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來到永壽宮之後見雲瑤滿臉蒼白,對桌上的飯菜視而不見,可以看得出來桌上的飯菜幾乎沒有動過,可是卻要撤下去,康熙一下子跑到了雲瑤跟前,有些着急的問道:“愛妃這是怎麼了?”
彩玉在一旁連忙回答:“啓稟皇上,主子這是喝了不少藥汁子,敗了胃口。”
康熙有些心疼的問道:“這藥很苦嗎?怎麼會變成這樣?”
雲瑤卻是擺了擺手,打斷了彩玉未開口的話,說道:“還請皇上恕臣妾失禮了!”
康熙此時根本沒有計較雲瑤禮儀的事情,看着雲瑤手裡的藥碗,關心道:“這是什麼藥?”
雲瑤回道:“臣妾之前接觸過不應該接觸的東西,所以如今需要喝這些湯藥清毒,幸好臣妾懷孕了,不然太醫說不定會開出更苦的藥方來。”
康熙看着雲瑤只覺得她是在勉強忍着,有些心疼的說道:“那也該好好吃飯才行,愛妃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吩咐御膳房做。”
雲瑤想了想然後說道:“臣妾想吃山楂糕。”
康熙還沒說什麼,彩玉連忙勸阻道:“主子不可啊!山楂性寒,主子現在懷着孕,不能吃的!”
雲瑤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泱泱的。顯然有些不高興。
康熙見狀安慰雲瑤:“愛妃若是想吃,等到愛妃生下孩子吃個夠,這時候就不要吃了!”
雲瑤乖巧的點了點頭,康熙見狀很是欣慰,將剛纔的煩心事都拋到了腦後。
又接着哄雲瑤吃些東西,雲瑤勉力吃了些,沒有用多少就搖頭說不吃了。
康熙見雲瑤只是用了一丁點就說不餓了,臉色不由有些難看。
當然康熙不是給雲瑤擺臉色的,而是想到了太后身上,若不是雲瑤在壽康宮一番遭遇,如今雲瑤根本不需要在懷着孕的時候還有喝下這麼多藥,而肚中的孩子說不定也會因爲雲瑤中毒而先天體弱,就像是他前幾個夭折的孩子一樣。
雲瑤此時被剛纔的苦藥汁子折磨的根本沒有心思關注康熙,而彩玉見了康熙的臉色,卻是嚇得不敢說話。想要告訴雲瑤,可是被康熙眼神給止住了。
康熙的表情變得十分慈和,見雲瑤似乎累得睡着了,也沒有打擾雲瑤,無聲的示意彩玉等人退下。
康熙輕撫着雲瑤的小腹,十分盼望着雲瑤這一胎能夠平安生下來,他已經經不住再一次的打擊了。
如今他唯一的兒子承鈷體弱多病,幾乎活不到成年,而且太醫還說將來承鈷不能孕育子嗣,這讓視承鈷爲將來繼承人的康熙深受打擊。
如今朝堂上對他攻擊最深的一點就是他子嗣不豐,不少人都以這一點攻擊他,而且承鈷又是病病歪歪的。
康熙迫切期望有一個健康的子嗣出生。只是康熙不願讓皇后在生下一個嫡子,即使康熙心裡期盼嫡子,康熙知道有了這樣的一個額娘,即使出生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就比如承鈷。
所以雲瑤懷孕的可謂是正是時候,康熙熱烈期盼有一個出身高貴的額娘生出來的兒子,至於馬佳庶妃,即使她是康熙的第一個女人,可是比起江山社稷來說,她的分量太輕了,而且馬佳庶妃的體質並不好,生下的孩子幾乎個個病弱,這次康熙就從太醫那裡知道,馬佳庶妃這一胎仍然是十分不穩,康熙已經對馬佳庶妃沒什麼耐心了。
康熙見雲瑤熟睡,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康熙離開後,雲瑤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雲瑤這時候輕輕地嘆了口氣,今天是她進宮以來最累的日子,不光是身體累,,精神上也十分疲憊。
雲瑤爲了不穿幫,還是留下來的一部分毒素,讓太醫檢查到。否則到時候沒檢查到她中毒,那就不妙了。所以哪些苦藥汁子,雲瑤就不得不嚥下了。
雲瑤只能驅動一部分的精神力護在小腹周圍保護胎兒,只是一直動用精神力導致雲瑤十分疲累。
今日雲瑤勉強應對康熙已經是用完她全部的精力了,若是康熙再待下去,她根本就瞞不住。
不過剛纔康熙的動作,雲瑤知道的一清二楚,雲瑤不禁感慨,自己的孩子應該是趕到好時候了,此時不管她生得是男是女,只要能平安生下來,康熙想必也會十分疼愛的,這讓她也放心了少許。
在後宮裡,若是皇子公主沒有皇上的寵愛,就算她地位不低,她的孩子在宮裡也不會過得很好。而且雲瑤不是沒有更上一步的想法,不管怎樣,康熙的寵愛在後宮至關重要,雲瑤也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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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回到乾清宮,樑九功也繃緊了身上的神經,不過樑九功等了許久見康熙一臉清風的樣子十分詫異。看向隨着皇上去永壽宮的顧問行。
顧問行示意樑九功康熙的心情不錯,樑九功也鬆了口氣,無論如何,樑九功還是希望伺候一個不發怒的主子的。
當然樑九功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康熙的心情又變壞了。
康熙看着眼前的樂山,身邊瀰漫着很低的氣壓,讓周圍的人都如臨險境。樂山額頭上也出了不少汗,繼續回道:“先皇的時候的事,奴才不太瞭解。”
康熙臉色十分不好,說道:“是你不太瞭解?還是不想讓朕知道?”
