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報會議結束以後,也不管其它還在激烈討論的各個委員們,薛慕白在第一時間就離開了會場,匆匆乘車而去。回到宿舍後,他先去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常服。然後去基地食堂裡點了一個粉蒸肉一個大煮乾絲,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宿舍。很少喝酒的他從自己的櫃子裡面摸出一瓶放了有好幾年的紹興花雕,坐在那裡自斟自飲。
他在北京有幾處房產,燕郊的有,回龍觀的也有,當然還有部隊上分配給他的住處。但是他從來不去那些地方,因爲那僅僅是房子,不是家。他的家庭在兒子考上高中的那一年就結束了。妻子在扔給他一句“薛慕白,我受夠你了!”的怒吼後,堅決的離了婚。兒子只有在過年或者其它的節日的時候纔會來看他,而他卻經常在基地或者發射中心,根本就見不到兒子的面。
如今,他的最大的心願終於變成了一份報告,進入了中央進行審議,國家領導人支持了他的計劃。他離自己的夢想終於又近了一步。他沒有什麼朋友,有的僅僅是同事和下級。在老家的父母也不明白他搞的東西,也沒有了解的密級。所以他慶祝的方式就是自己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一瓶花雕見底兒,他不省人事的躺在地板上打起呼嚕。
終於能夠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了。
他在這邊睡的昏天黑地,卻不代表前線就會停擺,本身他這個總前委書記就是掛名的職位。在安排好一切後,拉達克地區的戰事依然按部就班的進行。?? 太陽的距離84
老李和韓榮濤抱着槍,摟着自己的觀瞄器材,坐在mi-171的機艙裡。整個機艙裡鴉雀無聲,只有旋翼捲起的風聲和tv3-117vm渦軸發動機的噪音。一個排的人員坐在機艙兩側的摺疊座椅上,或者在認真整理着自己的裝具,要麼在閉目養神。機艙的尾部,一輛全地形車停在那裡,後面萬向節鉸接的後鬥上是一門82mm迫擊炮和炮彈。成都軍區曾近將107mm火箭炮放在這種6輪的小越野車上,但是在火力持續性上,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迫擊炮的。
兩天前,拉達克地區迎來了一場短促的暴雨,瞬間降水量不小但是持續時間很短。暴雨過後,悶熱的天氣被一掃而光,天空瓦藍瓦藍,夜間的能見度也高到了一定的水平。有人說後方的部隊使用了增雨火箭等手段,讓這次降水很快過去。
這種晴朗的夜晚,是進行拔點兒作戰的好時機。
在經過無人偵察機的反覆偵察以及尖兵們的抵近觀察後,所得到的情報證實了總前委的猜測。印度人在列城至斯利那加公路兩側部署了很多的小型埋伏點,甚至一些小型埋伏點只有一個班的山地步兵。還有許多的排級的埋伏點附近都有一塊比較平整的土地。經過後方的情報解讀人員對翼龍拍回來的照片進行判斷後,認爲這些平整的土地是用來讓直升機進行野外起降作業用的。
印度人果然是打的利用散兵進行布控,然後直升機進行立體機動作戰的主意。既然這樣,直接從列城至斯利那加公路攻擊前進就是個很糟糕的主意。
經過這些天的仔細偵察和比對,後方指揮中心的參謀們繪製出了印度人在這一代的部署地圖。他們以斯利那加爲中心,以斯利那加至列城的公路爲中軸線,放射性的佈置了一個扇形的控制帶。而且依然帶着濃重的前輕後重的戰術色彩,重兵蝟集於斯利那加至查謨一線,前方大面積的部署小股的山地部隊,一半防禦,一半監視對面的中國人。而且這些地方地形複雜,就算是履帶式車輛也無法展開。印度人佔據着制高點和反斜面,利用高射機槍和後方在山頭上佈置的105mm火炮封鎖着大片的區域。
爲了拔掉這些部署在前沿的“眼睛”,54山地機械化步兵旅的官兵們恢復山地徒步步兵的本色,開始進行“拔點”作戰。
雖然又成了徒步步兵,但並不代表着機動力就變弱了。六輪的小型全地形車,成爲了他們的代步工具。米-171直升機和直8f型大型直升機都是他們快速機動的平臺。而且,徒步步兵也不代表着他們的火力弱。由米-171直接吊運的96式超輕型122毫米榴彈炮不管是射程和射速都不是印度人的ifgmk系列所不能比擬的。而且,中國的陸航們還會使用直8f來吊運重量4噸的ah-4型155mm火炮參戰。
