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還是先和我一起上去商談吧,我已經讓人去徹查了,如果真有異常的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但這裡終究是在外環界……”杜康月沒明說,意思卻也再清楚不過了。
正因爲是外環界,所以出了這些事情,纔會與四環院以及四環院的院長們休慼相關。
這終究不會是內環界單方面的事情,處理起來如果有着外環界的人蔘與其中,定然比內環界單方面去處理要來的合適。
“杜康月小姐帶路吧。”孔院長掃了一眼東環院的方向,確定霍副院長以及其他導師們的情況之後,也是不再多言。
有了孔院長的首先表態,其他三座環院的院長或者代理院長,皆是沒有提出異議。
就在杜康月暫時帶着四環院院長們離開之後,四院鬥祭也是恢復進行。
一切的一切彷彿就好像一個插曲一般,包括那種遊牧峰會隨時壓下來的恐懼,也是被四院鬥祭的氣氛沖刷掉。
雖然杜康月帶着四環院的院長離去,但這明顯與那種因爲危險而去避難不同,有了杜康月之前的話語做鋪墊,現在在場的人都是知道這是爲了商討接下來四院鬥祭的一些事宜,所做的行動,自然也沒有人往深了想。
因爲之前的**,何桓戊主動棄權的事倒也算是被暫時揭過了,不過饒是如此,各回各位之後,何桓戊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呼……”何桓戊鬆了口氣,對着身邊的沈智抱怨道,“都是你,等會霍副院長要是還繼續詢問,你一定得幫我說明情況。”
沈智笑着擺了擺手:“放心,不用你提醒我也會和霍副院長說明的,而且霍副院長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接下來你表現的努力一點就行了。”
何桓戊聞言一攤手:“我倒是想呢,你看我上午碰到段俊風,晚上碰到洪明銳,接下來萬一再碰到丁奉爲之類的人。喔現在丁奉爲受傷的話,我倒是有很大的機會。反正接下來與其讓我表現的努力一些,倒不如給我抽到一些弱的對手。”
“虧你好意思說,你怎麼也脫俗境六階境界,這滿場的對手境界都比你低,真的實力比你強的恐怕也不會超過兩手之數吧。”丘宗洛一邊說着一邊起身,“讓一讓。”
“你幹什麼去?”何桓戊看着身邊的丘宗洛問道。
“你以爲我都和你一樣棄權啊?當然是上場比試。”丘宗洛說完之後越過何桓戊,一步步向着東比武場走去。
“靠!你比試就比試,非要從我面前走刺我一句,等你下次遇到打不過的人棄權,我肯定不放過你!”何桓戊佯裝憤怒的朝着遠去的丘宗洛喊道。
只是丘宗洛並未回頭,而是伸出一根食指在身邊輕輕搖了搖,顯然是在說何桓戊不行。
坐回原位的羅動和白念先,看着前面幾位學長們的舉動不由得露出笑容,這是朝夕相處之間才能誕生的友誼,雖然偶有貶損,但都不是那種觸及心扉的,真正觸及心扉的恰恰是這種交流的過程。
“真好啊。”白念先透出一臉的羨慕,身爲北域白家的子弟,這種純粹的友誼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種奢侈,更別提身邊能夠有能這樣肆無忌憚開他玩笑的朋友了。
羅動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確實挺好。”
這自然不會是羅動爲了迎合白念先所說的話,羅動本就不是那種喜歡阿諛奉承迎合別人喜好的存在,這時候之所以這麼說,自然也是生出了同感,只是純粹的贊同而已。
“羅兄弟身邊有這樣的朋友麼?”白念先聞言轉頭看向羅動問道。
“我?”羅動雖然不明白白念先爲什麼這麼問,但也是略一思索之後回答道,“從前的話倒是沒有,不過最近倒是有了。”
“最近?羅兄弟指的是東環院入院考覈麼?”白念先想了想之後,自然而然就不難猜到。畢竟以東環院入院考覈的情況,一些志同道合的考生結成隊伍,在這種大勢競爭一致對外的情況之下,倒是不難真的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存在。
羅動點了點頭反問白念先:“怎麼你們西環院那沒有麼?應該不至於吧?”
