過了幾個小時,她的生活一下就如墜深淵。
此時棚外有男人說話了,食人族的男人,第一個按捺不住衝動的,他說:“喂,印第安的少女,來和我打一架吧!”
樊依腦子瞬間清明,她想到了保護自己的方法。她的部落是驕傲的,她的族人也只掠回那些被打敗的男人。
對! 她只要輸就可以了,她不信那人敢亂來,這裡畢竟還是有首領有規矩的。
棚外的男人等不到迴應就自己走進來了,說的坦率直白,“我要和你睡。”
樊依看他沒有強來,放心不少,鎮靜地笑道,“那就打一架吧。”
男人瞬間就樂開了花,假裝出拳,卻不帶一絲力道,樊依輕鬆地就拍開了。男人藉着樊依拍開的方向撲通一下就躺地上了。“我失敗了。”
如果不知他的目的,怎麼看都像要訛人。
樊依在男人躺下的瞬間從身後抽出一根繩子,把他五花大綁。男人一開始還很配合,以爲要玩些新花樣,還擡胳膊伸腿的十分配合,綁就綁唄,有啥關係。等最後他發現他能動的只有腳指頭,這才覺得事情有些大條了。這腿都綁地合起來了,怎麼動!怎麼做? 男人動動身子,發現他就像被釘在地上一樣,關節和發力點被束縛的緊緊的,憋的他全身要冒火呀,語氣不滿地質問樊依:“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
樊依不理他的叫囂問道:“除了你,還有幾個人也要過來?”
“三個吧,他們在等我回去。”
也就是說你不回去,他們就不會來?樊依推測着,“那你今晚就在這裡吧。”
男人當然不答應,就差怒吼了,“你放開我!我要煮熟你。”
樊依找了個破布條裡面又包了一些藤蔓,雜草,看起來鼓鼓的,塞進他嘴裡。男人痛苦的皺眉,誰的屁,股簾啊?一股屎味,讓他有些要噁心的反胃了!在屁,股上遮一天了,怎麼也不知洗洗……
樊依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和男人對視抗爭着,繩子鬆了,她就再綁緊。她知道要是讓這男人掙開這繩子,她就別想好過了! 不被打死也會被要來的三個人或者是更多的人弄死。
樊依表面鎮定,心卻害怕的要命! 同樣是男人,怎麼人和人的區別就這麼大?樊依又開始想楊威了,楊隊隊即使揹着她,兩隻手都是握成拳頭的。有猛獸來了,他會溫柔的說,“別怕,有我”。
那麼好的男人,不要她了。
這是她最難過的,比被野獸吃了,被食人族欺負了,還要難受。
時間估計過了一小時,兩小時?棚外面開始有了動靜,又有人來了!是那三個等不及的人! 樊依聽見他們說:“好了沒,快出來。”然後是羣笑。
被綁的男人,眼神兇狠的瞪着樊依,眼神裡清楚明白的表達着“這下我看你怎麼辦! 等老子一會收拾你!” 樊依被看的心口突突直跳。要完!
外面的男人說,“哎,什麼情況啊。吱一聲。”
樊依想此時必須讓他發出點聲音來,否則那些人進來,情況就不妙了! 她用勁朝着男人的腰側踢去,男人一疼之下,“唔唔,嗯嗯”地哼了兩聲。
外面的人聽見後,笑容曖昧的對視一眼,就安靜的坐在了棚外。看來裡面運動還在繼續,進行的還挺激/烈。
被綁的男人現在火氣已經可以燒了這間破棚子了。鯉魚打挺,就是挺不起來! 想罵人,嘴裡的臭東西又被樊依填進去三分。外面的蠢東西你們倒是進來啊,給我弄死這丫頭。
外面的人等了很久,感覺差不多了,又靠過來詢問。樊依繼續踢他! 男人繼續恩幾……
三男人有一個離開了,他嘟囔的也不清楚,樊依聽了個大意,“被她綁的這個男人精力非常好,體能也非常好,他曾有連續兩夜八女不敗的戰績……” 樊依向男人的劣根瞅了一眼,雖然軟趴趴的,卻依然壯觀。
擡腿又是一腳踹去,憤怒的。
凌晨三四點,外面還有一個人,執着地等着。樊依開始想着逃身之策。天亮前一定要跑出去。在大家起牀之前離開這裡。
被綁一整晚的男人也沒力氣唔嚥了,乾脆閉眼等天明,有的是時間收拾她!
樊依體貼地把男人翻了個舒服的姿式,還給他找了個像被子一樣的破東西蓋住他的肚子。
男人睜開憤怒的眼,別以爲就這樣我會饒過你。
樊依笑的討好:“我今天不舒服,你將一個下啊。”
光瞪眼,沒用,眼睛也酸啊! 男人本打算閉眼休息會,沒成想倆分鐘沒用他就睡着了,還打起了輕微的鼾聲。樊依迅速起身,腳步輕的不發出一點聲音。她先伸頭去看看棚外那個男人是什麼情況,這個點了應該睡了吧?
外面的執着男,長的又醜又老,又想睡覺又想着溫柔鄉。睡得不踏實,頭耷拉着,一點一點的。但好歹也是睡着,樊依看着他那老色鬼樣,非常想去賞他一腳。
大約凌晨四點多,叢林裡也快要矇矇亮了。族人們還沒有起牀,這是她的最佳逃走時機。路過那個執着男的時候,他居然想要睜眼了。樊依拿起工兵鏟,照他後腦勺來了那麼一下。“啪!” 直接進入深睡眠了。
樊依的逃走還算順利,她躲過了一個被尿憋醒正在噓噓的人,還和一個輕聲晃悠着哄嬰孩睡覺的婦女微笑點頭打了招呼。婦人表情雖有些疑惑,但看見樊依捂着肚子,彎着身瞬間瞭然。好心的指了指她們的茅廁。樊依擺了擺手表示感謝,一溜煙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