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輕雪惦記着上次答應李景楠的事情,這幾天都紮根在別院的庫房之中,沒辦法,理學院還沒有修建好,庫房暫時成爲他們師徒的操作室。
“這裡是我整理一些物化知識,你們倆趁這幾天空閒好好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就及時問我。”
華輕雪拿出那本從自己芯片上覆製出來的書冊,分別將不同的部分交給兩個徒弟。
“哇,師傅,你竟然懂怎麼多的東西,真了不起。”樑文晟接過那本分冊,還未打開,只看那書頁的厚度,就已經驚歎不已。
“對對對,師傅,我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蘇紹文倒是心急的翻開看裡面內容,華輕雪給他的那本偏向於化學結構方面的知識,只見滿頁的化學符號和公式,它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它們。
華輕雪被他們誇獎有些臉紅:“啊哈,這些……也是我跟我的師傅學的,只不過學習的時間比你們稍稍快了那麼一點點。”
只需要植入一塊芯片的時間,客觀的講,也算是快了那麼一點點。
“這個分子式拆開來單獨的元素符號我認識,可是湊在一起,我就不懂了。”蘇紹文長長呼出一口氣,有些氣餒。
華輕雪湊上去一看,只見她手指落下的地方剛好是一個H2O,細心解釋:“這是水的分子式,每個水分子都是由兩個H原子和一個O原子組合而成。”
“青圓子?羊園子?”蘇紹文更加一頭霧水了,“是我們平日裡吃的三菜一湯裡面的圓子嗎?”
“……”華輕雪忍不住莞爾。
這種問題要是在她以前的課堂中提出來,恐怕老師和同學們的大牙都會笑出來。
不過,該怎麼跟他們解釋什麼是原子呢,這可就需要顯微鏡了。
“對啊,我們可以做一個簡易的顯微鏡,這樣就能很形象的跟你們解釋什麼是原子了。”
華輕雪腦子靈光一閃,朝兩人看過去:“我記得上次給們改良的望遠鏡圖紙,你們收到了沒有?”
兩人齊刷刷的點點頭:“收到了,師傅,我們還做了成品,對了,忘了拿給你看。”
兩人說完,就在庫房的一角里面倒騰,不多時,一個至少兩米長,手臂粗的大玩意就擡到了華輕雪面前。
“怎麼會這麼大?”華輕雪有些吃驚,看來理想跟現實的距離還是挺遙遠的啊。
“咦,難道師傅知道的望遠鏡很小麼,我和師弟琢磨了很久,其中的幾塊凹凸鏡也是對了不少的時間才琢磨出準確的位置。”樑文晟言語之中還有小小委屈。
“這次上來爲了帶這個傢伙,師兄在路上可是小心了又小心保護呢。”
華輕雪淡淡一笑,讓他們把東西放平了之後,來到望遠鏡的入口處看了看,的確能看到遠處的地方,只是是視線依然有些模糊,想來是其中的凹凸鏡片光學對焦沒有準確的緣故。
但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離成功很接近了。
“其實這裡可以改造一下,”指着竹筒中間的位置:“這裡兩塊鏡片之間,可以切斷,中間摺疊進去,就能節省很大的空間。”
“另外。”她來到望遠鏡的另外一頭:“鏡片也可以再做小一點,大約能小到一個銅板大小,這樣一來,做出來的成品就會很精緻小巧,並且方便攜帶。”
“噢噢噢,還能做那樣小,可是師傅,爲了吹制這些鏡片,耗時耗力不說,還總是不能吹到合適切面,以至於很多成品都浪費了。”蘇紹文也有些無奈。
“吹制?爲什麼要吹制?”華輕雪有些驚訝:“熔鑄差不多大小的玻璃塊,再進行凸面拋光打磨就可以了啊。”
“……”蘇紹文語塞,自己怎麼這麼笨,如此簡單的方法都想不到。
樑文晟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的在心中爲華輕雪豎起大拇指。
師傅就是師傅,總是能想到解決問題的捷徑啊。
“嗯嗯,師傅,等理學院的玻璃熔爐修建好,我們立馬就改良望遠鏡。”
華輕雪淡然:“好。等望遠鏡做出來之後,簡易顯微鏡也就容易啦,兩種儀器都是由凹凸鏡光學折射原理創造而來的。”
“嗯嗯,謹遵師傅指示。”兩人乖乖點頭。
“夫人,好消息啊。”盧正清興致沖沖的從外面進來,打斷了師徒三人的對話。
“什麼好消息?”華輕雪問。
“你們出來看看就知道了。”盧正清賣了一個關子。
華輕雪及樑文晟,蘇紹文走出庫房,只見外面理學院的工地上,修葺的工人又回來了,各種物資及材料也源源不斷的送來,與前兩天無人問津的空曠形成鮮明的對比啊。
看來是皇上得到支持,項目阻力被清掃了。
是將軍!