白念先有些無奈,微微搖着頭:“大家知道我是北域白家的人之後,沒人敢這麼當着我的面開玩笑。就算稱呼我的時候,也都是與別人有所區分,疏遠陌生了不少,哪兒還有機會結交那些真正的朋友。”
羅動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北域白家的分量雖然他之前並不太瞭解,但經過王瀟灑和包成全等人的灌輸,也算是清楚了其在北域以及整個外環界的地位。
確實這般的存在,其本身就給人一種極大的差距感。出生在北域白家的人,即便只冠了一個白姓,那在其他許多家族看來,也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別的不說,就家族之中的資源,恐怕一個傻子都能堆出一些中小城鎮城主的程度。
底蘊如此,命運如此罷了。
此時場中丘宗洛的比試也正式開始了,只是丘宗洛面對西環院那名只有脫俗境五階境界的對手,其運氣顯然要比何桓戊要好上許多。
當然丘宗洛並沒有因爲遇到的對手境界低於他,就有所放鬆,一如之前他對僅有脫俗境四階境界的牡彤彤所表現出來的認真與嚴謹。即便對手的境界低於他,實力或許也低於他,但對於丘宗洛來說,他所貫徹的嚴謹就是無論對手如何,不到結果出來之前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鬆。
或許正是因爲丘宗洛的這種念頭,這場比試的結果出的很快,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前行的丘宗洛,幾十招交手之後直接就將西環院的那名學生轟出了東比武場,奠定勝局之餘,更是將兩人實力的差距彰顯無疑。
迎接丘宗洛走下比武場的,自然是東環院這邊慶祝的掌聲。
何桓戊滿臉不情願的表情,似乎是因爲丘宗洛並沒有輸掉比試,但即便這般表情下的何桓戊也還是一邊應付一般的給丘宗洛鼓着掌。
“丘宗洛都下來了,那也快輪到我了。”沈智微微起身說道,隨即又是轉頭提醒羅動,“待會我會盡量多用你今天學到的東環院學院劍法第一式對敵,多看多記,有什麼不懂的,等我回頭和你解釋。”
“嗯,沈學長別勉強自己啊。”羅動點了點頭,卻還是說了一句多餘的話。
沈智自信一笑:“如果這都勉強的話,我還怎麼當你的學長。”
沈智說這般話的時候,倒也沒有刻意的避開白念先,一來白念先所御使的是盾刃,和劍根本不能算是一個體系的存在,雙方智劍即便有所聯繫,也不會深刻到可以影響招式的存在。
二來沈智倒也不用擔心白念先能從他這學到智劍,即便智劍根本不是任何劍法的一種,而東環院的學院劍法也並非高級的環技,相較於這些,智劍出手思路,也不是那麼好參透的。
白念先聽得自然是滿臉疑惑,不過在沈智與南環院的那名學長真正交手之後,白念先終於是明白所謂的儘量多用東環院學院劍法第一式對敵的意義了。
而羅動則是突然安靜下來,似乎整個人都被沈智手中的藍品印器吸了進去,或者說是被沈智施展劍招時手上的那些動作所影響到。
與丘宗洛將對手很快轟出比武場不同,沈智則是彷彿與對手陷入了纏鬥一般,戰鬥的時間簡直比丘宗洛的戰鬥時間拖長了五倍都不止。
當然沈智也不能一直拖延下去,畢竟這比試如果真的一直拖延下去的話,那他就有點戲耍對手的嫌疑了,即便給羅動演示一番,也得適可而止的道理,沈智還是明白的。
沈智勝了,僅僅是他生出要適可而止念頭之後的十招,就已經將原本勢均力敵的場面一舉顛覆,瞬時間就已經將南環院的名對手擊潰。
如果說羅動早上觀看沈智比試的時候,僅僅是接受到沈智劍招劍路中的零星思想的話,那麼在已經和沈智徹底學習過智劍的思路,以及對東環院學院劍法第一招有過明確的拆分學習之後,羅動再次觀看沈智用智劍與對手交戰的時候,則是有了一種更爲清晰的把握。
並不僅僅是對才學的那有着千種變化的第一招簡單劍招,更是對於智劍的出招思路與劍路方針有了明確的判斷。
白念先瞪大雙眼,看着身邊羅動那種專注的模樣,喃喃道:“你該不會在學這個吧?”
羅動將體會智劍的心神收回,瞥了一眼身邊的白念先,並沒想要多做隱瞞,點了點頭道:“就是在學這個,怎麼樣,很複雜吧?”
白念先點了點頭:“屈院長告訴我說,這種思路和設想存在,但真的敢於嘗試,並且還貫徹下去的人,絕對是極少數人。無疑沈智就是其中之一,現在看來,這極少數的人裡面還得加上你了。”
這些羅動早已經知曉,畢竟智劍這種戰鬥方式本身就極其耗費心神,如果不是因爲某些特殊的原因,誰會做這種方面的嘗試和努力呢。
當然在這些極少數敢於嘗試的人之中,羅動也算是一個異類。
就在白念先和羅動說話的間隙,北環院所在的區域,丁奉爲緩緩從座位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