而韓榮濤和老李被編入的這個突擊排由於承擔着拔除一個處於支撐點位置的山頭的原因,還被加強了一個戰場觀察與引導小組,也就是韓榮濤和老李,這兩個人可以直接引導cm-501g型對陸攻擊導彈進行攻擊。
當韓榮濤他們的直升機接近那個編號3758號高地的時候,防守的印度人正在往天上打照明彈。他們的偵察機已經發現了中國軍隊的進攻行動。從命令下達速度上看,印度人的指揮系統並沒有沾染上他們民族那種懶散的毛病。
照明彈的亮光讓他們看清楚了在羣山中間穿梭的直升機,但是也引來了遠在15公里外的火炮的打擊。96式122毫米火炮採用全膛底排彈可以打擊15公里以外的目標,韓榮濤他們甚至能在飛機的舷窗裡看到炮彈的拋物線。在直升機上的觀察員不停的向後方的炮羣報告目標方位和火炮的炸點。很快的,在經過一次跨射之後,調整了射擊諸元的解放軍火炮把炮彈準確的砸在了印度人山頭的陣地上。
趁着後方的火力覆蓋,米-171懸停在一個山坡上,機載步兵們從前面的艙門跳下來,後面蚌式艙門打開後,那輛全地形車沿着跳板從機艙裡開了出來。卸完貨的mi-171立刻爬升往山頭爬去。爲了防止誤傷,火炮已經停止了射擊。一些從反斜面上躲過了第一輪炮擊的印度人正手腳並用的往山頭上爬,去恢復那已經被炸的一片狼藉的山頂陣地。其中一個往一具4聯裝高射機槍撲過去,他拼命的轉動着輪軸,打算瞄準天空中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mi-171短翼下的六具火箭發射巢搶先一步開始了怒吼。最外側的57毫米殺爆火箭拖着一條條長長的尾巴,映照着印度士兵絕望的臉色,轉眼間再次吞沒了山頂陣地。而已經機降在另一側山坡上的解放軍山地步兵們已經佈置好了迫擊炮陣地。身穿夏季荒漠迷彩的解放軍士兵們正揹着89式火箭筒,端着95-1式自動步槍,三人一個小組的往山頭衝去。在他們的側翼,佈置好陣地的89式重機槍已經開始向山地陣地上還蠕動的印度人打出一個長點射,曳光彈的彈道好像激光一樣燦爛。
在山地戰中,迫擊炮從來都是理想的支援火力,它彎曲的彈道配合空炸技術,讓反斜面變的不再安全。加強過來的82迫擊炮班正在奮力的用手中的多功能工兵鍬挖開一個淺坑,把迫擊炮的底座放好,然後把炮身安裝上。韓榮濤則利用手中的測距器材爲迫擊炮計算射擊諸元。老李則趴在一個高坡上,把手中的cs/lr4型狙擊步槍伸了出去。這個距離上,他並不是爲了找對方的麻煩,更多是爲了反制對方有可能存在的狙擊手。這次加強給拔點部隊,老李和韓榮濤手中的武器不再僅僅是激光照射器和單兵雲戰場終端。在這些簡陋的山頭陣地上,沒有多少值得cm-501g打擊的目標。所以他們兩個人在沒有引導任務的時候就會客串一下狙擊手和觀察員。
組合在cs/lr4型狙擊步槍前皮卡汀尼戰術導軌上的單兵熱像儀對人體的有效作用是兩公里,但是槍本身的射程也就是800米的樣子,能有效對付的目標更是隻有600米。超過這個距離,老李能起到的作用就是觀察並通知自己的陣地上的重機槍進行火力壓制。
身後的82mm迫擊炮傳出了一聲略顯沉悶的響聲,一發帶刻度槽的迫擊炮彈出膛,向印度人的反斜面陣地飛過去。
在熱像儀裡,前面山頭上各種子彈的彈道已經交織在了一起。依然有頑強的印度山地步兵堅守反斜面上的陣地。山頭的陣地已經被解放軍拿下,他們正居高臨下的順坡滾手雷,把下面的印度人炸的叫苦連天。
一陣強勁的發動機吼聲從頭頂飛過,一架mi-28n武裝直升機正越過這個3758號高地,向縱深飛去。這件隸屬於查號團的武裝直升機掛着火箭彈和機槍吊艙,正在滿世界的找印度人機動部署的105mm火炮——對解放軍攻擊部隊威脅最大的火力。在路過這個陣地的時候,駕駛員飛了一個大s曲線,後座武控員用頭瞄控制着機頭部分的30mm旋轉鏈炮,把幾十發30mm炮彈傾瀉在印度人頭上。在用機槍吊艙打出一個長點射後,飛離了這個山頭。
對面的山頂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長長的火舌,緊接着就在下方的反斜面陣地點亮了一個大火球。山頭的解放軍步兵們在趁着下方的印度人被武裝直升機壓制的時候,用手裡的單兵火箭筒給最後一個還在負隅頑抗的機槍掩體畫上了句號。太陽的距離84