樂山簡直是欲哭無淚,康熙忽然召見他問他當年廢后的事情,樂山沒想到康熙竟然問起這種隱秘的事情,不過他雖然知道一些情況,可當年他只是一個小嘍囉,那裡知道真實的情況,皇上直接問他,他又不可能欺瞞皇上,只能不說了。
康熙看着樂山手忙腳亂的樣子大概猜到了樂山的想法。當年樂山若不是當事人,這種隱秘也不會讓一個外人知曉。所以樂山不知道也不奇怪。
康熙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接到這個消息的慌張與無措,心中亂糟糟的,這個消息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自己的皇位竟然是如此不穩!有一個比他更加名正言順的兄弟能夠坐上這個皇位,這對於康熙來說是一個滅頂之災。
樂山不敢大意,就說道:“啓稟皇上,當年的事,奴才並未曾接觸到,如今奴才不知道,想來是秘密了。只是奴才請問皇上,這消息您是從何而來的?”
康熙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得到這個消息的,是在回乾清宮之後,乾清宮書房桌子上擺着一張紙條,康熙陡然懷疑乾清宮的安全性了!
康熙猛然驚醒過來,剛纔他被可能有一個兄弟尚存的消息給衝擊的沒有注意,竟然有人能突破乾清宮的重重保護然後將消息放到書房的桌上。
康熙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說道:“有人放到朕的書房裡的一張紙條,上面說了這件事。”
樂山聽聞嚇得連忙跪下請罪,說道:“奴才失職,竟然讓賊人闖進皇上的書房,還請皇上降罪。”
康熙沒說什麼,他知道樂山盡職盡責,幾乎將乾清宮看得滴水不漏,只除了他自己的人手。
康熙終於想到了這種可能,能夠在乾清宮來去自如的除了他的內衛還能有誰呢?
樂山也知道內衛的存在,見康熙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也想到了內衛身上,說實話樂山所率領的外衛只除了內衛外,其他的基本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樂山想到內衛也不奇怪。
康熙知道很可能是自己那裡出了問題,內衛是他親手掌握的,樂山根本沒有辦法知道內衛的情況,樂山不知情也不奇怪。
康熙想起了暗十一臨走之前對他說的話,知道自己還是疏忽了,不然怎麼會大意到這種程度。
康熙無奈的揮了揮手,說道:“這件事朕會處置的,你不必插手了!”
樂山見康熙不容置疑的態度說道:“是,皇上。”
轉而樂山像是想到什麼,然後說道:“啓稟皇上,若是皇上想知道十幾年前的事,只需要找圖大人,圖大人當年掌管過外衛一段時間,先皇對圖大人很是寵信,有一些事情外衛若是沒有記載下來,那圖大人卻很有可能知道。”
康熙皺着眉問道:“你說圖海?”
康熙想到那張紙條上說的,圖海與廢后接觸不少,甚至很可能知道自己那個沒見過面的兄弟的下落。康熙雖然不知道紙條上說的是真是假,可是康熙也不可能對圖海完全信任了!
可是聽樂山說,圖海可能是最後知道當年那些秘密的人,康熙還是決定要親自問詢圖海一番,康熙對圖海還是有一番君臣之誼的,所以決定給圖海一個機會。
樂山自然不知道康熙的心思,也不知道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只是康熙的表現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樂山不禁回憶起當初圖海對他說的話,當時圖海說過,若是皇上問及當年的事,就讓皇上詢問他。
樂山不知道圖海說這番話的緣由,詢問圖海,圖海卻說,紙是包不住火的,若是皇上執意要知道,還能攔着不成?
樂山被康熙的表情嚇得不輕,不過也慶幸自己沒有摻和到這些事,不然自己絕對脫不了身,他雖然不知道皇上問的廢后的事和皇上有什麼關聯,可是既然皇上問起,說明這件事關係到皇上。
他這做奴才的插手皇家之事,那真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