一定是將軍,昨天晚上纔給他說的事,怎麼快就有了成效。
華輕雪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幸福蔓延開來。
“夫人,有你的貼子。”歡兒走上前來,將一封燙金貼子交到華輕雪手中。
那貼子做工精細,邊角更是用上等錦緞縫邊,很是高端。
華輕雪打開來,只見裡面鎏金小楷簡簡單單的兩行字,特邀司兵夫人於三日後進宮參加皇宮盛宴。
原來是皇宮來的請柬。
“最近有什麼事是值得慶賀的嗎?”華輕雪微微疑惑。
“不知道耶。”
“按理說,皇宮盛宴一般是在節日前後,可是……最近的節點是新年,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啊。”
衆人猜測不已,只有盧正清神色微赧:“是遼國使者進貢了大量美女珠寶,還進一步表達跟齊國重修舊好的誠意,皇上高興之餘,提議舉辦宴會。”
華輕雪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咦,這些應該是朝廷上發生的事,你怎麼消息如此之快?”
“咳咳。”盧正清耳根微微發紅,“屬下雖然不在朝廷掛職,畢竟有同僚在朝爲官,也是方纔聽說而已。”
原來……是這樣。
“可是進貢美女……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皇上還是個孩子。”華輕雪不由爲李景楠擔心起來,十三四歲的年紀,本來心智就還不穩定,又被美色誘惑,是極其不利於青少年的身心健康發展啊。
“咳咳,夫人想必多慮了。”盧正清說,“遼國進貢美女,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和太后又怎麼會不知曉,想必那些美女早就被處理的乾乾淨淨了,斷不會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出現的。”
“說的也是,李景楠那個傢伙,人小鬼大,心思可成熟着。”華輕雪一邊說,一邊想象,要是有哪個落網之餘的遼國美女爬上了龍牀,李景楠會是怎樣的應對。
一定是嚇得屁滾尿流的從寢宮裡逃出來吧。
哈哈哈哈,那個樣子一定會很搞笑。
此刻被華輕雪惦念的某人,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噴嚏。
“真該死,這水真冷。”李景楠爬上岸,渾身溼透,小豆子並一衆太監宮女忙得團團轉,一面給他裹上乾淨毛巾,一面自我請罪。
華輕雪猜的不錯,李景楠的確正在應對一個漏網之魚。
遼國進貢的美女,還沒有被送進後宮,就被太后處理得乾乾淨淨,卻不知爲何,這丫頭躲過一劫,暈頭轉向的在御花園裡面迷了路,又被侍衛以刺客名義追趕着。
恰逢李景楠下朝經過,兩人就這樣天時地利人和般奇蹟的撞在一起,進而雙雙落入太湖之中。
“奴才該死,奴才剛剛護主不周,請皇上降罪。”小豆子噗通一聲跪在一旁。
一衆侍衛將那女子抓住,也跪在另外一邊請皇上下旨定奪。
李景楠披上乾淨的斗篷,稍稍好受一些,垂眸打量了一下那女子,冷漠吩咐:“交給太后處置吧。”
“是。”侍衛領命,就要將人帶下去,誰知那女子忽然掙扎起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我無意冒犯,請皇上饒我性命,我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皇上的恩情。”
李景楠冷哼了一聲:“你們遼國人的報恩,恕我承受不起。”
說完,再無留戀,徑直離開。
這廂太湖落水事件剛剛上演完畢,那廂太后的跟前就有人及時彙報了這一情況。
“太后,這樣看來,你的擔心是多餘了,皇上的定力如此之好,斷不會被美色所誘惑的。”
所謂的漏網之魚,不過是太后安排的一場戲。
目的是試探皇上的定力而已。
鄭淑玫神色未動,眸光深沉:“畢竟是先皇唯一的孩子,在感情上面,隨先皇一樣專一,有好處也有壞處。但願以後他不至於走先皇的老路。”
雖然李景楠因爲司兵夫人的事,最近總是跟她置氣,但自己的孩子,怎麼看都是好的。
只要不學先皇沉溺巫術道法,就好。
“不會的,皇上雖然小,但是有太后您時時刻刻照拂着,今後的路只會越走越寬,越走越長,斷不會走上先皇的路。”
太后的貼身宮女紫菀,照顧她多年,總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並且恰到好處的說到太后心坎之中。
“太后,有侍衛來請旨,說擅闖御花園的遼國女子該如何處置?”
“狐媚惑主,其心當誅。賜鴆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