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今夜誰寺寢
明遠眸子閃過一絲得意:“臣惶恐!太后無事,是大商子民之福,是臣等之福!”
“衆愛卿也看到了,哀家在這裡與一干姐妹聊天談心,何來聚衆滋事!”武潤此時如果再不清楚這是一個陷阱,那她真的白活了!再明顯不過了,她剛出仁心殿,江太妃就攔住了,明遠又那麼湊巧地來“救駕”!她冷哼一聲:“都給哀家退下!”
“慢着!”
本着不惹事原則的先皇妃嬪們正想退下,看見江太妃的舉動,驚呼聲頓時響成一片!
玉擎遠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飛落在太后跟前,眼前黑影一晃,才發現葉炫烈的動作比他還快!
明遠拔刀高呼:“保護太后!”
侍衛頓時上前,把所有人圍了個密不透風!
武潤心裡暗罵明遠,面上卻不露聲色:“江太妃這是何意?”
江太妃的匕首抵着自己的頸部,滿臉決絕:“太后娘娘,請容臣妾把話說完!”
武潤甚至能想到她接下來會說什麼!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有人安排好的!根本就是有人布好了陷阱等着讓她往裡面跳!她皺眉……她一個人的清譽名聲毀了也就毀了,可她辛苦了那麼就建立起來的威信怎麼辦!三皇子之流會不會藉此機會造勢生事?
江太妃根本不容武潤有歇息的機會,聲音高亢傳得很遠:“太后娘娘,臣妾承認,臣妾是因爲妒忌纔給您下毒的!您一沒地位,二沒子嗣,憑什麼坐到那個位置!就憑先皇對青貴妃的膩寵你就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一切那臣妾的遭遇不是很可笑!太后娘娘,臣妾現在知錯了,臣妾已經不求什麼,只求一死!千日醉並無解藥,太后娘娘自求多福吧!”
明遠揮劍向前,直指江太妃:“大膽!千日醉乃是天下最惡毒春yao你竟然敢用在太后身上!該當何罪!”
明遠話音剛落,有些曾耳聞過此藥的大臣侍衛頓時呼吸停滯,緊接着,冷抽氣聲響徹這片天空!
武潤盯着明遠……他還真是忠心護主!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解釋千日醉是什麼藥!終歸根底,是她太仁慈了!她就不該爲了給黎民百姓留下慈愛仁和的統治印象而放任明遠之流一直蹦躂!早知如此,她就該殘暴一點!這些老不死的明顯對她沒有那麼仁慈!
江太妃盯着明遠,眼神狠絕!
明遠的劍指着她的要害,厲聲道:“妖婦!還有何罪責快如實招來!”
武潤索性安靜了下來,事已至此,她再說什麼都是多餘!她倒要看看,明遠還有什麼招數!
江太妃視死如歸地重新看向武潤:“臣妾知道,太后娘娘身邊能人無數,對於千日醉自然有抵抗之法。可娘娘知不知道,臣妾爲什麼會再次給您投毒?投的還是最常見的媚藥!”
明遠的劍又近了幾分:“快把解藥拿出來!”
江太妃搖搖頭,曾經風情萬種的臉上此刻已有了放空一切的脫俗:“沒有解藥!千日醉確實可以壓制,可這藥更厲害之處,就是混合任何一種春yao,就必須與男子交he!否則,當日便全身潰爛,性命不保!”
江太妃身後的女人都傻了,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點幸災樂禍有點戰戰兢兢有點不知所措還有點興奮難抑!
百官侍衛看向太后的目光頓時多了一層不一樣的東西……太后,真的……
江太妃繼續:“如今,太后娘娘完好無損,想必,是找對法子了!”
亦吉真恨不得上前撕了江太妃的嘴,可她知道,此刻太后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是最正確的。如果太后有一點過度的反應,反而正中了對方下懷,肯定會被人認爲是心虛所致!
“放肆!太后清譽,豈是爾等能非議的!”明遠揮劍上前。
武潤一個眼色過去,葉炫烈風一般地疾馳而去,擋住了明遠的動作:“明王爺,太后在此,豈容你殺人定罪!”
明遠快速地掠過江太妃一眼,轉身跪下:“太后明鑑!臣一片忠心可鑑日月!江太妃罪大惡極,望太后降罪!”
玉擎遠沒有忽略武潤的動作,他心裡的醋意翻騰着不肯停歇……他們竟然如此默契!還是說他們之間也和他一樣有什麼事情發生!
武潤看着江太妃:“說完了?”
江太妃似沒想到她如此鎮定:“臣妾有罪,甘願受罰。”
“江太妃以下犯上,行徑惡劣,其罪……當株!”武潤緩緩吐出最後兩個字,定定看着江太妃的臉:“來人……”
江太妃身體如遭雷擊一般不敢相信地囁囁開口:“太后……太后……太后冤枉!都是我一個人乾的!和我家人無關!太后恕罪!臣妾早已不是江家的人!太后明鑑!太后開恩!”
明遠不動聲色地退了一點。
武潤看都不看她!如此腦子活該被人利用!“明王認爲該如何處置!”
“啓稟娘娘,江太妃罪大惡極,死罪難逃!但懇請太后念在先皇的情分上,饒過她的家人。衆所周知,江太妃當年入宮,早已和家中決裂,如今牽連江家,未免……”
武潤頗有深意地看着明遠:“不曾想明王還有這般心地,真是我大商之幸。也好,就聽你一言。來人,江太妃思念先皇,自動請求殉葬,賜白綾三尺,即日上路!”
江太妃一驚一恐之間,只覺身體暈厥,再無支撐之力,倒了下去!
武潤目光巡視跪着的人,聲音清冷威嚴:“衆位太妃以後需盡心守孝,哀家自會代先帝照顧你們。可如果你們如江太妃一般思帝心切,本宮也自會成全!”
目光掃過來,看向文武百官,她又道:“道聽途說,衝動魯莽,有點風吹草動就如臨大敵,如此官員,讓本宮如何信任!所有官員侍衛扣除三月俸祿,以示懲戒!”
衆人高呼千歲!
明遠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戲還沒演完:“太后娘娘,您身上的毒……”
武潤坦然面對:“哀家已找到解藥,身體並無大礙,這個答案,明王是否滿意?”
明遠自然不信,底下跪着的人也不是傻子,即便是爲了救命,可太后竟然……太后是先帝的人啊,如此行爲,豈不是有悖朝綱?
“聽聞仁心殿內殿有一可疑男子,下官斗膽,後宮內殿,除宮人外理應禁止入內,太后……”
“哈哈哈!有好戲看怎麼可以不叫我?明遠老賊,一年多沒見,你還是這麼不識趣!”明遠話音未落,一個瀟灑翩翩的身影從天而落,站在了明遠面前:“第一個問題,太后的解藥是我給她找來的,天下只此一顆,第二,仁心殿的男子,也是我找來伺候太后的,當然,他是名副其實的宮人!還有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