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輸了是孫子贏了是爺爺之類的爭吵,在任何地方都有過,只是在東環院入院考覈之上,當着這麼多考官的面喊出來的,這還是頭一遭。
熊哥當然想回敬一下王瀟灑,可他看到出入口處發放特殊印紋的考官後,就將這份心思收了起來,欺軟怕硬的熊哥當然不敢在考官們面前繼續造次。
一邊憤憤不平從長梯上下來的熊哥,一邊是對自己的同伴吩咐道:“等會別管其他人,待那幾個人從考場上面下來,咱們先把那幾個人滅了。尤其是剛纔那個叫囂的小白臉,說讓他今天被淘汰,就得說到做到!”
“熊哥這是在考場憋太久了吧,理解理解。”身後的一名同伴彷彿對熊哥性格摸得很透徹。
“沒辦法,誰讓考場不讓解放鬥環,熊哥脫俗境二階的實力怎麼說也得解放了鬥環之後才能完全發揮……”另一名同伴同樣附和道。
“熊哥能解放鬥環的話,必然是實力大增,我們就跟着熊哥後面混了啊。”而後又有一名考生則是有點狗腿的表明心意。
熊哥沒有理會身後同伴們的那些馬屁,在踏上幽海孤島的時候,依舊擡着頭死死盯着五號考場。
很明顯熊哥是要說到做到,根本不打算給羅動等人過多的機會,只待他們同樣踏上這片土地,熊哥必將帶人出手將羅動等人擊潰,然後順便取了他們的特殊印紋。
只是這種等待,似乎有點久了,一直和熊哥同樣仰着頭的同伴,甚至都有點覺得脖子發酸。
而此時先一步踏上孤島的考生們,都是各自戒備着四散開來,只留下熊哥這羣人傻傻的站在考場之下。
五號考場不是沒有考生聯合,只是五號考場的這種考生聯合較爲零碎,沒有一個那種能夠將整體考生都凝聚起來的人物。所以很多考生只有在各自爲戰之餘弄點自己的小團體,無疑熊哥就是這其中之一。
“怎麼還不下來?”熊哥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伸手揉了揉微酸的脖子自言自語道。
“難道那些人猜到我們要對付他們,然後趁我們不注意,偷偷摸摸跑了?”一名考生猜測道。
“你傻啊,從考場到下面來就這些長梯,無論哪個方向咱們這麼多雙眼睛還能看漏了?”另一名反駁。
其實不怪有考生會有這種猜測,畢竟熊哥他們和羅動等人已經是最後剩下的兩撥考生了,可偏偏在熊哥等人從考場下到孤島之後,等了這麼久也沒等到羅動那些人。要知道剛纔可有着考官催促他們快點從考場下到孤島上的,沒道理除了熊哥之外的那一撥人沒被催促。
可事實是,還真就沒人來催促羅動他們,這些考官早已經得到主考官田導師的示意,而羅動等人奪取考場別院的事情他們也都是知道的,既然知道的話那又怎麼可能會像對待熊哥那樣來對待羅動等人。
田導師見考場平臺上的考生們基本已經下去了,看了一眼羅動等人之後,對着平臺上的那些考官們吩咐道:“長梯先收回來吧,去下一個點。”
這下一個點,指的自然就是這孤島的正中間,與八座別院分別在島嶼八個方向將考生放下不同,羅動等人因爲東環院的優待,而享受到了相對獨立的第九個考生投放地點。
田導師吩咐完之後,也是再次走到羅動等人身邊,只是這次他沒有再使用那枚能夠隔絕內外說話聲音的印紋,而是比較隨意的對羅動等人說道:“這孤島中間距離咱們這正南面大概有一百二十里,雖然對於環師來說這個距離並不算長,但在這島上真要走起來卻沒有那麼輕鬆,你們倒不必擔心有考生能在短時間內就碰到你們。”
田導師的這番解釋彷彿就是對於這次東環院給予優待的補充一般,羅動等人聽後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田導師見羅動等人知道了他說的,也就不繼續多囉嗦了,而是同樣點頭道:“那祝你們好運了,我還有事情要辦,等到了地方的時候,考官自然會將長梯放下讓你們下去的。”
田導師說完就轉身離開,順便帶走了絕大部分的考官,只留下羅動等人和另外兩名考官在平臺。
考場要塞因爲長梯的收起,再度攀升高度,向着北方前進。
雖然這些讓身處考場平臺的羅動等人沒有多大反應,但卻讓站在考場之下仰頭張望了許久的熊哥等人長大了嘴巴。
“熊哥,考場飛走了!”
“那幾個人好像還沒下來吧,這難不成是自己棄權了?”
