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人王道“我想不到她那包糟糕裡競藏着江南霹靂堂的火器。”
宋憶念道：“你應該想得到，糕裡既然可能有五毒釘，就可能有霹霹靂子”
顏人王道“你早巳想到？”
宋憶念不否認。
顏人王道：“你既然也認爲不該放她走的，爲什麼不出手。”
宋憶念冷玲道“因爲她要殺的不是我，也因爲顏人王盯着他，忽然笑了，苦笑道：“也許不是我太強，而是你太精”
宋憶念道：“哦？”
顏人王道“直到現在我還不明白，那煙中的毒霧，鞍裡的毒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宋憶念沉默着，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殺人的法子有很多種，暗殺也是其中一種，而且是最爲可怕的一種。”
顏人王道“我知道”
宋憶念說道“你細不知道瞪殺的法於又有多少種？”
顏人王道“不知道”
宋憶念道“你知不知道這三百年來，有多少不該死的人被暗殺而死？”
顏人王道：“不知道。”
宋憶念道“至少有五百三十八個人。”
顏人王道“你算過？”
宋憶念道：“我算過，整整費了我七年時光纔算清楚。”
顏人王忍不住問：“你爲什麼要費這麼大功夫，去算這些事。”
宋憶念道“因爲我若沒有去算過，現在至少已死了十次，你也己死了三次。
顏人王輕輕吐出口氣，想開口又忍住。
宋憶念冷冷接道“我說的這五百三十八人，本都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殺他們的人，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顏人王道：“只不過這些人殺人的法子都很惡毒巧妙，所以才能得手。”
宋憶念點點頭，道：“被暗殺而死的雖有五百三十八人，殺他們的刺客卻只有四百八十三個。”
顏人王道“因爲他們其中有些是死在同一人之手的。”
宋憶念又點點頭，道“這些刺客殺人的法子，也顏人王道“我想得到。”
宋憶念說道“他們一共用了兩百三十七種法子。”
顏人王道“這兩百二十七種暗殺的法子，當然都是最惡毒，最巧妙的。”
宋憶念道：“當然。”顏人王道“你知道其巾多少種。”
宋憶念道“兩百二十七種。”
顏人王嘆了口氣，道“這些法子我本來連一種都不懂。”
宋憶念道：“現在你至少知道三種。”
燕夜已深了人也醉了。
顏人王卻沒有醉，他的一雙服晴依舊清澈如明月臉上的表情卻彷彿也被薔薇刺傷了。薔薇有刺，明月呢？
明月有心，所以明月照人。她的名字就叫做明月。
夜更深，月更清，人更美，他臉上的表情卻彷彿更痛苦。南飛道“不止三種”
宋憶念道“不止？”
顏人王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我已被人暗殺過多少次？”
宋憶念搖搖頭。
顏人王道“不算你見過的，也有三十九次。”
宋憶念道“他們用的法子都不同。”
顏人王道“非但完全不同，而且都是我想不到的，可是我直到現在還活着。”
這次閉上嘴的人是宋憶念。
顏人王已大笑轉身，走人了對街的橫巷，巷中有高樓，樓上有花音。
是什麼花的香氣7
是不是薔薇？
四高樓，樓上有窗，窗前有月，月下有花。
花是薔薇，月是明月。
沒有燈，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顏人王身畔的薔薇上。
他身畔不但有薔薇，還有個被薔薇刺傷的人。
“今夕何夕？
月如水，人相倚。
有多少訴不盡的相思？
有多少說不完的柔情蜜意？”她凝視着他，已良久良久，終於忍不住輕輕問“你在想什麼？”
顏人王也沉默良久，才低低迴答：“我在想人，兩個人。”
明月心聲音更溫柔“你的這兩個人裡面，有沒有一個是我。
顏人王道“沒有。”
他的聲音冰冷，接道“兩個人都不是你。”
美人又被刺傷了。卻沒有退縮，又問道“不是我，是誰？”
顏人王道“一個是宋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