“我看恐怕是的,這麼多考生全都下來了,就那羣人沒下來,估計是剛剛熊哥的話讓他們覺得沒希望通過了,所以棄權的吧。”
熊哥身邊的同伴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同時也是活動活動已經僵硬的脖子。
“慫包!”熊哥看着攀升離開的考場罵道,無疑他也是認爲那個和他互放狠話的小白臉,只是一個會放狠話的人而已,甚至未戰先卻。
“那什麼,熊哥,咱們耽誤有一會時間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有追隨熊哥的考生一見這種情況,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要爲接下來做着打算,畢竟只有通過這第三項考覈才能夠拿到東環院的入院名額。
熊哥粗魯的對考場飛走的方向啐了一口,深深的表達了自己對於羅動等人直接棄權的不屑,然後才繼續對着身邊的同伴吩咐道:“接下來怎麼辦還用我說麼,搶印紋,然後通過考覈。比咱們強的人不少,但比咱們弱的人卻更多,八座考場八個方向,還怕會找不到人麼。”
無疑因爲誤會羅動等人棄權的熊哥,已經將注意力轉回到這次考覈之上,甚至其欺軟怕硬的本性在這種時候更是顯露無疑。
另一方面,五號考場平臺上的羅動等人,此時卻和留下來的兩位考官聊上了。
兩位考官一位姓夏,一位姓牛,因爲要留下來安排羅動等人下到孤島,同樣無所事事的他們自然就和同樣無所事事的羅動等人站在了一起。
“你們解開別院門鎖的手段真的不錯。”夏考官一邊給羅動等人分發着那枚特殊的印紋,一邊發自真心的稱讚道。
羅動等人聽到這般直白的誇讚,一時間都是有點謙虛的擺了擺手:“哪裡哪裡。”
牛考官則是附和夏考官的話:“老夏說的沒錯,就你們破解別院最後那道門的效率和手段,完全已經是熟練到一定程度才能做到的,反正我們是真沒見到多少考生能做到你們那種程度的,這個可別謙虛了。”
與考場別院第二道門鎖的各不相同相比,最後的第三道門鎖雖然只有在依稀印紋的細節上有所變化,但難度卻是整座別院最大的。如果羅動等人僅僅破解過一兩次這種印紋門鎖,是絕對做不到如此程度的,畢竟連續拿下八座別院,本身就是一種熟能生巧的過程。
衆人一聽牛考官這麼一說,自然而然的就將目光集中到周小蠻身上,無疑周小蠻纔是他們能夠成功破解第三道門鎖的關鍵所在。可以說如果沒了周小蠻的那些印紋學識,以羅動等人的情況,想要破解這第三道門鎖的可能性將會被大大降低。
周小蠻卻有點害羞的連連擺手搖頭:“別看我,這是大家合作的成果。”
很明顯周小蠻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在她看來,那些別院的最後一道門鎖之所以能夠成功無礙的被破解,完全就因爲她身邊有着羅動等人的存在,甚至如果沒有羅動和他帶來的王瀟灑、包成全,這印紋破解的方案根本就無法實施。
“這位小周姑娘既然在印紋方面有所涉獵,而且能破的了別院的門鎖,也就證明實力上的不俗,想必是以將成爲印師當做目標吧。”夏考官看着周小蠻說道。
周小蠻點了點頭。
“小周姑娘既然有着這種想法,那就更要努力進入東環院了,只要能通過考覈進入到東環院,那完全是有機會去接觸更多的印紋,並且能更好的學習這方面的知識,要知道東環院的這些儲備,那完全是外環界任何一個國家無法比擬的。”夏考官繼續說道。
夏考官所說的這一切,當然很多人都明白,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考生削尖了腦袋要往四所環院裡面鑽了。
周小蠻自然也是知道的,畢竟她師傅方仲景也曾經和她提起過,雖然方仲景可以領周小蠻入門,但真要想在印師的道路上走的足夠遠,所要依靠的可不僅僅是天賦和努力,周遭的環境和際遇也是必不可缺的。
無疑周小蠻具備了天賦和努力,而周遭的環境和際遇這兩點,恰恰是東環院能夠提供的。
“你們應該不知道吧,其實咱們這五號考場的主考官,那個田導師也是一位印師。”牛考官有點神神秘秘的對羅動等人說道,彷彿在說着一個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一般。
羅動等人之前也是透過田導師使用印紋時的一些手法做出了這種猜測,此時聽到牛考官這麼一說,倒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反而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你們難不成已經知道了?”牛考官沒有從羅動等人那邊收穫到任何與驚訝類似的情緒,頓時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